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回不去的曾经
和那个自称叫陈易的男人聊了几句后,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闪人了,出门以后,我直接拨通钱龙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钱龙才舌头梆硬的接起:啥事啊朗主席。
什么玩意儿主席副席的,又特么喝大了吧。我回头看了眼饭店,压低声音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办正事的时候不要给自己灌醉,咋一点记性没有呢。
电话那边听起来闹哄哄的,尤其是苏伟康的嗓门尤为响亮,我搁这边就能听见他喊:喝,一口气干光,谁不喝谁是爬爬。。
突然间我意识到,往后说啥都不能让这对甥舅凑在一起办事,一个虎逼加另外一个虎逼,产生的破坏力绝对堪比一台小型挖掘机。
不给自己干醉,办不成正事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大公子的酒量。钱龙嘴里像是喊着条鞋垫似的含含糊糊的嘟囔:有啥指示你快点说,趁着我这会儿还有理智,要不然待会真被叶少给灌懵圈了。
我吸了口气道: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问你点事。
几秒钟后,钱龙那边安静下来,他低声问:啥事你说吧。
我没有打出租车,而是顺着便道往前走了十多米后压低声音问:昨晚上,蹭咱们车那个男人你还有印象不?
钱龙嬉笑说:你说那个陈浩南啊,太有印象了,昨晚上我不是跟你们说,他腰上绝对别了把枪,今天我和大外甥聊天的时候,大外甥还说那男人绝对会功夫,拳骨上的老茧一看就是练外家呢。
你确定他身上有枪是吧?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钱龙不耐烦的说:擦,你也喝了啊,耳朵咋还不好使呢,跟你说八百遍了,他身上绝对有枪,那人搞不好是个通缉犯也说不定。
行,你把杨晨手机号给我发过来吧。我舔了舔嘴皮道:速度快点。
钱龙立马警惕的问:你想干嘛?
我提高嗓门道:墨迹,让你发就发,我能干嘛,难不成拎把刀杀了他啊,我担心他越陷越深。
几秒钟后,钱龙给我发过来杨晨的手机号,底下还附录了一大堆话,大概意思就是让我别搭理他就完了,没必要非得吵的面红耳赤,看着信息我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钱龙和我的心性一样,我俩嘴上喊着跟杨晨以后要当陌路人,实际上在心底还是希望对方能过的好,毕竟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彻底断。
盯着杨晨的手机号,我抽了足足能有一根烟后,才咬牙拨通。
正如我刚才说的,也许我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但作为发小,作为曾经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我还是由衷的希望他能好,他跟着陆国康打打擦边球,捞点偏门钱,无可厚非,但如果跟玩枪的人厮混在一起,将来泥足深陷的话,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电话嘟。。嘟。。的响着,我的心也随之上沉下浮,生怕电话刚一接通,一听到我的声音,他马上回挂断,响了差不多十多秒钟,电话终于接通,杨晨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哪位?
我押了口气,语速飞快的开口:是我,你别着急挂电话,我想跟你聊聊,我这会儿在饭店门口往东一百多米的花池旁边,你过来跟我见个面行不?
电话那头的杨晨沉默大概能有四五秒后,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傻逼,跟你说了多少遍,白天不要拉着废料走县城的主干道,你咋就是记不住呢,行了,等我电话吧。
电话那边陆国康声音不大的问:谁呀,发那么大火。
还能有谁,给咱们工地拉废料的杜老五呗。杨晨随意回答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他那头的动静,我捏了捏鼻头陷入了沉思。
我从花池旁边坐了足足能有半个多钟头,杨晨始终没出现,既没给我发一条短信,也没打任何电话,我给他回拨过去的时候,他手机已经关机,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自言自语的苦笑:得了,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是你非要拒绝我的示好。
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我想了又想给杨晨编辑一条短信:走正道,多想想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你是他们的顶梁柱,你出事了,没人会像你一样去照顾他们。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情义终究代替不了利益,甜言蜜语也始终无法让人填饱肚皮,曾经我们三个跪在菩萨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最终还是在命运的分叉口挥手扬镳。
拦下一台出租车后,我径直返回了慢摇吧,完事陪着齐叔那几个老主顾又是一通海喝,不过我始终都保留几分清醒,喝酒误事的例子在我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回,我要是还没点记性,那就真混的不如头猪了。
给齐叔的几个老朋友陪高兴后,我趁着撒尿的借口溜出包房,一个人从大厅里找了个卡间,要了壶白开水琢磨今晚上把姜林和星辰送出崇市的事儿。
屁股还没坐热,身着一条玫红色短裙的江静雅坐在我对面,声音娇柔的打趣我:哎呀,小哥哥一个人啊,方便请我喝杯酒不?
我拖着下巴颏朝她坏笑:老妹儿,哥不出台,还有你驾驭不了这么成熟的短裙,往后还是走青春美少女路线吧,只当是可怜我们这些看客的眼睛。
丢。。江静雅朝我吐了吐舌头,随即撒娇似的翻白眼:某人好像忘记点什么。
我抓了抓后脑勺笑问:某人忘记什么啦。
江静雅耸了耸挺翘的小鼻子哼哼;某人明明说,等他从石市回来,请我吃饭,带我看电影的,结果回来好几天,连面都没敢露,我想问下某人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讪笑:某人实在太忙了,你看看我这几天都憔悴成啥样了,缓一阵子行不?
哼,那本宫就面吧。江静雅仔细打量我脸颊几秒钟后,歪着脖子说:对啦,你真不仗义,我同学帮你那么大忙,你走时候,怎么都不知道请人家吃顿饭呢,哪怕客套客套也好,害的我同学给我电话抱怨好半天你不懂事。
你同学?帮我啥忙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咋一点不知道呢。我愕然的反问。
江静雅顿时有点不乐意,掐着小蛮腰噘嘴问:哎呀,你还装傻是吧,你们是怎么顺顺利利把孙马克从病房带出来的?
我这才回忆起来,赶忙歉意的说:内个女护士是你同学啊?哎呀,我真没想到,我以为是凑巧呢。
江静雅掩嘴笑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我给我同学发的你照片,我同学在孙马克病房附近转悠了连续两天才碰上你们,对了,她说你戴鸭舌帽的模样丑爆了。
我无语的抓了抓脑皮道:不管咋说真挺谢谢她的,等下次去石市的时候我请她吃饭,或者让她来咱们这儿玩也可以,我去石市不一定啥时候呢,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什么时候有我照片的?
江静雅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接茬:本宫可以给你个机会,下个礼拜我们同学聚会,到时候你陪本宫一起去呀,至于你照片的问题,本宫不想回答。
我顿了顿,朝着江静雅翘起大拇指道:姐妹儿,我发现你现在真是学坏了,都开始套路人喽。
我俩正闲聊的时候,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头狼慢摇吧,就是这地方,兄弟们,给我砸!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音响起,我蹭一下站了起来,看到二十多个拎着镐把子砍刀的小青年直接将我们门口堵了,带头的正是昨天晚上被钱龙和苏伟康胖揍的那个家伙。
此时狗日的赤裸着上半身,脸上贴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纱布,手里拎着一把半米多长的开山刀正玩命似的劈砍我们立在门口的招牌上,边砸边高声吆喝:给我全砸烂!
站在收银台旁边的阿义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了过去:草泥马,你们干啥!
干你!那小子一句废话没多说,举起手里的片刀就冲阿义的脑门上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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