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4-闻不易风不易】想要脱单很容易
“我爹昨夜一直在笑,被我娘踹下床了!”苏小糖开开心心地跟小伙伴分享他家老爹的糗事。
“为什么呢?”晚晚问。
“因为小风儿叔叔和静儿姑姑的事吧。”叶尘翻过一页书,故作严肃,“不要闲聊,好好写字。”
正在认真写字的小傲月抬头,笑得乖巧,“哥哥,你也参与闲聊啦!”
然后,苏小糖和晚晚对视一眼,默契地扔下笔回身,把叶尘扑倒,闹作一团。小傲月认真地写完最后一个字,起身去拉晚晚。
今日来晚的秦小易,进门愣住了,“今天不上课呀?那我回去睡。”
叶尘抱着弟弟妹妹起身,笑着叫秦小易回来。
“哥哥,我娘说,我爹想做媒婆,什么是媒婆?”苏小糖不解地问。
“我知道我知道!发霉的婆婆!”晚晚举起小手。
叶尘轻咳,“小妹你不要胡说。媒婆是一种职业,一般都是年长的女子做这种事,帮忙撮合一对男女共结连理。”
“年长的女子?苏苏叔叔原来是个婆婆吗?”晚晚发现了重点。
其实算起来,风不易、蒙璈、宋清羽和苏棠四位,在晚晚出生之前,都定了是她的义父。
晚晚学会说话之后,其实被教过叫义父,但很快出现一个问题。晚晚每次叫义父,在场的义父们总会为了争到底叫的是谁打起来……
于是,叶缨放话,一视同仁,全叫叔叔。义父是真的,有实无名,不服憋着。
苏棠都被叶老大给震慑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说回当下,关于媒婆的事,叶尘跟几个小的认真解释过后,为了让他们有个直观的印象,还提笔给他们画了一幅画。
是叶尘几年前被南宫珩带着出门玩,偶遇唱戏的,戏台子上的媒婆形象。
略微夸张,浓妆艳抹,标志性的就是上唇那颗大黑痣。
“哇!好丑呀!”晚晚惊呼。
叶尘笑着说:“媒婆只是个职业,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来做这个,画中只是我在戏台上所见的一个媒婆,或许真有这样的,但大部分不是这样的。”
“那苏苏叔叔也太不像了!这不行!”晚晚摇头,眼睛眨啊眨,叶尘就知道,小妹又要“干坏事”了。
一刻钟之后。
苏棠抱着他家宝贝闺女正准备去找叶翎说个事儿,就见苏小糖背着小手跑了过来。
“不是在上课吗?字写完了?”苏棠问。
苏小糖点点头,“哥哥说,今日天气好,提前下课。”
苏棠抬头看了看漫天的乌云,感觉不是叶尘眼神不好,就是他家儿子在说瞎话,不过当然,不重要。
“爹,你蹲下,我跟你讲一个秘密。”苏小糖神秘兮兮地说。
苏棠抱着正在睡觉的小闺女蹲下来,苏小糖又让他闭上眼睛。
苏棠闭上眼睛问:“你们搞什么鬼?”
苏小糖亮出背在身后的炭笔,凑上前,认认真真地在苏棠上唇画了个大黑点,画完之后退后一步,打量,点头,感觉跟哥哥画的很像。
“爹,你可以睁开眼啦!”苏小糖说。
苏棠当然不是没有感觉,尤其苏小糖傻乎乎的,画完之后忘了把手里的炭笔给扔下,这会儿就举着,看着苏棠傻笑。
“晚晚姐姐说,这样爹就可以去当媒婆啦!”苏小糖笑嘻嘻地说。
苏棠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自己现在什么样儿。
叶尘憋着笑走过来,把苏棠怀里的小姑娘抱过去,给苏棠塞了一块儿从小傲月那里借来的粉色小手帕,“苏叔叔,可以开工了!”
孩子们呼呼啦啦都围了过来,看着苏棠笑个不停。
晚晚拍着小手,“苏叔叔好帅好帅呀!”
