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余欢和阿茶几人在一个废弃的加油站找到了几桶还剩下一大半的汽油。

  洛溪他们则是一无所获。

  姜瑜卿和沈挽江凛夜在下一个地点也没有找到可用的东西,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车子那里。

  余欢这一小组由于率先找到汽油因此回来的最早,还在招呼着车子里的几人下来搬汽油。

  紧随其后的便是洛溪他们,池音虽然脸上有灰,但是并没有影响她绝世大美人的气质。

  沈挽和姜瑜卿这一组因为和丧尸大战了一场,所以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点绿色的尸液。

  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顺着风飘进每个人的鼻子里,顿时离他们几尺远。

  幸好洛溪他们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物资,但却找到了一个可以换衣服的地方。

  然后洛溪给他们指了路,几人拿着换的衣服就过去了。

  姜瑜卿到了这里,发现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不过池子里面都长满了青苔,水面上漂浮着一大堆浮萍。

  她走到旁边一个遮挡的帘子里面,将外衣和裤子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又拿掉绷带,看到伤口已经结痂,快要长好了,然后就将伤口涂抹了那个药膏以后,重新裹上了绷带。

  等到她整理好衣服以后,出来发现他们都好了,正在泳池旁边拿着帕子擦脸上的脏东西。

  沈挽看见姜瑜卿出来了,拿着手里的帕子就走过去,本来想递给她,让她自己擦。

  但是他看见卿卿这么可爱的样子,于是就直接上手去帮她擦了。

  几人收拾好以后,就回到车子上了,余欢他们已经将汽油全部搬上了车子,此时正靠在车边闲聊。

  等到姜瑜卿他们过来以后,大家都各自上了车,准备离开这座废弃城市,去往极昼之地。

  车子沿着柏油马路继续行驶着,偶尔有些道路出现破损,裂开,甚至从地上拱起来。

  道路旁边的车子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里面竟然还长出了一棵小树苗。

  两边破破烂烂的房子看起来岌岌可危,裂开的墙体已经露出了一部分钢筋,看着就像要倒下来一样。

  这座城市并不算大,因此,余欢他们也只是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城市的边缘。

  若非亲眼所见,姜瑜卿都不敢相信,极昼之地与城市接壤的地方竟然是被一道白色的光幕隔开来。

  由于被隔开了,大家都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所以纷纷下了车,站在光幕旁边。

  姜瑜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本以为这层光幕是实体的,却只见她手指触碰到的地方突然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姜瑜卿的手就径直穿过了那光幕。

  这下,不仅姜瑜卿惊呆了,所有人都惊讶了。

  余欢赶紧上车,启动车子以后,径直冲向了那层光幕。

  意料之中的撞击到硬物的打击感并没有来临,余欢就这样开着车穿过了光幕。

  他停下车,转头看向那层光幕,此时竟然就像一层玻璃罩子一般,透明可见。

  余欢看到外面的阿茶在跟他挥手,他也举起手来,突然想到外面是看不见这里面的,又把手放下去。

  然后他走到光幕前,想要过去拉着阿茶的手时,却发现此时的光幕已经无法穿透了,任凭他怎么拍打,也纹丝不动。

  在里面的余欢有些急了,拼命地拍打着光幕,还大声喊叫着,可是外面的姜瑜卿他们根本就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还是洛溪率先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他喊大家上车,众人纷纷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穿透光幕以后,他们看见了余欢。

  余欢又惊又怕,生怕他们是以为自己跑没影了。

  幸好,幸好他们过来了,他紧紧抱着阿茶。

  阿茶不明所以的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抱我这么紧?”

  “哎呀,市长夫人你不懂,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凛夜也不知道情况,于是想着调笑余欢一番。

  余欢拧着眉,摇了摇头,说:“不是,你们仔细看这光幕。”

  “光幕?”姜瑜卿还以为这光幕上面有什么,伸手去碰时,光幕就已经变成了实体的了。

  众人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变成实体的了?”队伍里的池音惊讶的说。

  余欢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看来,这是有去无回的路一条路啊。”季铭泽也叹了口气,摇着头说。

