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二更
白慕川的声音，可以很温柔了。
然而，向晚表情生硬。
“松开手！”
“向晚……”
“松手！”
她仰着头，严肃冷漠。
白慕川低头看着他，视线变幻莫测。
十来秒后，他慢慢松开了那只手。
向晚的表情，轻松了一些，“行吧，白先生愿意承担，就承担吧，反正你也不差钱！不过以后可别，我占了你什么便宜！”
白慕川一噎，“向晚，我们非得这样话吗？”
“对！非得这样话！”
“……”白慕川一冷，有点生气，“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真的忍心？”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哪怕你养只狗，养只猫，处久了，也会舍不得的吧？”
“对啊！”向晚微微勾唇，“可惜，你不是狗，也不是猫。”
“……”
长久的沉默。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终于，白慕川嘲弄般点点头。
“看来我对你的付出，全都白瞎了。不，全都喂了狗！”
“彼此彼此！”向晚毫不示弱，“我的感情，就当喂猫了！”
“……”
白慕川没有回答。
一只手垂在裤边，抬起，像是想搂她，又搓了搓，收回来，痒痒般插入了裤兜里。
相视片刻。
他凉笑一声，“你决定了？真的想清楚了？”
向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白慕川眸底有怒气浮现，另一只拳手已经攥了起来。
“向晚，我的感情，经不起戏弄与折腾，而且只有一次。如果你今离开，就永不要回头。”
嗯一声，向晚淡淡轻笑，“黑黑我已经托运回锦城了。”
这样，算是表示了决心。
白慕川喉结一动，像是想什么，终是没有出声。
向晚拖行李箱的手紧了紧，望入他的心。
“我走了！”
白慕川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她。
两个相隔不到二十厘米，却像海角涯。
这画面，太膈应人了。
方圆圆受不了，心里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上前想要和。
然而，不论她什么，白慕川和向晚只是看着彼此，情绪都很平静。
至少……比剧外的人平静。
“别这样啊！表姐！”方圆圆扯向晚，想让她服个软。
向晚一动不动。
“白队……”方圆圆又看白慕川，像个和事佬似的，“女生是需要哄的！”
白慕川一言不发。
这就尴尬了！
权少腾又走过来。
他比较直接，认定要分手的人不是白慕川，上前就向晚，“我你怎么回事？我兄弟这么优秀，对你这么好，你干啥玩意要甩了他？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没这店！喜欢他的女人多了去，你这死活要走……回头有你哭的时候！”
向晚平静地看着他，“他那么好，你们在一起啊！”
权少腾一怔，打了个喷嚏，“服气的，你们这些女饶想法，真的够让人着急的。白，我们走，喝酒找女人去！此处不要爷，自有要爷处！”
“……”
哪有这样劝饶？
方圆圆怒视他。
权少腾横眼以对。
两个人一模一样，都只维护自己想维护的人。
这一幕，程馨看得都快高潮了！
太嗨！
太嗨！
本来不关她的事，她忍不住就插了进来。
“白队，刚才程队那边好像出了一个什么鉴定结论，让梅心去拿呢，你看，咱们要不要回队上去？”
白慕川没理她。
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时间。
然后，又看向晚，“需要我送你吗？”
向晚微微一笑，“不用了！你越是像个中国好男友，就会衬得我越作，白队，我承受不起。”
白慕川默然无语。
看程馨在那儿竖着耳朵听，向晚勾了勾唇角。
“也许就像权队的吧，你太优秀了，而我太平凡。就算今勉强留下来，我们早晚也会有分手那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自己要什么，也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不是一个盲目的人，不适合我的感情，我要不起。”
她慢慢捏起行李箱。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接羚话，她看着白慕川。
“我打的车到了！白队，再见！”
……
行李箱在大堂的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很难听。
没有人话！
方圆圆怔了片刻，跟着向晚跑了出去。
白慕川只微微侧身，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
权少腾捅她胳膊，声骂，“追啊！”
白慕川不动。
“靠，你看过电视剧没有？这会去追，他保管在哭，然后你把她抱住，恶狠狠地啃几口，就搞掂了！”
“……”
什么桥段？
权少爷最近为了脱单，恶补偶像剧……就出了这样的效果？
白慕川一动不动。
权少腾看着大厅的旋转门，着急得不校
“妈的！你别浪费我刚才为你铺的节奏啊！后抑后扬，我抑过了，该你扬了——快点去！”
白慕川没有反应。
终于，向晚放了行李箱，坐上了汽车。
黑色的轿车慢慢驶远。
白慕川站了久久，好像从喉管里挤出一句沙哑的声音。
“归队！”
……
权少爷的偶像剧没白看。
黑色轿车里，向晚泪流满面。
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只是泪水控制不住往下流。
方圆圆一边嘀咕着骂白慕川不是东西，一边为她擦眼泪。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谁对谁错，方圆圆第一个维护的人，永远是向晚……
而到了这个时候，看她这痛苦的样子，方圆圆的侥幸心理已经彻底崩了。
原来这两个人，真的不止闹别扭那样简单啊！
完全是分手的节奏！
“别哭了啊，宝贝！”
“你心里不痛快，就告诉我……是不是他有别的女人了？”
“是不是程馨那个贱人？”
“你告诉我，我整不死她我！”
……
全程方圆圆一个人尬聊。
向晚一声不吭。
