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战事起
“轰隆轰隆!”如惊雷般的声响,凤国的军队拿着长梯想要攀上城墙,还有手中扛着怀抱粗的大柱子撞着城门。
“嗖嗖嗖嗖!”楚国的皇军以及随后赶来的轩辕大军立于城墙之上,手上的羽箭齐发,直对着那些攻城的凤国军队。
因为地理上的优势,再加上轩辕大军赶到,楚军的士气大震,凤国攻城的军队不停的倒下,很快的,又会有另外一批补上,前赴后继,因为一群不怕死的士兵的掩护,已经有人爬上了城墙,刚爬上去,颈项上便被冰冷的刀剑架住,手腕轻轻一划,鲜血四溅,后边一个人紧咬着牙,用前边死去的伙伴尸体做着掩护,登上城楼,然后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瞪大着猩红的眼,将那些残杀自己同伴的人杀死。
城墙上那些青色的苔藓已经被染成了血色,开始只是一点点慢慢的渗透,不大一会的时间,那鲜红的血液便如流水一般,直接经过苔藓的表层,不时滑落在地上,在这样一片震天的喊杀声中,这样微小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地上,是杂乱的堆积在一起的尸体,那鲜红的血液更是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远远的,可以瞧着城墙的正中,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黑衣的男子站在前方,通身的贵气,纵然是静默不语,全身上下却透着让人不敢违逆的王者之气,冷冷的看着两方的厮杀,眉眼间皆透着少年勃勃的野心。
他身后站着的白衣男子同样静默不语,看着那些尖叫着不停倒下的人,温和的眸光有一丝怜悯,然后闭上了眼睛,神情凄怆,轻道了一声:“不知道还要再死多少人?”
这二人,便是轩辕昊和君品玉。
“真当我是死人啊?”
轩辕昊转身,正要与君品玉说些什么,蔚蓝的天空下,忽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展翅的飞鸟,正朝着这个方向靠近,清幽嘹亮的声响,完全盖过了鸣鼓之声,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久久不散,众人齐齐像弦月的方向看去,声落,在阵阵的箭雨中,那素白的身影已经稳稳的落在城墙之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蔚蓝明净的天空下,那黑色的劲衣像是雄鹰张开的翅膀,直接朝弦月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将士的怔愣不过眨眼之间,他们重新架好了手中的弓,瞄准方向,齐齐对准弦月的方向,黑色的衣裳比盾牌还要坚硬上许多,一声惊雷大喝,被血色弥漫的空气加速流动,簌簌的风,卷起黑色的衣袍,那些朝着弦月飞过去的利箭形成了流动的漩涡,席卷着那些手中拿着弓箭的将士,前排站着的一群人被箭刺中,倒在地上。
轩辕昊转身的动作僵持住,他看了君品玉一眼,然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呆呆的看着城墙上方的,依旧是一身素白的弦月,微褐色的瞳孔闪过震惊,很快便被星星点点的喜悦取代。
君品玉也是一样,四周的尖叫声,厮打声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的眼只看到那素白的身影还有那清幽嘹亮的声响,她没死,她居然没死,这一刻,他的心跳的飞快,所有的情绪全部被狂喜所取代。
他一直是矛盾着的,断崖之上,他就隐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他亲眼看着她摔下去,听着她的尖叫声,那一刻,他是后悔着的,但是如果在给他选择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那样做,而之后,让自己承受着煎熬。
每一日,他的耳畔萦绕着的都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有那日的尖叫声,日夜难寐,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她,洁白无垢的颜色,还有已经刻在脑海的笑颜。
“轩辕世子,君神医,好久不见。”
意态悠闲,似笑非笑,仿佛是许久未见的朋友,最为简单却又亲切的问候。
轩辕昊挥了挥手中的令旗,那些射箭的人很快停下了动作。
马背上的云轻痕抬头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耳畔萦绕着的声音也是熟悉无比的,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然后,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打在马腿上,近了,近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确实就是他们凤国的公主。
“住手,都给我住手。”
气纳丹田,那厉喝声传的远远的,近处的凤国军队听的清清楚楚,纷纷停手。
城楼上的弦月神了个懒腰,看着轩辕昊,随意而又慵懒的举动,肩上,乌黑的发丝飞舞,那娇小的身子仿佛要向后倒下去一般,让人的心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君品玉站在轩辕昊的身后,他高大的身子刚好可以挡住君品玉,他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边,感觉到弦月的视线,抬头,刚好对上清亮如镜一般的眸子,清澈的,透明的,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的一切,君品玉对着她笑了笑,完全不受控制的移开视线,他直到,那是因为心虚,还有,这个时候,他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该站在昊的身后。
“轩辕世子,你变心也太快了吧。”
弦月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身旁的白战枫,直接坐了下来。
轩辕昊此刻心情大好,连带说话的声音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愉悦:“此话怎讲?”
