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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家难


  十米结了冰霜?

  听到这句话,穆清黎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这其中的真假,而是能够逼到外公用出这样的能力,那么那个时候的情况绝对是将外公逼到了绝境。

  她是怎么想的,阔巴赫并不知道,但是还是将她的沉默当做了怀疑,继而道:“之后罗擎天差一点就要逃了出去,可是就在他逃脱的时候突然出现三人,那三人简单将重伤的罗擎天抓了离去,同时叮嘱我等,此时不可外传,如若不然必死。”

  “三人?他们有面色特征。”穆清黎已经大概相信他的话,毕竟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能够编出冰封十米的事情。

  阔巴赫摇头:“并无特别的特征,若非要说的话……”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愤慨,道:“便是目中无人罢,高人一等般,根本不将当时我们几位剑尊与剑王们放在眼中。”

  穆清黎没有说话,阔巴赫该说的也说完了,整个空间中都不由的呈现出一股安静又似压抑的气息。

  最后,穆清黎淡淡开口:“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外公的下落了。”

  阔巴赫点头。

  穆清黎问道:“那带走我外公的三人是向着哪个方向离去的?”

  阔巴赫想了想,一会不是很确定道:“北方。”

  “恩。”穆清黎点头,然后摆手就让人将他带了下去。靠在椅子上,穆清黎默默的沉思起来,冰封十米,外公果然是有事情没有说的,她早就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不一样,气势自然外放,不惧严寒,古气增长快速无比,哪怕是前世的她也是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前世她的身体虽然也是绝佳,但是她的武学天赋更注重在悟性。

  如今这具身体让她都不由的吃惊,修炼古气往往都是事半功倍,也幸好她本身的根基就很扎实,也不怕这妖孽的增长速度。

  冰封十米,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蜀山古籍中就有言,内力之上还有灵力,那是突破先天后修天道,灵力外放可以形成五行各种能力,隔空御剑也是平常之事,当时她还有幸看到师傅隔空御剑过,那是蜀山上唯一的一柄灵剑。

  如今她手腕上正缠绕着不就是类似灵剑的千水么,如此能够冰封十米又有什么不可相信?

  这个大陆上有人族也有子魔族,神秘的四大家族,剑神所作的结界封印,一切在科学的21世纪里面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她大半辈子都在古武蜀山长大的人来说,这一切在别人看来莫名须有的事情,她却知道一切都是有可能,都有着真实。

  从见到师傅隔空羽箭之后,她就一直懵懂有一天突破先天,师傅也曾有一言,在他看过的一代代弟子中,她是其中最后希望突破先天者,只要她突破了先天,他就将手中唯一的灵剑传于她,甚至蜀山的掌门之位也教到她的手中。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让她下山历练,经受一切的人情冷暖与争斗,为的就是让她更加能够做好掌门的位置,也为了她更好的突破先天。可是谁知道,到最后她竟然中途陨落。

  既然老天给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她本是想悠闲自在的生活这一世,但是事与愿违,既然总是有人惹到她的头上,那么她主动出击又如何。

  实力在哪个地方都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权势还是自身的实力,从她得到千水,她就知道她心底就有了松动,她要重拾以往的梦想,为了活得更加自在,更为了身边的人让人根本就没有胆量再去迫害。

  一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完全保护的姿态将她拥入怀中,君荣珏垂眉轻笑道:“会找到,先用膳?”

  “好。”穆清黎收敛了心中的思绪,轻轻一笑就身体无力轻松的靠入他的怀里,至于她的依靠交给他又如何。

  用膳时,石将军与季江华神色都有些焦急的走来,在看到穆清黎两人正在用膳都不好打扰,互相对视一眼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着。

  用膳的时候并不长,穆清黎从他们进来就已经察觉到了,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任由着君荣珏为自己擦拭了嘴上的油脂,抬头就朝两人微笑道:“想说什么?”

  石千钧有些局促,季江华就上前一步,不确定的问道:“将军,听说你打算离去?还放了何硕等人?”

