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宁政太子定局!悲惨宁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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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立宁政为太子!”
这句话大概是宁元宪用尽所有力气都想要说出来的几个字。
人这一辈子,就算再惜字如金之人,说话也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句话,哪怕用生命的代价也说不出来。
哪怕是现在。
宁元宪说得也不太清楚。
虽然这个过治疗型噩梦石让他苏醒,但全身的神经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损害,一下子很难恢复。就算能够张嘴说话,声音也有些含糊。
甚至国君的脸还有些面瘫,很难做出什么表情。
沈浪道:“陛下放心,会一点点恢复的。”
国君宁元宪喊完了那句话后,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然后忍不住再一次泪湿了双眼。
亲生女儿宁寒对他动手,这件事情打击还是太大了。
尽管他嘴上说得狠,但心中最疼的还是宁寒。
他算是一个非常偏心的人,几个女儿中,不管是对宁萝还是宁焱,他也只是稍稍关心而已。
甚至他对一些子女的宠爱远不如沈浪。
但宁寒不但是他的愧疚,也是他的骄傲。
而这个女儿,竟然下手害他。
都到了这个境地,人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政儿呢?”宁元宪问道。
他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宁政,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黎隼大公公道:“在朝会,帝国廉亲王来了。”
宁元宪道:“我昏迷多久了?”
“二十七天。”黎隼道。
宁元宪道:“发生何事?”
对于自己被谋害,宁元宪虽然不想,但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他已经留下密旨了,就算他倒下了,宁纲也会宣读密旨,立宁政为太子。
但现在宁政不在身边,帝国廉亲王来了,显然局面不太妙。
大宦官黎隼把整个事情详细告知。
包括密旨被替换,包括荒诞的选王会。
顿时,宁元宪的精神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宁洁长公主为何会背叛?
这是他最信任的亲妹妹啊,而且关键她是如此的仰慕姜离陛下,完全是和宁元宪站在同一立场的啊。
宁元宪对她的信任,丝毫不亚于黎隼。
阎厄在关键时刻立场不对,宁元宪能够理解。
但若宁洁都不值得信任,那世上还有谁能信任?
“去,去隐庐,去让宁洁过来,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这一生都无欲无求,我不信还有什么能够让她背叛我。”
“我不信,我不信!”
顿时,黎恩飞快地奔跑出宫,前往隐庐。
而卞妃拼命地揉他的胸口,柔声道:“陛下莫生气,莫生气。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戴你,愿意舍命为你。”
足足好一会儿,宁元宪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卞妃的话,几乎一下子就安抚了宁元宪。
是啊,有人背叛了他。
但还有很多人爱戴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
比如宁政,坚信父王能够醒来,为了不让局面大崩,哪怕手中掌握重兵,也依旧忍着,没有彻底和宁岐兵戎相见,也没有做出践踏底线的事情。
………………
“那边的选王会如何了?”宁元宪冷笑问道。
没有想到他生死未卜的近一个月时间,国都竟然发生了这样荒谬的事情。
“应该快要出结果了。”黎隼道。
“那不急。”宁元宪冷道:“有人要出丑,就让他出个彻底,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等宁岐坐上少君之位后,我们再过去!”
卞妃喜极而泣,细细地给宁元宪按摩全身,想要用最快速度恢复他的筋脉。
“爱妃,寡人有点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宁元宪温柔道。
“诶!”卞妃快速离去,脚步轻盈。
………………
整个房间内就剩下了沈浪和宁元宪。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宁元宪把玩着手中的这颗噩梦石,脑子里面幻想着和原配妻子的种种过往。
“我应该珍惜眼前人,不再沉湎于过去。”宁元宪缓缓道:“与其说我如何纪念原配,还不如说是因为愧疚不安,这颗东西送给你了。”
宁元宪郑重地将噩梦石放在沈浪的手中。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宁元宪问道。
沈浪道:“内战一定会爆发,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是在国都开战,还是在外面开战。”
宁元宪想了一会儿道:“那还是在外面开战的好。”
沈浪道:“臣也这么觉得。”
宁元宪道:“你就这么走了,第一,第二涅槃军呢?”
