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青梅竹马
萧梨出生在冬天,那会十一岁的温之应刚搬来老宅不久。
等萧母做完月子，温起山携带一家老小到萧家做客。
萧梨属于萧父萧母的晚来子，两人结婚年,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萧梨生下来时,白白净净，脸蛋粉嘟嘟，鼻子眼睛嘴巴，结合了萧母和萧父五官的优点,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谁见了她都要夸一句她生得精致，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温起山看见萧梨时,像看见自己亲孙女一样，跟萧梨爷爷抢着抱萧梨。
萧梨还在萧母肚子里时，温起山就给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孙女置办了许多婴儿小衣服小裤子和小玩具。
可能因为襁褓的小妹妹长得太可爱，温思绵和温景岳到了萧宅，都扒拉在婴儿床变边望里面的小萧梨。
温思绵那会刚学会走路，说话奶声奶气,吐字不清，“米米,米米。”
应该是“妹妹”,她张口喊成“米米”。
温之应已经上小学年级，跟温思绵和温景岳年纪都差了一截，更别说是摇篮床里只有一个月大的小婴儿。
温之应不喜欢小孩，认为他们很傻，也很吵。
他跟温起山来萧宅时，携带了一本书,来萧宅后，一直都是坐在沙发角落看书。
直到温起山想起他：“小应，你怎么不来看看你小梨子妹妹？”
“小梨子要是早出生几年，你跟她可是有娃娃亲的。”温起山笑道。
对待男孩，温起山素来严肃，很少跟他们开玩笑，只不过今天见了这么可爱的小梨子，心情倍好，言语就比往日风趣些。
温之应：“……”
以前他不是没从大人嘴里听说过“娃娃亲”这个词，不过那会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等知道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每次再听到这个词，都想黑脸。
说到这，温起山不由又对他的老战友又感叹一句：“你说小梨子再早出生几年不是好？”
他那大孙子跟小梨子差个七岁，其实也还可以接受，这差十一岁……
都快大一轮了。
小梨子以后肯定会嫌弃他的大孙子老。
出于尊敬温起山，温之应合上书，还是从沙发角落起身，朝人群心的摇篮床走去。
他平时性情冷淡，沉默寡言，温思绵和温景岳都有些怕他。
比他们两高了一大截的温之应长腿迈过来时，两人扶着摇篮床似受不住温之应冰块脸散出的凉意，下意识往两边挪了挪，让开空。
摇篮床里的小婴儿原本在熟睡，肉肉的脸颊微粉，睫毛纤长，像两把小刷子，嘴唇红润，在小少年来到摇篮床边时，小婴儿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睛又圆又大，黑溜溜，像两颗葡萄，清澈明净。
有那么几秒钟，小婴儿那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温之应看。
过了会儿，她咯咯咯笑出声，咬住自己的大拇指。
温之应觉得小婴儿很傻气，没看多久，准备离开，他刚转过身，听见摇篮床里爆发出哭声：“哇！”
“米米哭了！”温思绵道。
温起山快步走过来，“你们欺负小梨子了？”
温景岳很冤枉，他们哪有？？
温思绵没听懂“欺负”是什么意思，懵懵地“啊？”了声。
萧母笑着将哭唧唧的女儿抱出来，轻拍着她的小背，说道：“估计是饿了，我去给她喂点奶。”
怀里的小奶娃却伸出小短手，乱舞着，好像要抓什么东西。
萧母观察到，她好像在往温之应的方向抓，就抱着她往前递了点。
小婴儿一把抓住温之应的一角衣料，吸吸鼻子，立马就不哭了。
“……”
大家都有些惊讶。
温之应时常冷着一张俊俏的小脸，萧母怀疑是他那张脸太冷了，吓得小奶包不敢哭了。
谁知小奶包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温之应，然后咯咯咯笑起来。
这家伙明明不久前才哭过。
