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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布防


  卖国大买卖赔光了......山西边关这些文官惊了,怒了,也怕了:莫非辽国不讲信誉,舍不得付出羊,也不盼着我们以后能继续为他们源源不断提供便宜马匹,只图坑了这一把,把人杀光了把马抢走了?

  辽方也在怀疑宋方搞了鬼。

  耶律余睹大怒:好你个懦弱无能的南朝士大夫,你们居然敢坑我大辽国.......

  双方都派人去交易地调查,对作案的神秘势力什么也没发现,只知道确实有厮杀......都惊骇愤怒对方居然如此卑鄙无耻胆大.......辽方要报复,行刺......宋官却没卖国那胆量和能耐了,只知胆战心惊调兵严密保护自己,却更让辽方确认有鬼.......

  无论怎样,双方的信任不存在了。

  宋国卖国贼手中即使还有本是留着自己用的几百战马可继续交易,也交易不成了,敢卖就指定被辽方刻意白坑掉。

  没了三千多匹战马,这些边州官员也不担心被朝廷追究罪责,因为山高皇帝远,也因为地方的监察系统全失效了,这里一切他们说了算,至于当地军人军队会不会发现了疑点而举报中央,这点,士大夫们可不怕.......

  众所周知,宋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宽容的王朝。

  事实是,不止惯着士大夫、读书人——文人群体以及士绅,也惯着皂吏衙役各种公门人员以及为官府办事的群体。

  比如牢卒,区区牢头就敢公然羞辱挑衅地方重将孙立,能象骂三孙子一样牛哄哄随意呵斥孙立这样的有正经品级官身的武官。宋王朝的衙役横得很黑得很,徇私枉法,敲诈勒索,横行霸道,勾结黑帮、士绅恶势力鱼肉当地,以执法为名职务之便图财害命.....根本不算事,执法犯法简直肆无忌惮。

  宋王朝社会环境也在惯着地痞恶霸各种社会败类。

  宋国无论城乡到处都有很多专以欺行霸市行凶敲诈勒索过快活牛逼日子的泼皮等败类,不以为耻,都以为荣,是好汉,宋王朝也是黑乞丐团伙最猖獗的时代......是治安最差的王朝之一,各种社团,打架斗殴,欺凌弱小,绑架拐卖人口,逼良为娼,黑店坑人害命.....到处太寻常了,常见到正经百姓也麻木当很正常。

  别看宋王朝懦弱苟且不堪,民间却极尚武,相扑等是正经的,百姓尚武正是治安太差,社会环境不安全,随时会遭遇祸事,随处都可能遭受欺凌抢掠......逼得无权无势的人不得不练几手防身本事,也能很好汉的反教训(敲诈抢劫别人)。

  宋王朝的强干弱枝国策,财富集中到京城,地方官没钱挥霍,自然就纵容士绅皂吏衙役地痞恶霸黑帮作恶......收孝敬。

  宋王朝是典型的笑贫不笑伎。

  正经百姓在天灾人祸中绝望挣扎,没人关心。青楼伎优大赛却不惜耗费巨资。不但富商积极赞助,读书人纷纷捧场,而且当地官员大力支持,官府时常出钱,人还兴致勃勃参加甚至亲自出面主持此风流盛举。可以说社会也惯着伎......

  宋王朝政治风格与形成的相应社会环境,谁都惯着,就是不惯着两种人,一是军人。二是担负赋税劳役的正经百姓。

  宋王朝的经济繁荣、文化昌盛是建立在基数最大的正经百姓贫困无望拼命辛劳以及边军窝囊屈辱卑贱却浴血卫国的基础上。各种豪强们以各种贪婪手段肆意大发其财,活得奢华轻松开心。士大夫读书人更是傲慢体面潇洒,躺在百姓和军人牺牲奠定的基础上诗词歌赋才智喷发,豪华会所、华服高冠酒色风流——所谓的文明冠盖全世界,这才是真实的宋王朝。

  宋王朝惯着的群体越快活自在,正经百姓与军人越是贫困卑贱辛劳绝望痛苦。

  因而,宋王朝是历史上百姓造反最多的王朝。

  金军南下轻轻一捅,貌似富裕强盛万众归心的天朝上国宋王朝就倒了,就根源于此。正经百姓与军队抛弃了宋国,宁愿下跪异族当亡国奴。宋王朝惯着的群体,无论是士大夫读书人,还是士绅儒门大户,还是衙役地痞黑乞恶棍,又都是根本靠不住的软骨头伪君子各种败类,剩下个也列入惯着的行列中的群体,伎,于国存亡无关紧要,宋王朝岂能不亡。若不是金军太贪婪太残暴,一味恃暴力抢掠杀戮太过分,野兽行为没有下限,逼得宋人对抗或逃离,历史哪还有南宋的机会。

