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道出来历(二更)
一套针法施完,银针被拔出来后,顾相思整个人都虚脱的倒在了地上。
里间传来重物落地声,西陵滟第一个便速度极快的冲了进去。
众人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却见西陵滟抱着顾相思冲了出去。
墨云和烈风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墨云却又被西陵滟喝怒了回去。
烈风追上去,提前向宁国公府外跑去。
来时是他驾车,回去自然还得是他驾车。
墨云被勒令留下来,就是保护湘江郡夫人,不许任何人再靠近湘江郡夫人,包括楼戈和安心、永宁二人,都不许靠近卧室半步。
宁国公府所有人也没谁敢有意见,毕竟,刚才镇国王妃可是昏迷不醒被抱走的,谁知道为了施针救他们宁国公府的大夫人,人家镇国王妃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啊?
西陵滟是出了名的宠惯这位王妃,要是这位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宁国公府众人就等着没好日子过吧!
韩氏看了众人一眼,神色严厉的下了一道命令:“立即关闭宁国公府,无论是大门,还小门、侧门,一律不许任何人进出,违令者家法伺候!”
“是。”众人齐齐低头应声,无一人敢有异议。
顾玉烟拉走了玉流照,他们宁国公府要封府了,这人自然得先送出去。
玉流照也顾不上顾曦月了,宁国公府出得事太大了,他留下来的确不合适,只能临走前看顾曦月一眼,便随着顾玉烟离开了。
闻听消息从外头赶回来的顾玉寒,刚好又和顾玉烟在大门口遇上了。
顾玉烟可没空搭理他,送走了玉流照,他便转去准备看看顾玉笙了。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娘又在清风院帮忙,也不知道不能出门的二哥,今儿身体有没有因为天气太冷,而又不舒服了呢?
顾玉寒紧追几步上去,一把拽住顾玉烟的手臂,挡在他们面前冷声问道:“母亲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想知道,自己去看。”顾玉烟第一次对顾玉寒态度如此差劲儿,甩开对方的手,他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顾玉寒也不顾不得和顾玉烟生气了,他转身就向与顾玉烟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
本来他母亲和妹妹被祖母接去惠嘉大长公主府的事,已经令他够头疼的了。
如今,大娘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宁国公府的天……这是要塌了啊!
顾玉烟一身怒气的到了顾玉笙住的笙歌院,站在外头冷静一会儿,才敛去所有怒火,恢复平素的温文尔雅,举步走了进去。
“见过三公子!”
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见到顾玉烟走进来,一个个便都恭敬的行了一礼。
顾玉烟对待下人一向温和,对她们点了点头,便举步走向了主屋,到了门口,他又是深呼吸一下,才伸手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
“三公子!”服侍顾玉笙的两名婆子,行了一礼,便也低头的退下去了。
顾玉烟来到东间隔断前,犹豫片刻,才掀开轻薄的纱帘,走了进去。
“三弟,母亲怎么样了?”顾玉笙今儿起了身,正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的光。因为身体不好,冬寒不能见风,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白光罢了。
“长姐回来了,她救了母亲。”顾玉烟走过去,站的离顾玉笙很近,望着顾玉笙苍白的侧脸,他犹豫半晌,才艰难的问出一句:“二哥,当年父亲与母亲的争吵,到底都说了什么?”
顾玉笙依然没有转身去面对顾玉烟,而是依然站在窗前,望着格子窗上的白光,他削薄的唇苍白无血色,微勾起一抹浅笑,语气平静而淡冷道:“父亲这样的男人,从来都不值得任何女人去爱,去嫁。母亲她……她是清白的,从不曾背叛过父亲,从身到心,不曾有一丝越轨。可父亲他……他侮辱为他舍生忘死的妻子,诋毁母亲的名声,说母亲……三弟,为兄从来都没信过父亲当年的话,只因风齐冀若真与母亲有私情,便不会坐视母亲嫁父亲这样一个男人了。”
“二哥,子不言父过!”顾玉烟一直都知道,他安静温柔的二哥,从来都是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人。
“三弟,风齐冀爱着母亲,此情稳如磐石,从不曾有转移。”顾玉笙缓缓转过身去,望着顾玉烟一笑,轻声低语道:“可母亲,却因为已是顾家媳,辜负了风齐冀一生的深情。”
“二哥!”顾玉烟眼中含泪唤顾玉笙一声,声音充满了太多的悲伤与痛心。
顾玉笙笑看他一眼,便转身走向了床边,叹息一声道:“三弟,如果将来你要娶妻,一定要找个与你两情相悦的女子,也一定不要学父亲,令那么多的女子伤心。”
“二哥,那你呢?你的将来呢?”顾玉烟跟过去,站在他这个瘦弱的兄长背后,望着还没他高的兄长,他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臂,深呼吸一下,放轻声音道:“二哥,让夜无月为你看看吧?他是神医啊,一定可以医好你的,咱们再试一次好吗?”