苏棠:……比鬼丫头还黑心肝的小鬼丫头,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从来不走寻常路,不搞事不舒服的苏神经,当然不会选择把孩子们拉过来揍一顿然后回去洗脸,那太无趣了,而是……
粉嫩小手帕一甩,妩媚兰花指一捏,腰肢荡漾地摆一摆,转个身子,回眸一笑。
“啊!我的眼睛!”晚晚惊呼。
苏棠捏着嗓子,“你们且瞧着,这门亲事啊,我出马,保管给你们办得顺顺溜溜,服服帖帖,让他们三日内洞房,三年抱俩。我去也!”
话落,苏棠风情万种地甩着帕子飞身而起,往湖对岸去了。
“这门亲事?什么亲事?”秦小易一脸懵。
“当然是小风儿叔叔和静儿姑姑了。”叶尘笑容满面。虽然说八字没一撇,不可乱讲,但昨日,那一对儿的八字,可是画上了浓浓的一撇。
接下来,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对儿想不成都难。反正叶尘看着,昨日那可真是火花四溅,激情满满,头一回见傲娇的风不易被打得那么没脾气。
以前家里人都宠着风不易,把他保护得非常好,便是为数不多的出门打架,也都是惯着让他随便玩儿的,身后都带着最强辅助。昨日那场比武,对风不易来说,真真很丢脸。
那么,怎么把场子找回来呢?叶尘觉得,苏棠昨日的提议就很不错,他很期待。
“回来,写字。”叶尘叫他的学生们。
“我想弟弟了,我去看弟弟。”晚晚想跑。
“我娘叫我呢。”苏小糖想溜。
“我好困。”整天都好困的秦小易打了个小呵欠。
已经完成今日课业的小傲月一手抱住晚晚,一手拉住苏小糖,“哥哥,我帮你抓到啦!”
然后,叶尘拎着晚晚和苏小糖,小傲月拽着秦小易,一起回去接着上课。
而另外一边,风不易正在做噩梦。
梦里,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兽一直在追他,他跑啊跑,跑了一整夜都没敢回头,感觉身后没了声音,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回眸一看,那怪兽竟长着一张妩媚动人的美人脸,对他笑得温柔可爱,他一个晃神,后颈一凉,是怪兽的爪子!
风不易惊叫一声,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毛骨悚然。
是个梦。风不易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睁眼看,就见面前有张脸突然放大,一颗黑乎乎的媒婆痣让他心肝儿一颤!
“啊!!!!”风不易尖叫着,对着苏棠一通拳打脚踢,然后,被苏棠压到了床上去。
“滚滚滚!”风不易简直是要疯了,流年不利,身边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苏棠笑得荡漾,手中的粉色小手帕轻轻拂过风不易的脸,风不易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风风呀,做噩梦啦?别怕别怕,哥哥帮你找个媳妇儿,以后夜里你就没空做噩梦了,嘿嘿。”一颗媒婆痣,一块小手帕,无限助长苏棠搞事情的热情,他觉得若是不撮合个十对八对儿的,都对不起他现在可爱的样子。
风不易一脚踹开苏棠,气得脸都绿了,“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苏棠当然是不会滚的,脸皮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需要。
“小风风,来来来,坐下,哥哥给你好好分析分析,梳理梳理,计划计划。孩子们推举我当府里第一媒婆,我今日正式开工,现在就回去,那也太丢脸,给点面子嘛!”苏棠伸手去拉风不易。
风不易看着苏棠现在的“尊荣”,瞪着瞪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你真是丑爆了!不过很适合你!”
苏棠翻了个幽怨的白眼,“你懂什么?这叫专业!“
风不易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也不管苏棠在,他自打水洗漱梳头换衣服,都收拾好了,感觉有点饿。
不过早就过了饭点了,桌上有个食盒,风不易随手打开……里面就剩了那根雕花胡萝卜,上面刻着的“闻不易风不易结拜姐弟”依然很清晰,其他东西都被他吃掉了。
“这玩意儿不错。”苏棠伸手就把那根萝卜拿走了,递到风不易嘴边,“来来来,啃一口垫垫,我们接着聊。”
风不易偏头,“滚!”
苏棠就把那根萝卜放在俩人中间,清了清嗓子,“我是来做媒的,你觉得闻静姑娘怎么样啊?”
