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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进了书房,蓝子逸正埋首在账目中提笔快速的书写。见二人进来,抬头瞥了一眼二人眉眼间的春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满道:“云师兄和公主太不厚道。子逸孤身一人在这做劳力,可是很寂寞的。”

  “给你配两个女人如何?”云锦挑眉,冷冷的:“那两个小郡主据说还对你念念不忘。我倒不介意帮你弄来。”

  蓝子逸俊脸顿时一僵,伸手揉揉鼻子,苦笑道:“师兄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最好没有下次!”云锦冷哼一声。

  凤红鸾伸手揉揉额头,好笑的想着这两人到底谁黑心?蓝子逸的软肋被云锦捏住了!

  云锦和凤红鸾坐下,书房静了下来。

  一旦投入工作,时间便过的异常的快。

  直到将手头的处理完。凤红鸾抬眼看天色,居然又已经深夜。见蓝子逸还在埋首写着,没有要睡的意思,想着这些日子他不但帮衬她这里的,而且还有朝事和他自己的事儿要处理。如何受得住?

  “子逸,你去休息吧!”凤红鸾开口。这么个累法也不行。

  蓝子逸摇摇头:“明日西凉使者回京。皇上命子逸去送行。后日便是七日之期。皇后要入住皇陵。接下来公主和云师兄百日后大婚。一切都要准备。”

  凤红鸾点头。事情的确很多。

  “子逸想着必须要在百日之内处理完毕。让公主全部掌握金凤楼。等公主和云师兄大婚后。怕是想再处理,已经没机会或者晚了。”蓝子逸瞥了云锦一眼,又道:“毕竟仅有这么一段时间可用。但我们动作,别人也在动作。”

  蓝子逸特指的别人是谁。凤红鸾自然心中清楚。

  用手指揉揉眉心。如今蓝雪皇后大殡,百日之期。东璃太皇太后毙,也百日之期,百日后,她和云锦大婚,那么的确必须要在这百日弄出来。而且保证她大婚万无一失。

  她不准许有人破坏她和云锦的大婚。

  “那也要注意身体。这两日我筹备妥当,会让弄兰等人插手分担一些。如今上手了,一切运作起来。三月之内绰绰有余。你去休息吧!”凤红鸾强行的拿过蓝子逸的笔。

  “那子逸就先去休息了。公主和云师兄也别太晚。”蓝子逸揉揉额头,抬步走了出去。

  书房内仅剩下云锦和凤红鸾。

  凤红鸾继续埋头落笔。蓝子逸说的对。她仅有三月的时间。而且这段时间,也会有人有所动作。毕竟如今西凉无事。云族主还活着,也一定会不得安静。

  云锦抬头瞥了凤红鸾一眼:“你何时如此关心过我?”

  “我日日关心你!”凤红鸾笑着看了云锦一眼:“今夜要通宵了。明日子墨回西凉。我们去送送。”

  “不去!”云锦冷哼。

  凤红鸾想着

  这人估计还在嫉恨玉子墨和她去云山那一趟。或者是那些日子玉子墨住在公主府,日日陪她下棋的那段过往他嘴上不说,估计很是在意。

  “那段日子,没有子墨相陪。我估计是撑不过来的。”凤红鸾叹息一声:“去吧!”

  云锦脸色暖了一分。一推自己手上的密函,伸手拿过蓝子逸未曾处理完的事情,点点头:“好!”

  凤红鸾嘴角笑意蔓开。看着云锦的动作:“你的处理完了?”

  “我的无事。”云锦头也不抬的道。

  凤红鸾不再言语,低下头。

  这一坐,就是一夜。

  天明十分,云锦和凤红鸾才放下手,出了书房。

  洗漱过后,用罢早膳,公主府的大管家来到:“公主,皇上派了朱公公来传话。今日西凉使者返回西凉。公主和云少主若是无事就去送送。”

  “我知道了。告诉他,我们这就去。”凤红鸾一边给云锦穿戴,一边道。

  大管家立即走了。

  不多时,二人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公主府门口,早有备好的马车。云锦和凤红鸾上了马车。马车快而稳的走了起来。向着城门而去。

  一场风雨虚惊过后。大街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机。人群熙熙嚷嚷,极其热闹。但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人。