萧母刚才的怀疑打消，笑道：“小应，小梨子好像很喜欢你，你抱抱她？”
萧母这时候说的“喜欢”，是很纯粹的。
或许是因为温之应长得太好看了，哪怕是婴儿，也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就像女儿刚出生时，哭个不停，她爸拿了个梨子在她面前晃，她竟然就不哭了，看着那个梨子咯咯咯直笑，所以才会给她取名叫萧梨。
奶娃娃都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吗？温之应心里想着，依了萧母的意，张开手臂，从萧母手里接过小奶娃。
看起来一小坨，抱起来还挺重，温之应抱得有些小心翼翼，低头看她圆溜溜的小粉脸。
小奶娃也眨巴着大眼睛在看他，咬着自己的小手指。
看着看着，一溜口水流了出来。
“……”
萧母有点没眼看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她刚才竟然觉得她女儿在犯花痴？！
萧母抽了张纸，擦净女儿嘴边的口水。
小婴儿身上全是奶香味，抱起来软绵绵的，不过温之应没多抱，意思了一下，将小婴儿还给萧母。
这天之后，萧家和温家，都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小萧梨很喜欢温之应，每次一见到他就笑。
萧母有时候哄不好女儿，就将她抱去温家找温之应，让他抱一抱就不哭了。
反正萧家和温家离的近，对门的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萧梨满周岁这天。
温起山和萧梨爷爷，都把萧梨抓周当成一件大事来办。
萧梨被萧母换上一身红彤彤的衣服裤子，客厅铺了一块柔软的红席，上面摆满各种小物件，扇子，毛笔，尺子，红色毛爷爷等。
客厅聚了一大堆人，七大姑大姨，还有温起山和萧梨爷爷一堆朋友，还有专门请来记录萧梨抓周的摄影师。
萧梨像要表演戏耍的小猴子，被萧爸爸提溜到红席的起点。
“你说小梨子会抓什么？”温起山对萧梨爷爷问。
“我怎么知道。”
“猜一个撒。”
“我宝贝孙女抓什么都行，只要她喜欢。”
“可以开始了梨梨，爬过来，抓一样东西。”萧爸对萧梨说道。
萧梨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听懂，傻乎乎笑了一下，咧着嘴往前爬，好像被眼前的一堆东西花了眼，她扭头看看这，看看那，小手朝一只口红伸去。
几分钟前，温之应放学回家。
他就读于明城华禧学，离温家老宅不远，三个站的距离。
温之应回到家刚摘下书包，周婶走过来道：“小应少爷，老爷让你放学了去萧宅一趟。”
“为什么？”温之应问。
周婶道：“你忘啦，今天小梨子千金抓周啊。”
“……”
温之应的确忘记了，他抬手看看表，对周婶“嗯”了声。
对于那个小傻扭的抓周活动，温之应兴趣不大，去看她抓周，他不如看会王后雄。
不过一会后，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萧家大门口。
他走进正厅时，里面一大堆人，吵吵嚷嚷。
人群，粉雕玉琢的小包子一身红，白皙的额心点了一个红点，脸蛋肉嘟嘟，正笨拙地往一堆小物件爬。
温之应又往前走了几步。
萧梨刚要抓上一只口红，突然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着盯向前方。
之后众人看见她绕了个弯，吭哧吭哧爬出了红席。
“咿，咿呀，呀。”她还不会说话，只会发出这种没人听得懂的声音，萧父正准备将她抱回去之时，萧梨爬到一个小少年面前，抬起肉肉的小爪子，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视线移至少年的小脸，此人不是温伯伯家的长孙温之应是谁。
萧父：“……”
他和萧母忍不住捂脸，所以他们女儿抓周抓周，最后抓了个帅哥哥？
可是温之应比她大十一岁啊。
大人们笑完，都没当回事，将萧梨从地上抱起来，将她放回红席起点，让她重新抓周，刚才不算。
可是这一次，这个小家伙依旧绕开那么多充满寓意的小物件，爬到温之应面前，抱住他的腿。