沈浪道:“在天西行省,盯着种氏家族。”
宁元宪道:“你就放心让木兰一个人在那里?”
沈浪道:“木兰不是一个出色的统帅,但确实一流的将领。”
这是真的,木兰的执行力是超级强的,战场敏感度也是一流。
宁元宪道:“在两三年前你就口口声声说要灭薛氏全族,如今终于要开始了。真是难为你了,相忍为国,忍到了现在,但是真的可以天下无仇吗?”
沈浪道:“旧仇未消,新仇又起,但终究还是能够达到天下无仇的。”
宁元宪道:“孩子,保重啊!”
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宁元宪想要伸手拍一下沈浪的手背,但发现根本抬不起来。
沈浪再一次把自己的手背放在宁元宪手下。
宁元宪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只能轻轻握了一下沈浪的手背。
……………………
大殿之上。
那些人依旧不知道国君宁元宪已经醒来了。
选王会依旧在继续。
“收票!”
随着帝国廉亲王一声令下,十几个帝国的宦官拿着金盆下去收票。
半刻钟后,几百张选王票全部收集完毕。
帝国廉亲王道:“宁启,祝弘主你们两个人上来吧,一个代表尚书台,一个代表枢密院,监督整个唱票过程,确保没有任何舞弊,绝对公平公正。”
在场所有人心中冷笑。
这个时候杜绝舞弊?这个时候说公平公正?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了。
“不必了。”宁启王叔道。
帝国廉亲王面孔一颤,最讨厌这种不识抬举之人了。
“种鄂,那你代表枢密院来监督。”
“是!”
枢密院副使种鄂上来,和祝弘主二人一左一右,监督整个唱票过程。
“宁岐!”
“宁岐!”
“宁岐!”
“宁政!”
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微微一愕。
这是谁啊,头这么铁?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选宁政?
“宁岐!”
听着整个唱票的过程,帝国廉亲王面带笑容。
这就对了。
没有意外发生就是最好的局面。
整整好几百票呢,可要统计好长时间。
上朝一般分为大朝会和小朝会。
小朝会的官员不过百,而大朝会则能够达到好几百。
选王会是大事件,一定一进行大朝会。
整个大殿内,大大小小官员,达到五百三十七人。
整整一个时辰后!
统计结束,唱票结束了。
这次选王会,总共五百三十七人参加。
推举宁岐为越国太子的,总共有四百八十五人。
推举宁政为越国太子的,总共有五十二人。
如今看来,越国朝堂也不是奸佞满朝。
之前文武百官屡屡和沈浪过不去,甚至和国君宁元宪过不去,归根结底还是看不惯沈浪,看不惯宁元宪,并非完全是人品问题。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五十几个人不怕死支持宁政。
而诡异的是,这五十几人之前反对宁政也是最厉害的,因为当时他们确实觉得宁政不适合继承王位。他们始终秉持自己的意志,当时对抗宁元宪,现在也对抗帝国。
而在场所有巨头中,支持宁政的只有两个人。
枢密院副使宁启,御史大夫王承惆。
这位御史台大夫几乎从头到尾都和沈浪对着干的,喷了他好几年了。
当时口口声声说金氏家族要谋反,也是这位王承惆大人。
结果现在,他竟然头铁得对抗帝国意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选择了宁政。
可见关键时刻,这位御史大夫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操守。
帝国廉亲王淡淡看了王承惆一眼。
茅坑里的石头,沽名钓誉之辈而已。
在御史台呆得太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正义之化身。
无伤大雅。
“今天这个结果就很好嘛。”帝国廉亲王道:“这是选王会,何等神圣,怎么可以弃权?这次就很好,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全场静寂无声。
呵呵,自己的选择?
你们就差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逼着我们写下宁岐的名字了。
廉亲王继续道:“我呢,就只是代表帝国监督整个选王会而已。一切都是你们越国的意志,帝国是不会干涉你们内/政的。我代表帝国宣布,这次选王会公平有效!”
