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幻境
刘涛转身往村子里面走,看方向是奔着姑奶奶的灵棚去的。就在他快到姑奶奶家的时候,正好遇见骑着车子买酒和菜回来的大春!
迎面骑车过来的大春,满头大汗!这三伏天里本就热,他还骑着自行车,贴身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大春叔,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刘涛站在路中间,跟大春打着招呼!
“呦,这不是刘涛吗?我去村口的商店买些啤酒,你不是在市里上大学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大春停下车子,拎起衣角在满是汗水的脸上抹了一下!
“我今天上午回来的!”刘涛见大村叔的自行车把手上挂着很多的东西:“大春叔你买这么多东西啊?”
“嗨,我有几个哥们,在这里陪着我守灵,总不能让人家就这样坐一夜吧?我就买些酒菜,招待一下!”
大春推着自行车,跟着刘涛往灵棚方向走,没多远就听见哀乐声,和那些打牌人的嬉笑声!
“对了,我嫂子也在这里,中午过来就一直跟着忙乎,嫂子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大春口中的嫂子自然就是刘涛的妈妈!
“我妈一直就这样,咱们村谁家有事,她都会去帮忙,何况咱们还是亲戚!”刘涛看着灵棚里有些憔悴的母亲!
“大春叔姑奶奶的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刘涛看着大春,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
大春一听这话,表情马上就变得不自然,神情有些惶恐不安,他没想到刘涛会突然这样问他:“老年人嘛!哎,都是老年病,老年病了!”回答的也是吞吞吐吐。
说完,把车子放在路边,从车子上把酒和吃的东西拿下来:“那个他们还等着我的酒呢!我就先过去了,你去灵棚里坐一会儿吧,我就不招呼你了!”然后,转身就走了,好像生怕刘涛再问他什么一样!
刘涛没继续追问,看样子大春叔也知道,他母亲的突然离世,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转身走进灵棚,看见母亲还在跟姑奶奶的女儿以及大儿子的媳妇,在给姑奶奶叠明天下葬要用的金元宝!
“妈,天都这么晚了,您回家休息吧!”刘涛来到母亲身后,小声的说道!
刘母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满是慈爱的神情,刘涛发现母亲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这明显是熬夜弄的:“妈,你回家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下葬的时候,再过来吧?”
“妈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白天坐车回来也够累的,妈和你两个婶子把这些弄完就回去!”刘母一边叠着金元宝一边跟刘涛说道。
刘涛看了一眼剩下的金元宝也没多少了:“妈,那我在那里等你,叠完咱俩一起回家!”
“行,那你等妈妈一会儿吧!”
“嫂子,你可真是有福气,大儿子和媳妇孝顺,这小儿子是既懂事又有本事,能在市里上大学将来肯定错不了!”姑奶奶的大儿媳妇自刘涛懂事就知道,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哎呀,一个农村孩子能有啥出息,将来能有个稳定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刘母说的到是真心话!
“婶子,姑姑你们忙着,我去那边等我妈了!”刘涛打了个召唤,转身走到灵棚外面,找了个比较黑暗的地方,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他找的这个地方,主要是他打算开启阴阳眼看看姑奶奶的灵魂,是不是在这里!
他四下观察,居然没有,难道被黑白无常抓去了枉死城吗?
这时,他看见大春拎着几瓶啤酒,给他那几个玩牌的哥们每人一瓶。
原来在这里,姑奶奶的灵魂就在大春叔的身后,难怪刚才没看见,姑奶奶本就瘦小,跟在大春后面,就很难发现了!
刘涛看见姑奶奶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大春说,只是大春看不见,所以姑奶奶一直跟着他。
刘涛现在也不能去跟姑奶奶说什么,让别人看见,非把他当精神病不可,怎么办呢?有什么办发能让大春看见姑奶奶呢?
他正在想办法的时候,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刺痛,这种感觉刘涛之前有过,就是身体没有灵力,强行开启阴阳眼后,都会有些刺痛的感觉!
