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 横刀跃马!
我循着那只厚重的手掌缓缓仰头望去。
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串缠绕手脖好几圈的菩提手链,接着是一抹粗麻布纺品的袖子,然后是一个锃光瓦亮的秃瓢脑袋,脑袋上几点显眼的戒疤分外的醒目。
一张粗犷的脸孔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边的稀稀疏疏的胡茬平添几分成熟男人该有的独特韵味。
佛。。佛。。佛爷!
看清楚那人的五官,我禁不住张大嘴巴。
没错此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家伙竟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小佛爷,陈姝含的亲大哥。
他浓密的两撇眉毛紧锁在一起,朝我昂起嘴角,声如洪钟一般的开腔:你师父不在,有啥麻烦老子替你平,多大点逼事儿,整的哭讥尿嚎,来!给我站直腰杆。
我。。我迟疑几秒钟后,慢慢挺起腰板。
你堂哥是我弟弟的发小,你师父是我弟弟的拜把子,按照这个关系算,咱们就是一家人。他拨拉一下光溜溜的大脑门,朝着旁边的李泽园粗声粗气的打发:警察同志,您忙您的去吧,我跟我家孩子说两句话。
李泽园狐疑的打量小佛爷几眼后,轻拍两下我肩膀道:有什么事情可以马上喊我。
十几秒钟后,小佛爷直接揽住我的肩膀走进了夜总会内部,边往前迈腿边轻声问:看架势你遇上的麻烦不止一件,咱们一条一条的捋,今晚上我给你个承诺,你可以随心所欲。
我蠕动两下嘴唇没有作声。
小佛爷抬起胳膊,重重的拍在我后背上,差点没给我按倒在地,随即笑呵呵的出声:小王八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子今天上赶着帮你,一个是因为正好在山城办事,再有就是接到你师父的电话,你师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要是不吐出来这口恶气,恐怕要闯大祸。
他知道了?我愕然的问。
小佛爷爽朗的一笑道:何止知道了,还清楚你受气了,刚得到信儿,就马上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他还在受罚,铁定第一时间空降山城。
此时夜总会早已经被清场,空荡荡的大厅里,酒瓶子乱扔一气,空气中弥漫着啤酒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我沉思几秒钟后开口:我店里住了几个不速之客,我想撵他们走,但是能力不够。
走着!小佛爷单手插兜,很是随意的摆摆手。
我担忧的解释:佛哥,那人功夫了得,我感觉一般人不是他对手,要不您再喊几个人吧?
喊啥?对付俩篮子,你让我呼叫援兵,折谁脸呢?小佛爷霸道无比的狞笑:狗鸡八毛的功夫,只要他是个人,今晚上让他趴着他趴着,让他跪下他就得匍匐。
半分钟左右,我俩通过电梯直接来到顶层的休息室,走到刘博生所在的房间门口,小佛爷抬腿咣的就是一脚踹在门板上,声音洪亮的厉喝:开门,挨揍!
很快房间门打开,刘博生像之前一般裹着浴巾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你欺负我家孩子啊?小佛爷像是个不讲理的家长一般,喷着唾沫直接开骂:草泥马得,哪来的孤魂野鬼谁的旗也敢撅呢?
刘博生瞬间被骂懵逼了,干咳两声疑惑的发问:朋友,你。。
哥个篮子!
没等刘博生话音落下,小佛爷已经粗暴的拿胳膊肘撞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房间内,舅老爷江离正坐在床沿边翻着一本没有封皮的书,见到我俩突然闯入,他怔了怔出声:王朗,这是。。
有他没?小佛爷淡撇撇的瞟了眼江离,侧脖问我。
生怕两人产生误会,我忙不迭解释:佛哥,这是自己人,我舅姥爷。
没你事,旁边撅着!小佛爷不屑一顾的摆摆手,转身看向刘博生道:就是你要为难我家孩子啊?有啥话你跟我唠吧。
刘博生满脸戒备的往后倒退两步,呢喃:朋友,我没太懂你的意思,我和王朗的恩怨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这突然整一出。。
啪!
他正解释的时候,小佛爷大胳膊横摆,直接就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掴在他脸上。
刘博生的左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道红色的巴掌印,他低吼一声,腰杆绷曲就准备往上扑。
哪知道小佛爷嘿嘿一笑,不退反进,左手夹着烟卷,右手从裤兜里微微一摸,两颗甜瓜式的手雷突兀出现在掌心,眨巴两下眼睛注视刘博生微笑:不懂意思不要紧,识货就可以。
见到两颗滴溜溜转的麻雷子,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刘博生瞬间站稳,吸了吸鼻子低声询问:朋友,哪条道上的,还请明示。
你特么跟我俩演杨子荣与座山雕呢?还哪条道上,我江里的,缅d伊洛瓦底江。小佛爷朝着刘博生勾了勾手指头轻笑:来,你过来,咱俩近距离对话。
刘博生并未往小佛爷的面前走,深呼吸两口沉声道:朋友,我感觉咱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我和王朗其实没什么矛盾,而且也全都说清楚了,你看这样行不,我单方面给王朗道个歉。。
你过来,昂首挺胸的给我家小孩跪下磕仨响头,今天的事儿我让你过。小佛爷嘴里哈着热气,像是没听见一般朝他又勾了勾手指头:你猜我有没有魄力拽开麻雷子的保险?
刘博生吞了口唾沫,极其不自然的干笑:朋友,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说行么。。
三!小佛爷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嘎巴一声拽开一颗手雷的保险。
随着滋的一声轻响,手雷冒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白烟。
卧槽!原本静坐床沿的江离一个猛子蹿了起来,老脸泛着红光,拔腿就朝门外跑,我也下意识的迅速往后倒退。
杵在小佛爷对面的刘博生更是惊恐的朝门口的方向挤去。
你去哪呀?小佛爷左手握着正冒白烟的麻雷子,右胳膊径直揽住刘博生的胳膊,嘴角挂笑的轻哼:你不挺能打的嘛?来兄弟,我站着不动让你比划。
你特么有病吧,松开我!刘博生竭力挣扎身体,试图将小佛爷推搡开,但小佛爷的右胳膊就仿佛长在他肩膀上一般纹丝不动。
那颗被拔掉引线的麻雷子滋滋。。的冒着白烟,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又好像只走了几秒钟,终于麻雷子停止冒烟了,刘博生的脸颊变得紫不溜秋的,慢脑门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小佛爷猛地松开刘博生,刘博生借着惯性蹭的往前蹿出去两三米远,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小佛爷这才抓了抓后脑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咦?没响,好像我出门时候忘记往里面装火药了,吓坏了吧兄弟,别着急哈,咱们换另外一颗,你猜猜我这颗会爆不。
说着话,小佛爷甩手抛下刚才那颗麻雷子,又拿起另外一只。
刘博生嘴里呼呼喘着粗气,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朝着小佛爷高举双手吆喝:服了,大哥我真服了,需要兄弟做啥,您直言行不?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迟疑。
服了呀?服了就好办。小佛爷将麻雷子塞进裤兜里,抚摸着下巴颏旁边的胡茬努嘴:这样吧,你先给我家孩子恭恭敬敬的磕上仨响头,后面的事儿咱们再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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