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卖钱
“多重？”韩力行期待的问道。
“三十克拉。”
白衣非朝对方递过去一张卡片，“这是我们内部做的鉴定，你们可以看看，借鉴一下。当然，这个鉴定结果并不具备权威性，我们也没有资格出具鉴定证书。你们可以看看，做个参考。”
韩力行看着卡片上面一排排数据，脸上的喜悦从未褪去，“还真是三十克拉！”
他旁边的老头从不同的角度观摩景枫二号金刚石，点点头道：“从这颗金刚石的大小来看，基本上能够达到这个重量。”
“颜色是极白，净度是LC！”罗勇看了到上面的两个参数，惊呼道：“按照咱们国内的标准，颜色和净度都是最高级别了，配上三十克拉的重量，这简直是极品啊！”
他抬起头，瞪着眼珠子，看着白衣非等人，“这颗钻石，跟景枫一号一模一样，都是极品！”
“景枫二号开采地点，距离景枫一号并不远，同出一源。”
白衣非很是淡定，带着金边眼镜，背着手，一身儒雅气质，“从我们书中矿业提供给你们的第一批和第二批金刚石原石，你们大概也都有所了解，目前我们开采到的矿层位置，出产的金刚石品质极佳，颜色几乎都是透明的，宝石级金刚石比例极高。”
目前景枫金刚石矿已经交付给珠宝商的两批金刚石原石，总重量达到了五千克拉，其中超过半数就是提供给金大宝珠宝。
这两批次的金刚石，大小不一，大多数是零点三克拉到两克拉之间，有少数超过两克拉。
无一例外，这些交付的金刚石，颜色、净度都是非常上佳的。
工厂这边筛选之后的金刚石，品质差的，重量低、杂质多的，基本上都作为淘汰品留存了下来。
至于这些金刚石原石，将来会卖出什么价钱，一定程度上也要跟切工有关系。
就像他们眼前的这两颗宝石，做成成品之后，究竟能够卖多少钱，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你们才正式进入开采没几个月，就开采出两颗极品金刚石，这个概率，简直太高了！”罗勇惊呼道。
“宝石级比例高，所以国宝级金刚石比例相应也比较高。”
白衣非天天面对矿山出产的宝贝，早已经习以为常，淡然道：“都说我们华夏国钻石产量不高，但纵观半个世纪的钻石开采历史，也有十来颗百克拉以上的真正的国宝级金刚石。
我们景枫金刚石矿山，哪天找到百克拉以上的钻石，那才真正是发现了宝藏！”
他这话的意思，还有点看不上景枫一号和景枫二号这两颗三十克拉的金刚石。
见的多了，目光自然放得更长远。
“百克拉？”
罗勇惊呼一声。
一旦在景枫金刚石矿山发现百克拉以上的极品国宝级金刚石，不知道要在珠宝市场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还别说，从景枫金刚石矿山目前的出产金刚石品质来看，有两颗三十克拉金刚石打底，说不准就在不久的将来，真能挖出上百克拉的宝石！
甚至于，挖出举世稀少的色彩艳丽的钻石！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干这么多年珠宝生意，都没见过这些传说中的国宝级金刚石。
在传闻中出现的百克拉以上的金刚石，大部分都不知去向了。
韩力行看来书中矿业这边对金刚石的鉴定结果，与跟身旁的老头低头耳语几句，得到极高评价之后，除了心动，自然是势在必得。
“我们公司这边已经有一个确定的买家，一个顶级富豪，出手阔绰，目前正好需要这样一颗宝石来点缀精彩的人生！”
他朝白衣非等人激动地发表演说，“这两颗金刚石，我们金大宝要了。”
罗勇连忙补充道：“许老板，你当初答应过我们，优先给我们供货的。”
“当然没问题。”
许信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指着那颗浅黄色的金刚石说道：“这颗小的，我们自己留着，这颗大的，你们估个价，合适你们就拿走。要是不合适，咱就把它打磨一下，做成成品，拿到拍卖会上。我想，这样的稀世宝贝，拥有着巨大收藏价值，也象征着财富地位的宝贝，肯定不会缺少买家。”
给珠宝估价，这个活路，正是他们业内人士的看家本领。
“一千万！”韩力行伸出一根手指，气势恢宏的喊道，“一口价！就这个价格，拍卖会上都极少出现。”
白衣非背着手，眉毛微微往上抬。
许信被韩力行这个姿势给气笑了，“景枫一号出土的时候，美钻珠宝总监程芮媚亲口给我开价五千万。这颗景枫二号，是比景枫一号小一点点，但相差也没这么打吧。韩总，你这是直接给我们打骨折呀！”