全场依旧静寂。
廉亲王道:“王后,接下来事情就交给你了。”
越王后祝氏道:“我一再说过,我是女流之辈,不好干政。太子乃是国本,我作为女子更加不好开口,所以一切都交给诸位臣工。如今你们自己选出来了,那作为长辈,我宣布一下,应该不算干政吧?”
帝国廉亲王道:“当然不算干政,而且越王生死未卜,太后又崩了。王族之中就属王后最尊,垂帘听政本是应有之举。”
王后祝氏道:“垂帘听政之事,我是不做的,但现在母后不在了,陛下又醒不过来了。所以这事还是要我来,真是难为我这个女流了。”
帝国廉亲王道:“王后,这不是权力,而是责任。”
王后祝氏道:“那好吧,那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宣布了。”
然后,王后祝氏缓缓地站了起来道:“宁岐大家都选了你,从今以后你要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万万不要辜负了群臣的期待,更不要辱没了祖宗的功业。”
三王子宁岐出列,躬身道:“儿臣遵母后之旨。”
王后祝氏道:“那我正式宣布,册封三王子宁岐为越国少君,主持国政,昭告天下。”
这里说的是少君,而不是太子。
因为之前说过了,推举了少君一个月内,若宁元宪醒来,那依旧遵照国君宁元宪的旨意。
但若一个月内宁元宪不醒来,那这个少君就成为太子。
还不止如此。
最多再过一两个月的缓冲期,下面就会有臣子冒死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殿下登基为王。
然后宁岐会一直几次推辞,群臣几次死谏。
最终,大炎帝国皇帝乾纲独断,册封宁岐为越国之君,帝国越亲王。
一切剧本都已经写好了。
王后祝氏宣布完了之后,直接起身道:“我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从今往后这越国朝政就交给你了。”
然后,她直接离去,表示自己毫无野心。
三王子宁岐缓缓走上台阶。
大殿之上出了王座,下面还有一个位置,那是监国太子的位置。
之前宁元宪不在的时候,太子宁翼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主持朝政的。
尽管过程很丑陋,但是三王子宁岐迈上台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终于坐上了这个宝座。
为了今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知道,我宁岐现在背负了天下骂名。
但那又如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本就比宁翼出色,比宁政出色。
这个王位本就该属于我。
只有我才能保住越国的江山。
今天无数人在心中骂我。
明天呢?后天呢?
当我立下无数功业的时候,他们还会记得我曾经的罪过吗?
天下人是健忘的,自私的。
古往今来,又多少雄主是弑兄杀父上位,还不是依旧执掌乾坤,号令天下?
不单单别人,就说我这个父王宁元宪?
他不就是杀了兄弟宁元武上位的吗?
再长的台阶,也有走完的时候。
三王子宁岐来到那个小王座面前,缓缓坐了下去。
“拜见少君。”
“拜见少君!”
祝弘主、种鄂、薛彻、张召等人拜了下去。
下面众多臣子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也拜了下去。
但全场还有几十人,站立不动。
为首的宁启、宁政、御史大夫王承惆、侍御史张洵等人。
宁岐心中杀机顿起,但脸上却难得带着笑意。
“五弟,父王之前册封你为越国公,可见对你抱有巨大期望,从此之后我们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宁岐温和朝着宁政道。
之前的宁岐一直是冷峻如山的,仿佛从来都不会笑。
而现在被推选成为少君之后,竟然是笑容满面。
但宁政天生不会演戏,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面对宁政的冷淡,宁岐仿佛丝毫都不在意,继续道:“之前父王让孤进了枢密院,如今这个位置我是不能做了,越国公宁政劳苦功高,不管是平南大将军,还是天越提督,都不足于展彰显越国公的功劳,孤想要让宁政进入枢密院,接替孤之前的位置,诸位臣工觉得如何?”