顾玉笙背对着顾玉烟沉默许久,才无奈的叹一声:“好。”
“二哥!”顾玉烟一时高兴抱住了这个哥哥,多想像小时候一样,二哥身体再不好,也还能和他一起在府中花园里放纸鸢啊!
顾玉笙唯一的快乐时光,也是顾玉烟陪伴他的童年,那时候有春风,有蓝天白云,有花香鸟语,也有……有他们彼此的无忧笑声,美得好似昨日的梦。
“二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清风院了。”顾玉烟放开了顾玉笙,扶他上了床,伺候他躺好后,他才起身离开。
顾玉笙一个人躺着床上,床顶子上挂着一串风铃,这是顾曦月之前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漂亮的贝壳,是顾玉烟托人好不容易找到的。
他很喜欢这串风铃,因为曦月说过,风铃响起时,就是在唱歌。
顾玉烟出了笙歌院,听着缥缈空灵的歌声,他眼眶有些泛红,二哥明明是个活泼的性子,却被一身蛊毒所累,害得他再也出不来了这个院门了。
上天是何其的残忍,为何总让好人活得如此痛苦呢?
大娘是如此,二哥也是如此!
风轻轻吹过,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泉水流淌过小溪,看见了跳舞的鱼儿……
蓝天白云,它拥抱了自由的鸟儿,温柔似母亲的怀抱……
顾玉笙在歌唱中,不知不觉,疲惫的睡了过去。
顾玉烟疾步离开了笙歌院范围,那样温柔的歌声,让他听得好心痛。
都是父亲的错,如果不是他招惹了那个疯女人,二哥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子不言父过,通通都是狗屁!
他一夜风流与人缠绵倒是快活了,可这个后果,却由他刚出生的儿子去承受!
二哥恨的对,怨的也对!
如果不是父亲明明早已有三妻四妾无数,却还要骗了那个毒娘子,二哥又怎会被人下蛊,又怎会被蛊折磨多年,身体越发的虚弱,眼见着都等不到娶妻生子那日了啊!
恨!所有人都恨父亲,可他却一睡十多年,什么都不管,却还不死,这到底是为什么……
……
镇国王府
顾相思耗费太多心神,因此才晕了过去。
西陵滟带她回到府里,找了夜无月来了下。
夜无月为他师父施了针,没过多大一会儿,人就醒来了。
顾相思醒来后,便看到西陵滟脸色很阴沉,她知道她这回又让他担心了。
可是,湘江郡夫人很危险,她若不是施针为她抑毒,她后头再失控发疯一回,很可能会激发体内其它的毒。
到时候,湘江郡夫人可就不仅是精神失常,而是浑身上下,都可能呈现中毒的样子,变成一个活死人杀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师爹,你也别怪师父这样拼命了。如果换做是我们,有这样可怜的一个母亲,我们也会心疼,也会拼命想救她一命的。人之常情,理解下啊!”夜无月笑着安慰西陵滟,收拾好脉诊和银针,冲他师父挑眉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西陵滟之前见到她昏迷倒在地上,是真的吓坏了,也是真的很生气,
气她做这些事前,为何不让他陪在她身边?让他守着她?
顾相思见他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被他看的都想当鸵鸟了。
“顾、相、思!”西陵滟见她居然还学会低下头躲避他了?呵!真是胆子肥了。
“在!”顾相思像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举起一只手,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睛眨呀眨,很快就眼眶红了,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她,嘴一撇就要哭给他……
“收起眼泪,掉下来一颗,罚你抄《道德经》一遍。”西陵滟在她没把泪珠挤出眼眶前,便先发制人,给了她一个威胁。
顾相思立马眨了眨眼睛,收尽了眼泪,屈起一膝而坐,挥袖霸气的冷睨着他,勾唇邪魅一笑道:“说!你要怎样才肯展颜一笑?”
西陵滟眉头一皱,抬手拍开她捏住他下巴的爪子,怒瞪她一眼,起身就要走。
“喂!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嘛!”顾相思伸手拽住他衣袖,见他又坐回床边,她整个人就像蛇一人缠了上去,双手搂着他脖子,嬉皮笑脸的认错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下回涉险的时候,我一定拉你一起,咱们并肩作战好不好?”
西陵滟静坐在床边,面上无一丝表情,回想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的过于独立独行,总会让他们产生矛盾,总也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是隔着一堵墙的。
她没有依赖过他,或许,也没有信任过他吧?
“滟?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瞧着可有点危险,快停止你可怕的思想,回归现实,看看我这个柔情似水的大美人吧?”顾相思躺在他怀里,像只讨好主人的乖巧猫咪,还是只会舔人咬人的猫咪。
西陵滟低头望着她,见她杏眸似水勾着人,舌尖舔咬他指尖,奇妙的感觉让人骨头都酥了,可他心里还是憋闷的难受,不说清楚是不行了。
“唔……你干什么呀?”顾相思柳眉一蹙,生气的瞪他一眼。她就是舔他指尖一下,咬一咬而已,他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儿吗?
