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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神医


进城途中,卫韫将这些时日的进展,以及他手上掌握的情况,一一同叶朝歌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按照你的分析,我哥和长风活着的几率极大的对吗?”

        听完后,叶朝歌激动的抓上他的胳膊,满含期冀的望着他。

        卫韫点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不论是叶辞柏,还是长风,皆不见尸首。

        况且,若他二人真出了事,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叶朝歌阖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近二十日,从兄长出事至今,已有近二十日光景。

        终于,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

        湘河是个边陲小城,因地处偏远,人口并不是很密集,故而看起来,有些荒凉之意。

        卫韫来到湘河后,便一直居住在驿站内,此时叶朝歌过来,自是也不例外。

        马车停下,一行人下车进了驿站。

        住处卫韫提早派人安排好了,后面一处独立的小院子,不算大,但她们主仆三人,却是绰绰有余。

        “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你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再过来。”卫韫将叶朝歌送到院子,叮嘱了她两句,便离开了。

        不一会,两个小姑娘抬着热水过来。

        两个小姑娘又瘦又小,合力抬着中间的木桶,看起来颇为吃力。

        叶朝歌让红梅红尘去帮忙,闲聊间,得知那俩小姑娘一个叫香花,一个叫冬梅,二人皆是附近的老百姓。

        湘河过于偏僻,一年到头这驿站几乎都是空的,所以官府只在此留下了个看门的,平日里隔一段时间就派人过来打扫一下。

        也就近期一段时日,这空荡荡的驿站才热闹起来。

        而香花和冬梅,是在叶朝歌来之前,南风去附近特意寻来的。

        “太子殿下对小姐您真是用了心思的,提前寻了香花冬梅过来待命,有她们本地人在,我们也不至于两眼摸黑抓瞎,你说是吧小姐。”

        耳房里,叶朝歌泡在热腾腾的浴桶里,耳边是红尘讨好的话语。

        叶朝歌闭上眼,仰头在桶沿上,对她的讨好充耳不闻。

        红尘见此,想哭了,“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您就搭理搭理奴婢吧。”

        七日了。

        自从那日她让小姐睡着醒来后,小姐就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一开始,她也只当小姐气一阵就没事了,可谁知道,这一气就是七日啊。

        “小姐……”红尘真要哭了。

        听出她喉间的更咽,叶朝歌叹了口气,徐徐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眼眶红彤彤的红尘,无奈开口:“你呀……”

        见小姐终于说话了,红尘刷拉一下掉下了眼泪,抽抽噎噎道:“小姐,奴婢错了,您不要不理奴婢……”

        “行了,还哭起来了,我又没说过你半句。”叶朝歌无奈。

        红尘抹了把脸,小声嘀咕:“奴婢倒宁愿小姐说我……”

        她宁愿被训两句,也好过这般不上不下地忐忑。

        叶朝歌失笑,不这样,她还怎能长记性?

        沐浴出来,感觉身上的疲惫都去了一大半,简单梳妆完,卫韫好似掐着时辰般过来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歌儿,换身衣服,我带你出门。”

        叶朝歌没有多问,进去换了身外出的衣裳,然后两人就上了马车。

        在车上,叶朝歌问卫韫,“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前些时候,湘河来了一位神医,据说医术了得,前几日他离开了一段时间,方才我派去盯着的人回来说,这位神医回来了,但要收拾东西离开湘河,我已经派人将他拦住,趁此,让他给你看看头疾。”

        叶朝歌一听神医,就有些心赌,兄长若不是为了给她寻找神医,何至于落到如今生死未卜的局面?

        “停车,我不去!”叶朝歌大喝。

        卫韫皱眉,“歌儿,你别闹,我知道你因为此事自责,可你想过没有,辞柏他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他盼着你好。”

        叶朝歌沉默。

        她沉默,卫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过,看她冷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排斥,便估摸着,她应该是听进去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中流动着沉闷的安静。

        许久,隐隐响起一声压抑的呜咽。

        卫韫看过去,只见叶朝歌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想也知道,此时的她,定是满脸泪光。

        喉间滚动,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厚实的大手,安抚般覆在她的肩上,用无声的陪伴去安抚压抑了多日的姑娘。

        叶朝歌紧紧抓着他的袍子,指节泛白,声声呜咽断断续续传出,透着压抑,透着自责,以及恨极。

        她恨自己的无知无觉,恨自己为什么要头疼,自责自己口口声声要守护兄长,却让兄长因为她,而陷入险地……

        这些悔恨自责,如同一块大石,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

        她难受,她隐忍,她压抑。

        在这期间,她不是不想哭,只是她没有在这种时候哭的资格。

        这些时日以来,她表面镇定,分毫不露内心的谴责,并非没有,而是被她压抑着。

        卫韫的一番话,打开了一方缺口,那些堆积的情绪,一朝得以爆发出来。

        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南风禀报到了的声音。

        卫韫回了声,然后低头问逐渐安静下来的叶朝歌,“可好些了?

        “恩……”

        叶朝歌沉默半响,坐起来,拿帕子擦去诸多痕迹,抬头时,白净的脸上光滑一片,只余那一双红肿的眼睛泄露了一切。

        卫韫抬手为她理了理颊边的碎发,挽至耳后,牵起她的小手,下了马车。

        南风在前带路至一处普通民宅,叩响了门环,许久无人应。

        卫韫皱了皱眉,南风见状,忙招手唤来了负责此处盯梢的人,“怎么回事?”

        “之前属下拦下神医后,神医便回去了,期间再无出来过,人应该就在里面。”

        “什么叫应该啊,你们是……”

        南风的话尚未说完,门里传来一道沉闷的男声:“别敲了,你们都走吧,我家公子从不救富人,你们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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