弦月叹了口气,长长的眼睫低垂,一副感伤的模样,可白战枫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装,轩辕昊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其实是在演戏。
“好几次问我做不做你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点感情的呢,我这才死了多久呢,你就帮着楚国攻打我们凤国了。”
弦月低着头,继续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轩辕昊,见他微微挑了挑眉头,似乎是在不悦,很快便敛住情绪,正准备开口,却被弦月毫不客气的打断:“轩辕世子,念在你曾经对我动心的面子,你们轩辕是不是退出这场战争比较好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你真下得了手啊。”
君品玉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看弦月的脸。
轩辕昊眉头蹙起,盯着弦月,没有说话,轩辕距离楚国虽然不远,不过既然已经发兵,轩辕昊断然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偃旗息鼓收兵的道理,他是欣赏弦月,听到她死去的消息,心里怅惘了许久,现在看到活生生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活过来了一般,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在他看来,与天下相比,儿女私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既已娶了宁云烟,就绝没有和弦月在一起的可能,为了一个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他就更加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放弃即将属于他的版图了。
轩辕昊笑了笑,没有直接拒绝:“可惜,你不是我的女人。”
如果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一心辅佐他成就一番霸业,将来不要说是邺城,就算是整个凤国,他也可以割舍。
弦月点了点头,小腿晃啊晃的:“那念在我曾经让你喜欢过的面子上,先给我一点时间,话说宁云烟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身为丈夫,就当替她还了。”
见轩辕昊点头,弦月笑了笑,并不担心他突然偷袭,单手拍打城墙,站了起来,走到身着楚国士兵服的将士跟前,指着那些倒在地上流着血不停呻吟着的将士还有那些闭上眼睛已经死去的人:“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们往日的伙伴,因为这场战争,他们已经死去。”
那些人看着地上的伙伴,想起以往的时光,无论是天还没亮就起来操练还是后来一起吃喝玩乐,他们都是一起的,抬头盯着弦月,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弦月笑了笑,没这样的一群人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无所谓的勾了勾唇:“不要怪我,也不要去怨恨我们凤国,不是我们害死他们的,是你们用性命保护着的皇室将他们推向死亡的。”
一字一句,十分的响亮,像是棒槌一般,一下下敲打在心尖上,带着惑人心智的力量。
“是你们的公主,想要害死我,亲手将我推向死亡谷,我们凤国的将士听闻了噩耗,才会向你们楚国宣战报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是我杀死了你们的公主,你们会怎么做?”