可是,现在自己身体灵力充沛,怎么还会有刺痛的感觉呢?
他眨了眨眼睛,集中注意力紧盯着忙的热火朝天的大春!
“这是。。。。。。”
刘涛发现他现在看见的东西,不是自己的视角,而是,而是大春的视角!
在大春眼里,看着眼前这些朋友,忙乎着准备酒菜!跟进进出出的人打招呼!
刘涛居然看见了大春能看见的东西,这太神奇了!
突然,他有一个想法,他开始集中精力,将体内灵力全都集中在双眼上!
果然,大春眼中的景色变换了!
刘涛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这双眼睛居然有致幻的作用。他现在利用双眼,让大春产生了幻境!
大春正在忙乎着,把刚出锅的菜端出来,可是就在他来到外面的时候,他惊恐的发现,外面一片寂静。
之前的哀乐声,吵闹声,聊天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那几个玩牌的哥们也不见了,灵棚里面叠着元宝的那几个妇女也不见了,转身往院子里看去,所有帮忙的人都在他走出门的一霎那消失了!
大春惊恐的看着四周,他把手里端着的菜扔在地上,开始发疯似的到处找人!
外面没有人,进屋子里面找也没有人,好像所有人真的都消失了!
“人呢?你们在哪里?都出来吧!”
大春开始扯开嗓子喊,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
他开始有些害怕了,额头渐渐渗出密集的汗珠,腿也有些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在那里啊?出来啊?”
还是没人回应他,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他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接着那边传来了声音!
“喂!那位啊!”
大春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嘈杂,还有哀乐的声音在里面?
他更加害怕了,声音颤抖的问道:“李胜强你们在哪里呢?怎么都走了?”
“什么都走了?你谁啊?”电话里的李胜强明显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大春啊!”
“大春?你打电话干什么?让你炒个菜,这么半天还不出来,哥几个都在这等你呢?”李胜强一听是大春,便埋怨道!
“不是!我炒完菜出来,你们就都走了?”大春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们走了?我们就在你家门口,灵棚前面,我们什么时候走了!”李胜强有些纳闷!
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
“喂,喂!胜强,你说话啊胜强?”大春现在害怕极了,电话里的李胜强说他们根本没走,那自己现在看见的是什么?这里是那里啊?
“喂,喂!大春?”李胜强那边电话也挂断了!
看着电话显示屏,李胜强莫名其妙的跟一起玩牌的兄弟说道:“大春打电话说我们走了,他什么意思啊?”
“什么,我们走了!”旁边的牌友也知道怎么回事!
“哎呀!别管大春了,你们刚才那把牌的钱还没给我呢?”
他们完全没把大春的电话当做一回事,继续打着牌!
大春拿着电话呆呆的发愣,他现在心里十分害怕,恐慌!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眼前的这一切根本解释不通!
这是,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声音!
沙,沙,沙!
脚步声响起,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大春有些激动,终于有人了,他马上回头看看是谁,这一看他魂都要吓没了,身后站着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啊!”
大春一声惨叫,紧接着两腿之间,一股暖流流出,他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大春,妈有话要对你说!”
大春急忙跪在地上,哭着给他妈妈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你的,看在我是你儿子的份上前,你放过我吧?”
“大春,妈要走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以后不要再胡作非为了!妈,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够给你买房子,也是妈这辈子省吃俭用攒的,你拿去用吧!”姑奶奶说完,看着眼还在磕头求饶的大春,眼睛里流出鲜红的眼泪。
这时,姑奶奶抬头看着刘涛坐着的方向,居然鞠了个躬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妈,我错了,求您原谅我,我以后好好做人!”大春这时候跪在地上哀求,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可怜他!
在刘涛看来,大春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歉疚,他能跪地求饶,完全是因为亏心和恐惧!
刘涛站起身来目送姑奶奶离去,看着她转身离开的那么决绝,想必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是非常的失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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