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好大，好黑
随着乳白色的“奶油”浇灌，顺着龙脉，侵染了大宋每一寸疆域。
庞大的疆土之上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病态的白点，就像是一个巨人身上的病态孢囊。
若是有个熟悉山川水志的仕子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每一个白点所在地便是大宋的每一处学堂，每一处书斋所在。
陆小风手持斩魄刀，一瞬间，升腾起了无比凌厉的气势，一道斩下。
梁川只觉的一个精神恍惚，便再次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他敲了敲自己脑袋，总觉得有些怪异。
江南繁华之地，经贸繁荣，学风极盛，有官学，更有私学。
岳麓书院中青柏丛丛，书声琅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手捧着一本苏轼文集，正在讲解苏公的诗词。
“花退残红清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下方学子最喜此类芳草啊，佳人啊的诗词，一个个全神贯注，听着老师讲解。
但是老者刚刚念完全诗，身躯不由一顿，像是一块橡皮擦，不知从何处而来，略过了他的脑海，无声无息之间，脑海中关于苏轼的生平，诗词，政见，经历，全都消失不见了。
橡皮擦又像是一只无形的幽灵，掠过了学堂学子的脑海。
就像擦过了纸张，恢复了白纸。
所有的学子，关于苏轼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
老者恢复了原状，只觉的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他再一低头，翻看手中熟悉又陌生的诗集。
翻开一瞧，却发现，一本白纸！
从前到后，一个字迹都没有，连封皮之上也一字未有，就像是自己本就是买了一本白板。
“这···我要讲什么来着？”
“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买的来着？”
脑海中徘徊着这两个疑问，大脑迟疑了片刻，为了不钻牛角尖，立刻给了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老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老眼昏花了，书都拿错了！”
“算了，我们今天，讲春秋！”
于是学子们拿出了春秋卷，开始学习。
无形的波澜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四面开花。
眉山苏家的族谱上，苏轼的名字消失了，一路贬斥旅居的杭州，密州，徐州，湖州，黄州，常州，登州，颍州，惠州，儋州·····
所有经历的州县的碑文石刻，县志风俗，传颂功德，诗词歌赋，书法画册，竹石木雕，尽皆没了苏轼的名字。
像是一股无形的风，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刮入了所有黎民百姓的脑海中，将那一部分记忆变得模糊。
杭州一诗书殷实人家，此时正值午饭，桌上是一份色泽红亮，味醇汁浓的东坡肉，旁边几分时令小菜。
父亲教子。
父亲面容严肃，坐的笔直，看着妇人怀中抱得幼子。
指着桌子中心的东坡肉。
“元佑五年，一代大家······”
咦~他突然间忘词了！
大家谁来着？
幼儿睁着两颗纯真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父亲。
这~大家到底是谁来着？我想说什么来着？
他忘了，他好像是想要说一个大文豪，但是忘记了大文豪叫啥。
水泊梁山中，吴用忙碌着准备着山东东路的官吏选拔，身旁放了一本苏仙选集。
涟漪划过书本，字迹消失，划过他的身躯，他蓦的一颤。
头颅骤然昂起，白面脸上又惊又怒，一道星环将他笼罩。
“是谁？”
他话还没说完，虚空中突然探出一柄刀尖来，一道戳进了他的脑门，然后又没有丝毫鲜血的又拔了出来，消失在虚空中。
他疑惑的摸了摸脑门，嘀咕了一声。
“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波澜继续向往扩张，无形的涟漪蔓延整个九州大陆。
陆小风一刀落下，苏轼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被抹去了！
此世间再无苏仙。
苏轼的气息以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回落，掌心处的浩然骄阳再无大日摄人恐怖的气息。
他的存世根基被毁了！
他在道身驻世在时光长河之中，经受着时光的冲刷，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存世之基，全靠在世间流传的传说度补充损耗，道身向上向下侵蚀时光之水，再度增强传说度。
这便是一个完美的循环，现在打破了。
不断地扩张，直至打磨出不朽的金性，不以物累，不漏不坏，不朽不灭，超脱而出，道果初成。
或者不断在时空长河中向着过去未来侵蚀，从古至今皆诵你名，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处，化为时间之虫，不可名，不可说的怪物。
算是两个大的方向。
当浩然之阳递到了陆小风身前只有鹅蛋大小了。
而苏轼的身形飘泊，越来越透明，像是一道影子漂浮在半空中。
而时空长河中的那道苏轼道化之身，在时光之水的侵蚀之下，逐渐的萎靡，暗淡，像是一轮即将寂灭的太阳。
但是陆小风是极为慎重，哪怕对付半残的苏轼也要用尽全力。
伸直掌心的宝刃，卍解，一瞬间，斩魄刀暴涨了三倍，像是一扇城门了。
每个人心相不同，斩魄刀卍解也不同。
陆小风仍旧不满意，接着*解，刀随心动，再次扩展，心相也随之向外扩大，此时的宝刀已经有城墙大小，陆小风站在刀面前极为渺小，也显得极为不协调。
陆小风觉得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再次卍解，斩魄刀再次向外扩大。
此时的宝刀像是一片垂落下来的黑云，把握在陆小风“蚂蚁”的掌中。
“呼~呼~”
陆小风挥挥宝刀，搅得天空狂风大作，日月无光。
还是太轻了！
还需要再次*解，恐怖的斩魄刀飞速的生长着，at力场向着四周外延，此时的斩魄刀早已没有最初的模样，仿佛一座巍峨高耸的铜山铁壁，悬空矗立在半空中。
周侗狂热的望着陆小风手中的斩魄刀，激动地浑身都要战栗了，和他的斩魄刀本质无二，竟然能够开发到如此地步。
他仿佛看到了前路，那无限的美景，令他目眩神迷。
陆小风觉得还是不够！
再次卍，*，卍，*······
最终，一面黑黝黝的绝壁浮现在京城的半空，汴京早已陷入了一片漆黑。
那绝壁远望绵延不知多少亿万里，看不到尽头，令人绝望体积笼罩在头顶，极目眺望还是刀身，就像是大地翻天，浮空而立。
陆小风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手中占据了两个九州大陆大小的斩魄刀，满意的挥挥手。
瞬间引起了时空畸变。
“呔~兀那老贼，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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