  昨日东璃君紫钰和君紫璃快马回京,丢下了东璃仪仗队。今日西凉使者回京带走了琼华的棺木,同时也连带东璃仪仗队和四具棺木一同今日离开。

  出了城门。十里外送君亭。

  东璃仪仗队先走了一步。西凉仪仗队等在那里。

  送君亭里,玉痕玉子墨相对而坐。自然是在等云锦和凤红鸾。

  远远的,凤红鸾伸手挑开帘子看向送君亭。那两道雅致的身影在送君亭的背景衬托下锦袍翩翩,尊贵非凡。一眼所见。什么也没有的送君亭,却是因了那两人,四处皆可入画。

  凤红鸾目光从玉痕的身上,定到玉子墨的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舍不得?”云锦抱着凤红鸾手臂一紧。

  “是有些舍不得。”凤红鸾诚实的道:“是人就会有感情。子墨于我,实乃益友。此次一别,不知道何处经年再见了,总有不舍。”

  “大婚之时你不准备给他下请帖?”云锦挑眉。

  “不准备!”凤红鸾道:“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大婚。有我们两个人就好。最好是谁也不用来祝贺。”她不想生事。只想太太平平做云夫人。

  云锦在凤红鸾脸颊落下一吻,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目光温柔:“可我想要全天下人都见证我们的大婚。怎么办?”

  “张扬!”凤红鸾轻笑。

  “爷就要张扬。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将你升任为云夫人一直是我的梦想。”云锦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总也感觉抱不够:“最好都来看着。看爷怎么将你娶回去!”

  凤红鸾再次轻笑,打开他在她腰间来回游走的爪子:“别闹了,到了!”

  云锦慢悠悠的收回手。

  马车来到送君亭,缓缓停下。云锦和凤红鸾牵着手下了车。

  玉痕和玉子墨在二人马车一出城便看着那辆马车一点点走近。心中百味陈杂。那个车中的女子,与他们都牵连甚深。此一去,真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也许不久,也许一辈子再也不得见。

  心中总是有那么些不甘和不舍。

  不甘的是谁?不舍的又是谁?二人心中都清楚。

  当看着携手走近的二人。衣袂飘摆,步履随意。如清风明月,灿灿而华。即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道风景很配。

  “七弟,你该放手了!”玉子墨道。

  “六哥,如今要我放手,你不觉得晚了么?”玉痕苦涩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如初见时候的马车楼上:“这一局棋。我十分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却无可奈何!”

  闻言,玉子墨一叹。其实他又何尝不沉沦?

  他也是在清楚的看着自己沉沦。不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几年。那个小丫头那时候的脆弱,和如今的坚强,他似乎在陪着她走过那些岁月。

  如车撵过后,在他心坎上,留下了那么一道永远也磨灭不了的痕迹。

  但有云师弟那样的爱和那样的人,他们这一生,又如何会有机会?即便是粉身碎骨,破釜沉舟,玉碎石裂。也难以将她收揽入怀。

  不如,不想。

  不想,便不痛。

  只念着陪着她在房间下棋品茗的那些日子。是云锦和红鸾的地狱,却殊不知,是他的天堂。此生,有那么一段日子,他距离她的笑颜如此近。便也够了。

  玉子墨敛了眸中的神色,温笑着看着那二人走近。眼睛一错不错。此次回去,以后再见,怕是什么都远了。

  “来的晚了。但至少还能陪着喝一壶酒!”凤红鸾和云锦携手进了送君亭,目光在玉痕和玉子墨脸上扫过,最后定在桌子上的酒坛上,浅浅一笑:“是万金难求的风飘雪。好酒!”

  “是好酒!云少主酿酒的功夫了得!”玉痕笑道。目光落在云锦的脸上温凉:“今日云少主似有不同。玉痕果然没猜错。”顿了顿又道:“怎么?云少主这些日子玩腻了。换换口味?”

  凤红鸾想着。这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难道是她身在局中。所以看不透彻?

  是了!云锦要骗的不是别人,只是她和云族主。他是要她长记性,而云族主则是为了夺云族的权利。所以,身在局中,太过在乎,才看不清。

  或者看不清的还大有人在。天下芸芸众生,多者众。但玉痕绝对不会看不清。

  “玉太子对本少主倒是了解。”云锦轻叱一声。不以为意,拉着凤红鸾懒散随意的坐下,如玉的手轻弹了一下酒坛,一声清泠的响声划破天际,他笑的邪魅:“玉太子要多喝两杯。这风飘雪可是最后一坛了。本少主以后专门酿给我的夫人喝。”

  酒坛随着他轻轻一敲,坛身虽然裂出无数道痕迹。但偏偏滴酒未洒,依然好好的放在那里。

  玉痕不动声色一笑,雍容雅致的容颜也染上了一抹恣意邪妄:“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云少主因何原由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独独靠这酿酒为生呢!”