  穆清黎平淡点头:“没错。”

  石千钧呼吸一窒,不由就脱口而出道:“将军,这长郡之战刚刚有了胜算,怎可就这样离去?还有何硕等人根本就是蛀虫,将他们放了岂不是麻烦?”

  穆清黎扫过他一眼,这一眼让石千钧突然觉得有些无法与之对视,一时面上的激愤都消了下去,不明所以的看着穆清黎,喃喃道:“将军你……”

  穆清黎收回目光,淡道:“我想你们都想错我的目的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帮东宋杀敌,更没有想过要帮东宋守护边关,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我的外公,既然这里没有我理所当然就要回去,至于何硕他们,就因为他们是蛀虫我才不杀,我又凭什么帮东宋解决蛀虫呢?就算是除了还给自己惹一身无聊的麻烦。”

  听到她的话石千钧和季江华面色都显得复杂,他们没有理由去强迫穆清黎帮助东宋,但是叫他们接受穆清黎这样将祖国置之不顾的想法也是绝对无法的,所以只有站在那里一时无言。

  穆清黎将两人的心思看得明白,明白是明白,她并不会为了这两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石副将,你是跟随我前来的,如今我离去,你也该回猛虎营复命。”

  石千钧沉默了一会,抱拳应道:“是。”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本就是前来增援的,如今将长郡军队打退,而身为主将的她都离去,那么他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若不然就等于是擅自授命,以君无恭对他的顾忌,只怕也会在此做文章。

  穆清黎再看季江华,心想他在么都算是外公的人,便出声提醒了句:“季副将,你是走是留我不干扰,只是何硕他们放出后只怕还是会为难你,也说不准长郡会不会派出援军,要是往后你要走,大可考虑一下我这方去处。”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这次之后,外公不会再是东宋的镇国将军。”

  ——外公不会再是东宋的镇国将军——

  这一句话,不止是代表着穆清黎的决心,也是真切猜想出来的结果。不过外公对逝世外婆的感情有多深,但是这么多年了,守候着这个国家,直到今天他的失踪,将他逼到了这等的地步,以外公的性格,也不会再成为东宋的镇国将军。

  季江华肩头一震,猛的抬头眼瞳收缩如针。罗擎天不再是镇国将军!

  他心头随着穆清黎这句断定的话而升起一团激怒的火,你一个女娃凭什么如此断言?又如何代替不见的罗将军来断言?你这是故意要断了东宋的生路不成?但是这团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徒然的失神。

  他又怎么会猜不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是了,这件事情后,罗将军不会再是镇国将军,甚至到现在将军还生死未。

  没有了罗将军,他是否还有心思在这里待下去?单单凭着这一腔热血?却被人排挤,被国家怀疑,甚至还要面对接下来何硕等人的算计罢,如此下去,只怕早有一日,他的心也会凉的。

  “季副将不需要这个时候纠结于这个问题,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不会改变。”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与君荣珏对视一眼就相握手掌走了出去。

  石千钧欲要喊叫一声,却又中途止住了声音。

  此时季江华面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营帐中久久不散,他不是看不透,只是放不下,一时不愿意承认而已。

  外边,残云早就准备还了马匹,就在穆清黎准备上马时却见残云突然出声:“主子,主母,东宋有情报传来。”

  “什么事情?”穆清黎随口问道。

  残云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宣纸交给她的手中。

  穆清黎将之打开,然而在看到其中内容的时候,面色不由就勾起了一道寒笑,更有几分讽刺和不耐。随手将宣纸也交给君荣珏看看。

  宣纸上写着的内容是,在他们离去后五天,君无恭突然就昭告天下,太子逼宫被削去太子之位,太子妃为其中帮凶,连带着平康侯府也被牵连其中,但是好在穆胜并非傻人,加上有春夏秋冬四人的帮助,他早早就逃了出去,可惜穆梓薇这些人偏偏不信他,最后本抓入牢中,打算在十天后处斩。

  “君无恭真的是等不及了,已经走到这完全破灭的路上了么。”穆清黎手掌握紧缰绳。

  君荣珏将宣纸销毁,目光落在她握紧缰绳的手掌上,伸手就将之握入手中,道:“要回去?”