韩力行一听这话，老脸有些挂不住，这种场面见多了，很快就恢复淡定，“五千万太高了。差不多五年前，有一颗二十克拉的钻石，在国外拍卖，汇率换算过来，最后成交价才两千八百万左右。”
罗勇以专业的角度帮腔道：“像这颗三十克拉的金刚石原石，打磨之后，剩下的重量，能有二十克拉就不错了。有些原石形状不好，或者切工不好，打磨之后，甚至只剩下一半。”
白衣非淡淡道：“韩总所说的五年前二十克拉钻石的拍卖，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颗钻石叫金色人生吧，根据资料显示，金色人生带着淡黄色，就跟我们这颗十六克拉的金刚石差不多。颜色、净度方面，跟景枫二号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大家都是专业人士，钻石品质差一个级别，价格方面可是相差好几倍的！”
双方说得话，都有各自的道理。
韩力行沉吟道：“五千万确实太高了。你们自己也有加工厂，都知道钻石加工打磨一旦出差错，钻石就毁了。我们五千万买走原石，一旦出问题，风险太高了。”
双方都有自己的打算，一时间有些难以谈拢。
白衣非看了看时间，并不着急，“要不先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谈。”
“不吃，不着急。”
韩力行确实连连摆手。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了解到，景枫二号出世的消息，其他各大珠宝商都已经派人赶过来，准备跟书中矿业谈买卖。
这要是出了这个工厂，说不准会被谁给横刀夺爱。
“四千万卖给你了。”许信微笑着随口说出了一个数字。
韩力行看着许信淡然的表情，一时间实在难以下定决心。
按照那位潜在富豪买家的实力，五千万买一枚顶级钻石，肯定出得起这个价。
可是，自己这一边，如果花四千万的成本，最后卖五千万，中间赚一千万，看似不少，但是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中间有太多的变数。
他仔细想了想，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妙招，“我有个非常好的提议，看看你们是否同意。”
“说说看。”白衣非背着手平静道。
“我们金福珠宝拥有世界上最顶级的钻石加工设计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颗钻石做成成品，而且有很大的把握不会出错。”
“嗯。”白衣非点头。
“我直接把那位顶级富豪买家介绍给你们认识，从你们手里直接购买钻石。我们金大宝呢，提供设计加工的技术服务，赚一点点加工费就行。”
韩力行说着，欢快的下了起来。
自己这一招，简直妙计，既能够赚取不菲的加工费，珠宝商赚钱的部分不正是这一部分加工费嘛，而且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对了，我们的设计师，到时候连人带着专业设备，来到你们这边，全程接受你们监督，你们不用担心钻石丢失的风险。”
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
白衣非看了许信一眼，朝韩力行问道：“加工费多少？”
“大家都知道，钻石加工占据着整个钻石产业将近一半的成本……”
“鬼扯！”
还没等韩力行把话说完，许信直接就打断了对方的话。
实在是他这个外行人都知道，韩力行这家伙吹牛太过头了，想钱想疯了。
“百分之二十，加工费都是这个情况。”韩力行据理力争。
“给你们百分之十！”许信就像是去批发市场卖劣质裤子，对半砍价。
罗勇听了这个比例，微微皱了皱眉头，“许老板，这个，太低了，真的。”
“实在不行，我们自己设计加工，拿到拍卖会上拍卖，价钱也不会低。”许信有恃无恐。
“我们这边提供的客源，真的是顶级富豪，出手阔绰，绝对比你们把钻石那大拍卖会上给出的价格更高！”
韩力行说着，伸手往上顶了顶，“我们提供客源，这方面，好歹还有点介绍费吧。”
许信听了，抬头朝白衣非问道：“白老师，您来定。”
“介绍费加半分之二，总共给你们百分之十二。”白衣非认为这个数字自己这边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书中矿业旗下的加工厂，还没有处理大钻石的经验，容易出问题，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金大宝偷师学艺。