  话落,他如玉的手轻轻一托。酒坛完好无损的被他托起。在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酒液。清澈如泉的酒液带着浓浓酒香飘散出来。送君亭的空气似乎都醉了。

  须臾,玉痕优雅的放下酒坛。酒坛依然完好。

  凤红鸾一叹,既生瑜何生亮!估计就是这个说法吧?

  “玉太子可以睁大眼睛看着,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云锦端起酒杯,手指一弹,杯子向着玉痕面前的杯子撞去。

  玉痕同样执起酒杯,轻轻一弹,两人的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撞过后,各自返回,伴随着他温凉温润的声音响起:“好!我看着。不但要看着。还要好好看着。”

  话落,玉痕仰脖,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锦同样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玉痕不再看云锦,而是眸光转向凤红鸾,深深凝视,半响开口:“红鸾,你说心动那日,可是在那处山谷?”

  云锦攥着凤红鸾的手猛的一紧。

  凤红鸾安抚的捏了捏云锦的手,淡淡一笑,云淡风轻:“是啊,那一日,我是真心想随你去西凉看看的。想着陪你站在高处。也好!”

  “那也不枉我来蓝雪这一趟了!”玉痕抬头,目光看向东璃方向,天边白云悠悠:“你可知,其实我心动更早。那一日,马车楼上,我就该下去留下你。带回西凉。或者在青山寺后山。我不该那么理智。”

  云锦手攥得更紧。只有他心中清楚,当初玉痕较之他有多么大的优势。他有好几次都想将姑姑的嘱托搬出来。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一旦搬出来。鸾儿的性情只会离他更远。

  “以后,我再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是你!”玉痕收回视线,盯着凤红鸾淡然的小脸:“这一局棋。我总会让你下完。我还是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话落,玉痕再不看凤红鸾和云锦一眼,抬步出了送君亭。

  凤红鸾默然的看着玉痕身影一步步走远,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那人的雅致风华。心忽然紧紧的缩了一下。她心系云锦,注定辜负玉痕。而辜负的背后,也许有朝一日,云锦和他兵戎相见。

  “我也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凤红鸾沉默半响,淡淡的声音飘出去。

  玉痕马车再未有声音传出。凤红鸾转眸看向玉子墨,温软一笑,执起酒杯,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子墨,一路保重!”

  “嗯!”玉子墨点点头,执起杯,与凤红鸾递过来的酒杯轻轻碰撞。

  ‘叮’的一声清越响声,二人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以后,我便是西凉六皇子。”玉子墨道。

  凤红鸾点点头,将心里最叹息和最不愿压住:“我知道!”

  身不由己,这个词该用在这里吧?凤红鸾想着,他们都是身不由己。这一局江山为棋局,万里河山为棋盘。她们都是棋盘上的子。总要向着自己命运的轨道运转的。

  多留一刻,就是不舍和心伤。不如早些离去。

  “家国天下,心之所系。我以后,也不会手软。比如……金凤楼!”话落,玉子墨抬步下了送君亭。   

  “好,你也别手软。因为我也不会手软。”凤红鸾看着玉子墨的背影,同样走远。明明今日阳光正好。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清傲孤寂。忽然很想冲过去,将她抓回来。但她似乎没资格。

  西凉国的仪仗队缓缓走了起来。玉痕和玉子墨的马车缓缓离去。那马车帘幕再未掀开。一直到走离了凤红鸾视线之远。

  吸了吸鼻子,凤红鸾靠近云锦的怀里:“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为何如今这小小的离别,凭的伤感?”

  云锦冷哼一声。

  凤红鸾想着这人又气了。指尖在他胸腹画了两道圈圈:“玉痕离开,我也只是叹息。子墨离开,我也只是不舍。但你若离开,我会很痛。所以,为了不让我痛。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好不好?”

  “好!”云锦的神情瞬间暖了下来。

  二人再不言语,在送君亭坐了片刻。上了马车,回到公主府。

  公主府门口,蓝澈等在那里。

  凤红鸾挑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蓝澈。才短短数日。这个孩子就瘦的仅剩一把骨头了。顿时心疼,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单薄的衣衫和触手冰凉的温度,嗔怒道:“怎么不多穿些?不知道冷么?”

  “姐!”蓝澈扯动嘴角,对着凤红鸾笑了一下。

  凤红鸾本来刚刚好的情绪被他又弄得酸了起来,教训道:“多大的人了!生老病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能亲眼见着你妈多年。我呢?不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还不是好好活着。”

  蓝澈顿时一怔:“妈是什么?”