  穆清黎无奈的摇头,释然笑道:“虽然爹在信上说不需要管她们,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真的不管,他只是不想连累我。十天后,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去冒险。”

  “外公的行踪我会注意。”君荣珏手中拂过她的秀发,轻柔的动作似是透过一切抚到她的心田,将一切的烦愁都拂去。

  “恩。”穆清黎扬笑,翻身就上了马匹。“回东宋吧。”

  罗擎天的消息并不是说向北方赶去就一定找得到,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了,至于消息一样可以派四处的人寻找。

  君荣珏也骑上马匹,一声“驾”两人就一齐奔腾而去,留下越来越远的背影。

  ……

  东宋国。

  城墙上,君无恭扶手而立,在他身旁站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晋王君荣笙,两父子平静的站在此处,将东宋阳城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君无恭道:“笙儿,你觉得我做得对吗?”也只有在君荣笙的面前,他才会自称我而非朕,也只有对待这个与他最相似的儿子,他才会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的对待他。

  君荣笙微笑道:“父皇说的是关于什么事情?”

  君无恭侧眼扫了他一眼,略抿的唇带着一分的怒气,道:“你不知道?”

  君荣笙淡笑和他对视一起,然后敛下了眼睛,缓缓道:“父皇,这个事情上没有对错,做了就是做了,你认为对的,别人可能会认为是错的,真正的对错只有你自己知道,问我无用。”

  君无恭对他这样没有确切答案的答案有些不满,可是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最终没有再说话。一会后,徒然道:“哪怕我错了,也唯独这一次了,笙儿,东宋的大好江山以后就要交给你了。”

  君荣笙不言。

  君无恭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慎重道:“笙儿,这是我们君家一手打下了来的江山,你身为君家的一份子就该守住他,直到你生命终结,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荣耀。”

  “呵。”君荣笙突然轻笑一声,然后侧头和君无恭对视在一起,轻缓道:“父皇,正如我刚刚说的,你认为是荣耀的东西,我未必就觉得是荣耀。”

  君无恭面色顿时浮现怒气,君荣笙却好像没有看到,半垂着眼,轻轻道:“父皇,是你一步步将我逼上这个位置。”

  “逼!?”君无恭低呵一声,眯眼锐光生寒,怒道:“你竟然说这个位置是我逼你的?你可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我为了交给你下了多少工夫你可知道?”

  对于他皇帝的气势,君荣笙丝毫不为所惧,微笑道:“父皇,你该知道,我从小的兴趣到底是什么,我不过是想自在而已。”

  君无恭冷冷望着他,讥讽道:“既然你真的只是想要自在又何须随着我安排的步骤来?少了这个晋王的身份,你认为你自在的了?”

  君荣笙轻敛的眼一闪而过不屑,轻笑道:“父皇,从一开始你就安排了支持太子的官员实际助的却是我,不管是你还是他们将一切的赌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当时年少的我,可是可以说一声我不愿?这一声不愿,你可会当真,可会随我?”

  他的声音轻缓而和熙,但是却暗含着凌烈,让君无恭都无法反驳。

  君荣笙将目光转向城墙下的阳城繁华,一会才叹息道:“父皇,你将我抬上这个高位,我就不得不争,因为我不争,别人就会将我推下去让我摔得粉身碎骨,不给我一点的活路。”

  “若此时我说我对皇位没有兴趣,别人不会信,登上皇位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啊。”

  “父皇,你又岂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我抬上来的呢。”

  “不想自己死就必须是别人死,其实安王是何等幸运?”

