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明
妈妈A的头发被这一把火烧掉了大半，成暖握着手里还带着余热的打火机，狠狠松了口气。
她偏过头看向喻念安，“随身带火，这是个好习惯，请继续保持！”
喻念安盯着前方暴怒的妈妈A，握紧了手中的黑色匕首。
妈妈A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吼声，她原本娇美的脸上竟似出现了裂痕。
就是现在！
喻念安冲了出去，长臂一揽扼住了妈妈A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匕首插入对方头顶。
在匕首插入的一瞬间，妈妈A喉咙里发出异常凄厉尖锐的惨叫，成暖隔着段距离都觉得耳朵疼，更别说近距离遭受暴击的喻念安了。
尖叫声起时，喻念安动作确实有一瞬间的停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抽出了插在妈妈A头顶的黑色匕首，将对方不客气的往旁边一推。
清脆机械的提示音恰好在这时候响。
“叮咚！恭喜玩家别再，别浪获得‘谁动了我的苹果’副本卡牌。”
“……”
机械的提示音连着响了三次，成暖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个提示音是只有自己和别浪听的到，还是在副本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毕竟一开始进副本，他们自我介绍时，那些人开始和他们后来的反应都在告诉成暖两人一件事，管理员曾经向其他玩家通报过他们。
不过算了，她现在也懒得去想。
成暖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里却依旧紧紧的拿着妈妈A的大斧头。
她仰头问喻念安，“卡呢？”
喻念安摇头，走到她身边蹲下，想替她检查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不知道，我没有拿到。不过管理员说了我们拿到了，这张卡就不会跑。我先看看你的伤。”
成暖点头，将手臂伸过去，“疼死我了。”
喻念安凤眸微挑，“疼？疼你还往上撞？”
成暖叹气，“那没办法，虽然我很怕疼，但我更怕死。”
喻念安撕开成暖差不多被血染透了的衣袖，她手臂上有一条看起非常狰狞的伤口。
伤口不长，也不深，就是血流的多，再加上成暖本身皮肤白，所以看起来很严重。
喻念安撕下自己衣服下摆的布料，粗略的给她包了包伤口。
“呀！你们尽然杀了妈妈？”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成暖和喻念安转头看过去，只见小A依旧穿着她的红裙子，头发披散着站在他们身后。
她神色兴奋，带着几乎病态的狂热。
成暖盯了她一会，忽然开口叫道：“小B？”
红裙子小女孩朝她嘻嘻一笑，“不对哦，姐姐，我是小A。你要找小B的话……”
话音稍顿，她撩开了自己脑袋后的头发。小A的脑袋，在他们的注视下来了个180°的大转弯。
她后脑勺的头发被撩开后露出了另一张脸。
这张脸和小A长得很像，但神情阴鸷，郁沉。
“姐姐，我是小B。”
成暖被小B这一声凉嗖嗖的姐姐叫的浑身都不自在。
小B往前走，一直走到妈妈A的尸体前，她低头看对方的尸体，舔了舔唇角似乎很想吃。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放弃了。
“姐姐，我是另一个持卡人。只要你们杀了妈妈B，卡就是你们的。”
成暖凝眉思索了一会后开口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问题要问。”
小B听到对方答应，表现的很高兴，“你问。”
“四楼房间所有人的死状是你利用魔镜制造的吗？”
小B点头，“是！”
在她脑袋后的小A忽然插嘴，“才不是呢，是我先画出来后，小B你才能制造。”
小B顿了顿，撇嘴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成暖懂了，“所以，前几晚也是这样，小A你画出怪物给小B看，小B利用魔镜制造，再通过我们房间的镜子放出来。”
小B点头，“没错。”
成暖：“苹果是谁偷吃的？”
小B顿了顿，正准备回答时，小A开口说道：“不许说，这个不能说！”
小B：“不说他们就不会去杀另一个妈妈。”
小A：“可是……”
小B：“不杀了另一个妈妈，我们就长不大。”
小A妥协了，“那，那好吧……”
小B重新看向成暖：“偷吃苹果的就是小A自己。每晚她趁着两个妈妈交替的时间，偷吃的。”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成暖和喻念安面前同时弹出一块透明的屏幕。
“玩家别再（别浪）以完成游戏任务，是否确认离开副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选择了暂时留下。
成暖看向小B，“妈妈B的弱点是什么。”
“妈妈B是颗有毒的苹果，只要砍下她的头就可以了！嗯……她除了力气大之外就没有什么擅长的了。”
成暖与喻念安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反正要是弄不死妈妈B，他们就放弃卡牌，点击完成游戏任务离开副本，怎样都不吃亏。
“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小A从后面转了回来，她拖起妈妈A的尸体，转身往楼下走，成暖和喻念安跟在她身后。
几人重新回到镜子前，镜子表面再次散开一圈圈水波，将他们笼罩进去。
成暖和喻念安回到了妈妈A的房间。
“你们回来了？”阴冷暗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小A拖拽着妈妈A的尸体靠近发声处，“是的，爸爸，我把妈妈带回来给你了。”
黑暗处亮起一盏暖色的烛火，映的老人一张脸更加恐怖可怕。
老人将烛火放在柜子上，暖光洒满了整间屋子。
喻念安看到老人后，朝对方伸手，“卡牌呢？”
老人眼睛一直放在妈妈A身上根本没有给两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舔了舔唇角，“急什么，在这呢。”
说完，他俯下身，张嘴咬住妈妈A的脖子，大口大口吞咽着。
地上原本死的透透的人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苍老。
而反观老头，他稀疏的白发重新变得浓密起来，被毁坏的半张脸重新生长出血肉，皮肤上皱纹消失，变得红润有光泽。
老头一把扔掉已经变成干尸的妈妈A，缓缓站直了身体。
成暖蹙眉，眼前的人高大挺拔，拥有一头金色的头发，蓝紫色的眼睛，唇边残留的血迹显得他格外妖冶。
妈妈A的干尸缓缓散开，变成一张白色的卡牌。白色的卡牌闪着柔和轻缓的白光，慢悠悠的朝喻念安飞去。
喻念安伸手接住卡牌，卡牌通体纯白，上面印着银色的花纹和两个金色的字——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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