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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nbsp; 我就是我,你生命里那朵最不一……


生日宴后,李氏留云主君说话,“我觉得云执这孩子文静讨喜,跟我家清儿倒是般配。”

        “谁说不是呢,”云主君圆润的脸上笑出褶子,跟包子似的,“两个孩子刚才在院里就见过,还是小时大人让身边的蜜合为我们引路的呢。”

        云主君是生意人,嘴极能说,舌尖抹蜜似的奉承,“要我说还是您会教,这才教出像小时大人这般懂礼数又体贴的好孩子。”

        李氏矜持的笑笑,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扶了扶头顶的金簪,“是清儿自己懂事,我倒是觉得您把云执教导的很好,光这贤淑温婉的『性』子我就很喜欢,更别说他名动京城的绣工了。”

        这个动作是他从大主君身上学的,连话都是。当年老大的大女儿时宴欣说亲的时候,大主君就是这个腔调。

        概括出来便是:别人夸完我孩子,我也得夸回去。

        “哪里哪里。”提到绣工,云主君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几分。

        他就知道时家娶云执不可能单单是看中这张清隽秀气的脸蛋,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一手精湛的绣工。

        问题是现在云执已经很久没动针线了。

        云主君讪讪笑,借着端茶盏的机会偷偷喘口气。

        他侧身往旁边看,余光就瞥见坐在身旁的云执双腿分开,大大咧咧极为不雅,跟端庄贤淑丝毫不搭边。

        云主君眼皮抽动,趁着伸手端茶盏的空隙,狠狠瞪了他一眼。

        扭过头,云主君脸上又全是笑意,“不像我,事情多对云执管教还不够,他才这般羞涩安静不爱叫人。”

        云执不习惯的将腿并拢,这个姿势怎么坐怎么别扭。

        听见云主君暗示自己,云执站起来,按照来的时候云主君教的姿势,朝李氏行礼。

        一板一眼,有点僵硬生疏,动作极为青涩,完全应了云主君说的害羞怕生。

        李氏眼里全是满意的神『色』,伸手拉过云执的手腕,从自己腕子褪下一支碧青『色』的镯子戴在云执白皙骨感的手腕上,“好孩子。”

        云主君眼睛亮起来,哪怕是喝茶都掩饰不住他嘴角的笑意。

        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今天只是个私底下的约定,等明日时家就会找人算日子,正式去云家上门提亲。

        回去的马车里,云主君伸手要去脱云执手腕上的镯子,“让我看看。”

        刚才只那么一撇就知道是上等货『色』。

        也是,李氏送给云执的第一件礼物怎么可能会便宜呢。

        温热的镯子带着些重量挂在手腕上,沉甸甸的。

        云执习武,身上多余装饰都没有,这还是头回像女孩子一样戴镯子。

        陌生,不适应,又有点新奇。

        瞥见云主君朝自己伸手,云执反手把镯子连手腕一起藏在怀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这是给我的。”

        将来可以换银子救急。

        “瞧你那护食的样,我还能贪你一个镯子不成?”云主君眼里『露』出精光算计,“时家的聘礼肯定不会少给,我呢自然不可能问你要。”

        云执拨动镯子,任由它在手腕上打圈,听到这里停下动作。

        “但是,”云主君笑,“你是咱们云家第一个嫁进高门的孩子,怎么着也得帮扶帮扶弟弟吧。”

        云主君的亲生儿子云挽,比云执小上一岁,但脾气却是云执的三倍,嗓门震天走路虎虎生风,对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云主君循循善诱,一副好主君的模样,“云挽还没说亲,你这个当哥哥的不给他留点压箱底的东西多不合适。”

        云主君又不蠢,他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克扣云执的聘礼。对方那可是时家,万一搞砸,别说攀高枝了指不定适得其反,反而结仇。

        要是一文钱不要,云主君又不甘心。他不能主动拿,云执主动给不就行了吗?

        这是哥哥心疼体恤弟弟,就算拿到时家去说云主君也不怕。

        “你看如何?”