风不易嘴角一抽。他又不是真的傻,昨日南宫珩来过之后,他就知道定是叶翎有意撮合他跟闻静,才有后面那一出闹剧。
当然了,丢人不丢人的,都是自家人,倒也无所谓,能博大家一乐,想想也有趣。
可,关于娶媳妇儿的事,风不易想过,但也就是一个念头闪一闪,后面啥也不管,没有真的打算做。
“她不行。”风不易直截了当地说,“看到没?我们俩结拜姐弟,姐弟怎么能成亲呢?”
苏棠嘿嘿一笑,“老话说得好啊,女大三,抱金砖,你瞧瞧这不是巧了嘛?闻静不多不少,就比你大三岁!什么结拜姐弟?我曾经还管我家媳妇儿叫姐姐呢,都是策略,先套套近乎,让她放松戒备,然后,嘿嘿……”
对于苏棠当初怎么死皮赖脸毫无下限拿下蒙婧的事,风不易很清楚,这会儿听苏棠在这里传授他的经验,风不易只有一个感觉,“我要脸,谢谢。”
“这么说,你是有贼心,但没贼胆?”苏棠问。
风不易扶额,“什么乱七八糟的?贼心也没有!就,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小风风,这个可以有。”苏棠拍拍风不易的肩膀,“难不成你想打光棍儿?”
“我没有。”风不易摇头。他觉得娶媳妇儿挺好的啊,身边一对一对都很好。虽然他依旧会谴责苏棠当初不要脸的追妻方式,不过两个人的事,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对别人没什么影响,外人也管不着。
“那你还不赶紧下手?不然你想找谁?你自己擦亮眼睛瞅瞅,这府里满地光棍儿,没嫁人的姑娘有几个?完颜幽不算,我媳妇儿说她是真不打算再找了,也就闻静和夜小妹。人家夜小妹多聪明啊,目标明确,跟叶小弟俩人整天黏黏糊糊的,那不就闻静一个!”苏棠说,“哦对,还有我那小楚师弟的妹妹,不过楚小妹还没成年,不能算她!”
风不易轻哼,“谁说一定要在府里找?”
“不然你想到外面偶遇一个?还是让百里人渣他娘给你安排一个选美大会,把各家贵女召集起来随便挑?”苏棠反问。
风不易皱眉,“什么鬼?我又不是皇帝。”
不过转念想想,他又不是那种外向性子,若是真沦落到让明氏或者叶缨给他安排,跟西凉城某个大家闺秀相亲的地步……
好可怕!他自觉配不上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循规蹈矩温柔优雅,往往身后还有个复杂大家族的贵女。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江湖人,向往自由,不受拘束,这些年又被南宫珩和叶家姐妹给保护得太好,他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不想也没有必要改变自己,去迎合妥协。
叶翎身边的女子,一个个出身都不低,包括她自己,但没有一个是顺风顺水的,过往的经历让她们都已跳出了家族束缚,才有如今这样一个大家庭的存在。
风不易冷静下来想想,他若是想找个喜欢且合适的女子,真的很难,首先,他都不认识多少姑娘。说实话,他自觉这天下最美丽最优秀的姑娘都在这个家里了。
苏棠一看风不易沉默,就知道有戏!
“小风风啊,哥哥可都是为了你好,这缘分的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主动。”苏棠绝对是肺腑之言。他当年跟蒙婧,不论出身地位还是过往经历,都天差地别,若说只是因为缘分在一起,那就是胡扯。
风不易脑海中浮现出闻静那张柔美动人的脸,皱了皱眉,“我真不太了解她。”毕竟两个幼稚鬼莫名其妙的怄气,俩人整整一年没说过话,风不易忙忙碌碌,也不会打听叶翎带回来的朋友,只知道闻静是天沐国闻家的少主。
“不了解才好啊,慢慢了解,会有惊喜。”苏棠嘿嘿一笑。
风不易当下其实有些犹豫,他对闻静的感觉,说不上来,因为前面冷战太久,昨天那一局,又过分热闹了,导致他的心情起伏过大。
但风不易并不讨厌闻静。初见那次,只能说闻静有点二,她当然不至于会是苏棠那种性格的人,后来也的确很安静,打起架来又那么狠,有点像叶翎,但跟叶翎性格也并不一样。
风不易又想到之前很多次看到闻静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喝酒的样子,感觉,她像是有心事?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真的想要成家的男人,风不易看着面前的“专业媒婆”,第一次认真在思考,他跟某个姑娘在一起的可能性。
都觉得风不易幼稚,但让叶翎评价,风不易其实是个单纯的直男,搁叶翎前世,他就是个专业领域极其出色的学神,这种人,专注力一流,耐性一流,事实上十分理智,只要是想做的事,都能成。
至于风不易平素表现出来的傲娇,不过是因为大家都宠着他,所以心里仍旧住了个小孩子罢了,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媒婆,你去帮我问问,她对此事怎么看?”风不易对苏棠说。
“你什么意思啊?”苏棠问。
“若是她讨厌我,或者跟完颜幽一样打定主意不成亲,或者想找个老男人,或者有特殊的癖好,先说清楚,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风不易很淡定地说。
苏棠哈哈大笑,“明白明白,小风风你可以的!我去了!”
