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晴雯这个时候，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个和自己对话，对自己循循善诱的人大概就是这个灵媒小丑。
小丑说：“这是几十年前的大战，你若是真的用念力影响了战局，那么，这历史就可能重新书写，现在，你也不是现实社会里的这个穿越者晴雯啦。”
晴雯说：“真的吗？我并不想改变现在的晴雯啊，再说，我还有任务呢。”
小丑说：“我知道，你是抱有改造杰克的任务的。”
晴雯点了点头，心里非常地叹服，怪不得人家能够从胡地到南周，就靠着占卜就能沿路混上口饭吃，果然水平不低，是个有天眼的家伙。
小丑当然早就看穿了晴雯的心思，说：“请你不要冤枉我，我可不是那个告密者。”
晴雯一听，哈哈大笑，说：“你这么说，本身就是告密啊。”
小丑一惊，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因为，对于小丑将焦大的秘密告密给杰克的推断，只有自己和小丑知道，现如今，小丑如此回答不就是印证了自己的推断吗，也就是一定存在着告密者，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小丑。
“我为什么要轻信于你，认为你不是告密者呢？”晴雯反问小丑。
虽然自己在血雨腥风的主战场上不需要东躲西藏，就能够第一手地看到血淋淋的两军正面对决，但是，同时，晴雯还是没有放松自己和小丑的对话，她一边观看着十几年前发生的南周北战之最惨烈的一面，一面直接地对小丑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小丑说：“姑娘啊，你可真厉害，在战场的现场还能保持如此地清醒，我看，你下一辈子转世就做一个战士好啦。”
晴雯毫不含糊地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战士。”
晴雯接着说：“不要转移话题，你之所以把我领到这个现场，还不就是想证明给我看你不是那个告密人。但是，你这种说法本身已经泄露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面就是存在这一个告密者！”
小丑丝丝地好像在倒吞着凉气，这举动让晴雯听起来觉得小丑很心虚，不小丑不是心虚，小丑是有些害怕。
过了半天，小丑才再次出声，说：“我这就给你看。”
这个时候，风云突变，晴雯这才意识到，原来，此刻的战局在自己和小丑的对话过程中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在山丘的这一边，南周的军队被胡人给硬生生地撕裂成了两个部分，不能够汇合，也不能够呼应，完全是被驱赶着、被绞杀着溃不成军，这个时候，突然，一声马鸣竟然突破了人们的耳膜，大家在战斗最最你死我活的一刻突然被刺破了耳膜，纷纷捂着耳朵痛苦地嚎叫。
马鸣的声音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尖，但是一旦入耳，就非常刺耳。这种对战士的杀伤力远远胜过战士的拼死肉搏。
晴雯也顿时间感觉到从眼角、从鼻孔、从耳朵、从嘴里喷出鲜血来。
“不怕！”这又是小丑的声音。
“怎么？”晴雯有些慌张，她感觉到自己的五官感觉有可能会从此丧失啦。一个丧失了五官感觉的人今后还怎么在穿越圈里混啊？！晴雯简直沮丧到家啦。
“没事，你只是感同身受。这马鸣只是模拟出了它可能对你产生的效果，但是，当你回到真实世界回到真实的身体里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现如今的所有真切的感觉和切肤的感受其实都是一个梦境。”
晴雯听不懂小丑的话，她就一直觉着这家伙就是云山雾罩的，根本没有实话，自己明明就是被这有杀伤力的马鸣声给震慑得受了内伤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这么轻易就叫作是梦境，难道还是自己杜撰的不成？！
见晴雯的心跳加速，心慌不断，脑袋里的碎碎念也是一个劲儿地不停，小丑无奈，只好把晴雯的神识拉回到现实中来。
焦大正在摸着脑袋上的汗水，杰克正振振有词地对焦大严刑逼供般地不停地对峙、对峙。
晴雯心说难道自己刚才在神识里神游的时候，现实的时间没有发生变化？
小丑的暗语再次传来：“你想的正是。”
晴雯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第一次，她有些真心佩服起这个小丑来。小丑是个灵媒，灵媒不过是帮助人传递一些信息，成为鬼啊神啊的媒体，但是，这个小丑不尽然，还能够将现代人带入到当时当境里面，用神识真实地感受当时的气氛和状况，甚至可以用来抓那个泄密人。
小丑说：“你要抓泄密人，这个泄密人一定不是我，我会带你去。”
晴雯说：“我怎么一下子就哪儿跟哪儿都不出血了呢？”
小丑呵呵地笑着传音说：“我说的没错吧，你在神识里面的受伤，那只是在那个时空里一种融入情境的表现，并不存在于真实世界里。你看看你自己，不是很正常吗？”
晴雯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身心轻松，对小丑更增添了一分信任。
杰克说：“晴雯，你怎么眼睛、鼻子都出血了呢？好吓人。”
晴雯一听就急了，难道你个小丑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说胡话蒙人？
小丑简直都要哭了。
杰克说：“我给你擦擦。”
杰克用袖子来给晴雯擦脸，可是左擦右擦，袖子都很干净。
小丑说：“晴雯，你这次相信我了吧？”
晴雯点了点头，因为杰克和自己一起进入了神识的记忆海，同时被小丑给带到了那个彼时彼境，因此，杰克所看到的一切也一样在感同身受，那么，在杰克的神识当中，他所看到的那个战场上的晴雯的的确确是被那声非同寻常的马鸣给震得眼鼻耳出血。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啦。晴雯没有回答杰克的话，似乎，她却已经回答了自己想要告诉自己的话。
晴雯传音对小丑说：“这回，我算是信了你的。”
小丑笑着传音回来，说：“那还废话什么，赶紧，咱们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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