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顺理成章的亲事
白千帆拎着一篮还带着露水的鲜花跨上台阶,进门就看见一人一豹正玩得不亦乐乎。
蓝文宇往上空抛扔花球,点点跃起接住,接住了就能得到好吃的,这是他们常做的小游戏,点点很厉害,几乎每次都不落空,但蓝文宇使坏,同时抛出去好几个花球,点点跃在半空,看着纷飞的球有些茫然,愣神的功夫,花球落地,它懊恼的低吼一声,落下来把蓝文宇扑倒在地,用爪子按住,在他脸上一通猛嗅。
蓝文宇招架不住,狼狈的用手挡着脸:别闹,点点,起开
白千帆靠在门柱边,笑得直不起腰,点点看到她,发出欢呼声,转身就朝她奔来。
蓝文宇一跃而起,把歪掉的金冠扶正,扯了扯衣袍,带着嗔怪的语气道:这家伙,越大越淘气,简直可以上房揭瓦了。
是你惯的,现在又来怨它,白千帆笑嘻嘻摸着豹仔的头,其实咱们点点可听话了,对不对?
点点就跟听懂了似的,点了一下头,从花篮里叨了一支鲜花送到白千帆手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白千帆抬头把花插到了头上,点点高兴极了,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叨了一支花跑去送给蓝文宇。
拿着花的蓝将军哭笑不得,一本正经同它解释:我是男人,不带花。
点点固执的盯着他,一副不看到他插花就不罢休的样子,白千帆走过来,拿过那支花,做势要插在他头上。
若是别人,蓝文宇肯定一巴掌把人打飞了,但白千帆一靠近,他就跟个傻子似的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她把花插在他耳边。
白千帆插好花,歪着头嬉笑着打量,嗯,不错,很漂亮。
漂亮这个词是蓝文宇相当忌讳的,可他压根没有在意,只觉得耳根子发烫,心跳如雷,白千帆的手指轻轻划过耳廓的刹那,他呼吸骤停,那异样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赶紧几步跨到花篮边,装作欣赏篮子里的花朵。
一大早就去采花了?
嗯,采了插瓶,白千帆跟过去,你耳朵怎么红了?
过敏。
什么过敏?白千帆关心的问,要不要紧?
花粉过敏,一会儿就好了。
白千帆赶紧把他扯开,既然知道自己花粉过敏,怎么老站在花篮边?
蓝文宇看着她扯住自己衣裳的青葱玉指,心跳又开始加速,他们并不是没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可越相处,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就越强烈,简直让人无法控制,他这一生没怕过什么,可现在他很怕这种感觉。
不着痕迹的闪开,捡起花球扔出去,点点箭一样射出去,半空叨住,得意洋洋过来请功。
蓝文宇切了一片酱牛肉扔给它,忍不住笑,它大概是世上唯一吃熟食的猛兽。
白千帆坐在桌边剪花枝,比着长短往瓶子里插:它本来就是温驯的性子,吃熟食有什么不好?
就不怕有一天,它会怨你?
白千帆哈哈笑,它不知道生肉的滋味,又怎么会怨我?
如果它开了禁呢?
白千帆看了一眼正低头吃肉的点点,目光很温柔,开了禁它也是好孩子,不会乱来的。
你这样相信它?
当然相信,它是我喂大的啊。
蓝文宇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来,目光灼灼望着她,那你相信我吗?
白千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一直都相信你。
蓝文宇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紧张情绪,装作不经意的问:花翎节那天,我拿了你的花翎,还记得吗?
记得。
我送你一把匕首,你回送了我一条手帕。
白千帆抬起头,匕首我记得,手帕
就是这条,蓝文宇飞快的从袖筒里扯出一条浅粉色绣梅花的手帕,在她面前扬了扬,你不会不认账吧。
你倒底想说什么?
花翎节的规矩,我拿了你的花翎,我们也交换了信物,所以,他长眉一挑,半开玩笑半正经:你应该嫁给我。
脸上带着嬉笑,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好。
她答得这样痛快,倒让蓝文宇不敢相信,咽了一下喉咙,你说好,是什么意思?
你说应该嫁,那就嫁吧。
蓝文宇看了她半响,总觉得她这回答很敷衍,你是不是不愿意?是不是怕坏了规矩所以才
白千帆把最后一支花插好,有些无奈的笑,你这人怎么回事,说应该嫁的是你,我同意了,你又疑神疑鬼的。
你都没认真考虑
还要怎么考虑呢,白千帆两手一摊,我到了待嫁的年纪,和你也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喜欢我,我瞧着你也顺眼,这不顺理成章的事么?
蓝将军随手拿过一支剩下的花枝,郁闷的扯上边的叶子,我喜欢你,你却只是看我顺眼,天底下你看着顺眼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可以嫁?
我看着顺眼,但他们未必喜欢我。
这个回答更戳蓝将军的心窝子,感觉他是被白千帆捡漏的那个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白千帆说,当然,成亲不是小事,我觉得你
你答应了,休想反悔,蓝文宇赶紧打断她,点点可以做证。
我觉得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再想想,毕竟喜欢你的姑娘很多。
蓝文宇立刻找回了颜面,耸耸肩挑眉做无奈状,没办法,我分身无术,只好让她们伤心了。
他自认为做得潇洒无比,白千帆却没有看他,把点点搂在怀里亲昵的蹭它的脑袋。
咳咳,要是你没意见,蓝文宇扫了一眼眯着眼睛受用的豹仔,我这就禀告陛下,择日完婚。
好。
还是觉得好敷衍
关于成亲,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你看着办就好。
蓝将军在心里叹气,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显得积极一点,你这样,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
大祭司盘坐在殿内,双眼微闭,神情祥和,半晌,他睁开眼睛,微微蹙起眉头。
女帝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大祭司摇了摇头,陛下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墨容麟命不该绝。
女帝沉默下来,来回踱着步子,有些无奈的道,他是朕的外孙,朕何尝想要他的命,可他不该姓墨容。
大祭司盯着眼前白烟袅袅的熏香,缓慢的道,人已经送过去了,看他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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