苏棠话落就没影儿了,风不易拿起桌上那个雕花儿胡萝卜,咔嚓咬了一大口,嚼吧嚼吧,再一看,正好闻不易三个字,被他给吃了……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风不易看着剩下的胡萝卜,陷入了沉思。
苏棠喜欢瞎搞,但最后事实往往证明,他越是胡乱搞事的,基本都成了。因为他并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他所有的玩笑,闹腾,乱来,都是建立在他知道后果的前提下。
苏棠找到闻静的时候,她正在宁蓁那里学琴,祁蓉华黎如意冰月蒙婧南宫雯和楚灵玉都在,一屋子女人,看到进门的苏棠,都呆了一瞬,然后全都笑个不停。
苏棠甩着帕子,对着蒙婧抛了个媚眼儿,蒙婧捂脸……
闻静原本快要弹完的一首曲子,因为苏棠破坏,彻底忘了,趴在琴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蒙姐姐,他这是唱戏呢?”
苏棠倒是一本正经起来,清清嗓子,“什么唱戏?人家这是说媒呢,专业的!”
闻静觉得蒙婧能看上苏棠真是个神奇的事情,这个抽风无极限的男人,真是太绝了。
“你!别笑了!就是你!”苏棠兰花指冲着闻静一点,“我来给你说媒的!”
其他人笑意加深,闻静笑不出来了,“谁?”其实她心里有猜测,毕竟府里的男人就那么些,而且叶翎说过,想要撮合她跟某个弟弟。
“我们家第一天才小风风。”苏棠说,“虽然他昨日比武输给你,但是论医术毒术,你不如他。他觉得我昨日的提议不错,睡了你才能把场子找回去,因此专门请我来说媒,你意下如何?”
闻静闻言,脸一黑,“让他滚!”
蒙婧瞪了苏棠一眼,“好好说话!小风才不会那样!”
苏棠赔笑,“呵呵,刚刚只是开玩笑,这是我说媒的套路,欲扬先抑,哎哎哎媳妇儿别砸我!”
苏棠抓住蒙婧扔过来的茶杯,喝了两口,又稳稳地扔回了桌上,看着闻静说:“我们家小风风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那个样子,你放心。总之你觉得听着不舒服的话,都是我瞎编的。”
闻静扶额,“门在那边,慢走不送!”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还没正式开始说媒呢。”苏棠一本正经,“小风风觉得你们俩可以发展发展,让我来问问,你是否讨厌他?是否打定主意不成亲?是否想找个老男人?是否有特殊的癖好?都是正经问题,请你正经回答。”
长辈华黎微微点头,“如此很好,一开始讲清楚,合适就相处试试,不合适便不要打扰彼此。”这是华黎的经验。
如意笑容满面,“静静,小风那孩子很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呀。”
其他人纷纷出言说风不易好,都是真心话。
闻静神色莫名。都是成年人,因为太熟所以才会有玩闹玩笑,但碰到正事,也没必要装傻,是什么就是什么。
闻静不认为苏棠是风不易请来的,但苏棠刚刚问的话,大概真是风不易的意思。否则按照苏棠自己的意思,他肯定会说:“哎呀呀我们家小风风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娶你若不嫁他就出家你快救救孩子吧!”……
讨厌风不易?当然没有,在医术方面,闻静非常敬佩风不易,他的才华配得上那份傲气。
打定主意不成亲?也没有,闻静的心态是随缘,毕竟她不像完颜幽,这方面也没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
喜欢老男人?好像也没有,司徒瑄和蒲琮都比她大,算不上成熟稳重,偶尔也幼稚得很。她又不是想找个肩膀依靠,人品好相处舒服最重要。
特殊癖好?闻静表示她没有,她很正常。
等闻静回答完苏棠的四个问题,苏棠拊掌,“这不就成了吗?我去给小风风回话,你们俩从今儿开始谈恋爱吧!”