那些人依旧死死的盯着弦月,没有作声,眼底的仇恨和阴狠一点点慢慢褪去,他们为自己的同伴愤怒,凤国的将士为他们的公主寻仇,天经地义。
“你根本就没死,这一切说不定是你们凤国设计好的,想要冤枉我们楚国。”
楚国的将领出声驳斥。
弦月笑着点了点头,双眸眯起,只露出一道锋利的光芒:“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白家的大公子吧,数百年来,白家为了楚国,可以说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室的人做了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是呆在皇宫,守护皇室的,那些王公贵族是什么人,他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楚王给你的,而是白家人给你们的。”
弦月见出口驳斥自己的将领要开口,很快就将手指对准了他:“你,给我住嘴,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污蔑王室,大不敬是不是?我说的不过都是实话而已,尽忠职守,是每一个人的职责,但是不能因为这份所谓的职责就让我们没有一点是非观,如果那些人让你们刀剑对着你们的家人,你们要将生你们养育你们的父母杀掉吗?你们这样根本就是愚忠。”
“白战枫与我的关系是很好,你们或许不会相信他的话,真是好笑,这就是你们楚国人给予你们还有你们家人幸福安逸生活该有的态度吗?猜疑?你们心里一定还在抱怨,都是因为白家的大公子只顾儿女私情,才让你们从皇宫那个舒适惬意的地方来到这个战火连天的地方,让你们昔日交好的同伴死在凤国人手下,白战枫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想那么做,也没有那个能力,他现在不过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而已,他才刚回楚国没多久,当日的事情,除了白战枫,白老爷子也在场,他为楚国尽心尽力近四十年,他对华初雪寒了心,对楚国的皇室寒了心,他不想助纣为虐,不想因为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不想为一个只知贪图享乐的皇室,放弃楚国数百年来的基业,他也不能让他的白家君白白牺牲,是你们的君主将你们推向战场的,是他将你们日夜相伴的伙伴推向死亡的,如果继续,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你们应该问问自己,为他们死,让自己的远方的亲人伤心,值不值得?”
“想想这一路上,你们都做了什么,想想最开始你们当兵时,你们的理想,你们的雄心,而现在,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和那些强盗有什么两样,是你们的君主娇纵了你们的行为,他让你们变成了一个强盗,你们在掠去财物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人,是你们的同胞,如果被抢的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会怎么样,知道百姓是怎么说你们的吗?想想你们得父母,在听到自己保卫楚国的儿子变成强盗后的心情。”
那些人没有说话,握着兵器的手一点点松开,他们看着弦月,又看了看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白战枫,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或许他们正想着弦月方才说的那番话,想着是谁给了他们富贵安逸的生活,眼前是在皇宫时看到的嬉闹的一幕幕,纸醉金迷,这样的皇室还值不值得他们守护,想着路上他们抢劫百姓财物的场景,那般的混乱,那些被抢的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似乎还在他们的耳边,然后就忍不住想到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伤心落泪的场景,他们开始迷惘起来,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而现在,他们又在做些什么?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
带头的将领见众人皆被弦月蛊惑,顿时气的大叫,弦月从城墙上跳下来,指着那个发怒的将领:“谁胡说八道呢?人家都是些小虾米,受的是白家的好,是楚国百姓养的,不像你,直接受命于楚王,这些年你到底得了多少好处,快说!”
弦月手指着他的肩,咄咄逼人,她每前进一步,那领将便向后退一步。
“还是你贪图初雪公主的美色?”
那首将被她问的面红耳赤,气的鼻孔冒烟,这哪里是什么公主,和市井上的那些无赖根本没什么区别,急的喝了一声:“你别胡说。”
弦月捂着嘴,笑出了声,银铃般的清脆,仿佛能将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吹散一般:“难道是被我猜中了?”
