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既然活着没给少年带来什么帮助,那死了就不要麻烦她了。
何颂之想的很明白,容知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早就超过当年她收养的养恩,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再替她照顾容风眠。
认真算起来,她还欠容知许多。
何颂之默了瞬间,慢吞吞启唇:“崽崽...你要记得,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当年的火灾你没有做错,容伟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
三年前那场大火,她跟容伟又因为容知的去留大吵一架,容伟当时喝了酒醉的头脑不清晰,争吵中失手砸了打火机。
打火机爆炸,点燃地上洒落一地的酒,火舌瞬间侵蚀房屋。
在最后关头是容知放学回来正好碰见救了何颂之,但容伟却在大火中失去生命。
这些年容风眠对此有过怨言,不过他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不能指责容知什么,而且他也十分依赖容知,便什么话都不会说。
但有些事憋在心里憋久了,会把人憋疯。
容风眠性子从小就软弱,被容梦哄了几句就失去辨别方向,掉进容梦制造的温柔梦境里,迷失自我。
而后听信她的污蔑和怂恿,转过头来对付容知。
何颂之想到这心脏就一阵阵的抽痛。
都怪她管教不严,是她的错。
容知没开口,只摩挲着何颂之的手背,一下比一下轻,头顶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最后消失无影。
何颂之能坚持说完这么多话已经到极限。
她视线放到女人温和有韵的面容上,眸光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慢吞吞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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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舆论容知暂时没有空管,她放手让柏宿去处理,只要把结果告诉她一声就好。
而她自己则泡在兰尔疗养院的实验室里,傅夭夭和唐虚云给她打下手,被忽然抓过来的原西耀最终还是成了小白鼠。
两天时间内,傅夭夭在他身上试了不下十种解毒清液。
“还是没用。”她在IPAD上记录标注名字为H-0111的解毒清液功效,边说着。
容知单手解开白大褂的扣子。
傅夭夭就把IPAD递过去。
IPAD里详细记录了每种解毒清液的临床药性,包括容知之前实验在内的二十多种,数据密集详细到内行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她浏览的速度却很快,没两分钟就翻完了所有临床试验记录,而后看向旁边一台正在运行的机器,拧眉问:“药丸还有多久?”
傅夭夭走过去在控制面板上按下几个按键,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回复,“最快还需要三天。”
唐虚云给的药方经过容知这段时间的研究终于理解透彻,现在就是在制作成品药丸中,但由于需要的材料多,过程复杂,又要求精确,制作时间就被无限拉长。
五天已经是能做到最快的速度了。
容知也知道记不了,她脱掉白大褂把IPAD还给傅夭夭,低哑悦耳的嗓音染着几分疲惫,“你先看着,我出去两分钟。”
傅夭夭:“好。”
容知是接到柏宿的电话出来办点手续。
刑警大队那边需要她出面签份原告文件,不然到时候法院开庭的时候手续不好走。
她先去病房看了眼还在沉睡的何颂之,眸光晦暗不明。
杨飞帆在唐虚云办公室等她,这里今天人挺多,她到时一圈子人都在,大概是大家都不熟悉,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
好在这份沉默没持续多久,门被推开,少年漫步走入。
柏宿闻声抬起头,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迈开,比所有人速度都快的走到少年面前,习以为常的先探了探少年的额头,确认她没发烧后又去看她的脸色。
容知绑好的小揪揪不知何时散开,映衬那张妖冶的脸愈发薄凉,嘴唇血色很淡,一身藏蓝色卫衣穿在她身上宽松的过分。
她这幅模样,明显就是没休息好。
柏宿抿着唇,桃花眸底波澜碎散,压着几分心疼。
其他人早在这几天习惯了眼前两位这旁若无人的亲密,等柏宿检查完,霸占在少年身侧后才开始聊正事。
容知和容其绰这案子挺严重,但容知目前没事,可能容其绰那边的律师会抓紧这一点翻案。
杨飞帆分析完利害,斟酌着开口:“三少有看好的律师吗?现在就可以请了,若是您没有合适的,我可以推荐几个。”
容知点点头,言简意赅,“有的。”
原西耀在京城混的身份不就是律师,找他就行,还熟悉。
杨飞帆见她有主意就不多说了,把文件拿给少年。
签好后他便先走一步去联系法院。
旁边一直在电脑面前操作的江故君起身,去打印机面前把刚打印好的文件整理起来,紧接着他递给容知,“容小先生你看看,有什么要求和疑问可以提。”
两天前,容氏丑闻被爆,容氏集团股价彻底跌停,购买容氏集团股票的股民们纷纷抛掉手里的股票。
容知进实验室前想了想,就让柏宿帮个忙,帮她弄个基金公司。
江故君现在递给她的文件就是基金公司创建需要签署的。
有柏宿身份的便利,即使时间再短,这个基金公司也能在最快时间内成立,而公司负责人就是容知。
她看完文件便签字,江故君接手文件离开。
基金公司建立成功,正式开始大面积收购容氏散落在外的股票。
容知和柏宿匆匆吃完一顿饭后接着投入实验。
可是她再怎么赶也没有赶上何颂之离去的速度。
京城进入十二月。
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来迟。
窗外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容知接到柏宿电话时还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抿了抿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干燥的唇,慢吞吞的问:“什么?”
她听错了吧。
柏宿似乎也很不好受,隔着听筒,他平日低沉慵懒的嗓音透着疲惫的哑,压抑着什么似的开口:“崽崽,阿姨她快不好了,你先到病房来。”
咔擦一声。
试剂瓶破裂。
容知顾不得玻璃割破手套刺进血肉里的痛,她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柏宿刚刚那句话,良久,她低低嗯一声,挺冷静的,“就来。”
病房还是当初何颂之住进来那个样子。
只是那些仪器全都停止工作,插在女人脸上的呼吸管也不见。
何颂之眼前完全黑了。
她听见脚步声,十分艰难的转过头,过程极其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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