  众人因为这个无法返回的光幕都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要面临的到底又是什么。

  “你们看那!”南娇娇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天边的极光,惊讶的喊到。

  天边出现了一道像一条彩带,又像一团火焰,有时像一张五光十色的巨大银幕;有的色彩纷纭,变幻无穷;有的仅呈银白色,犹如棉絮、白云,凝固不变;有的异常光亮、掩去星月的光辉;有的又十分清淡,恍若一束青丝;有的结构单一,状如一弯弧光,呈现淡绿、微红的色调;有的犹如彩绸或缎带抛向天空,上下飞舞、翻动;有的软如纱巾,随风飘动,呈现出紫色、深红的色彩;有时极光出现在地平线上,犹如晨光曙色;有时极光如山茶吐艳,一片火红;有时极光密聚一起,犹如窗帘慢帐;有时它又射出许多光束,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

  极光下却是一片的黑色丛林,这里生长着高大的针叶植物,在这绝美的景色中,一旁几个小屋矗立在那里,顶棚落满雪。

  众人这才惊觉身上已经寒毛倒竖,连哈出的气息都变成雾,那寒气仿佛来自内心,令大家突然打了个冷颤。

  于是赶紧从车子上拿出早就预备好的棉衣穿上,身上这才有了一点暖意。

  大家看着那绝美的极光,此刻却毫无心情再去欣赏。

  纷纷上了车,大家开着车朝着那林中依稀可见的小木屋而去。

  那小木屋有些怪异,虽然是在林中,但是四周却是围了一圈的栅栏,并且这栅栏还有些矮小。

  栅栏开口处正是那小木屋的门口,栅栏外边还长着一棵参天大树。

  那是一棵银杏树,银杏的叶子薄薄的,有大有小,形态各异,有些像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有些像一朵朵莲花,竞相开放;有些像一把把大扇子,轻轻摇摆。

  可是,在这片黑色的松树林里面,长着一棵银杏树,是不是有点过分。

  松树:那边那个干啥呢?

  银杏树:啊?是说我吗?

  松树:可不就是你吗,你来这里噶哈呢

  银杏树:我不能来吗?

  松树:你自己瞅瞅旁边,大家都是松树,你说你这么大棵银杏树搁这合适么?

  银杏树树冠左摇右摆的看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哈。

  松树:那可不咋的,兄弟啊,听哥一句劝,赶紧去别的地方吧。

  银杏树摇了摇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但是我不走,我就要搁这待着。

  松树身上的松针气的都抖动了起来:你这么大棵树,能不能要点树皮!

  银杏树又晃了晃它硕大的树干:我不要你的树皮。

  松树觉得:这棵树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气呼呼转过头,不再理它了。

  银杏树看那棵松树不再理它,于是就安心把自己的根伸进了土壤里。

  等它扎根以后,见那棵松树还是不理它,于是伸出枝丫,戳了戳松树的叶子,松树仍然不理它。

  银杏树:giegie,你这样不理我,姐姐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银杏树:姐姐要是知道,我跟你同在一个地方生根,她不会打你吧!

  银杏树:天呐姐姐好可怕,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iegie~

  松树的树冠上仿佛出现了一只乌鸦,嘎嘎嘎嘎嘎嘎~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松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再让这个二傻子继续演下去了,不然它就要变成二傻子了。

  于是它扭过头,看了银杏树一眼说:窝嫩叠。

  银杏树一愣:反弹!

  松树:反弹无效。

  姜瑜卿看着小木屋旁边的这棵银杏树,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看着余欢几人走到小木屋面前。

  余欢一拉开门,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双干枯且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诡异的蓝色的爪子。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余欢迅速反应过来,放开了那扇门,等丧尸冲出来的一瞬间,直接开枪,丧尸应声倒下。

  余欢也擦了擦额头上的的冷汗,都是他自己没有事先防备,毕竟这么大的松树林里,突然出现这么个小木屋,难道不是特别奇怪吗。

  因为在前面的路途里,并没有遇到过多少丧尸,就算有,那丧尸也是远远的就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

  在舒适的环境待久了,人确实会变得反应迟钝,唉,余欢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并不是特别大,进门以后有一个壁炉可以生火,旁边则是几张椅子。

  再往里面就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紧靠在墙角。

  余欢他们几人进去仔细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于是他们又退了出来,继续去旁边其他几个小木屋查看。

  这次有了经验,大家都不再像刚才那么莽撞,知道小木屋里可能会冲出丧尸来,都拿着枪严阵以待。

  大家心里有了防备,接下来小木屋再次出现丧尸就活不过一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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