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甘草酒
巫果甘草酒,入口绵软易下咽,入腹如流火,嘴里反甘甜酒香。
一口饮了这杯酒,卢平长吁口气,感觉精神一振,颓气去了三分。
就听弗拉克·欧文,也就是凯恩道:“你的这份工作是老蜜蜂在魔法部偶遇大老板时提了一句后,被定下的。”
“老蜜蜂?”卢平一头雾水。
“邓布利多,我这么叫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白巫师阁下喜欢吃甜,柠檬冰激凌什么的是他的最爱,而且他真的很勤奋,善于筑巢,凤凰社,即便维持它的运转,保障最基本的活动,也花费不菲。而邓布利多干的很不赖。”
卢平当然知道凤凰社,他现在还不是凤凰社的一员。他不知道欧文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老蜜蜂’的称呼,随意中透着亲切,又提了凤凰社,这是要介绍他入社?
凯恩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笑道:“没必要那么敏感,卢平先生,只是交代前因,这是老板的吩咐。老板跟我说,你跟她是同级,虽然一直混的不怎么样,但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那么,一些事情就应该坦诚说明,所谓的顾及其感受而刻意遮掩,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一句话戳到了泪点,卢平眼角有几分湿润。
对于一个已然三十岁却还找不到有报酬工作的男人而言,能交代办事人员说出这番话的凯瑟琳·沙菲克,让他有种知己感,理解万岁。
“看来你是准备找机会当面道谢了。如果真是这样,希望你别对热络互动抱有太高的期望值,大老板不仅忙,而且很高冷。这可能是以食死徒家属的身份带着孩子逃亡了四年锻炼出来的。”
卢平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声,他多少能想象凯瑟琳那几年的不易。
“理想破灭,我发现成年人的世界中就没有简单这个词汇。执念破灭,大老板的原谅让我发现人应心怀希望。”说着,凯恩给卢平和自己又满了一杯,“来,敬生活。”
卢平点点头,举起杯:“敬生活!”又跟他干了一杯,苍白的脸颊开始有潮红泛起。
凯恩连打两个响指,一名家养小精灵出现,提着个加持了无痕伸展咒的食盒,不断的将美食摆放到桌上。
凯恩解释:“请霍格沃茨的厨房帮忙做的,每次过来我都会吃一顿母校餐饭,话说当年上学时的餐饭可没有这么好。家养小精灵大约是最与时俱进的群体了,至少食谱方面尽力向麻瓜看齐了。”
“来吧,陪我一起吃点。这不是食物,是情怀,也就不用在乎现在是不是饭点了。”
卢平显然没办法拒绝这样的邀请。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起霍格沃茨的种种,虽然五岁的年龄差意味着彼此在学校时也没多少交集,但那里有太多的可谈之资,很容易的,距离就拉近了,卢平也变得放松了许多。
“校园生活令人怀念,可惜每每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况,就有点无颜见师长。”
卢平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当初也以为走入社会能好起来。结果只是证明了邓布利多对我的关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嗯,这个我知道,学校的那株打人柳和距离这里不远的尖叫棚屋,一条秘道串联关爱。”
见卢平惊讶的停下了进食,凯恩解释道:“商会的风气是认真做事,直面并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积压隐患。你要获得常人的尊重,自然得直面并解决自己的问题。”
说着,他拿起魔杖施法道:“隔音屏障。”
淡蓝色半透明的魔法光芒就像吹起的超大肥皂泡,笼罩了他和卢平所在的这一桌。
之后,凯恩道:“狼人诅咒,它确实是个问题。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卢平听的有些咋舌,自从他四岁被咬,他的父母就为此想尽了办法,身为当世第一白巫师,没人能否定邓布利多在魔法上的成就,跟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一起研制魔法石,其在炼金术上的成就也相当惊人,连等不利多也对狼人诅咒一筹莫展,现在凯恩却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牛吹的有点大。
凯恩咽下口中食物,喝了口酒,而后道:“我入商会的第一年,老板跟我说了一句话:眼界决定高度。当时我不以为意,这几年东跑西逛,渐有感悟。”
“我们就说你的这个狼人诅咒,你觉得他的最大危害是什么?不可控对不对?”
卢平想了想,点点头。的确,什么残忍嗜血、六亲不认,归根到底都是不可控这个概念。
“面对问题,一般的思路是对立对抗。分出好坏,避免不好的,尽量变成好的。可在现实中,由于种种客观因素,我们做选择时,很难选择真正好的那个,而是只能选择看起来最不坏的,这个说法你同意不同意。”
卢平点头。人身不如意,十之八-九,没办法由着自己的性子选,不断的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选的就是那个看起来最不坏的。
“那么好了,为什么面对既定事实,仍旧执着于彻底消除狼人诅咒的影响,而不是顺势而为,成为真正的狼人呢?”
“真正的狼人?”
“没错,这就涉及我刚才说到的眼界决定高度这个概念了。”凯恩解释道:“我在伦敦接触到一种狼人,他们已经很充分的融入到麻瓜世界,以源头而论,他们也是被感染而成为狼人的,他们自如掌控变身,像阿尼玛格斯那样。”
卢平惊讶:“普通的受感染个体,也能做到这一点?并且头脑始终清明?”
“嗯,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卢平敏感的抓住了凯恩话中的用词,“差不多?”
“它们也不是没毛病,事实上从魔法的角度看,它们是一种次级的魔法生命,一个显著体现,就是不能魔力外放,有限的魔力只能用于自身,也就是阿尼玛格斯变化。”
凯恩放下刀叉,继续道:“结果就是,在狼人和人之间的变化,使得它们的神经和大脑,不断的做出调整,进而导致灵魂的散溢,所以有智商变低下,兽性特征渐渐抬头等问题。”
“要知道,它们的前身可都是普通人,你不能指望普通人能像巫师那样控制灵魂的完整性。它们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做这些,更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凯恩又道:“干部级的食死徒芬里尔·格雷伯克你是知道的,撇开个人仇怨,单以学术角度论述,他的状态就非常稳定,自控力很强,这个你承认不承认?”
“他几乎始终处于疯狂嗜血的状态,那就是个疯子和怪兽,哪怕是人形态。”
凯恩笑:“你这种说法,是夹带了情绪在里边的。他的性情和习惯是那样的,那不代表他没有理智,如果他是真疯,且不说伏地魔,其他不如他的食死徒会沦为他随意打杀的目标,可他那么做过吗?同类?真正被他视为同类的,只有那些狼人,甚至只有被他承认的那几个系列的狼人。”
“看来对这方面,你是花费了不少精力去研究的。”卢平半恭维的说。
“也不算,魔眼商会很注重情报搜集,我恰巧经手了相当一部分,自然知晓了些有趣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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