被弦月手指着的将领避开弦月,挺直脊背,指着白战枫:“白家肩负守护楚国的职责,居然放任你们凤国的军队入侵我们楚国,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其罪当诛。”
弦月止住笑声,直接打掉那领将指着白战枫的手指:“轩辕野心勃勃,你们楚王让轩辕的军队长驱直入,直达邺城,这又是什么?引狼入室,好一个高招。”
轩辕昊看着嬉笑的弦月,眉头不由的皱起,他野心勃勃,自己也承认,可是这四个字从弦月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有些不舒服,那是个无论站在哪里,一举一动都可以光芒四射的女人,可是她却不属于自己,就算是将来他得到了整个天下,可身边没有她,没有一个能够和他分享的人,这必定会是他轩辕昊今生最大的憾事。
君品玉的视线已经从弦月的身上移开,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四周,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
“还有你给我搞清楚,我们凤国不是入侵,是报仇,报仇懂不懂,如果我把你最亲的人给杀了,或者是把楚王给解决了,难道你们会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吗?凤国侵占楚国的领土到时会悉数奉还的,不过呢,不是给那些姓华的,而是给白家,不然的话,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弦月的话让白战枫有些措手不及,直接停在了原地,给白家的?是让他们白家取而代之吗?你若想与我为敌,那我们便是敌人,你若不想与我为敌,那我们就不会是敌人,是逼着他做出选择吗?就算是知道她永远都不属于自己,他又怎么舍得对她下手?她那般聪慧,若不手下留情,他如何会是对手,被卷进来吧,终究还是被卷入这场角逐了。
弦月笑着,眼尾的视线扫在轩辕昊身上:“邺城,我势在必得。”
邺城,是一个军事重阵,这个地方和安城不一样,并未处在几国的交界处,却是楚国最为重要的天然屏障,邺城的四周被海环绕,只有一条路,谈不上险峻,却是十分难走的山道,这次若不是白家的军队没有参战,凤国的军队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这个地方的,山道上是茂密的树丛,只要在里边设下埋伏,那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因为四周都是海洋,水源充足,邺城的土地十分肥沃,是产量的大城,军队的所有供给都是直接供应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攻下邺城,凤国军队之前做的几乎都是白费的,如果这个地方给了楚国,那就意味着将它双手奉给了轩辕,弦月再蠢,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轩辕昊抿着唇,对着弦月笑了笑,褐色的眼眸是同样的自信笃定,微抬着的下巴,是说不出的刚毅,他也是一样,邺城,志在必得。
城墙上,忽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异常的急促,弦月脸上的笑容更茂,指着城楼的方向,眉眼弯弯,轩辕昊转过身,冲上来的小兵一脸的焦灼,脸上还沾染着点点的血迹,跑到轩辕昊跟前,垫着脚尖,不知说了些什么,轩辕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盯着弦月,咬牙切齿,很快的,又大笑出声,像初次见面那般,连道三声好,眼底欣赏的意味更浓。
“撤。”
轩辕昊挥了挥手中的战旗,那是表示撤退的意思。
弦月笑的得意,冲到轩辕昊的跟前,摆了摆手:“轩辕世子,这次随同我一起摔下山崖的还有兰国的皇子,你确定要和凤兰两国为敌吗?”
借着内力传播的声音,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在震动,震的人耳膜生痛,楚国那些还在深思着的士兵纷纷抬头,那是真的咬牙切齿,心底不停在咒骂他们的公主。
同样都是公主,怎么差距就那么大?人家凤国的公主是救他们的子民于水深火热,而他们的公主倒好,娇生惯养,任性妄为,一个凤国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现在还来一个兰国,看着弦月,越发觉得她方才的话说的有道理。
弦月笑了笑,过不了多久,天下间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凤国的公主还有兰国的皇子因为在楚国被楚国的初雪公主设计陷害,跌落了山崖。
“既出兵,我总不能一无所获。”
弦月对着轩辕昊干笑了几声:“轩辕昊,你不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凤兰两国为敌?君品玉看着含笑的弦月,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然后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可他的心却再也恢复不到以往的平静,他抬头,对着弦月笑了笑:“后会有期。”
弦月笑着继续摆了摆手:“君品玉,我们还会见面的。”
君品玉看着她扬起的左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像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再也填不满。
目送轩辕昊领着的军队离开,白战枫的那些人也跟着上了城墙,躬身走到他的身边,汇报战况,白战枫只是点了点头,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淡淡的交代了句,让他们看着处理。
“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战枫走到弦月跟前,看着城墙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很低的声音,像是问弦月,又像是在问自己。
弦月转过身,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白战枫,这次幸亏有你。”
白战枫只是盯着她的笑脸,熟悉而又陌生,却依旧无法阻止内心更深的悸动。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
他大喝了一声,像是在指责弦月方才的决定。
取代皇室,这对白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白家的人从未生出那样的心思来,数百年来,他们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白战枫,你不要那么傻了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自己还可以任性妄为吗?身为白家的大公子,你还有那个资格吗?你这样,白老爷子会很累的。”
弦月的声音冷冷的,说的话更加残忍,转过身,那个地方,成群的尸首,那些受伤的已经有人搀扶着去治疗了,地上,血液成河,有风吹来,浓郁的血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看到了吗?”