“哎不是……”闻静话还没说完,苏棠一溜烟儿没影儿了。他问,她答,并没有涉及到要不要跟对方谈的问题啊!
蒙婧笑着说:“静静,互相了解一下试试看,若是觉得不合适,不成也无妨的,以后还是朋友。”
“是啊,正好,你们俩过去一年没说话,得好好补回来。”冰月调侃。
闻静:……这玩意儿,有啥好补的……
“专业媒婆”苏棠出马,当天下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风不易和闻静就一块儿出府逛街去了。
苏棠说了,在家里怕他们放不开,出门想怎么样怎么样,酒楼都订好了,天黑之前不要回来,明天再回来也成,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人跟踪偷听。
风不易喜欢穿白衣,身上的是宁蓁才给他做的新衣服,好好收拾了一下,端的是面如冠玉,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闻静本来穿着蒙婧送她的漂亮裙子,但是临出门,又换回了一身墨色男装,把蒙婧帮她梳的一个很复杂很柔美的发型给拆了,挽了个男子发髻,感觉自在多了,因为这才是原本的她。
不过因为没有易容,闻静那张脸,不会让人把她当做男人,她也不是想做男人,只是觉得出门的时候穿男装比较方便,在家里的时候她也喜欢漂亮裙子。
至于今日嘛,纯粹是因为有些紧张,换身衣服假装放松一下。
两人从出门,走到街口,愣是一句话没说,气氛那叫一个和谐而尴尬。
“听说你是前朝皇族后裔。”闻静打破沉默。
风不易点头,“我爷爷是个想要光复前朝的疯子。”
“巧了,我爷爷也是个疯子。”闻静微笑。
幸运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但说来也真巧,风不易和闻静的不幸,偏偏有些相似。
这就是个打破沉默的好话题,三言两语,两人都觉得,对方跟自己人生经历有点像,可以交流一下对于人渣家人的感受。
这是一场传统的相亲局,既然决定来参加,风不易和闻静都不矫情,没犯二,没幼稚,没互怼,最基本的,好好说话,是对这场相亲和彼此的尊重。
从街头走到街尾,街尾走到街头,中间闻静说有点饿,风不易去买了两个烧饼,一人啃着一个,接着聊……
从出身家人聊到从小到大的事,然后,聊到了他们的交集源起,怎么跟叶翎认识的。
闻静已经听说过南宫珩和叶翎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现在才知道,最开始,南宫珩和叶翎身边就有风不易了,南宫珩从叶翎那里偷走的美食都是跟风不易分享的,他也算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元老级人物。
闻静笑着说:“那次我跟小叶到崇明城去,她说要给我做好吃的,还没做完,有个叫南小花的男人就把她给抱住了。好可惜,那桌好吃的,最后我都没吃着。”
“你会做饭吗?”风不易问。
闻静诚实地摇摇头,“我会吃。”
“哦,我也是。”风不易很淡定,“所以我决定就算分家也要住在方师兄家隔壁,方便蹭饭。”
闻静轻咳,“这个,我早就跟小雯说好了。”
入夜时分,两人回府,南宫珩找了风不易过去。
“小风风,怎么样呀?”叶翎兴致勃勃地问。看起来,事情发展比她预料的顺利很多。
风不易轻哼,“还行吧,再看看。”这又傲娇起来了。
风不易说再看看,那就是有感觉,叶翎觉得,差不多成了。
这两人都是爱憎分明绝对不装的,第二天一起出城骑马去了。
叶翎问闻静怎么样,闻静也说,可以再相处看看,倒都很理性,至少表现出来的是这样,叶翎怀疑这里面有伪装的成分。
一开始家里人都调侃,后来倒是没有了,苏棠这个“专业媒婆”只是兼职,开工一天就又回去当专业奶爸了。
转眼到了除夕,一早叶晟就在说,叶缨和百里夙今日该回来了。
半晌不见人,叶尘带着叶瑾和晚晚到城门口去等。
晚晚突发奇想要练轻功,让叶尘把她从城楼上扔下去。叶尘为了避免吓到过路的人,好不容易才劝住,说回家再玩。
“大姨!”晚晚指了一下远处。
叶尘定睛一看,两人策马而来,一男一女,的确是百里夙和叶缨。
百里夙和叶缨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到城楼下,就见叶尘笑着把叶瑾和晚晚都扔了下来。
周遭百姓一阵惊呼,百里夙抱住了叶瑾,晚晚稳稳地落在了叶缨怀中。
叶尘表示,这样才有惊喜。
回到家,得知叶翎和祁妙都有了身孕,叶缨很高兴。
“姐,过得不错啊。”叶翎看叶缨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柔媚,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很滋润。
阖家团聚,自是欢喜不已。
叶缨落座,见风不易和闻静坐在一起,微微挑眉,“你们俩,不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么?”
