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逛漠州
第二日。
天色一早便晴空万里。
难得的是,这平日里总是大风呼啸的地方,此际也只有微弱的风,拂面而来时,终于不是那般刺骨了。
杜程一早起来就到了城墙上的城垛那儿,看着西边无边无际的戈壁发呆,这么荒凉的景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心想要吟句诗,奈何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句让他满意的诗句来,只因脑海中想的每一首诗都无法超越曾在此处吟过的何言之将军,站在城楼半天后,他无奈地下了城墙。
吃了早饭后。
陆岩决定去附近寻找砌墙材料,因此一早,他和太子殿下说了一声后,便和几名将士出去了。
太子殿下带了周前和陈尚去了漠州城内考察去了,因为漠州城位处西竹国和大康交界处,城内住着不少原属于西竹国的国民,后来与漠州人通婚后,因这边经济较西竹国富足,而在此定居。还有不少人仅仅是嫌那边缺衣少食而来此居住的。当然,还有一些是西竹国在此做生意的,因为做得时间久了,便也把自己当成了漠州城人。
他今日要考察的,便是这些漠州城的来自西竹外来户们。
他们走后,城楼里只剩下杜程一个男人和孔兰程明芳两个女人。
这杜程是个闲不住的,便分别去了程明芳和孔兰屋里寻找两人,想要和她们同行看看漠州城街景,虽然孔兰和程明芳两人关系不和,但因为有第三人在,便都答应和他一同前往了。
杜程在中间,两个女子在他身侧,三人出了军事基地的门,便往漠州城内走去。
漠州城内的街道不似京城那般干净整洁,这儿,处处都透露着边境之城的荒凉和贫脊。除了最繁华地段的几个街道和边上的建筑物还像些样子外,其它地段的房屋甚是寒酸,有些房子甚至是黄土筑成,里面脏乱的景象不用看便一想可知。
一路上两个女子彼此相互不说话,但都和杜程说话。
一男二女沿街走去,只因个个容貌不凡,让不少人频频回头。
杜程夹在两个如此貌美的女子中间,他又看出了两个女子关系不睦,个个都希望他只理自己,冷落另外一方,让他甚是为难。
和她们相处了半天后,他发现了这两人的截然不同之处,这截然不同之处便是,程明芳处处以自我为中心,而孔奉仪处处为别人考虑,这一点可从她们对待漠州城的百姓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
程明芳对漠州城的民众是鄙视而远之的态度,仿佛自己来到漠州城,是身为贵族身份而来,这儿的民众低贱到不配和她多说几句话。她一直在讥笑着这儿的民女穿衣服实在过于俗气,个个都像乡巴佬。
而孔奉仪对漠州城的民众却亲切和蔼,她虽贵为太子嫔妃,但却能不以自己身份之贵而倨傲,反而觉得这儿民风淳朴,让她甚是尊敬。她在街上的小店里看商品或者买东西时,她那种谦虚的态度让人觉得她似乎为自己的衣着华美及风度不凡而可能使店里的人难堪了而惭愧,她的一举一动都杜程感觉她在刻意让店里的人觉得她和他们完全平等。
这样的孔奉仪,是杜程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来之前,他曾经想像过她的样子,因为她批评了他的缺点,他那时是有点恼火的,他觉得她一定是个长相尖酸刻薄之人,没想到昨日晚上吃饭时看到的她,却是那么一个面孔恬静的女子,而今日和她相处半天,从一言一行中观察到的她的品性,更让他无比佩服和欣赏。
和她一比,程明芳的尖酸刻薄便更让他反感了。
如果说从一开始时他还对两个女子同等待之的话,在过了半天后,他便对程明芳的话有些爱理不理了。
他实是厌烦她的倨傲的态度和不时的埋怨。
当程明芳又说了一句“这儿的街道真是脏,走在这儿简直让人难受。”时,他便回了一句,“既然你这么反感这儿却还要逛来逛去,还真是委屈你了。”
程明芳听了后,愤怒地回他:“怎么,我说的不是真的?”
杜程说:“是真的。程大小姐说的话,怎么会不是真的。”
程明芳说:“我知道你在心里嫌我不近人情,觉得孔奉仪心地高尚,告诉你,她也只是做做样子给你看罢了。看来你们两人同行便可了,我先走了。”
她实是反感他们后来越来越关系和睦,她一个人在旁边备受冷落,因此早就不想和他们一起逛了。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街道怒气冲冲地走了。
杜程见她一言不合便回去了,当下站在当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一下,安慰她吧,如果她还和他们一起逛,只会让他和孔奉仪心烦,可不安慰吧,她毕竟是宰相之女,也是他的好友程明武的妹妹,让她这样败兴而归,自己也过意不去。
思虑了半天,打算让她先回去,等他和孔奉仪逛得不想逛了,回去见着她的面时,再好好和她说说。
“我们继续逛。”杜程说道。
“好。”孔兰答道。
少了程明芳,两人反倒更自在了。
经了这半天的相处,孔兰对杜程的看法亦有了很大的改变,从她对他的观察中她发现了,他和她一样,心地善良,她原以为他定是恃才傲物的,没想到他如此谦虚,且待人友善。
因此,她对他颇有好感。但那并非是爱慕之情,而是如同对待弟弟一般的好感。
只相处了半天,她就对他有种亲人一般的感觉,而杜程也有类似的感觉。
仿佛前世失散的姐弟,在这漠州城相遇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间,想到是伙房开饭的时间了,他们便返身回去。正在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时,突然一辆马车从后面疾驰而来,两人听了声音后连忙避让。
一个避让不及,孔兰被马车的车轱辘压住了右脚。那马车在压了她的右脚后,没有停下,而是径直驶远了。
一阵剧痛使她蹲了下去。
杜程连忙弯腰问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孔兰站起身来说:“眼下是挺痛,过会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
然而迈动脚步时,只觉脚趾疼得难受,她便站住了,说:“不如我们叫辆马车吧。”
杜程说:“你站这儿,我去叫马车。”
他连忙去叫马车了。
不多时,他和马车一起返回了。
孔兰上了马车后,对杜程说:“你要不要上来?”
杜程说:“我走路回吧,你坐马车先回。”说完又担心孔兰在路上遇到意外,决心一路和马车同行,于是对马夫说:“马夫你慢点开,和我步子一样的速度就行。”
马夫说:“可是,这就耽误时间了,我们赶车的,时间就是银子。”
杜程说:“给你双倍的钱,可行?”
马夫笑着说:“行行。”说完,开始启程往军事基地缓慢驶去。
当他们到了军事基地的门口时,被看门守卫给拦住了:“这儿是军事基地,马车不能入内,里面的人必须下来走路。”
孔兰不得已,只好下了马车,自己步行,然而刚走了两步,便蹲了下去。
杜程见她看样子是无法自己走路了,这儿距离城楼也不算多远,于是试探问道:“不如我背你进去吧。”
孔兰听了他的话,没有回话。
答应的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答应的话,自己实在无法走路。
杜程见她不回答,知道她定是虽然同意,但又不便说出,因此便弯了腰,说:“来。我背你。”
她只好趴在他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刚背了十余丈,孔兰便听到背后的马匹声。
她回头看了一下,见陆岩刚和几个士兵过了门口,往这边驶来。
见她被杜程背着,他脸色冷峻地看了她一眼。
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下了马匹。
“你怎么了?”他脸色铁青地问道。
“她的脚被马车轮子压伤了。”杜程帮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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