  直到他说完,君无恭久久无言,直到一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恭敬道:“皇上,有消息来了。”然后靠近君无恭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君无恭深吸一口气,点头挥手让那人下去,然后朝一旁站立的君荣笙冷声道:“不管如何,此时就如同你所说的,不得不争,不得不做。”顿了顿,“外有消息,穆清黎已经入了阳城附近的平野,他们的速度倒是快,看来行刑的时日不用再拖了,就在今日午时。”

  见君荣笙没有反应,君无恭握紧的拳头,深沉道:“此次,我已做了万全的布置,连同我的性命都不惜其中,只将东宋最大的隐患一次打尽,往后,东宋的未来就交由你的手中了。”甩袖,他转身而去。

  君荣笙垂着两旁的白皙手指微微动了下,似带着叹息的微笑声传来:“父皇,你将穆清黎想的太简单了。”

  君无恭脚步一顿,随即又走,只是步伐似是沉重了许多。

  君荣笙转身,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道:“父皇,若是她真的想要东宋,儿臣早该死于非命了。”

  君无恭依旧没有言语,背影越来越远。

  君荣笙微微眯眼,苦笑摇头,低声喃喃:“父皇,你又是何必,明知不可行而行之。”他眼神渐渐迷茫,脑海中浮现小时的景象。

  小时,他最是崇敬的人便是父皇,在他看来英明神武的父亲,君无恭。

  他对自己疼爱有加,在得知自己优异成绩时总是会笑得格外骄傲,然后对他说:“不愧是朕的孩子。”

  常常,他就会将自己抱着来到此处,手指着这阳城万里江山,然后豪气万千的说道:“笙儿,这就是东宋,是我们东宋的疆土,往后等爹老了,你就代替爹护住他们可好?”

  “好!”那时候他还小,他想的只是父亲能够为他骄傲,为他笑。

  直到慢慢长大,他看透了宫廷黑暗的争斗,他不在乎那个位置,他想他只要做一个文臣一样可以护住东宋,可是君无恭对他的宠爱却让他身处危险,有一次的毒害让他差点丧命,也在那一次,他的得宠的位置就被一直以被称为花瓶的君荣珏所代替,君荣珏被封为太子时,他并不觉得难过,甚至对他有几分的可怜。

  因为在君荣珏被封为太子的前一天,君无恭就来与他说过这是对他的保护,他必须学会影藏。

  从那一刻他就知道,太子君荣珏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块他的垫脚石,将来他就是要踩着君荣珏的性命而登上高峰的。

  他看得出来君荣珏同样不在乎那个位置,他没有在意的任何东西,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个空白之极的人。小时,他甚至少年冲动的直接问过君荣珏:“你以为你被封为太子真的是因为父皇对你的喜爱吗?”

  他忘不了君荣珏当时的目光,他不过八歳的年纪,却有着一双空茫毫无波动的眸子,静的如湖,空得不带一点欲望,淡淡道:“他喜爱我吗?”

  ——他喜爱我吗——

  一句问话,他愣了。他听出来了,君荣珏并不是问他。但是他还是违背良心的微笑:“父皇自然喜爱你,整个东宋皆知你是父皇最喜爱的太子。”

  君荣珏淡道:“他喜爱的是你。”

  ——他喜爱的是你——

  一句陈述的话,再一次将他愣了,然后狼狈的逃跑。他甚至想过,君荣珏知道一切,父皇会不会直接杀了他?而他是不是也该直接除掉他?可是父皇一句话解决了这一切,他说:“他成不了气候,他也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君荣笙懂了。然而随着长大,他更加懂了,那个人,是真的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的,何况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然而,一切从哪个女子的出现而完全变了——穆清黎。

  君荣笙无奈摇头。穆清黎啊,你何德何能,将整个东宋搅成了一滩浑浊?

  抬头再看君无恭离去的方向,君荣笙抿了抿唇,握着拳头便抬步跟随了上去。父皇,我即便是有几分的怨你,却哪里不知你对我真心疼爱,又岂是可以见你一人为我独自冒险?

  除了皇上,你还是一个父亲。你是当真将我当儿子的,也是将我当唯一儿子疼爱的,即便是母妃也不曾这般独独将我当儿子疼爱,也不过将我当她争宠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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