听到宁岐的话,所有人心脏颤抖。
这宁岐看起来笑容满面,实则傲慢无比。
你还仅仅只是少君,连太子都还不是,竟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孤了。
之前太子宁翼在位的时候,都很少用这样的自称。
你不仅仅把自己当成了太子,更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了越国之君了。
而且这一上来,就要直接夺了宁政所有的兵权。
之前宁元宪对他明升暗降,罢免了天北行省大都督,成为了枢密院副使。
而现在宁岐就罢免了宁政的平南大将军和天越提督一职,成为了空头枢密院副使。
如此一来,一万多城卫军就不再归宁政统率了。
“张召!”宁岐道。
张召出列:“臣在。”
宁岐道:“你之前就是天越提督,但是做得不好,所以父王才会惩治你。如今两年多时间过去了,你做得还算不错,孤就勉为其难,把这个位置还给你。枢密院、尚书台,让张召成为天越提督,你们可有异议吗?”
“臣无异议。”
“臣无异议!”
“臣无异议!”
宁启和宁政二人,依旧一言不发。
宁岐又道:“如今当务之急,一是赶紧救治父王,二是立刻给太后下葬。当然我们越国刚刚经历大战,国库空虚,不宜铺张浪费,但还是要办得隆重,这件事情要立下章程,压倒一切事务。”
就在此时,种鄂道:“启禀殿下,太后娘娘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羌国人,如果羌国一万骑兵就在城外,只怕太后娘娘就算在地下也难安。而且异**队长期驻扎在我越国都城之外也不合适,恐成为天下笑柄,请殿下决断。”
这话倒是不假。
太后的娘家就曾经遭受过羌国骑兵的祸害,死伤无数,她这辈子确实最痛恨羌国人。
宁岐道:“这确实是个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越国公就由你去和羌国女王分说,让她率领羌国骑兵离开如何?否则他这骑兵围城,我国都百姓都不敢出城了,若是羌国骑兵不服管教,创下什么祸事,恐怕影响越羌两国的关系。”
接着,宁岐道:“当然了,越羌友好这是父王定下的国策,孤也会以附骥尾。”
这话倒是显得谦虚了,你宁岐一直都觉得自己比宁元宪更加高明的。
“宁政,如何啊?”宁岐道:“由你去和羌国女王说,可以吗?”
宁政依旧一言不发。
宁岐目光一冷道:“越国公,你这是不愿意?”
宁政依旧闭口不言。
宁岐心中杀机顿起。
他本就决定,一旦上位之后,必杀宁政,必杀沈浪,必灭金氏全族。
但至少要有一个缓冲,先架空宁政,然后软禁,等到他彻底登基为王之后,再杀之。
没有想到宁政现在就公开对抗,这是找死吗?
“宁政,你这是不服选王会的结果?”薛彻寒声道:“你这是要对抗朝堂意志吗?殿下,宁政如此桀骜不驯,臣请严惩。”
宁岐摆手道:“薛卿言重了,我相信宁政完全是无心的,他只不过牵挂父王,忧虑过重,所以才有所失态,不为罪!”
紧接着,宁启王叔道:“我年纪大了,枢密院副使这个位置,有心无力,正式请辞!”
这话一出,宁岐目光微微一缩。
这是打脸吗?
我刚刚上位少君,你就要请辞?
宁岐有心直接答应,将宁启这个老顽固清理出去,但还是一笑道:“万万不可,王叔老当益壮,枢密院可还少不得你,请辞之说,万万不可再提起。”
宁启又要坚持辞官。
但宁岐话风一转,目光变得冰冷道:“还有一件事,当日宁纲竟然毁坏父王密旨,这等行径如同谋反,不可不查,黑水台阎厄在吗?”
