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听说朕有和太监同寝的癖好
有人在摸他的腿!
徘徊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小连子,因为腿上温热的触感,“噌”地一下挣脱了梦境,醒了过来,正对上摸他腿的那人的目光。
是皇上!
薛景见小连子醒了,正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薛景轻声问道。
小连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摸大腿的变态......”话音刚落,他眼睛一瞪,脸色煞白,后知后觉得想起来,这个变态可是当今圣上!
薛景沉下脸,一个弹指扣到小连子脑门上:“朕在给你上药,去淤血,想什么呢?”
小连子支起头去看,原来皇上当真不是在摸他的腿,是在按揉他的膝盖,空气中还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薛景见他分神,坏心眼地加重了点力道,小连子疼得龇牙咧嘴,眼眶泛红,又不敢指责皇帝,只好抿着嘴兀自难过。
见小连子这幅模样,心疼的是薛景自己,他心中暗骂,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按揉的动作缓慢迂回,手掌触及之处无不滑细ruan嫩,薛景问道:“还疼吗?”
小连子这会儿舒服得很,就是心脏一直吊着,捉摸不透皇上为什么要亲自替他上药,与其说是上药,这左三圈右三圈,一会儿重一会儿轻,还动不动捏两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上药,反倒像是在轻薄他。
肯定是他想多了,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光是皇上的身份长相,说是轻薄他都是他占了皇上便宜!
当今天子亲自动手替太监上药,可以说是旷古一人,说出去,是能吹一辈子的事情。
轻柔攻势结束,接着是严厉攻势,薛景敛眸正色道:“朕跟你说过多次,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你下跪,你还在小佛堂跪了三日,你把朕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小连子小声地道歉:“奴才知错了......”皇上怎么知道他在小佛堂跪了三日啊.......
“但是如果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还是会去跪拜佛祖的!”
薛景怔住了。
小连子知道他傻里傻气地去拜佛其实没起到什么作用,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语气却十分坚定:“再没什么,比皇上的命更重要了!”
“你没看到外面阴云蔽日,是要下雨的征兆,你还非要去砍什么柴!山路泥泞,现在摔断了腿,弄得浑身狼狈,你开心了?你高兴了?”
“天这么冷,没有柴火怎么行呢,皇......你身体很差,不能受凉的,奴......奴才贱命一条,就算是死了......“
“你给我闭嘴!你想死我同意了吗!你只想我受不受凉,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命吗?”
“再没什么.....比皇......比你的命重要了!”
意识从回忆中被拉回来,薛景的心想被人牢牢捏住一般,酸涩至极,他情难自胜,一把把小连子揽进怀里。
他认输了!
从二对他的爱太热烈了,热烈到让他他无法再忽视自己心底一直汹涌的波涛,无法看淡上一世和这一世从二为他做的一切,他之前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让从二和别人对食,明明肖从二和护卫郑燕生都有恩与他,他却偏偏只离不得肖从二,偏偏只那么在意肖从二......
原来,他也心悦从二啊......
“你赢了......”你成功得偷走了朕的心。
小连子:“?”
皇上......什么赢不赢的暂且不提......
能不能
先放开奴才
奴才要窒息了!
男男授受不亲啊皇上!
*
小连子很无奈。
皇上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老是揪着他不放。
他体虚气亏,不能吃山楂蜜饯一类的东西,但他忍不住嘛,那莹润欲滴的珍珠梅就在眼前,手一够就能够着。
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地用指头夹了一个梅子,又很小心很小心地把梅子在手心里藏了好久,趁皇上专心批阅奏折的时候,他飞快地把梅子塞进嘴里。
“吐出来!”
居然被抓包了!
皇上难道头顶长了眼睛吗?
小连子哭唧唧地吐了梅子,伏头认错。
“想吃?”薛景问道。
小连子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谨慎地点点头。
薛景没好气地说:“把你的身体给朕养好了就能吃,在那之前,想都别想!”昨日韩其之给他诊治,说是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元气,因为跪了三日又受损不少,薛景一听,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他不是气小连子而是气自己,气自己没有照看好小连子。
小连子憋屈着,红唇微撅,如长扇般的睫毛下,灿艳的一双桃花眼灵气逼人,看得薛景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他已经与小连子情投意合,他越发想要触碰小连子,但又怕惊吓到他,因而一直忍耐着。
他掩饰心里的渴望,只搂着小连子的腰,克制再克制地说道:“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朕必有重赏!”
听见有奖励,小连子眼睛一亮:“真的吗!”
“君无戏言!”
站在一旁一直被忽视的徐广:“......”
