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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京畿血腥


  疏通妙策造成的危及运河的后果,朝廷是万万没料到的。

  这些读圣贤书没读出正经本事却读出了高傲自大的官老爷们都是自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习惯自个灵机一动,凭空那么一想,一拍脑袋就这么决定了。尽管赵公廉当官后很早就喊出了没有实地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口号,这改变不了官场习气,丝毫动摇不了早习惯了的官场传统。

  朝廷还不知疏通引发的情况,还在美滋滋畅想着梁山人悲愤绝望的种种嘴脸,幻想着梁山养不成兵马,被朝廷不断堵杀敢出泊的,很快灭亡后,梁山泊山中水中无限财富尽入(我)手....

  梁山这边。

  三个外滩没事。

  泊面大涨甚至是好事,既方便鱼虾生存,也方便开闸放水灌溉外滩,但赵岳仍然很愤怒。

  没了通海渠道,不能自由出入东海了,不能方便得到海外物资,梁山要面临大问题......不说别的,只说赵岳自己的饭食就是首当其冲遭到破坏的,至少是海鲜没得吃了......

  赵岳这次真被激怒了,倒不是觉得我保了你赵佶的命和富贵,保住了宋王朝得以苟延残喘下去,等于保住了整个宋王朝统治者的威权享乐,朝廷这帮家伙却恩将仇报这么对他才愤怒。

  赵佶等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照顾保护了自己,不会感激赵岳。退一步说,就算知道真相,也只会更忌惮更仇视更想早早弄死赵岳。特权时代的局限性与统治角色本身决定了,统治者只要发现了这样的统治者暴力势力以外的强大势力,无论是好是坏,都一样会立即狠狠拍死.....

  赵岳还清楚,封建王朝统治者早习惯了这么做人做事。

  这帮人都是文化精英,活得通透明白,最是懂得内斗,对仇家心软,只会是死路一条。放下屠刀,不是立地成佛,而是立地被斩。

  与此相对应的是,对外族外国却总大讲君子仁义恕道,甚至自觉伟大高尚实则蠢透了的讲以德报怨.....这是中国人干过的最蠢的让世界鄙夷不惧中国而且总爱拿中国当大傻子玩的事。

  宋王朝这帮独//夫奸贼统治者也都明白:既当了奸臣坏蛋,那就得一直当下去。当着坏蛋,却突然想当个好官,或,当着好官,却改变主意想当坏蛋,这都是官场最蠢的行为。官场最忌讳墙头草。不论好坏,当官若是没个坚定立场坚持,没个稳固风格,就混不成大权大人物.....

  赵岳对宋朝廷宋官等从来没抱什么希望幻想,原则从来都是:我吃亏一分,你朝廷(官员)就要吃亏十分。我难一倍,你就要付出难十倍的代价。我若是不好过。你们就得过不下去......

  按计划,报复刺杀随后开始施行。

  京城。

  吏部尚书在忽悠忽悠的轿子里阖目美滋滋养着神下班回家。

  他向朝廷提出以疏通淹梁山之策时,这个方案已经在他腹里琢磨有日子了,大力疏通会造成的后果,他也有所预料,却也没料到会淹了郓城县并让梁山泊吞并了运河.....事先,对可能引发的后果,他根本没费脑子想,事发后到底会有什么恶劣后患,他也丝毫不关心,后果再严重也不在乎,甚至正是巴不得的好事。

  宋国陷入越惨越无力越好。

  因为他早不是中国人了。他早就是金国的高官。他的家人和重要的亲戚什么的早移民金国了,其中几个成年儿孙和有能力的亲朋都做着金国的官,正倾尽才华和热情帮着缺乏文化和管理技能的野人部落金国治理内政,加强后勤保障,提高经济方面的国力,干得不错,很得女真的赏识信用....在野人群体中干出治理成绩也很容易。

  他留在宋国只是一边做着有利于金国长远的事一边从最容易发财的宋国这尽情捞钱而已。

  可以说金国能有如今的虎吞天下之势,其中有他家的不少功劳。

  他家在金国混得比较得意,以后更会随着金国吞并整个天下而越发显贵荣耀快活。最重要的是家族有长远保障,不会在这个一眼明了的乱世中沦丧甚至历尽悲惨终族灭。

  老尚书在宋国这的情况不用说了,混得也同样春风得意.....如今的吏部尚书可不是以前了,如今是真正的和相爷差不多少的政治核心顶级大佬,执掌吏部不在相爷那样在政事堂上班而已。