  也所以,这些山西边关地区的官老爷们会怕什么。

  尤其是在如今朝廷对地方的统治已经事实上日益失控的情况下。

  边关这的官员及相关利益群体的卖国贼行径暂时停止了,内地的却开始兴盛起来。

  各方高人知道辽国缺马,纷纷大显神通,搜集马匹卖往辽国。可是世道不宁,到处是黑村黑城镇黑店,随处都可能有客串拦路抢劫犯的人,想把最值钱的马顺利送到辽国,那可不容易。

  河北东路那根本走不通。

  那的边境是卡得最严的。

  别说沧北军以及赵廉部下乾宁军监视的沧州边境那了。就是河间府那,因为宿太尉太怕死,生怕辽军能轻易混到城中行刺什么的,也照样用十万兵力优势把边境严密控制。辽人进不来。宋国走私者也出不去。

  西路?

  山多,荒野凶险地多,太行山啊,路复杂难行却易卡。想带着太招眼的马队闯过去已经很难了。边境那也不好过。

  不是西路军以及官老爷们尽忠职守勤快把控边境严,同样是怕死怕辽军偷袭打进来,还有,抓捕走私却是积极有招,为的是发财。

  抓住了走私者,货物钱财没收,人也得赔进去。

  有关系硬的拿着靠山弄的边官甚至朝廷通关文谍都行不通。

  这些恶棍组建的边军根本不把上官大官开的走私文谍当回事,先放过关,却随后在关外杀人劫货,无人区嘛,太方便军队作案了,尸体都懒得埋了掩饰,根本不怕上面追究。事实上也不敢追究。边关的官老爷们根本不敢为此类事追查惩罚将士.....

  于是,山西西边的茫茫无人区就成了走私的黄金通道。

  这条路却也难行,在海盗用妙法把北方和西方大旱下逼聚在这的数量大得能吓死个人的野兽引诱去蜀中前,这就是凶猛野兽的世界,能吃人的太多了,野草茂盛,毒蛇也多,凶险防不胜防,丧命太容易了。

  但这种危险显然挡不住贪婪的脚步。

  走私队伍大就安全多了。

  野兽,纵然是猛虎也是怕人多的。

  慢慢的,闻风试图从这走私的人就多起来。有走私马匹的,有走私粮食酒的......

  他们什么都想到了算计到了,就是忽略了一样:吕梁山,曾经大名鼎鼎的吕梁盗。

  吕梁山由西南到北北东走向,绵延四百公里。茫茫无人区并不是真没人,潜藏着凶残狡诈神秘强大的吕梁盗。

  卖国走私犯们就失算了,怀着暴富或暗中资助辽国灭宋等目的冒险辛苦,结果却变成了义务给吕梁盗送马匹酒食......

  咱不说吕梁盗。言归正传说改制。

  山西边关副制置使辛兴宗愕然看着飞马秘密来他家传旨的这位佩刀太监摘下伪装的胡子露出真容,再瞧瞧太监的一身军服......不禁惊叹,大宋原来不止一个象真爷们的宦官童贯,这位中官也是纠纠武夫形象,人才啊......

  然后,他就乐了。

  我升官了?去了副[字,成了边关真正的统帅了?

  朝廷在改制,文武分家且文武并重,宦官团掌提刑军法,代天监察地方军政......?

  管它呢,当了边军一把手就好,再不用听大头巾瞎哔哔巧言羞辱老子就好。那帮家伙早该死了,竟然敢把老子的战马走私辽军......这回总算报应到了。老子要大开杀戒,把早恨透了的那些总标榜君子智者名臣的狗东西无论大小主从全砍啦.....呃,也不对,不能全杀了。得留着威胁小又能干活的当苦力为老子耕地种田纺织......这的人口太少了。能喘气的就是宝啊。

  有了当地军队支持,以文官为主体的卖国贼轻易被突袭掉了......

  查抄到的战马归还了驻军,并且还从内地送来了朝廷不要的战马,把西边军的战马数量从总共两千左右一下子增加到八千。主力辛兴宗部配备四千匹....另外也把查抄的钱粮田地房产等奖赏边军,边军随安,再不是后娘养的了,从将到兵的守边信心大增。

  山西内地则和江淮那差不多样式强推了改制和整军,

  只是收马和改制大体是由边远向内地进行,结合重地重点突破。

  有意思的是,在民风强悍原本应该更难搞的山西,改制杀的官反而比江南少了不少。

  北方没南方富裕开放且文化昌盛所共同形成的一股子自大娇纵风气。在山西当官的不象在江南当官的受风气感染的有了轻狂任性对抗朝廷的胆量脾气.....