感觉自己很多余
皇上
老奴感到不适,能不能先退下
心理不适。
小连子被要求在长寰宫养了好几天,等到膝盖上一点点痛觉也没,活蹦乱跳了,薛景才准许他干活,干的也不是多累的活。
就是在皇上身边待着。
小连子:“=_=……”
好不容易又过几日,皇上开始忙碌起来,小连子才得了空闲,跑到御花园摘梅花去了。
三月末,满园的梅花已经没剩多少,只有几枝素心腊梅还开着。
“连副总管好!”宫女们路过,瞧见小连子都停下来主动跟他打招呼,这些人之前谣言四起时,对小连子都是避恐不及,现在完全变了副面孔。
一下子被这么多大姑娘围住,小连子捧着花枝,脸颊泛红,羞臊地很。
“连副总管脸红了呀!”不知是哪个宫女说了这句话,一群人嘻嘻笑了起来,小连子看上去面容和善,很让人有亲切感,大家都不太惧怕他。
这下小连子更不好意思了,借着花枝半掩面,娇俏的容颜躲在蕊黄的梅花后头,花枝随清风微颤,簌簌光影穿透枝干落在那张白嫩干净的脸上,人与花相映衬,怎一个‘美’字了得。
宫女们都看呆了,这回换成她们红了脸。
“连副总管不愧是天命贵格,命好,人长得也好!”一位宫女感慨道。
“什么天命贵格?”第一回听到这个词。小连子不解地问道。
“就是六乙鼠贵格呀,副总管真是明知故问。”另一个宫女笑着说。
小连子压下心头的疑惑,他脑袋瓜子一转,故意诱导她们:“对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宫里这几日都传遍了呀,感光寺的智觉大师说,皇上之前是被上古邪佞缠身,只有六乙鼠贵格的人时刻陪在皇上身边才能压制邪佞,副总管你就是六乙鼠贵格!“这事从前朝传入后宫,大家伙都明白了之前的传言是假的,他们都误会了小连子和皇上的关系。
“宫里现在谁不知道,副总管您是皇上的福星呢!”
小连子听得脑子拧巴了,不过,他想到了一个人。
“徐总管,你不是说皇上是喜欢和太监睡觉才升了我的职,提拔我到长寰宫的吗?怎么又和什么六乙鼠贵格有关系了?”小连子找到徐广,他知道徐广一定知道来龙去脉。
徐广眉头一皱,想来,皇上也没有隐瞒小连子的意思,于是拉着小连子到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皇上四个多月前忽然收到感光寺智觉大师的来信,信中指出了上古邪佞酉丑妖邪一事,以皇上的命格推算,需得找一个六乙鼠贵格之人可相辅相成,酉丑妖邪忌怕自会消散。皇上看了信之后,便先从宫内开始秘密查找,没成想宫中还真有一个六乙鼠贵格的人,此人正是小连子。
“那皇上后来病发,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与皇上离得远了些么?”小连子问道。
徐广点点头。
小连子意识到自己先前被骗了,他眯起眼睛,一脸审视:“那您一开始还骗我说皇上打小有与太监同寝的癖好!”
徐广连忙解释:”这事咱家一开始也不知道啊!是后来皇上醒来之后才告诉咱家的!“
倏然,背后传来一道森冷如冰刀般的目光,徐广如芒刺背,浑身一哆嗦。
“徐广,你跟小连子说,朕有与太监同寝的癖好是吗?”
徐广此刻只想把自己变成脚下的砖土,再也没人找得找他才好。
“老奴该死,皇上宽宏,老奴嘴贱,老奴自己掌嘴!”
啪啪响了两声,小连子急得正要求情,薛景厌烦地挥了挥手:“你自行去刑库领二十大板,罚一年月奉,下回掂量掂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奴才遵命,谢皇上仁慈!”说完,徐广煞白着脸,垂垂老矣的脸上满是汗珠。
徐广走后,薛景目光柔和下来,牵着小连子到内殿去。
“皇上,是奴才多嘴问徐总管的,您别责怪他,要罚就罚奴才好了!”小连子很愧疚,是他先去追问徐总管的,结果却害徐总管被责罚。刚刚薛景突然出现的时候,他完全吓傻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生怕皇上要了徐总管的命。
掌下的腰身微颤,看眼角,似有泪光闪过。
薛景叹了一口气:“朕哪舍得罚你,你和徐广不同,徐广在宫里几十年,本就应该知规守礼,这次朕已经是宽厚处理了!”
这番话没有起到作用,小连子泪珠已经酝酿出来,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宛如晶莹的珍珠琥珀,惹人怜惜。
“怎么哭了.....”薛景对他真是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心意之后,看到心上人在面前落泪,这谁能受得了。
薛景计上心来,不怀好意地说道:“这样吧!你答应朕一个要求,朕就免了徐广的仗刑,怎么样?”
小连子惊喜地说道:“真的么皇上,只要能赦免徐总管的刑罚,什么要求奴才都答应,!”
得了保证,薛景立刻派人前去阻止仗刑,然后命门口的太监关上长寰宫的大门。
小连子:?
薛景接着又关上了内殿的门。
小连子:??
薛景拉着小连子的手坐到卧榻上,飘着松香的内殿里,门窗紧闭,云雾缭绕。
“你让朕摸摸你。”
小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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