  他身边只有个比较能干的当助手的儿子和一个伺候他的老妾,其他家人都在金国。

  宋朝廷以为他的家人在老家,结果承受了叛逃狂潮,家财没了,人也悲催全蒙难了,很同情他,同时带来的是更信任他.....满门惨死在海盗手,有这种血海深仇在,自然不可能是私通海盗的。而他老家的官员则以为他的家人在京城享受富贵荣华,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就这么的,宋官场上下对老尚书家的真实情况都一样不知情,全被蒙蔽了。

  这种结果再正常不过了。

  后世那么发达严密的社会管理尚且管不住,闹出那家伙满门早不是中国人了却被大众普遍一直当是中国XX家而瞎追捧瞎自豪,甚至那家伙还在正儿八经威风体面代表中国.....直到跑了或事发捉了,才哦.....在混乱落后特权公开盛行的宋代玩这一手自然再容易不过了。

  赵岳家其实钻的也是这个空子.....

  宋朝廷如今也发现了这个严重问题,想重整户籍制度严密排查人口,但这已是不可能真完成的事,制度和调查根本进行不下去,或者说只能对屁民有用。

  因为,官场本身就在抗拒。

  天下官员普遍性在干着当宋国的官捞宋国的钱享宋国的福,却心在外国,几乎都在积极寻找国外的退路安排家人移走或准备好随时满门外逃,岂会让制度限制危害到官员自己头上。

  老尚书这级别自然有国家专门配备的精壮骡马供拉车乘坐,但他叛灾后从不坐马车,就象如今的几乎全部的宋官员一样喜欢坐轿,以本族人为牛马,骑本族人,如此方能最体现出优越来。以愚昧落后的异族为牛马骑,那不算本事,而且不安全,比不得本族人为牛马老实使着顺手.....

  他隐隐朝堂极沉稳周密,既没有象其它文武官员那样吸取海盗之灾的教训热衷于巧以国财暗中在城外蓄养私兵武装以备国乱国灭灾难再次降临时能自保和火中取栗,也没有上窜下跳地急切争表现,争权争上位获利,或大力破坏宋国急于讨好背后的异族主子。

  他是在帮侥幸挺过叛逃潮灾的宋国灾后能尽量立稳久些,自然是免得辽国趁机占了自动崩溃瓦解的宋国得了大便宜和抗金优势,却在朝廷眼中尽显的是忠臣本色,照样轻松迅速上了高位。

  他还把先后收的唐恪暗中交好送他的数百匹战马全部暗中送给“大理国”了,想送给金国主子是不可能送到的,索性结交大理再多条家族退路,同时削弱宋国战马优势,能削一点是一点.....以保障不暴露自己为前提,迅速清理干净了,没留一匹自用,如此事发了也没证据能牵咬死他。

  事实是,唐恪精心盘算的夺权竟然失败了,让老尚书着实很吃惊,他早洞晰到唐恪这么玩下去必然的极可能会不得不搞叛乱夺权以保权势而且极可能成功.....却果然丝毫没牵扯到他头上。

  至于,唐恪吃刑不过招供了也以战马重重贿赂过他,那自然是攀咬诬陷。

  赵佶势力没从他那搜查到不应该有的半匹马,也没搜捕查证到他家参与蓄养私兵的事,就象在蔡京、张邦昌、白时中那没搜查到一样。

  蔡京等也不是不想蓄养私兵,当然不是高尚为国为民严于律己守法。

  他们是很清醒:蓄养私兵,尤其是自身没有武力威慑力控制力的文官搞蓄养,既要花费大量钱财精力,还要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搞来搞去结果还根本不顶用,且不说这种私人武装构成的成员尽是些凶恶无良歹徒小人靠不住,就算蓄养的私人武装在关键时刻真忠义肯卖命,真到再次发生叛逃狂潮等等的国家大灾难,也照样一浪就碎了.....养的再多也没用,以国家的军事力量尚且根本不管用,私人养的那点军事力量又能顶个屁用,重点拍碎的靶子而已,只会引火上身......

  这位老鬼尚书和蔡京等一样只合法地养了十几二十个打手看家护院。

  兵贵精不贵多。

  蓄养出少量可靠堪用的人手就够了,人少,关键时反而容易护着一起潜逃.....