        压箱底的东西?云执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云执家里的姐姐还没出嫁,母亲倒是给她准备了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每一样云执都觉得不错。

        他将镯子摘下仔细的放进怀里贴身保管,轻轻拍了拍,“行,你放心,我肯定给云挽留压箱底的好东西,保准他将来出嫁的时候没人敢看轻。”

        云主君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我就说没白疼你。”

        “到时候你出嫁,我跟你母亲肯定要给你添些嫁妆的,你放心,左右不会亏着你。”

        至于添多少,那就说不准了。

        云家对这门亲事完全满意,云执嫁的好将来云挽嫁的更不会差。哥哥庶子都能嫁给探花,弟弟嫡子肖想一下状元又怎么了?

        跟云家比,时家就没这么满意了。

        “我不同意。”老爷子拐杖杵地,“时清没能娶长皇子的儿子也就算了,现在扭头娶了一个商人庶子,让外人怎么看咱们时家?”

        “用眼看。”时清指挥金盏给她端了盘红豆糕过来,甚至朝李氏递盘子。

        李氏『露』出温婉笑意,却是摇摇头没接。他低头用袖筒盖住手上的戒指,没说话。

        “这门亲事你跟我商量过吗,就这么自己做主了?”老爷子看着李氏,“这个家里什么时候你说的算了。”

        “这个家您说了也不算啊,”时清慢条斯理的说,“您说不能娶二姨夫,我二姨母还不是把人娶回来了。您也不让我娘娶我爹,结果呢?我爹不还是嫁进来。”

        认命吧,你说的就没算过。

        “这是咱家的传统,只要不听您的,过的都不差。”

        时清看老爷子的眼神就跟看这个毒buff一样,嫌弃。

        老爷子顿时感觉脸皮火辣辣的,气的坐回去,“是我碍着你们了?”

        时清惊诧的抬眼看他,“这话我可没说,您怎么能自己瞎说大实话呢。”

        “……”老爷子抬眼看门口临时出去的时鞠,“你娘知道这事吗?”

        时清不甚在意,“我娶又不是她娶。”

        被点名的时鞠侧眸往里屋光亮处看了眼,松开手里的厚布帘子,往旁边阴影黑暗中又走几步。

        冬兰双手朝她递上几道明黄符纸。

        “哪里来的?”时鞠皱眉,伸手拿过一张捻了捻,递到鼻子前轻轻嗅,语气肯定,“妙音山的。”

        冬兰点头,压低声音说,“老爷子刚才把小主子叫过来后,差人放在她枕头下的,我们的人看见后就给拿出来。”

        时鞠眉头拧的更深。

        妙音山娘娘庙的符纸向来不好求,就是因为格外的灵验,所以不是谁去都能求到的。

        时清最近太跳,老爷子明显察觉到她的异常,白天的白浮道人应该也是他请陈老带来的。

        “大人,我们应该放回去吗?”冬兰也不知道自家大人从几年前起就差人监视自己亲生女儿的原因,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问的。

        她们只需要把小主子院里所有异常的事情如实禀报就行,别的不该多猜。

        时鞠捏紧手里的符纸,安静的站在门口。

        屋里还在说话,声音穿过厚布帘子传出来。

        “这门亲事说什么我都不同意。”老爷子亮出自己的底线。

        时清一脚踩上去,“没人问您的意见,现在讨论的是选日子。”

        “你真要娶一个商人之子?”

        时清茫然,“一下子娶两个也不合适吧……”

        她体贴的说,“您要是觉得一个太少,我回头再娶两个上门,这都可以商量。”

        “……”

        老爷子鸡同鸭讲,开始搬人,“时鞠!”

        时清喊道,“你叫我娘有什么用,是我娶又不是她娶。这事是谁的嗓门大谁说的算是吗?”