  “就是你娘!”凤红鸾一时口快忘了。

  “我也知道。比起姐姐,我幸运太多。以后再不想了。”蓝澈暖暖一笑。

  “嗯!”凤红鸾松了一口气:“你今日来干什么?可是有事?”

  “我来找他!”蓝澈看向云锦,紧抿着唇,半响道:“我知道即便你不出手,母后怕是也要自杀的。所以我不怪你。”

  云锦哼了一声,怪不怪他也不以为意。

  “我只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儿。我母后入住蓝雪皇陵。不送回云族。”蓝澈道。

  凤红鸾看向云锦。这么一个要求,她也觉得对于云锦来说不是难事儿。

  “云族之人。死后葬于灵山。无论天涯海角,走之多远,都会叶落归根。”云锦看着蓝澈,缓缓开口。

  “几百年前,不是有一位云族的皇夫葬入皇陵了么?”蓝澈就是靠这个来的。一上来就堵住云锦:“更何况姐姐的娘亲不是也没葬回云族?”

  “云族之人,身死会保存一魄。葬于云山,受天地灵气孕养。来世可再为云族人。即便不为云族人,也会富贵荣华,不必受轮回之苦。”云锦挑眉。看着蓝澈:“难道你想你的母后下一世再不为人?”

  蓝澈脸顿时一白。

  凤红鸾心思一动。难道她娘亲的墓寝搬入了云山?

  “你若真不想她回云山墓葬。到也无不可。”云锦道。

  蓝澈唇瓣紧紧咬着,半响,摇摇头道:“我去问父皇。父皇说母后葬在哪里。就葬在哪里。”

  话落,蓝澈离开了公主府,向着皇宫而去。

  凤红鸾看着蓝澈道背影,觉得这个孩子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伸手揉揉额头,抬眼看着云锦,蹙眉道:“你说的是真的?如此之神?还有轮回之说?”

  她为何总感觉不信?

  “没有!”云锦拉着凤红鸾转身,吐口道。

  “那你是骗他?”凤红鸾睁大眼睛,拉住云锦:“为何?”

  云锦看了凤红鸾一眼,缓缓的,慢慢的,轻轻的吐口:“因为她必须葬在云山。”

  凤红鸾一怔,盯着云锦:“为何?”

  “哪里有那么多为何?”云锦大手揉揉凤红鸾的脑袋,将她身子抱住:“说那些令人厌烦的事情做什么?不如我们说些别的。”

  “别的?”凤红鸾脑中还在想着为何蓝皇后必须葬在云山。

  “我忍不住了,还要等百日才大婚。我现在就想要你升任云夫人。”云锦软软的呼吸喷洒在凤红鸾耳边:“好不好?”

  凤红鸾小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红到耳根,极小的声音道:“你不想留到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夜,凤冠霞披,满目鲜红中,红纱软帐里,如玉如月的人,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只要每一想起,凤红鸾便抑制不住心口怦怦跳动。

  云锦抱着凤红鸾手臂收紧,眸光染上一层氤氲飘渺,似乎是在想那情形。

  凤红鸾偏头看着云锦,这人白衣如雪如月,不知道换了一身大红锦袍,该死何等的风华绝代!轻咬着唇瓣:“你想什么呢?”

  “想你!”云锦低头,眸光凝视在凤红鸾的脸上,似乎怎么也看不够,绵软似乎带着魔力的声音响起:“想着你若是着一身大红嫁衣。一定很美!”

  凤红鸾想起记忆中的画面,那一身大红嫁衣的人儿,可惜,怀中是一纸休书。偏头看云锦:“你不会大婚之日再给我一纸休书吧?”

  云锦脸顿时寒了一下:“君紫璃有眼无珠。爷可是有眼有珠。”

  凤红鸾顿时莞尔一笑,手臂搂住云锦的腰,轻声道:“那个世界都穿婚纱。当初爷爷给我耗资千万订做了一件。可惜,我还是没能享受那婚纱下的幸福!”

  如今说起来,是那样平静。就如很遥远的记忆。

  “你跟人大婚?”云锦声音拔高。他是知道很早以前鸾儿心里是住着一个人的,心里一紧。

  凤红鸾摇摇头:“确切说是没成!”

  云锦面色稍好:“还好没成。否则爷不介意用通天之术将他大卸八块!”

  凤红鸾轻笑,松开抱着云锦的腰,发现两人在公主府门口,立即拉着云锦向里走去:“你该谢他。他若是不给我那一枪。我如何会遇见你。”

  云锦冷哼一声,跟着凤红鸾往府内走去,走了老远,只听他喃喃的道:“订做婚纱么……爷也会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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