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红梅的麻烦
翌日,天儿放晴,积雪缓化为水,顺屋檐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圈圈的小水洼。
用过早膳,一众人收拾了东西准备启程,却在下楼来时,看见昨儿个的乞丐蜷缩在客栈的门口。
外头极冷,他身着褴褛单薄,正冻得瑟瑟发抖。
叶朝歌见状皱眉,看向红梅。
红梅当即叫来店小二,“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店小二也是一脸的无奈。
“昨日小的便弄明白了,这乞丐就是个傻子,他吃饱后,小的便要带他去柴房休息,可他也不知道是没听懂小的的话,还是怎么着,愣是不去,就缩在那里,这不,都一个晚上了,我们掌柜怕他冻死了招了晦气,便想着撵他走,但他也不走,给他拿件破棉衣,他也不要,就缩在那里,我们也是没法了,正想着待会报官,让衙差来把他弄走。”
在店小二说话间,那乞丐好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目光迷茫的望向红梅,眼波涌动,隐见热切。
“去问问。”
叶朝歌吩咐红梅。
红梅应声走到乞丐面前,“你不冷吗?为何在门口?”
乞丐不作声,只是看着她。
连着问了许久,结果未变。
红梅皱眉,看向叶朝歌。
谁知,就在她扭头之际,那乞丐颤颤巍巍的伸手,抚上了她的眉间。
红梅下意识的伸手挡开。
可她是习武之人,轻轻一下,那乞丐便翻了个,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红梅:“……”
连忙上前查看,确定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了,方才缓了面色。
起身回到叶朝歌身边,请示接下来怎么做。
叶朝歌也有些难办。
这时,卫韫出声提议,“留些银子,把他交给客栈。”
叶朝歌颔首,也只能如此了。
卫韫让南风去安排,随之带着叶朝歌率先离开了客栈,承曦等人随后。
在路过那乞丐时,他好奇的看了眼。
乞丐躺在那,打绺的污发半遮着面,露出的那一半脸脏污的看不出本来面貌。
也不曾多想,当即出了客栈。
将乞丐交给客栈后,一行人便离开了关宁府,一路往上京方向而去。
离开关宁府一段距离,前路被阻。
昨日大雪漫天,一处山坡倒塌,好在此处人烟稀少,倒不曾伤到人,但却是阻挡了道路。
他们人多,各自取了趁手能用的工具,清理道路。
这一清理便是小半日方才通道。
而回关宁府府衙报备此事的周护卫长也回来了,便下令继续赶路。
谁知,周护卫长说他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之前那乞丐,正沿着他们这条道来。
且其还是衣衫褴褛,脚下鞋子露了脚趾头,踩在雪地里,那种滋味,只需想象便想不下去,此情此幕,且在这寒冬数九的天儿,便是周护卫长瞧着也有些不忍心。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让客栈安顿了吗?”
他还给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呢。
“估计是客栈见我们不会回去,拿了银子不办人事。”周护卫长道。
南风点头,这倒也有可能,毕竟他们这口音一听便非本地人,来往皆是过路商客,那客栈怎会办人事?
“孙小姐,属下瞧着实在可怜,我们车上还有些棉衣,让属下送去给他可好?”
叶朝歌点点头,“去吧,我们慢行等你,小心些。”
“是。”
在周护卫长取了棉衣上马离开之际,叶朝歌想到客栈那一幕,当即出声把人叫住,“红梅,你也一起去。”
“是。”
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只不过比之先前的脚程,慢了许多,等落后的周护卫长和红梅。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后面响起马蹄阵阵。
叶朝歌对卫韫说:“想来是回来了。”
仿佛应了她的话,红梅声音传来,“小姐,奴婢和周护卫长回来了,只是……”
只是?
“我们那把那乞丐也带回来了。”红梅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仔细听,不难听出潜藏的怒意。
“孙小姐,那乞丐揪着红梅姑娘不放,属下只好做主,把人先带回来了。”紧跟着,周护卫长的声音响起。
卫韫笑叶朝歌:“看吧,你让红梅跟着去,却带来了一个麻烦。”
叶朝歌笑:“怎会是麻烦,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随即对外面的周护卫长和红梅说,既然人带回来了,且先带着吧,待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再说。
不过,她倒是好奇怎么带。
悄悄的打开轩窗,只见红梅骑在马上,她的后面坐了个人,被棉衣遮挡住,看不清,只在红梅的腰间看到一双乌漆嘛黑的手。
叶朝歌没看红梅的表情,放下轩窗,幽幽的看向卫韫,“你好像说对了,怕真是个麻烦。”
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也看出了那乞丐对红梅的黏糊。
再加上之前在客栈,以及周护卫长的话,还有方才……
这乞丐,怕是认准了红梅了。
简单点说,不是他们来了麻烦,好像是给红梅带来了麻烦。
想到此,叶朝歌苦着小脸,有些小小的内疚。
卫韫看着好笑,摇摇头,“不过是些许小事,值得你如此苦恼?待到了下一站,让南风将他安置好便是了。”
叶朝歌不知为何,做不到那般的乐观,“希望吧。”
……
行进至下午,乞丐突然发起了热,身上滚烫厉害。
随即将他送上马车,让承曦诊治。
谁知,他死揪着红梅不放。
无法,红梅随着他一同上了马车,承曦上前诊治时,他用行动拒绝,躲在红梅身后不出来。
众人:“……”
叶朝歌默默扶额。
“罢了,先走吧,待到了下一个城镇再说。”卫韫下令重新启程。
他们一行有两辆马车,卫韫和叶朝歌一辆,承曦一辆。
承曦把他的马车让给了红梅和那乞丐,便上了卫韫和叶朝歌的马车。
三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
沉默流淌,卫韫先行开口:“曦琼王,恕我直言,你此次随我们回大越,应当不只是代表柔然贺喜吧?”
这个问题,这几日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最开始,他以为这承曦还不死心。
可几日观察下来,却发现好像并非如此,多日来,他不曾对他的姑娘刻意接近过,更别说其他行径,规矩得很。
而且,他也不认为承曦会那么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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