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8 最锋利的刀
“啊?”
李俊峰愣了一下。
我鼓起眼珠子质问:“咋啦,别告诉我人死了,或者跑了昂!”
“那倒没有。”李俊峰连忙摆摆手:“我意思是咱不应该先撬开吕哲的嘴吗?毕竟敖辉可能把小雅和小影都绑架了,万一狗东西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去。”
听到他提出和刚刚张星宇一样的疑问,我无比欣慰的笑了。
不论时间和关系如何变迁,弟兄们对我和我身边人的在意程度丝毫没有改变,人混到这一步,我自问还是比较成功的。
“你感觉吕哲那边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点燃一支烟笑道:“他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剩下的核心机密,哪怕你给他牙齿一颗一颗全掰下来,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收获,问他不等于是在耽误咱自己的时间吗?”
李俊峰呢喃道:“可是..”
张星宇笑盈盈道:“吕哲现在的价值就是为了交换,只不过你朗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值多少,所以耐着性子等待敖辉主动联系,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了,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提升你在你岳父眼中的高度,还有我们这帮兄弟能为你做什么。”
“咣当咣当..”
就在这时候,门口玄关处卫生间的房门传来一阵异响。
李俊峰揉搓着后脑勺解释:“那个枪手让我们锁卫生间了,刚刚车勇和地藏刚给他送完筋骨。”
不多会儿,我推开卫生间的房门。
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枪手被破布嘟着嘴巴,赤身裸体的躺在浴池中,浴池的凉水管正往外“哗哗”放着水,水面上还飘着拳头大小的冰疙瘩,小伙的双手双脚被铁链子捆绑,两手和卫生间门把手之间连接着一条钢丝绳,只要他一动弹,房门就会被震的发出声响,估计是哥几个为了防止他逃跑。
见到我推门进来,小伙马上挣扎的坐起来,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哀嚎声。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初冬时分,上京的室内温度至少在零下四五度左右,此时他浑身的皮肤被冻得泛白,外翻的嘴唇片紫不溜秋,全身筛糠一般剧烈的打着摆子。
我叼着烟卷,笑呵呵的拽下来他口中塞着的破布,努努嘴道:“还好吧兄弟?”
“朗..朗..朗哥,给..给条生路吧。”他瞪圆眼睛,两排牙豁子“咔咔”打架的哀求:“我..我..我就是个卖命的苦哈哈..你..你们..”
我对着他的脸颊吹了口烟雾,似笑非笑的打断:“我想知道敖辉埋尸的地方,你感觉咱们有没有交流的可能?”
小伙深呼吸两口,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朗哥,别为难我了,说出来我肯定死路一条,就算你放过我,敖辉也得让我抵命,况且我知道,只要我吐口,下场只能是暴尸荒野,您高抬贵手吧,我求求你了。”
“那就是没得说喽?ok!”我歪脖笑道,随即抻脖朝门外吆喝:“勇哥,来一下!”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泛起,车勇迅速出现在门口,邪笑着吧唧嘴:“怎么滴?需要我再给兄弟加点冰吗?”
“我感觉冰块已经不能满足兄弟喷张的血脉了,黑市上好像有卖一种叫透心凉的好玩意儿,据说成分是液态氮,可以一下子让温度降个十几二十度,你给他整一点吧。”我指着浴池交代。
车勇表情夸张的吆喝:“我靠,液态氮能给人冻住,你确定吗?”
他是在故意配合我,目的就是吓唬小伙,接下来可能会遭遇什么。
“无妨,反正命不是我的,他既然想玩,我就陪着一块挑战下。”我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
四十多分钟后,卫生间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声。
没一会儿,车勇揉搓着双手,不停哈气的走出来,朝我挤眉弄眼:“你说的玩意儿真特么要命,浴池中只是被我加入很少量“液态氮”,那小子立马冻得哭爹喊娘,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全招供。”
我笑了笑,驴唇不对马嘴道:“哥,你再受累跑一趟腿,订一桌子好菜,完事再找两个长得不错的妹子过来。”
“咦?”车勇疑惑的上下打量我几眼,马上猥琐的贱笑:“看架势,你这是累挺了,准备吃吃喝喝,再好好的放飞一下自我呗,放心吧,哥的眼光你懂得,保管给你安排俩从里到外都合格的漂亮姑娘。”
没等我解释,他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房外。
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擦,一把岁数了,尽特么琢磨一些狗苟蝇营的破事。”
这段时间里,钱龙他们几个基本都已经喝大发了,搂抱成一团躲在一间卧室里看“大电影”,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张星宇、地藏。
张星宇一边扒拉手机,一边耷拉着眼皮朝我道:“他朗哥,我刚刚观察过那个枪手,狗日的恐怕不是你靠武力和折磨就能征服的,那小子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只要他一说出来,绝逼会被灭口,我觉得你还是别白费劲了。”
“最锋利的刀,从来都是杀人于无形。”我笃定的抽着烟道:“那句话咋说来着,哦对..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两盏茶的功夫,车勇便带着两个长相漂亮、身材婀娜的年轻姑娘回来了,同时不住朝着另外一间空着的卧室朝我眨巴眼,回头朝俩姑娘示意:“去,给我们老板哄高兴了,钞票大大的..”
无视他龌龊的贱笑,我指着卫生间的房门大大咧咧道:“把那小子带出去。”
完事又朝两个姑娘叮嘱:“把你们看家本领都使出来,只要能让我哥们流连忘返,待会酬劳翻翻。”
就这样,在车勇和张星宇诧异的目光中,我示意两个女孩将颤颤巍巍的小伙扶到了那间卧室。
等房门合上,车勇立即迫不及防的望向我:“小朗子,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咋给我看糊涂了呢?”
“半小时后,你再把人给我抓出来扔进浴池中,冰块和液态氮加倍。”我打了个哈欠道:“我睡会儿去,他肯吐口的时候记得喊我。”
车勇沉寂几秒,马上品过来我这么做的目的,抿嘴朝我翘起大拇指:“靠,绝了!先苦再甜然后再苦,这特喵的,是个人都扛不住,你的刀真丫锋利啊,跟你当敌人,绝对是上辈子造了大孽,太鸡儿痛苦了。”
人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一种感官生物,甭管王权富贵,亦或者贩夫走卒,辛苦打拼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好,说的在准确点就是满足自己视觉、触觉和感觉上的一些追求。
一味的严刑拷打,只能让那个枪手越挺越硬,搞不好还容易挨出“抗毒性”,但只要给他痛苦的生活中稍微加入那么一点点甜头,他所谓的“坚持”只能化作鸟兽鱼散,我想这可能也是犯罪容易让人上瘾的原因,毕竟一块钱秒变一万的刺激,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清醒的。
说罢,我又大有深意的朝着车勇道:“勇哥,把该做的都做完以后,你拿壶酒,我想跟你唠唠,谈谈过去和将来,如果你乐意的话,咱们也可以聊聊吕哲,我可以对天发誓,话题只存活于你我之间,我希望跟所有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都能开诚布公,当然,如果你不乐意的话,门在那边,兄弟一场,咱们千万不要发生刀剑相向的笑话,你走,我肯定不带拦着,你留,我愿意陪你一直大吃二喝,我怀里那把最锋利的刀,是真的不愿意冲自己人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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