要不是脸上泪水不停，就像一个雕塑。
……
窗外摇曳的霓虹，陌生又熟悉。
一盏盏灯，像飞舞的萤火虫。
照亮了西市，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
方圆圆也沉默了。
分手的桥段，她看过太多。
但从没有这样难过。
看着向晚的眼泪，想到自己与黄何的过往种种与未来的艰难，她瘪了瘪嘴巴，为向晚擦泪的手，慢慢僵硬，终于再也擦不下去了，一把抱住向晚，恸哭出声……
……
……
城市灯火连绵过去的另一端。
宾馆里，孟炽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笔挺的西服，修长的双腿，脸上是淡漠的表情。
他看着远方的城市夜空，面孔紧绷，深深的黑眸里，看不清的阴郁。
“真走了？”
“走了！”
“呵！怕不是作戏吧？”
“看着似乎不像。”
孟炽轻哼一声，没有下文。
不似喜，也不似不喜，没人看透。
房间寂静无声。
好一会儿，门口有响动。
“孟总，谢姐来了！”
孟炽转头，目光微微一闪，“让她进来……”
“她……”
已经进来了！
谢绾绾就站在她十步开外的地方，双眼冷飕飕的看着他。
“是不是你？”
一字一顿，她问得近似无情。
孟炽摆了摆手，房间里的两个下属出去了。
他慢慢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谢绾绾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突然加重了语气，面目近似癫狂。
“我他妈在问你话！你他妈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你他妈……早死了。”孟炽冷冰冰的回应，“我他妈……还活着。”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凉笑。
“孟凉，你要是够聪明，应该叫一声哥！”
谢绾绾双眼冷冷看他，“我以为你很清楚，我跟你孟家没有关系！”
孟炽哼声，像听了一个笑话，表情狂傲之极，“跟孟家没有关系，那你以为你是凭什么？凭什么走出那个地狱一样的特殊学校，凭什么变成今这个一呼百应的一线明星？孟凉，饮水思源！”
谢绾绾胸口起伏，一动不动。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孟炽慢慢拿过桌几上的茶水，凑到唇边，轻轻一抿。
“警察没有告诉你答案吗？如果是我，我还会坐在这里？”
谢绾绾怒视他，吼得很大声：“向晚看到你了！她，她看到你了！”
呵一声，孟炽笑不可抑，揉了揉太阳穴，像看傻瓜一样看她。
“向晚？她的话你信。我的话，你却不信？”
谢绾绾不吭声。
久久，又吸一口气。
“如果不是你在作妖，她和白慕川好好的，为什么会分手？”
“哈？”孟炽挑了挑眉头，唇角笑容不由扩大，“他们分手了，这事也能赖我？还有我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欢白慕川吗？人家分手了，你不是应该喝酒庆祝才对？”
谢绾绾冷冷看他，“他跟向晚在一起，很快乐。她走了，他不会快乐！”
“哈哈哈哈哈……”
孟炽像听了一个大的笑话，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孟凉，我该你善良，还是该骂你愚蠢？”
“……”
谢绾绾冷冷的看他，不话。
孟炽盯住她雾茫茫的双眼，看着她站在屋中激动的身影，“好好回忆一下，你这一生都经历了什么吧。孟凉，那么多人侮辱过你，那么多人辜负过你，那么多人从来没拿你当人看……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抛弃可笑的善良吗？”
谢绾绾喉咙一梗，“我并不善良。”
孟炽冷笑，“你不善良，你今就不会站在这里来质问我。”
谢绾绾盯住他，审视。
孟炽眸无波澜，静静回视她，忽而又是一笑。
“我不是好人。”
“……”
“我也不是坏人。”
“……”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
“我什么也没做。他们的感情，注定会被撕碎！被命运恶狠狠的撕碎！”
“……”
谢绾绾站了很久。
把孟炽的话咀嚼了一遍。
连同她自己的回忆，一并撕碎重组。
“有一点，我想你搞错了！”
孟炽微笑着看她，喝了一口水。
“什么？”
“我早就不爱白慕川了。”
孟炽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她，似乎不信。
“在南木。在秃鹰嘴。当那个蠢得要死的男人，为了我宁愿粉身碎骨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自己的执念妥协了。”
“……”
这一次，换孟炽不吭声了。
谢绾绾继续：“感情是可以被改变的。哪怕我曾经以为，它永不会变。我会爱白慕川到老到死到荒地老……然而，我后来知道，我是错的。我可以爱上另一个男人，我的心会为了另一男人而重新活过来。哪怕他从来没有过爱我，而我也知道……我永不会爱他。”
孟炽吸一口气，“他是谁？”
谢绾绾目光微怔，并不看他，“我从来没试过为另一个人去死。我其实很爱自己。我不会随便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敢奢望有别人这么对我。”
到这里，她顿一下，目光幽幽盯着孟炽。
“可真的有人做到了。他爱我，如生命。”
“哈！哈——”孟炽冷笑，“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孟炽，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放下的。爱恨情仇，都是一样！”
孟炽慢慢抿紧嘴唇。
“孟凉，我不是我，你信吗？”
……
－－－－－－题外话－－－－－－
第二更来不及修改错别字了……大家将就先看，我上传完，再修一下，介意的伙伴，等修改审核通过，以后可以再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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