黑水台都督阎厄出列。
宁岐道:“去把宁纲拿了,一定要问出来,他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为何要毁坏父王密旨,都有谁是他的同党。”
这话一出,所有人汗毛竖起。
宁岐这是要掀起大案啊。
一旦把宁纲抓进黑水台监狱,那所谓的同党还不是任由阎厄乱写。
这个时候就是党同伐异了。
谁敢不听话的,那就是宁纲谋反的同党,
届时大开杀戒。
这种谋反大案牵连起来非常可怕的,只要君王愿意,随时可以牵扯进几千上万人。
这种答案,完全是铲除异己的最佳手段。
见到群臣战栗惶恐,宁岐心中一阵冷笑得意。
都以为我只会示好吗?
立威更重要。
天下人性子都贱,畏威不畏德。
“诸位臣工,觉得如何?”宁岐寒声道。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众多臣子感觉到了危险,纷纷折腰拜下。
在屠刀的威胁下,绝大部分臣子开始妥协。
“阎厄,带着人去捉拿宁纲吧。”宁岐淡淡道。
“慢着……”宁启王叔道:“宁岐,我不辞官了,我不辞官了行吗?宁纲是你的叔叔,今年七十多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宁岐猛地站起,怒声道:“宁启王叔,何等昏聩?这等事情也是能够私相授受的吗?你将国家法度置于何地?将朝堂尊严置于何地?宁纲毁坏父王密旨,本就是谋反?我身为人子,难道置之不理吗?如此我还有何面目窃据于这朝堂之上?有何面目却见宁氏王族的列祖列宗!”
薛彻寒声道:“宁启王叔,你这般维护宁纲,莫非你们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阴谋?莫非你害怕宁纲会招供出什么吗?”
这话一出,宁启王叔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天下还有更加荒谬的事情吗?
真正的谋反者指着忠臣谋反?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我宁启以前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会支持你宁岐。
宁纲说得没错,你就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宁岐寒声道:“雪都督,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信口乱说。阎厄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人。”
阎厄道:“殿下,我若去捉拿宁纲,宫中之人若阻拦,又当如何?”
宁岐寒声道:“格杀勿论!”
“遵旨。”
“捉拿反贼宁纲,有任何阻拦者,格杀勿论。”
“慢着!”宁政道:“我可以去和羌女王谈谈。”
宁岐一阵冷笑,这个时候妥协?
晚了!
等我捉拿了宁纲,利用他的谋反掀开大案,开始株连的时候,你们的命运就任由我的操弄。
你宁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正直了。
正直有些时候,就意味着愚蠢。
宁岐寒声道:“越国公,这就是父王教你的吗?你也要用国事来和我交易吗?宁纲毁坏父王密旨谋反,又与你何干?你又有什么担心的?”
“砰!”
黑水台都督阎厄直接推开大殿之门,走了出去。
“来人,去抓捕反贼宁纲,有任何抵抗者,格杀勿论!”
阎厄离开朝堂,就要率领几百名黑水台高手朝着后宫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所有太监和宫女,纷纷避让。
阎厄率领几百名黑水台高手,直接来到关押宁纲的宫殿之外。
这里其实也是宁元宪休养的地方。
黎隼公公,守在宫门之外。
“阎厄都督,这是何为啊?”
阎厄躬身道:“捉拿反贼宁纲,此贼竟敢毁坏陛下密旨,罪大恶极。”
黎隼道:“之前已经说了,宁纲关押在王宫监牢内,为何今天你黑水台又要带走?”
阎厄道:“黎公公,这是少君的钧令,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黎隼道:“那如果我坚决不放你们进去呢?”
阎厄抬起头道:“少君钧令,捉拿反贼宁纲,有任何抵抗者,格杀勿论。”
黎隼淡淡道:“陛下在里面养病,你确定要格杀勿论?”
阎厄道:“我当然不敢惊扰陛下,但捉拿反贼宁纲,刻不容缓。请黎公公立刻让开,否则就要休怪我无情了……”
然后,阎厄猛地握着剑柄,拔出了一小半。
“捉拿反贼宁纲,若又任何抵抗者,格杀勿论!”
黎隼冷冷道:“阎厄,你确定要进去?”
“当然!”
黎隼冷笑道:“请!”