周围的人再次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
只有萧父萧母有些一言难尽，他们女儿这么小就犯花痴，长大了可怎么办。
一语成谶，后来萧父萧母发现，萧梨对温之应不仅是犯花痴，还喜欢黏着他。
两岁的萧梨已经会走路了，并且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会喊“爸爸”“妈妈”“爷爷”，还会喊温之应“哥哥”了。
这天萧爸带萧梨出去遛弯，遛过一个篮球场时，隔着篮网，萧梨看见里面有道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扯扯萧爸的衣袖。
萧爸扫了眼，原来里面有温之应。
少年十四五岁，个子已经有一米七，他身穿二十三号球衣，手掌有力地拍着球，脊背微躬，敏捷又迅速地越过几个阻拦的人，一蹦而起，扣篮。
篮球准确无误地掉入篮筐，砸到地上。
不得不说，这小子除了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外表，其他方面也离不开。
萧爸听出她的意思，“你想进去看你之应哥哥打球？”
萧梨看着自己的爸爸，点点头。
萧爸笑了下，哪能不依她，说好，抱着她朝入口走。
萧梨被萧爸抱进篮球场时，吸引不少不光，因为萧爸个子很高，样子也英俊，气质儒雅，而他怀里的小女孩长得甚是萌萌哒，粉嫩可爱，扎着小啾啾。
她支着一颗脑袋，好像在往一处看。
温之应擦汗的时候，注意到父女俩，将目光投过来。
见他看向某处，周围的少年也转过目光。
“谁啊？你爸和你妹妹？”商湛道。
温之应道：“不是。”
“不过也差不多。”温之应懒得过多解释。
他朝萧爸和萧梨走去，还没走近，听见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包子甜甜地喊他：“哥哥，哥哥。”
萧爸道：“我们不打扰你，你继续打球去，小梨子可能想看你打会球。”
温之应想捏把萧梨软嘟嘟的脸，但思及手脏，改成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嗯”了声。
“哥哥继续打球去了。”温之应对萧梨道。
萧梨瞅着他，“藕也希答。”
？
温之应扯了下唇，“你也想打？”
萧梨刚才那句话，萧爸第一时间都没听懂，没想到温之应比他先翻译出来。
萧梨重重点点头。
温之应回头看了眼，对萧爸道：“萧叔叔，把她交给我吧。”
两分钟后，篮球场里出现一个场景，那一身粉裙的小女孩骑在一个帅气少年的脖子上，另外一个少年将篮球递给小粉裙。
温之应道：“看见那个篮筐没，往里面扔。”
萧梨似乎没听懂，抱着篮球眨了眨眼，用力往地下一扔，然后仰天大笑，“咯咯咯！”
“……”
温之应有点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萧父接到一个电话，“行，好，我马上过来。”
他挂掉电话，走过来对温之应道：“小应啊，叔叔的公司出了点急事，得跑去处理一下，你孙阿姨在公司也走不开，你萧爷爷应该在你家和你爷爷下棋，麻烦你帮叔叔带一会小梨子，待会你打完篮球，带她一起回家好吗？”
虽然最后用的“好吗”，但其实这更像是一个陈述句表达，因为萧爸说完这句话，就匆忙走了。
这个篮球场在两家住的别墅区，温之应又那么大了，所以他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萧爸离开不久，商湛插着兜走过来，“这小妹妹也太可爱了吧！哥哥抱抱好不好？！”
刚才有萧梨她爸在场，几个男孩都比较矜持，没敢过来逗小孩，萧爸一走，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范恩问。
“小朋友，你几岁呀？”
“小朋友，要不要哥哥带你去买糖？”
一下子围过来这么多人，萧梨有点儿害怕，揪紧温之应的衣料，温之应也嫌弃他们身上的汗臭味，淡声：“一别去，没见过小孩？”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倒是没见过。”
有人开玩笑道：“让你爸你妈自己生一个去。”
