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9 拧巴的小警察
听到郝强的喊叫声,王鑫龙条件反射的往前迈了一步。
苏伟康一把薅住王鑫龙的胳膊,小声嘀咕:拦个鸡八,以咱跟陆国康的关系,没上去补刀都是佛光普照。
我也微微摇头,暗示哥俩不要多管闲事。
没有任何人的阻拦,那几个戴匪帽的狠人直接翻越出口的阻挡栏,顺利的逃了出去,他们刚刚跑到机场的大门口,马上被几个手持防暴棍和防爆盾的机场干警给挡住。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你们已经被包围。
十多个安检人员也呈半圆形堵在出口的大门方向。
冲出去!带头的匪帽狠人转动脑袋扫视两眼,随即第一个举起手里的片砍就朝其中一个手持防暴棍的干警扑了上去,剩下几名悍匪如法炮制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伙式,疯狂的攻击挡在眼前的那些安检人员。
或许是从未经历过这种暴乱的场面,明明己方人比对方多好几倍,而且手里还都有家伙式,可那群安检人员连十几秒都没坚持住,就有好几个被砍伤倒下,剩下的人齐刷刷往两边退闪。
四五个匪帽狠人宛如一把尖刀似的,从容不迫的逃出机场。
瞅着满地的血呼拉擦和几个哀嚎不止的安检人员,我咽了口唾沫呢喃:真特么狠啊!
我倒不是觉得这帮人有多厉害,就是感慨他们的胆大和法盲,从机场这种地方刺棱棱的动手,哪怕今天侥幸能逃出去,估计也得被挂上通缉,毕竟影响太大了。
等那群悍匪跑出机场,距离我们二三十米开外的郝强才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身边,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拦着啊?
我耸了耸肩膀讪笑:强哥,我们都是血肉之躯,使啥拦人家手里的刀子啊,别说我们了,你的同事们手里攥着家伙式不照样让人剁跑了嘛。
郝强揪了揪鼻头,回头看了眼倒在血泊当中的陆国康,语气急促的说:算了,你们帮忙报警和打120吧,我得去拦住他们,让那群不法分子彻底逃出机场,以后就再难抓到了。
王鑫龙吸了吸鼻子劝阻:哥们千万别冲动,你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不是对手也得拦,这是我的职责。郝强摘下来脑袋上的大盖帽递给我道:王总,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没等我做出回应,郝强已经如同一支飞箭似的朝着出站口跑了出去,边跑边朝那帮明显已经被吓哆嗦了的安检人员喊叫:还有战斗力的都跟我走。
大部分安检人员都没动弹,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耷拉脑袋摆出一副照顾受伤同事的模样,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刚站起来,马上被旁边的同事给拽住。
郝强扫视一眼后,破屋无奈的叹口气自顾自的奔出大门。
其实也不怪那群安检们胆小,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不会巴巴的跟着往出走。
一个月统共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偶尔抓抓小偷小摸可能还觉得是职责范围,但让他们跟不要命的凶兽拼命,除非脑壳有包,况且死了都不一定有抚恤金赔偿。
目视郝强孤立无援的背景,我哭笑不得的撇嘴:擦,这小子就是个拧巴货,走吧赶紧跟过去看看。
王鑫龙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国康问我:老大,咱报警不?
报个球儿,狗日的运气真好,让他自生自灭吧。我冷眼瞟视陆国康两下,摆摆手朝出站口走去。
原本我的计划是先把陆国康给按住,完事再具体研究后续,谁知道横插出来那么一帮狠人,彻底搅乱我的想法不说,还整的我不敢再去动弹陆国康,此刻出站大厅里不下一两百人在看着,我要再去碰陆国康,那真是缺心眼。
我们仨刚跑出机场大厅,就看到郝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那几个持刀的狠人正圈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抡,满地全是斑斑血迹,郝强的双手死死的抱着一个悍匪的小腿,声嘶力竭的吼叫。
不远处站满了看热闹的旅客和一些机场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其中还有好些傻缺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
看了眼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的郝强,我心情复杂的嘟囔:这特么事儿整的。。
如果说对方砍陆国康还算勉强替我们出口恶气的话,可此时围攻郝强,那就是在狂踩我的底线,虽然我和那个偏执的小警察关系也就一般,但人家好歹辛辛苦苦送我们回了趟崇市,并且还是李泽园的得意门生。
苏伟康于心不忍的小声念叨:朗舅,那小警察人不错,咱这么瞅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确实,现在这社会类似他那种傻子不多见了。王鑫龙同样干咳两声。
或许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潜伏着一个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武侠梦,只不过迫于生活的压力和环境的影响,大多数人不敢再胡乱做梦,但每每看到不平事的时候,相信很多人内心的那股子血气还是会被激发出来。
我迟疑片刻后出声:把他们撵走,但别留下。
因为弄不清楚那群悍匪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怕冒冒失失留下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嘞!
妥了。。
小哥俩立马欢呼雀跃的拔腿奔上前去。
王鑫龙速度更快一筹,率先奔过来,扯着脖颈厉喝:来铁子,回头!
两个戴匪帽的青年顺势扭过来脑袋,根本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王鑫龙跳起来就是一记鞭腿直接扫在两人的脸上,紧跟着苏伟康也如出海猛龙一般,欺身到另外一个小伙的跟前,左手闪电一般薅住他的衣领,右手拳头紧握,照着丫的大脸盘子嘭嘭就是两拳。
另外两个悍匪马上提刀朝苏伟康和王鑫龙劈砍过去,小哥俩风轻云淡的往后倒退两步。
吱!
一声尖锐的哨响从我脑后骤然泛起,接着就看到一台黑色的本田轿车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径直撞向苏伟康和王鑫龙,得亏哥俩的反应够快,灵巧的躲闪到旁边。
车子停稳,但并没有熄火,架势窗的玻璃缓缓降下,一支五连发的枪管探了出来,威胁的指向小哥俩,王鑫龙和苏伟康也没继续动弹,举手朝后倒退几步。
那几个戴匪帽的狠人有条不紊的钻进车里,很快本田车扬长而去,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看到凶犯们都已逃离,四周围着看热闹的那帮闲人顷刻间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发着感慨。
现在的人真是疯了啊。。
坐飞机都不安全,也不知道警察都干什么去了。
苏伟康和王鑫龙合力将满身是血的郝强搀扶起来,偏执的小警察已经完全晕厥,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无比凄惨。
大龙赶紧送他去医院。我朝着王鑫龙吆喝一声,然后又看向苏伟康摆摆手道:你跟我走。
刚刚那辆本田车之所以会开出来,我听的很清楚,是因为身后有人吹响了哨子,此刻距离事情发生满打满算不到半分钟,相信那个吹哨的人肯定没走远,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吹哨子的人可能就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并且那个人我兴许还认识。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不能走,撇开郝强跟李泽园的关系不说,我们这次走的是特殊渠道坐飞机,如果警方查下来,最后不光李泽园要倒大霉,我可能也很难解释的清楚。
我扭过去脑袋,茫然的在身后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脸孔。
苏伟康快步撵上我询问:朗舅,怎么了?
我咬着嘴皮道:看看有没有眼熟的人。
说话的工程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连帽衫的身影,转身朝出站口里面走去,这就特别反常,别人都是往出走,他却往内走,狗日的身上肯定有猫腻。
大外甥,盯紧那个穿白色连帽衫的家伙。我边喊边挣扎着边冲入沙丁鱼罐头一般的人群中。
奈何往外走的旅客们实在太多了,我基本上处于往前跨三步就得退两步的状态,眼睁睁看着那小子踱进出站大厅里,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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