韩力行痛心疾首的锤了一下胸口，一阵心痛，咬牙道：“好吧，成交了，咱们马上就签协议！”
“韩总，你看好像是你吃亏似的，这颗金刚石是我们的，你们什么都不付出，就平白获得百分之十二的分成，天上掉馅饼啊！”
许信笑容满面，“该后悔的是我们才对！”
“我们提供的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设计加工服务，才百分之十二的分成！”韩力行还真觉得自己吃亏了。
“对了，”许信忽然想起一事，指着浅黄色那颗十六克拉的金刚石，“这颗金刚石，你们一并给设计加工一下。”
“也是百分之十二？”韩力行这回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口了，“这可不行。景枫二号是因为总价格肯定很高，百分之十二的分成数目也不低，面前符合世界顶尖设计的价格。这颗，价钱打个对折都不止，我们至少要抽成百分之二十！”
他说得那么正气凛然，那么铿锵有力。
许信还是直截了当的回击道：“这颗金刚石设计加工之后，将作为白老师送给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中间不产生任何价格。也就是零价，乘于百分之二十，仍然是零。”
这是一道小学算术题。
韩力行猛然惊醒，满脸笑容，朝白衣非道喜：“恭喜恭喜，白总金婚啊，这个加工费什么，不说了，我们提供免费设计加工，一定制作出做精美漂亮的钻戒！”
谈起喜事，大家不由自主的挂上笑脸。
在韩力行强烈建议下，双方就在工厂内，拟定了合作协议。
忙完工作，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过。
吃过午饭，韩力行说是过两天就把设计师和设备，以及把买家带过来，就直接离去了。
严鹏整个下午都在打电话，安排着项目部下一步的工作。
许信则跟着白衣非，在加工厂内转悠，查看各个岗位，亲自排查各方面的安全隐患。
晚上三位校友，找了一家特色菜馆，美美的喝了一顿酒。
第二天一早，韩力行和罗勇居然又来了，本以为要等几天的。
这次他们没有带着一个老头，而是带着一个时尚靓丽，带着墨镜的年轻女子，以及多位助理。
严鹏在市区休息一晚之后，一早就回到了王家寨的项目部。
许信和白衣非，以及钻石加工厂的主要领导，都来接待这几位贵客。
“这位宋安琪小姐，对你们的钻石很感兴趣，过来亲眼看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就能够把合同给签了。”
韩力行直言道：“这位宋小姐，出手很阔绰哟！”
正说着，宋安琪完成了多道安全检查，终于走进了工厂内部，摘下了眼镜。
瓜子脸，身材丰腴，每一个动作都是风情万种。
这就是贵妇。
她的那些随从助理没那么好的待遇，大部分被挡在了工厂之外，只允许两个人跟随进入工厂。
“什么意思嘛？”
“看不起人，让我们看一眼都不行，有什么了不起。”
“他们明显是把我们当做小偷小摸防备，太侮辱人了。”
这些人跟着宋安琪过来，也是想着给宋安琪出出主意，见见世面，没想到被拒之门外。
难怪她们站在门口，一个个满心怨气。
宋安琪摘下墨镜，朝韩力行问道：“韩总，就这么个工厂啊，我以为是什么很高端的场所。我带来的其他几个助理，怎么不给进来？”
白衣非耐心解释道：“这里是钻石加工厂，军事化的封闭管理，人多不好管理，一般人是不允许进来的。”
“行吧，”宋安琪把墨镜递给韩力行，侧头看了一眼站在白衣非旁边的许信，目光中忽然有着一丝惊艳，“这位小哥看着眼熟，咱俩是不是见过？”
“他叫许信，咱们马上要看的钻石，就是他的，他是老板。”韩力行介绍道：“他挺有名气的，网上都有很多他的报道。”
“他就是许信？”
宋安琪颇为意外，不过很快就释然了，“难怪我看着眼熟，原来就是那个百亿富翁啊。”
“都是谣言，网上的传闻当不得真。”许信非常客气的回应道。
“就算你是百亿富翁，也没我家先生有钱。”
宋安琪倒是很自信，“别废话了，咱们直接去看钻石，如果被我看上眼了，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一定不会让宋小姐失望。”
许信亲自带路，态度很是恭敬，一边走一边闲聊道：“宋小姐是做哪一行工作？”