“我爸妈都快四十了，怎么生！”
“还打吗？”温之应对萧梨问。
萧梨点点头，她还没玩够呢。
“商湛，把球捡过来。”温之应肩上还驮着萧梨，说道。
商湛“切”了声，“你让我捡我就捡啊，除非，让我捏捏这小萌妹的脸。”
温之应懒得理他，喊了别人。
“我来。”范恩捡了球，商湛吊儿郎当过去抢球。
“滚，有你什么事儿。”范恩没给。
两人抢着抢着，运起球，“谁进球，谁去给小萌妹递球。”
温之应无语着迈步走过去，肩膀上还驮着坨娃，还是轻松从他们间横夺过球，双手举高，递给上方的小粉裙。
小粉裙乐开了花，一把抱住球。
“扔啊，你怎么不扔。”温之应笑了声，抬头看她。
萧梨却以为他们在玩抢篮球比赛，要是她扔了，之应哥哥不就白抢了？死死抱住球不放。
对明显搞错了游戏规则，并且并不知道篮球要怎么玩的小豆丁，温之应无奈失笑。
太阳逐渐落山，温之应和朋友散场，背着萧梨回家。
为什么是背着。
因为小家伙玩累了，睡着了。
萧梨的妈妈孙叶从温之应背上抱下自己的女儿，充满感激，“谢谢小应了，幸苦你了。”
温之应说“没事”。
“我走了阿姨。”
“嗯嗯，再见了小应。”
温之应离开时，孙叶忽看见他背上有一块较深的颜色，一看就是口水留下的痕迹，张口想喊人，人却已经走远，话就咽了回去。
低头看看自己睡得香甜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小臭事的女儿，很是想笑。
萧梨会走路后，每天都会拉着爸爸或者妈妈，或者爷爷或者家里的保姆，去找温之应玩。
起初温之应是很不耐烦的，他没耐心每天带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豆丁玩，但温起山强压之下，他没法反抗，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堆积，渐渐带娃就带成了习惯。
有时候温之应放学了，会直接去萧宅，将萧梨一抱，一起带回家陪他写作业，因为他不来抱人，萧梨早晚也会蹦跶到他那去。
好在萧梨天性听话，在他面前很少哭闹，他刷题的时候，她也不会吵，安静在一边玩自己的小玩具。
殊不知，萧梨只是在温之应面前比较乖，她在自己家里的时候，那叫一个调皮捣蛋，也时常哭鼻子。
这天孙叶喂萧梨吃鸡蛋小米粥，萧梨怎么都不肯吃，小脸皱巴巴的，忽听见李婶道：“小应少爷来了呀。”
不久后，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踏进门。
萧梨皱着的小脸松开，没再乱爬，乖乖坐好，任孙叶喂饭。
孙叶对此，狂抽嘴角。
“小应，来抱她去陪你写作业了呀？”孙叶喂着自己女儿，说道。
温之应点了下头，“嗯，阿姨。”
孙叶道：“等一下可以吗？她还没吃好饭呢。”
温之应道：“不急。”
少年在沙发坐下。
温之应来了之后，萧梨表现乖巧，安安静静坐在那，不哭不闹，吃完了孙叶手里那一碗鸡蛋小米粥。
孙叶给她擦擦嘴，对温之应笑：“好啦好啦小应，小梨子交给你啦。”
温之应浅“嗯”了声，走过来，将沙发上的萧梨抱走。
萧梨知道他要将他抱去哪，肉肉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走远，孙叶哭笑不得，当初谁能想到，生了娃后，同她分担带娃这个苦差事的不是孩子她姥姥姥爷，也不是孩子她爷爷奶奶，而是对门温家的小少爷温之应。
卧房里，温之应伏案刷题，萧梨在他床上玩芭比娃娃。
有时候玩得高兴了，她会在床上打滚，从这头滚到那头，再从那头滚到这头。
温之应刷题刷得乏了，捏捏眉心，也会起身去床边陪她玩一会。
萧梨玩累了，倒头就睡，温之应落下笔，起身去给她盖被子，等她熟睡一会，温之应会用小被子卷着她，将她抱回萧宅，交给她父亲母亲。
“谢谢你了啊小应。”几乎每晚，萧父萧母都会跟人家说一声谢谢，温之应像活成了每晚帮他们带娃钟点工，一年三百十五天，就这么坚持到了他终于要升高。
温之应可能想结束带娃生涯，高选择住校。
天不如人愿，他住校的第一天，就接到温起山打来的电话，说萧梨哭得昏天暗地，好像失恋了一样，让他快点打包袱回家。
“……”
温之应没有办法，搬进宿舍第一天，舍友都还没见全，铺好的床单被套也还没躺过，当晚收拾行礼回家。