然后,宫门开启。
阎厄带领几名黑水台高手,直接走了进去。
然而,刚刚踏入门内,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不由得抬头一看。
顿时见到了一个木头轮椅,上面坐着一个人。
竟然是国君宁元宪。
他,他竟然醒了!
顿时间,黑水台都督阎厄如同雷击一般。
遍体冰寒,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个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片刻后,全身的冷汗不断爆出。
然后,阎厄猛地跪下磕头:“臣参加陛下,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宁元宪淡淡看了一眼阎厄道:“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这么聪明啊。”
然后,他没有理会阎厄,直接道:“朝堂那边的戏应该演得正精彩,该我们上场了,我们走吧。”
沈浪推着轮椅,在黎穆和钟楚客的保护下,缓缓走向了朝堂。
………………
朝堂之上。
宁启王叔被彻底激怒了。
“宁岐,你这等倒行逆施,不怕毁了祖宗的江山吗?”
“我宁氏祖宗用了几百年时间,才有今日之江山,难道你就要这样拱手相让吗?”
“今日你要抓宁纲,你要定他一个谋反大罪,你要掀开大案,你是要让这朝堂空掉大半吗?”
他和宁纲一样,都是直人。
此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咆哮。
宁岐没有说话,帝国廉亲王缓缓道:“这就是越国的朝堂吗?少君也是君,越国的臣子就是这样欺君罔上的吗?有请王后!”
片刻之后,王后祝氏再一次出现了。
“宁启王叔,你累了。”
“来人,带着宁启王叔下去冷静一下!”
“砰!”
宫殿大门猛地打开。
所有人本以为又是黑水台的武士要冲进来。
越国朝堂要迎来至暗一刻。
然而……
没有想到进来的竟然是国君宁元宪。
他坐在轮椅之上,被沈浪缓缓推了进来。
顿时,全场所有人彻底震惊了。
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怎么醒了?
他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吗?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后祝氏整个娇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而宁岐!
整个人仿佛彻底置身于冰窖。
不,是万年寒冰之中。
没有一点点温度。
就仿佛有一道雷霆,猛地从头顶上劈下。
直接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帝国廉亲王,也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呼吸都停止了。
祝弘主年迈的身体一抖,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
整个越国的臣子足足好一会儿,方才如梦惊醒一般。
然后,所有人整整齐齐跪下。
“臣等参见陛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大王身体,福寿金安。”
在场大部分臣子之前对宁元宪内心不满,此刻却觉得他枯瘦的身影是何等的让人心安。
这个陛下虽然刻薄寡恩,甚至行事偏激,但至少有底线,大部分的时候还能和臣子们相忍为国。
来到台阶之下。
国君宁元宪道:“宁政,抱着我上王座。”
宁政浑身颤抖,上前将宁元宪枯瘦的身体从轮椅上抱起来,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放在王座之上。
这一刻,父子两人确实感觉到了血脉相连。
宁政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忍,哪怕掌握着优势兵力,依旧没有开战。
依旧没有做出践踏底线的事情。
因为他相信沈浪能够拯救父亲。
一旦父王醒来,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
对整个朝局的破坏也最小。
他的直觉没有错。
沈浪再一次成功了,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宁元宪看了宁政一眼,叹息道:“你啊,还是太老实,太正了。”
来到王座之上。
宁元宪朝着帝国廉亲王道:“我听说有一个选王会,但是根据规矩,这太子之位还是我说了算,对吗?”
廉亲王面孔一阵抽搐,道:“这是当然,所谓选王会也是不得已之举。不过宁岐殿下还是非常出色的,帝国对他非常欣赏。”
国君宁元宪笑道:“何止是帝国欣赏?我也非常欣赏啊。”
“宁岐,你的少君使命便到此为止了,辛苦了。”
然后,宁元宪缓缓道:“拟旨,册封第五子宁政为越国太子,钦此!”
“诸位臣工,寡人说话不利索,你们听清楚了没有?寡人立宁政为太子!”
顿时,满朝文武跪下,叩首道:“陛下英明!”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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