        “你懂个屁!”这还是老爷子气急第一次说这种话。

        时清点点头,特别赞同的说,“对,我懂您。”

        “……”

        李氏抬手用袖子遮了下嘴,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他却有点想笑。

        以前他在老爷子这儿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好像也没这么怕了。

        门口时鞠听的眼皮直跳,垂眸将符纸折叠起来塞进袖筒里,“找几张颜『色』相仿的安神符纸放回原处。”

        时鞠整理袖筒,迟疑一瞬还是说,“把我们的人撤回吧,以后无须再监视。”

        “那老爷子买通的人呢?”冬兰低头问。

        “那就是时清自己的事情了。”时鞠挥手让冬兰下去,掀开帘子进屋,出声结束这场争吵。

        “父亲,这门亲事我跟阿钰都没有意见。此事涉及众多,不方便同您说。”

        老爷子惊诧的愣在原地,缓声点头,“好啊好啊,你们一家子的事情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插』手是吧?我这个当爹的说的话不算了是吗?”

        “瞧姥爷您说的,老双标了。”

        时清翘着腿,“您都不让我听我爹的,您女儿为什么要听她爹的?就因为她爹嗓门大年纪老?那我爹学不来。”

        老爷子被时清的话堵住,半句都反驳不出来。

        从老爷子院里出来后,时鞠侧眸看时清,“以后成了家就该收收心,别再有些怪异的癖好。”

        时清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说的是那口棺材。

        那是她花重金打造的第二个家!没有品位。

        可能今天事情多,晚上时清这一觉睡到格外香,直到一觉醒来扒拉下透明面板,才猛地醒神。

        透明面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任务”。

        后面跟着五个大字:参加春日宴。

        除了这个变动外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生命条依旧红的扎眼。

        时清边洗漱边想,这是面板催促她赶紧完成炮灰的任务下线,牺牲自己成全女主?

        这年头女主光环还牛『逼』到催她这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炮灰去送死了!

        这都不叫脸大,这分明是不要脸啊。

        那自己要是不“帮”女主一把,是不是都对不起她这核善的『性』子?

        常府中。

        常淑刚挨过系统细密的电流惩罚,眼神阴翳,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是要吃人。

        她勉强撑着床板坐起来,四肢肌肉依旧会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

        系统说惩罚任务调整到晚上,但是没说具体时辰。

        她从天『色』擦黑就坐在床上等,硬是熬了一宿,眼睛酸涩即将睡着时,惩罚姗姗来迟,像是故意折磨她,告诉她任务失败的代价有多大。

        常淑虽然是庶女,但真没吃过皮肉苦,哪怕系统说了这是一级电击她依旧觉得难以忍受。

        最难以忍受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

        梳洗用的桌子就在床旁边,常淑对着铜镜看镜子里面头发高耸的自己,瞳孔颤动放大,像是看见鬼一样难以接受。

        本来服帖垂在身后的柔顺头发跟个朝天扫帚似的全都直挺挺的竖起来!

        看起来就跟被雷劈过一样。

        她“啊——”的大叫一声一拳砸碎镜子。

        时、清!

        常淑咬牙切齿,拳头抵在桌面上。

        要不是她果断拒绝春日宴的邀请,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常淑猛地侧头看,厉声喊,“不许进来!有话就在外面说。”

        下人吓了一跳,怯懦的回复,“主子,时府来人传话。”

        常淑呼吸沉沉,以为是时喜,“说。”

        她试图抢救,勉强往下扒拉自己的头发,奈何电击效果没过去,头发死活下不来。

        破碎的镜面里能看到,刚才还能算是一把九成新的整齐朝天扫帚,被她扒拉几把后看起来『乱』糟糟的跟把被人用到四处劈叉的扫帚头子一样。

        “……”

        啊啊啊啊啊!!!还不如刚才呢!

        常淑气的腮帮子绷紧,心里对时清的怒气达到顶峰,胸口血气翻涌。

        偏偏这时下人的声音传进来,“时家小主子时清派人传话说,她将按时去赴春日宴,说您听到消息后不用太高兴也不要太激动,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噗——”常淑生生一口血吐出来。

        早干嘛呢!

        她惩罚都挨完了,时清又改口说要去了?这不是耍她玩吗!

        常淑现在弄死时清的心都有。

        这个炮灰,可真她姥爷的会气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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