风不易轻咳,看来之前他跟闻静那点奇奇怪怪的小别扭,家里不是没有人注意到。
苏棠拍着胸脯说:“小风风和闻静都觉得对方很合适,来年就成亲,都是我的功劳,哈哈!”
“哦。”叶缨一点儿都不意外。
风不易忍不住问:“叶姐姐你觉得如何?”
“你们俩当初总是隔得老远偷偷看对方,都是一副那个混蛋不跟我说话我绝对不理他的样子,傻死了。”叶缨幽幽地说。
在一群人中,只跟某个人关系特殊,这本身就是一种奇奇怪怪的缘分……
叶翎在想,难不成家里这么多对儿,原本最幼稚的风不易和最汉子的闻静谈起恋爱来竟然是最传统最规矩的?她不信。
于是,当夜,南宫珩抱着叶翎,两个人暗戳戳地落在风不易的房顶上,听下面的说话声。
风不易跟闻静约好一起守岁,酒菜都摆好了。
“长夜漫漫,这么干守着,真是无聊,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风不易提议。
闻静来了兴致,“好啊,比什么?打架吗?我可以!”
“打过了,这次比解毒。”风不易说。
“怎么比?”闻静问。
“我下药,你来解,若是解不了,你就喝下去。”风不易说。
闻静愣了一下,“什么药你就让我喝?”
“没事,媚药,对身体无害的。”风不易一本正经。
闻静无语,“弟弟,你觉得合适吗?”
“姐姐,你不敢?”风不易似笑非笑。
激将法对闻静很有用,闻言一拍桌子,“这有什么不敢的?”
风不易笑意加深,“愿赌服输,到时候可别不认账。”
闻静脸色微红,“你给我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你脸红什么?”风不易反问。
“热的。”闻静故作镇定。
“你确定要赌?那,我开始了。”风不易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个小药瓶,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子上,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南宫珩抱着叶翎,默默地飘走了。
回到房间,南宫珩感叹,“咱们家小风风真是出息了啊!什么赌局,就是明目张胆地说,他想今夜睡了闻静。”
叶翎眸中满是笑意,“静静的回答是,也不是不可以。”
大年初一,直到午时,风不易和闻静才出现。
苏棠盯着他们,笑得暧昧,但也没说什么。
“小风儿叔叔,你的脖子是被蚊子咬了吗?”晚晚一脸天真地问。
风不易笑着点头,“是啊,好大的蚊子。”
闻静默默地在桌下踩了风不易一脚,风不易清了清嗓子说:“因为不想去看大门儿,我决定要跟静静成亲了。”话落又连忙在闻静耳边说,“媳妇儿给我点面子,回去任你处置。”
“哇!恭喜小风儿叔叔!”晚晚拍手。
风不易一脸傲娇,“还有啊,静静已经管我叫过哥哥了,不用跟你们证明,我就是说一声,我的场子找回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叫的,他自己知道就行。
后来,叶翎问闻静,怎么就喜欢上风不易了?
闻静说:“我喜欢他叫我姐姐,想听一辈子。”
南宫珩问风不易,怎么就喜欢上闻静了?
风不易说:“我喜欢她叫我哥哥,想听一辈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对儿,到底谁才是老大?
风不易丝毫不尴尬地说:“白天我叫她姐姐,夜里她叫我哥哥,很公平。”
苏棠:……我真不是这个府里最浪的,只是我不装,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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