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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许父许母是晚婚晚育的典型代表,二人年近四十才生下许知颜,家里一众长辈都对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宠爱有佳,这也间接导致许知时这个老大的地位与日递减。

        许知颜人小鬼大,自小就对自己的喜好有清晰完美的认知。

        她四岁生日那天,许父许母命人将家里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布置一番,并且邀来一众好友为她庆生,活脱脱一个浸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

        那年许知时也不过九岁,父母工作原因,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打许知颜出生以来,分给他的精力更是少的可怜,他赌气般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无论谁劝都不愿意出来吃蛋糕。

        许知颜哪里猜的透许知时的心思,她单纯地以为哥哥只是不开心,哄哄就能好。

        于是,她端着一小块带有巧克力铭牌的蛋糕,小心护着碟子,偷偷从小门溜进许知时的房间,脸上还带有天真烂漫的笑容,走来许知时身边,软糯地说:“哥哥,给你吃蛋糕,这可是蛋糕最好吃的部分哟。”

        许知时正生着气,许知颜这样的行为以他当时的心智看来,就是一种无端的炫耀与挑衅,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扭过脸说:“拿走。”

        许知颜是个不气馁的性子,她拿起叉子,挖了一角递来许知时嘴边,小小的人儿哄说:“真的特别好吃哦,哥哥你尝尝嘛。”

        许知时觉得烦,下意识想要推开她,胳膊一挡竟不想将许知颜连人带蛋糕一起推翻在地,许知颜的腿撞到了柜角,划开一道三厘米的口子,当即流了不少血,整个人都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就只剩下嚎啕大哭。

        许父许母和宾客闻声赶来,匆忙打电话叫来医生帮许知颜处理伤口,许知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妹妹带来伤害,低着头含泪站在一旁。

        他不怕爸妈惩罚他,心里反而被自责盈满。

        许知颜还坐在床上抽泣着,哭红的双眸闪着泪花,紧紧盯着医生的手,这模样落在傅书珩眼里满是心疼。

        他绕过大人去取自己带来的礼物,拆了包装递给许知颜,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细声安慰道:“知了不哭,抱着小兔子就不疼了。”

        许知颜不太温柔地揪着兔子耳朵,将玩具拎了过来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带着气音说:“谢谢……亦琛哥哥。”

        彼时,傅书珩还叫傅亦琛。

        医生说许知颜的伤口不严重,注意不要碰水好好护理就不会留下疤痕,众人这才放心,可是许知颜还是泪水不止。

        许母最是知道小丫头的气性,拿来照相机说要给她和傅书珩拍张照片,许知颜对镜头敏感,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从家跑出来她选择当演员的原因。

        见到镜头的许知颜,左手抱着兔子不松手,右手擦干眼泪,生硬地比着剪刀手,撑着嘴角展示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

        为了活跃气氛,傅老爷子还开玩笑说傅书珩怕是和许知颜有缘,不然就让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许父许母笑着应声,却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这样一张相片和一句无意的玩笑,让傅书珩就这么惦记了近二十年。

        结果那个小姑娘,傻呵呵地什么都忘了。

        傅书珩还陷在往事的回忆里,手上的动作停了几分钟他都没发现。

        许知颜还翘着椅脚,坐在凳子上边哼着小曲边刷手机,病色似是被暂时的无虑所吞噬。

        她偶然抬眸,正午的阳光从旧窗漏进客厅,几缕光柱洒在傅书珩的身上,随着男人肌肉的浮动还能看见光影里漂游的生物,凛冬的寒意黯然消退了。

        她晃了神。

        “怎么了?”傅书珩不知何时回了头。

        许知颜视线飘忽不定,假装理了理头发,咳了声说:“借你洗手间用一下。”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和卫生棉,动作略有扭捏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

        傅书珩提醒说:“我这屋子热水不好,你等下开会儿水龙头再用。”

        “啊?”许知颜没反应过来。

        傅书珩蹲在地上,抬头不太自然地看着她:“你不是……”

        许知颜想起什么,双手捂着脸,出声打断他:“你不是答应我瞎了嘛!”

        “我瞎了又不是失忆了。”

        许知颜没再说什么,急忙躲进洗手间,镜子映出一张涨红的脸,她鼓起脸颊,吹了口气,用手扇扇风,做着无谓的挣扎。

        待她从洗手间磨蹭出来,傅书珩已经把柜子装好归置就位了,他调侃说:“我洗手间有金子?”

        许知颜脸上的热意还未消散,不理他。

        傅书珩把工具整理好收进箱子,活动了下僵硬的指节,许知颜还是一脸闷闷不乐地靠在椅子上。

        傅书珩进家的时候烧了壶开水,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温度合适,正好能喝,他倒了杯水递给许知颜,“你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吧?”