“十八线小歌星。”宋安琪没有掩饰，从她身上的装扮，一身名牌，显然有没有正经工作，并不妨碍她过得很滋润。
“原来是歌星啊！”许信还真没听说过有这号歌星，不过还是做出惊喜的表情，“一会忙完了工作，宋小姐一定要给我签个名！”
宋安琪回头看了看许信的脸庞，欣然同意：“好啊，姐姐一定给你一个漂亮的签名。”
白衣非、韩力行、罗勇等人，跟在后面，任由两位年轻人并肩走在前面，年轻人之间更好谈话一些。
进入仓库，看了一眼景枫二号金刚石原石，宋安琪微微皱眉，“韩总，你们没骗我吧？”
金刚石原石在打磨之前，光芒并不是特别耀眼，看起来没那么惊艳。
“货真价实！”韩力行拍着胸脯，“我用人格保证，这是一颗三十克拉的极品钻石原石。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得罪您啊！”
“看起来是很大。”
宋安琪看个头还是很满意的，“韩总，之前你说这可钻石多少钱？”
“一个亿。”韩力行一本正经道。
“这么贵吗？”宋安琪有些困惑，“上次美钻珠宝的程芮媚跟我说有个三十六克拉的钻石，她答应给我的价钱是八千万，好像也是你们黑金省这边出产的。”
她的表情并不是嫌贵，而是表达疑问。
“您是我们金大宝的老顾客，我跟许信许老板有很深的交情，他一定会给打个折，对不对？”韩力行朝许信眨了眨眼睛。
“对，肯定打折。美女买东西，肯定有最大的优惠！”
许信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样的价钱。
按照他之前跟白衣非的讨论，如果这颗钻石做成成品，拿上拍卖会，参考以前的成交价，按照现在行情，成交价估计在三四千万之间。
只要价钱不是太离谱，尽快获得资金，那就是最好的，价钱方面吃点亏没关系。
他谨慎的问道：“宋小姐，您看，您能出到什么价？”
“五千万，我买了！”宋安琪很干脆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对于她来说，五千万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
“行不？”许信很心动，不过还是扭头朝白衣非咨询了一句。
“可以，宋小姐大气，五千万的价钱，不是一般人能够给得起的！”白衣非看得出来，对方如此爽快，自己这边没必要虚情假意。
“今天签购买合同？”韩力行其实早有预料今天的行动会很顺利。
“现在就签，我相信金大宝珠宝，也相信韩总。”宋安琪一点都不含糊。
在她眼里，从来没考虑价钱贵不贵的问题。
双方很快坐下来，签订了购买合同。
这一番动作，是如此的迅速。
许信把宋安琪送出工厂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懵逼。
传闻中，有人随手花掉几个亿买一栋楼的故事，原来是真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老板，需要我给你一个签名吗？”宋安琪手里还拿着一支笔。
许信都忘了这茬，听她主动提起，恍然想起来一开始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既然对方这么认真，左右一看，还真没有准备，干脆张开手，笑道：“签在手上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不吸收了。”
说着，伸手到宋安琪面前。
宋安琪很认真的在他的手心上签字。
签完之后，随手就把笔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招呼自己的助理，扭动腰肢，走了。
许信低头看了一眼手心上的签名——根本不是签名，而是一串电话号码。
“干蛋啊？”他有些意外。
白衣非看着宋安琪一行人离去，朝韩力行问道：“什么来头？”
“有故事，很精彩的故事。”
韩力行脸上写满了八卦，跟白衣非、许信相处多次，倒也不见外，“能够直接跟几大珠宝品牌总部定制钻石珠宝的人，都没有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没机会要求我韩某人直接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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