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手
走出ZX县长途汽车东站，外贸局就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大院子里。
在一排二层楼二楼的最后一间办公室，颜龙找到了高局长。
ZX县对外经济贸易局局长高勤，ZX县人，大约五十多年纪，中等身材，标准的机关老干部形象。
他起身给颜龙沏了杯茶，坐在办公桌后面，耐心听颜龙讲完关于拍摄电视资料片的重要性，和电视片拍摄如何操作流程后，马上决定拍一部内容为ZX县外贸产品主要生产单位和出口产品介绍的电视宣传片。
约一个小时左右，与高局长一起抽了两根烟，一份片长30分钟，每分钟收费400元，共计12000元，预付百分之五十，制作期两个月，审片通过后十天内付清余款的合同签成。
1989年，颜龙在影视公司的月工资五十几元，业务收款提成百分之三，出差公关招待等费用个人包干。
让颜龙开心激动的不是那360元业务提成。
在N市重化局有机玻璃厂担任团支部书记没有脱产。颜龙的生产岗位在有机玻璃厂制品车间，是有机玻璃制品技工，制作广告灯箱、面罩、科室牌、还有麻将牌等产品，经常有“私活”找上门来，月收入百元几百元是经常的事。
1988年上半年，颜龙与一位木匠朋友，给N市江东五金电器商场制作了二十六个灯箱，两个月时间每人赚了一千六百多元。
1988年下半年，颜龙准备结婚时，个人积蓄已有一万七千多元。
上世纪八十年代，人们把赚钱多的人或家庭称作“万元户”。有人把一万元叫一个猴头，十万叫一个狮头，拥有一个狮头的人，比本世纪上亿资产的人还要稀少。
ZX县外贸局电视资料片拍摄业务洽谈成功，不但使颜龙在影视公司的工作业绩破零，还有这份合同的份量赢得公司领导的对他的重视和同事们的羡慕。
每分钟四百元摄制费是影视公司对客户的开口价，为促成业务，公司允许让价成交，每分钟300元、250元成交很是正常，最低有150元的。电视片长也以20分钟、15分钟居多，短的有十分钟八分钟的。百分之五十的预收款也是较为理想的收款方式。
与颜龙同时考进影视公司就职公关部的有四人，有两个虽然在颜龙之前拉到了拍片业务，但合同质量不高，两份合同收入加起来，没有颜龙签来的外贸局合同收款额高，拍片工作量却大了许多。
更为重要的是，外贸局是政府机关单位。影视公司成立一年多，政府机关单位付费请影视公司拍电视片的还是第一次。
颜龙从心底里感激和蔼可亲的高局长，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完成这部电视片的制作，报答高局长的信任。
从此，承接机关事业单位电视片拍摄业务，成为颜龙业务工作的主攻方向。
N市教育局的开学通知来了，技工学校四月二十日恢复教学。
汪校长通知颜龙十七日上午到学校。陪同N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和学校驻地街道领导检查学校开学准备工作。
校区由三幢呈品字形的老式厂房和一个两百米跑道的操场组成，建筑面积五万多平方米，学校用不了那么多。沿街门面房出租给广本汽车开4S店。在教学楼四楼，建了个上万平方米的室内文化广场。在宿舍楼一楼建了两个室内游泳池。
工厂式的结构布局、陈旧的外墙面和汽车4S店门面，使得学校外表看上去不大像校园，有不少准备来读书学生的家长，到学校参观后放弃了报名。
但是，学校地处N市老城区，地铁和多路公交车直达的交通便利地理优势，也吸引来了不少学生。
原来是厂房的教室，层高有四米多，比常规教室空气流通性要好得多。
这次检查内容主要是门禁、预防、环境卫生、和学校应急处理能力等工作。带队的是N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职业教育处严处长。
去年就是经严处长提议和推荐，颜龙在技工学校里搞的“成长大讲堂”，被市里提升为“N市技工学校德育大讲堂”，不但获得了N市教研课题活动项目经费补贴，春节前颜龙还去N市的其他两所技工学校做了“大讲堂”。
“宏通的阮校长说你大课讲得不错，老师反映效果很好”。走动检查中严处长与颜龙聊起大讲堂的事。
“是吗”。颜龙笑着回答。
“他们学校学生不大多吧，上次听课好像不到二百人”。
“是的，宏通去年上半年刚成立，只开了三个专业招了四个班级的学生”。
“严处，今年我们学校准备成立创新就业辅导中心，主要是对三年级学生毕业前进行实习和今后的就业指导”。
“你们学校不是有就业办吗”
“就业办力量太薄弱，涉及不了这么深。学生进入社会实习前应该接受职场知识、职业经验、用人单位需求、包括劳动法规和职业生涯规划等方面的教育培训。就业辅导中心还可以对已进入实习和就业阶段的学生进行回访追踪，阻止不合理的用工现象发生，对在不合适岗位上工作的学生及时进行调整”。
“就业辅导中心还可以帮学生把关，甄别用人单位企业文化和遵纪守法情况，对漠视劳动法规，不按规矩胡乱用工的企业，亮起红灯，不让学生去那些垃圾公司实习就业”。
知道今天能碰见严处长，颜龙把时先准备的话一口气吐出。
“嗯，这个想法不错”。走在校园中的严处耐心听完颜龙话后表示赞同。
“关于技工学校学生就业辅导方面，现在有什么扶持政策吗”。
“去年省里发了个新师徒关系文件，你们应该也收到了吧，里面有关于学生实习方面和就业成功的补贴，你可以去看看”。
“要不创新就业辅导中心，再报今年的教研课题活动项目试试”见颜龙没回音，严处长回头笑着追了一句。这句话才是颜龙所期待的。
颜龙创办学校创新就业辅导中心，目光不仅仅停留在本校毕业学生的实习就业，还有其他职高和技工学校毕业生，要走这一步，创新就业辅导中心工作得到N市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的认可很是重要关键。
同行相轻，N市里的职高、技工学校学生实习和就业，不会让别的学校插手。
如果学校的创新就业辅导中心能被评上N市教研课题活动项目，在利于向其他职高和技工学校招揽生源。
所谓其他职高和技工学校，是指离N市五六百公里左右，经济不发达地区的职高和技工学校。颜龙已作过情况了解，一般每个县区都有职高或技工学校。一旦创新就业辅导中心开始运行，如果能联系上外地十几家几十家职高或技工学校，把即将毕业的学生拉到经济相对发达的N市来实习就业，创新就业辅导中心的事业就做大了。
颜龙办创新就业辅导中心的干劲，要比办学前培训大得多。
创新就业辅导中心所要从事的工作，实实在在，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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