她手指着城墙下的那些尸体,眸光是和平日的她完全不符阴狠和冰冷。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牺牲,怎么都避免不了。”
他转过身,城墙上也有不少尸首,大多是楚国的,她冷笑了一声:“轩辕救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你们楚国的人打头阵,死的不照样是你们楚国人,但是你的王上还是选择了引狼入室。”
白战枫盯着弦月,看着地上成群的尸体,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战枫,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周朝已经没落,他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每个国家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弱小的,希望变的强大,不让别的国家侵犯,而强大的,则希望变的更强大,甚至像五百年前的始帝那样,一统天下,没有谁甘心屈居于人下,这需要铁血的手段,战争,已经无法避免,牺牲,也是无法避免的,轩辕昊野心勃勃,兰裔轩也会参与这场角逐,纵观天下,轩辕和兰国独大,轩辕有周朝的公主,名正言顺,兰裔轩有我,也就有了整个凤国,两个人旗鼓相当。”
白战枫的眉头拧成一团,双手紧握成拳:“你既然直到战争会有牺牲,只要凤国站在轩辕的一边,你劝劝兰裔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牺牲了。”
弦月轻笑了一声:“白战枫,你是不是太过单纯了,我为什么要帮轩辕,轩辕昊又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他?凤国不是小国,如果兰国和轩辕爆发战争,凤国坐收渔翁之利,将来一统天下的谁知道会是谁?难道要我嫁给他,成为一个妃嫔,就算是那样,你以为轩辕昊会相信我吗?对于我来说,嫁给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的心在谁的身上,如果不相信的话,那我们的联合又有什么意思?我会嫁给兰裔轩,我相信他不会像轩辕昊那样将我们凤国的将士当成挡箭牌,极力削弱我们凤国的实力,白战枫,不是我要拉你进来,而是身为白家人,你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今天不是我,明天就会是别人,既然早晚都要进来,还不如早点参与其中,掌握先机,而且由我这样做,最好。”
白战枫对她有意,今天她这样做,今后再不能和轩辕昊站在一边,弦月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小国想要在大国的夹缝中变得强大,这怎么可能?他们只能选择一个自己自认为强大的对象,作为自己的靠山,白战枫,你应该为楚国寻找一条出路,白老爷子老了,四十年的时间,也该累了,今后白家所有的事情都会落在你的身上,你要变的聪明一点,如果自己不够聪明的话,就娶一个和我一样聪慧的女人,不需要很漂亮,只要一心为你,一心为白家,这样就足够,我相信白老爷子会为你安排好的,乖乖听他的话,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和他怄气,不应该也不值得,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是他,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害你的,而我不一样,我会害你的,也会利用你,为了哥哥会,现在为了兰裔轩我也会,就像刚刚,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将你拉下水,让你只能选择我,所以呢,不要喜欢我,我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坏女人,离开了我,你只会过的更好,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我适合你。”
白战枫盯着弦月,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眼里,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爱说爱笑,除了吃就只知道睡的弦月,潇洒不羁,嫌弃他的啰嗦,会说他像个老太婆的弦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现在,她说她在利用他,他还是喜欢,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就是喜欢。
他看着弦月的背影,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我和兰裔轩一起跳下去,同时捉住了你的手,你会选择我吗?”
如果他也可以做到为她不顾一切的话,她是不是会选择他,这样的话,他的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空荡荡的,整个人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一点也不踏实。
弦月转过身,看着白战枫,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像兰裔轩和轩辕昊那样野心勃勃,我一定会选择你。”
如果只是想要一个人增加自己得到天下的筹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战枫,有强大的无人能够撼动的百年家族,有身为江湖盟主的师傅,有着江湖儿女的豪爽,而且深情,最重要的是没有心机,她想做什么很快就可以糊弄过去,做什么都会在她的背后支持着,但是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以前她只想守着哥哥还有凤国,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白战枫望着弦月的背影出神,那个女人总是如此的洒脱:“为什么会没有野心呢?”
如果能在一起的话,就算是利用他也没有关系,如她这般有情有义的人,如何会为了凤国的人,真的就将楚国的百姓推向水深会热之境?要是有野心就好了,有野心,就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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