见到他的身影，眼睛红红，满小脸都是泪痕的萧梨才止住金豆豆，抽噎着盯着温之应看，好像在看一个渣男。
温之应走到面前，她噘着嘴，闷着脸，不发一言。
温之应十分无奈，蹲下，捧住她肉嘟嘟的小脸，温声：“哥哥回来了。”
萧梨这个时候已经三岁，吐字比原来清楚不少，而且会说完整的一句话了，“哥哥，你不要走。”
她抓紧温之应的衣襟。
今晚她去温家老宅找不到温之应，听温起山说温之应去上高了，开学了，去住校了，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将它理解为温之应不告而别了。
温之应头疼着说：“嗯，哥哥不走了。”
他轻拍着她的小脊背，轻声哄。
于是温之应的住校计划泡汤，第二天回学校后就去申请退宿生涯。
不过高的课程比初多，放学比初要晚，并且温之应就读的明城没有他初就读的华禧学离温家老宅近。
这便代表萧梨比以往要晚一个多小时才能见到她的之应哥哥，但三岁大的小孩能有什么时间概念，只要每天晚上能见到温之应就行了，早一个小时候，晚一个小时，她很难发现端倪。
转眼，萧梨四岁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被送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哭得不行，说什么也不要离开爸爸妈妈还有之应哥哥去上幼儿园。
温之应蹲在她面前，捏捏她的小脸，跟她耐心解释：“哥哥每天都去上学对不对？”
“对啊。”
“那小梨子也需要去上学啊，哥哥每天都去上学，小梨子每天也去上学，那小梨子就是在跟哥哥做同样的事，”
“小梨子愿意跟哥哥做同样的事吗？”
温之应过去绝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不会这么柔声细语地哄人，他骨子里遗传了温起山的冷厉，也遗传了温淮的冷漠，但带娃带了这么久，已经被萧梨磨出许多耐心，当然，这份耐心，也仅对萧梨才能表现出来。
除了萧梨，也还从来没有一个小孩敢如此黏着他，温思绵和温景岳，还有温之言，见了他都是躲。
萧梨认真地想了下，道：“想。”
泪水也止住了。
温之应用纸巾轻轻擦拭掉她小脸蛋上的泪痕，亲了口她的脸颊，道：“那小梨子乖乖去上幼儿园，我们，晚上见。”
“嗯嗯！”萧梨小鸡啄米点头。
旁边也有不少家庭在哄哭闹着不想上幼儿园的小孩，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小孩，十个里有个会哭闹，他们看见这边温之应三两句就把他妹妹哄好了，都羡慕得不行。
萧梨便开开心心上幼儿园去了。
放学回到家，她期待满满地蹦跶去老宅找温之应，“哥哥！”
温起山笑出声：“小梨子，你之应哥哥还没放学呢？他们高放学哪有你们幼儿园放学这么早啊。”
“那要多久放学？？”萧梨问。
温起山道：“和原来一样啊，点，点半能到家。”
“现在才三点半呢，还有三个小时才能见到你之应哥哥哦。”温起山笑。
萧梨第一次有了点时间概念，她回家等啊等，等到温起山说的“点”，才见到温之应。
于是第二天，萧梨决定放学后，去温之应的学校接温之应放学，反正她放学比温之应早呀。
萧母哭笑不得，拒绝她呢怕她哭，就让司机开车到明城门口。
这个时候还早，才四点过，离温之应放学还有两个小时之久。
萧母便带着萧梨在周边逛了逛。
“我可不可以去哥哥的学校找他呀？”被她牵着软软小手的女儿突然说。
“……”
“呃，不可以诶小梨子，你之应哥哥的学校不让校外人随便进的。”
“什么是校外人？？”
“呃，就是不是学校里面的人。”
萧梨眨巴了下水润明亮的大眼睛，粉红的小嘴巴说：“我们走到学校里面去，不就是学校里面的人啦？”
“……”
她宝贝女儿，小小年纪，就会诡辩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梨：作者别写了别写了，都是小时候的黑历史，有！什！么！可！写！的！啊！
就写（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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