  河北西路。

  河北西路在移民狂潮前的行政区划是:府四:真定,中山,信德,庆源。州九:相,浚,怀,卫,洺,深,磁,祁,保。军六:天威,北平,安肃,永宁,广信,顺安。县六十五。灾后,当地人叛逃加迁移到离辽国入侵危害远的河南山东甚至干脆跑去了江南或沿海定居,又没有外来人口愿意补充在危险地区,当地人口暴减,朝廷大力裁并州府,西路行政区划调整变成了北边关的一府:真定府;两军:中山军、广武军。内部三州:赵州、刑州、磁州。

  其它的军府州,要么改名或废除了,要么划出去了。比如相州就划归河南了。

  两军地是事实上的纯粹军区,那只有边军与相关的屯田军,其余都成了荒野无人区。

  真定府也只府城周围与南部有居民,不算屯田军,凑合三五个镇的百姓而已,却仍然设为府治,是设此为河北西路军的总指挥驻地,就象东路的河间府一样,方便战时统一指挥西路各部驻军抵抗辽军入侵,同时负责协调和供应边关钱粮物资,需要有成套的官府机构,此时的知府正是从梁山泊那“发配”边关的那位原济州府知府李崇文,实际是权力大多了,和宿太尉能并列,显然,朝廷仍然很信重他,所谓发配边关,只是为当时糊弄安抚赵廉别一怒造反。

  只是这是凶险边关,不是能悠然当官老爷享福的内地,李知府不愿意当这担惊吃苦官,却又调不走,心中怀怨。

  广武军知州是原河东宣抚使范讷。中山军知州正是梁山泊那发配来的原濮州知州韩忠仁。

  此次改制,这三位的治军权却不会动,就象东路的宗泽、张叔夜、刘韐三人一样。

  宋王朝害怕军队、武将造反篡位的病根是骨子里的,不可能真的废除重文贱武立国国策。

  对内地搞文武分治以拉拢军心也就罢了。象边关这样的致命处以及边军的强悍桀骜不驯,军队是不可能由宦官监督着任由武将按自己的心思治军的,必须由文官直接控制着,这样,朝廷就不担心军队造反或叛投辽国.....很可笑的逻辑。

  看看历史,有智有威权领导叛变投敌这事,文官才是最多的。

  嘴上天天强调着儒家那些忠贞啊气节啊教条的人,并不意味着真的更忠诚可靠。宋统治者却真信了自己编造的谎言。

  同时,河北东路的冀州棣州.....以及山东北部也在迅猛收马和改制,都算比较顺利,全国都没出现大的政治波动。这主要归功于优先有效拉拢整顿安抚好了军队。

  如此顺利,还有个可笑的重大甚至是最根本原因是,地方上包括和东路相邻的河北西路都不知沧北事变,都还以为是赵廉主张的收马改制,否则朝廷哪来的底气敢这么搞.......没人敢对抗沧北军虎威,也就没人敢造反什么的对抗改制整军。

  裁撤的军中祸害一批批在寒风冰雪中押到山西边关及河北西路边关无人区这编号剃头强制为屯田军,总共能裁撤近十万人,管理好了会大大缓解边关的粮草供应难题。辽军打来时,谅这些败类也不敢投敌,只能也积极协助守城什么的......

  西路军相比东路军也是后娘养的。

  海盗也曾给了八千匹杂胡的战马,朝廷实际定给西路边军的只有两千匹,一千匹给了负责剿灭田虎的王禀部增强讨伐能力,其余五千全给了河间府。

  无疑在朝廷心里,赵廉的沧北军才是大宋政权的最大威胁,比田虎王庆以及全国的强盗反贼全加一块的危害还大。战马如此偏重的增强河间军,就是想以骑兵优势震慑和钳制赵廉造反。

  为了让河间边军能有优势在必要时灭掉赵廉,在此前,朝廷已经给河间军配备了一万五千好马。赵廉伐辽时,河间边军私自追随参战,因为是助攻,战场上折损了些战马但不多,赵廉又把抢的辽马奖了随战军,战后,河间军的战马反而多了些,那时已经有两万多匹战马了,如今配备在一线新三边,这回收马,朝廷又特意增配近两万匹,尽管全是朝廷不要的战马,但四万战马,怎么也是可怕的力量。

  朝廷无疑期待东路三边能以绝对的战马优势挡住辽军最容易南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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