        “讲什么废话。”许知颜小口嘬着还是有点烫的水,嗔他。

        “那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话倒是把许知颜给问住了。

        许知颜回想起上初高中的时候,女生们似乎都是悄悄从书包里拿出卫生棉,夹在书里或者塞进口袋偷偷带去洗手间。

        无论社会还是学校,有关性教育的知识传授总是不足,很少有家长或者老师给孩子进行系统全面的教学,家长觉得难以启齿,老师认为不是自己的职责。

        生理期这样正常不过的现象,在众多人眼里就演变成像是得了一场难医的旧病,更别提让异性看见染着血的裤子的窘态。

        傅书珩的话不无道理,许知颜不甘示弱,“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要是表现得再直接一点,你该报警抓我了吧。”傅书珩对刚才帮许知颜处理伤口时她的应激反应耿耿于怀,“何况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听到这话,喝水都差点咬了舌头,被水呛了好几下,“咳……咳……你别乱讲些有歧义的话,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傅书珩擦干净另一把椅子,放来许知颜身边,抱臂翘着二郎腿朝她那侧倾坐,右手食指瞧着椅背,像什么心理战术,他接着说:“我给你分析一下。”

        许知颜满脸写着“听你鬼扯”。

        “你所谓的工作室里就三个人,我和苏潼应该都算是你员工,我又是你保镖,良好亲密的上下属及员工关系有助于团队的长远发展。”许知颜像是被傅书珩的诡辩逻辑说服,竟然不住地点了点头,又闻:“等于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想到一句不切合时宜的歇后语,忍住自己在傅书珩面前最后一丝矜持没脱口而出。

        “……,一套又一套。”她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苏潼刚去片场找许知颜,听工作人员说起才得知许知颜今天已经收工,她拨了通电话给许知颜。

        许知颜这边还被傅书珩说得晕头转向,接到苏潼电话时脑袋还没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苏潼说:“知了宝贝,《如归》那边答应给你试戏的机会啦,你在家吧,我点外卖去你家庆祝一下!”

        不在家,好像又在家。

        十米的楼间距。

        许知颜说:“知道了,多点点,还有个臭保镖。”

        “遵命,未来之星。”

        臭保镖狐疑地凝着她,许知颜以为他要拒绝她的“盛情邀约”,不忿说道:“你别不识抬举,要是敢拒绝我就开除你!”

        其实她想感谢一下傅书珩昨夜的照顾,不得不说那两碗姜汤起了大用,才让她今天不至于还缠绵病榻。

        走之前,许知颜特意去洗手间收拾了垃圾桶,虽说傅书珩那一套理论说服了她,可观念一时半刻也难转变。

        两人穿好外套往许知颜家走,许知颜本想帮忙拿些个破箱子下去,傅书珩嫌弃她笨手笨脚,大包大揽地全都拎在手上。

        苏潼速度比他两这个就在对面的人还快些,她有许知颜家的钥匙,门还没来得及关,就听见楼道里两道熟悉的声音,干脆敞着门等人。

        “你两这关系与日亲密啊。”苏潼谈成了业务,心情大好,见着二人比肩上楼,打趣他们说。

        许知颜卸下围巾,摇了摇头,“那真是太可怕了。”

        傅书珩有些不悦,不过当着苏潼的面也没说什么。

        他好像只有单独和许知颜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才会有几分颜色,怼人的能力也在线。

        这就为许知颜日后得出傅书珩在苏潼面前装逼是因为喜欢苏潼这样荒诞的结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许知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男士拖鞋,有了才奇怪,她让傅书珩自便。

        苏潼拿出碗碟摆在桌上,问她:“拿到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你怎么也不见多开心啊?”

        许知颜正和她那半长不长的头发抗争,好不容易才束好,“当炮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我就是去试戏,人家也不见得用我,看你努力让我走个过场也算心疼你了。”

        她又说:“再说那个张映南那么凶,我这种小喽啰真的踩了狗屎运进了剧组也得被他骂死。”

        苏潼怒其不争,可只有许知颜自己知道她有多想拥有这次机会,哪怕被骂被打,哪怕还要再忍受落水威压这些痛苦的折磨,嘴上的无意只是不想让自己得知结果后太失望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傅书珩看得出她的伪装。

        苏潼说:“你去把醋拿出来,我点了烤鱼和饺子。”

        “哦,好。”

        一点有余,三人的肚子都发出此起彼伏,音色各异的叫声。

        苏潼瞅了眼许知颜手上的瓶子,眼眸向许知颜投射出尖锐的光,摇头蔑视感慨说:“妹妹,醋和生抽你分不清楚啊?假说你真的分不清楚,你也看看字啊!这谁以后娶你,就自认倒霉吧。”

        许知颜尴尬地回厨房换了瓶正宗的镇江陈醋,自吹自擂说:“嚯,谁有这福气和命格娶我,我都得和他学学投胎呢。”

        苏潼不想说话了。

        久不张口的傅书珩拿着对好的红糖水过来,似严肃又似玩笑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该自信的时候妄自菲薄,该谦虚的时候目空四海,多少有点人格分裂。”

        许知颜跳脚,拿起叉子起身伏过半张桌子,话没过脑子,假模假式地威胁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心我遇人不淑赖上你。”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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