  京城叛乱的结果是,老尚书和蔡京等几个有自制力不跟蓄养风的老鬼得到了赵佶大为信任。

  巧妙以水淹梁山再把宋国放了把火,让宋王朝和梁山闹得更不死不休对立,逼得沧赵家族赵岳系即便再顾全大局也决不可能和宋王朝合力拯救民族危亡,老奸巨滑的老家伙心情更是大爽。

  老尚书家不在权贵云集的东城。

  东城正是权贵云集才地皮格外紧张,而且这样那样的限制或忌讳多,除了蔡京家就几无豪华超大宅院,禁军巡察得也最紧。而北城则不同。这里是富豪聚集地。能建七进的超级大宅院在这也能找到,而富豪们被海盗敲诈京城时全玩破产了......老尚书享受灾后朝廷重点恩赐,把家安在了北城,享受了座超级大宅,而且最方便做一些私事,不象在东城那么容易显眼让人注意。

  老家伙在轿子中悄悄享受着点火朝廷与梁山的快乐,默默盘算着朝中一些事,在忽悠忽悠如同云中飘的快感中到了北城家的附近。

  傍晚正是京城居民返家的时候,北城和南城西城一样主要是民居,此时,街道上人不少,匆匆忙忙的,慢悠悠的边说笑边放松一身疲惫的,挑担子的,推着车的......形形色色,寻常无奇。

  八抬的大轿子在人流中傲然前进。按规矩,普通人自然是不得靠近的,也不敢。

  轿子跟着八个佩刀护卫呢。这八个汉子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八人也习惯了凶横自大安全。

  不料,匆匆经过轿子的人中,两边有几人突然发难,一声不吭却整齐都手腕一翻,五道寒光射出,分取五个保镖。

  猝不及防,身手不错而且同样会玩暗器的八保镖顿时有五人咽喉中镖惊骇倒下。

  出手者发难如电,紧跟着就是暴如雷霆。

  共是五个人。

  三人长袍怀中现出并不闪亮的钢刀,仍是一声不吭猛扑向剩下的三个保镖。这三保镖惊骇大叫:‘有刺客。”反应也极快,拔刀凶狠迎向刺客.....

  另两刺客,一个亮刀一扫,砍死身边最近的主杠轿夫,反手一刀又杀了轿子中间的一个副抬,随即飞步奔过去增援那三个同伙,以四打三。

  后轿轿夫死了两,轿子顿时失去平衡,猛然翻倒砸向地上,带倒了其它几个惊恐又猝不及防的轿夫。尚书老鬼在轿子中瞪眼惊骇间猛随着轿子翻倒,重重砸在一侧,肥硕沉重的身子砸得轿壁板轰隆一声巨响,但木板很厚有防箭功能,特意如此设置的,所以并没撞破。却把老鬼撞得惨叫一声,身子巨痛,半边身膀麻了,脑袋也砸在壁板上撞得云山雾罩晕晕乎乎的。

  剩下的杀手同样刀出如电,却是先把轿夫全砍了,毫不留情。

  这些甘当官老爷牛马的卑贱者也全不是好东西,在主子面前是不算人的东西,但对上民众则就是平民万万得罪不得的那种凶横霸道的爷了。

  几转眼杀尽了轿夫,那汉子一声不响凌厉一刀劈开轿顶,揪着正成仙般晕乎的尚书老鬼的发髻粗暴一把拉出轿子,手中刀一刀已斩下老鬼一臂,又一刀卸了条腿。老鬼凄厉无比惨叫倒下,随即剩下的胳膊腿也被无情凶残卸了。

  这时候,那三个保镖也倒下了。

  他们抗不住对手四人几乎只攻不守的疯狂围攻,刀就算伤到对方身体也只是划破外衣而已,对手浑若无事,能趁机重创他们。显然对手有隐秘却优良的护甲什么的,保镖们却没有这种精良护具,武林搏斗技能高这没用,何况对手的身手个个强悍不弱于他们,稍对抗片刻就只能饮恨....

  随即,五杀手全来泡制尚书老鬼,围着一阵疯狂乱刀劈砍,却刀刀不是一刀即死的要害,劈得老鬼肚破腹烂胸开,吓得看到的路人无不亡魂皆冒惊恐而逃,再大胆也不敢瞧这种热闹.....

  最后,在尚书老鬼凄厉却微弱的声音中,抓着发髻一刀削首,挂在轿杆上,另一刺客以布沾血在轿顶上书:卖国贼私投女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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