“你不是喜欢吗?让你舔个够还不高兴?”西陵滟已经将她抱坐好了,之前他也就是有点情不自禁,才会指尖拨弄她舌尖一下,谁能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副吃人的凶模样。
“谁喜欢了?明明就是你内心邪恶!”顾相思被他抱坐在腿上,舌尖舔过洁白的贝齿,她越看他,越想咬他一口解恨。
“以后别这样独立了,依赖我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西陵滟阻止了她又要咬他的举动,抱住她,在她不高兴撇起的红唇上亲了一下。
顾相思听了他无奈的笑语,总算意识到,他之前为何生气了。
不是气她冒险救人,而是气她一直太过于独立,一点都没想过去依赖他……
唉!原来她总惹他生气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啊?
“相思,我们是夫妻,也有着一对儿女了,不该都这样了,你还用堵墙隔着我吧?”西陵滟之前一直不曾问过她许多事,比如,她怎么会曾经二十多年一直平淡无奇,反而是在他发现她们母女的那一年里,她忽然之间大放异彩,两年的时间,她就帮着李皓月,将百味居建造成了西兰城第一酒楼。
还有夜无月,她不是从未有离开过上河村吗?那她又是怎么收夜无月为徒的?夜无月又为何会不知她在上河村,一直在天下各地寻找她的踪迹?
还有,她一身如此厉害的医术是怎么来的?秦氏夫妇只是普通的村医,他们本身便是医术平平,又怎么教出一个能知那么多草药的女儿?
还有,红薯与玉米,很多人都不敢种,她却不仅种出来,还是一大丰收,更是用红薯和玉米做出了那么多的美食。
她的桑农之术,竟然比户部的的那些农官还厉害,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又不眼瞎心盲,又怎么可能半点怀疑都没有过?
可她不想对他说,所以他就这样等,等到她想说为止。
可他等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夜无月都出现了,她却还是什么都不对他说,他又怎能不暴躁,不心痛。
顾相思面对他失落悲伤的眸光,她又想躲避,可她却忍住了。抬眸与他四目相对,深呼吸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像真镜仙人说的,我……是借尸还魂。”
西陵滟在她说了这些话后,整个人都变得很为冷静,像无波的古井一样,半点波澜都没有了。
顾相思本来还怕震惊过头的他会把她丢地上去呢!所以她就双手紧抓着他衣领啊!
结果,呵呵!大哥,反应有点不对啊?
她有些害怕的从他怀里爬开,心想这人不会在沉默中变态后,然后把她抓去火焚祭天吧?
西陵滟一把捉住她光着的脚丫,回头与她四目相对,瞧她这副逃跑的怂样,他真是都快忍不住要笑了。
顾相思见他还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是真害怕了,保持着爬走的姿势,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辩解道:“我真不是恶鬼夺舍,我是一个好人,我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无数,我还是家族继承人呢!你可以想得到,我比谁都善良的……还有,真镜仙人帮的我,不然我早魂飞魄散了。他可是你半个师父,你总该信他不会救个恶人吧?”
所以,求放过她吧!
她活着真的很不容易,两辈子都没结过婚,这么死了,也太惨了。
西陵滟当然信她不是个坏人,世上像她这样的烂好人,真是百年难遇。
瞧瞧,她开个酒楼,都不忘行医救人。
而真镜仙人也的确不会帮个恶人借尸还魂,既然帮了她,便证明她是个好人。
至于他对她这么惊悚的来历有什么感觉?说实话,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心湖一下子就平静了。
顾相思见他还是抓着她的脚腕不放,她干脆就调头爬回去了,跪坐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拽着他衣袖摇啊摇,眼泪汪汪的哀求他道:“我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恶鬼,你别让人抓我火祭好不好?烧死很疼很难看的,还被当妖怪游街,被臭鸡蛋烂菜叶子,呜呜呜……”
越想她的下场越惨,她就想上吊自杀啊!
西陵滟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入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低头对上她泪眼汪汪不掉泪的眼睛,无奈叹声气道:“说吧!夜无月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否也和你一样,也是借尸还魂?”
“呃?也算是吧!”顾相思见他没有一丝害怕她是借尸还魂的,她一个高兴,就抱着他说道:“当年还是我救了你呢!原主有点缺情,感觉像个没感情的人,对谁都冷冰冰的,见死都不救。可当她被蛇咬了后,我就醒来了,然后……我救你的时候,你又说胡话又打人的,我生气的都想揍你了。”
“当年你就在了?”西陵滟还以为她是两年前才借尸还魂的呢!
“是啊!我跟着她生活了很多年,只有在她极度虚弱的时候,我才会被推出来。所以,我性情大变后,也没谁怀疑过。”顾相思想起她那些年的生活,就觉得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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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妖族太子殿下遇到人族太子殿下时,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初见,人族太子被妖族太子吃了,还吃干抹净溜了!
再见,人族太子又被妖族太子吃了,然后,还是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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