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67米:低低喃喃的无声,爸,您今晚再保佑我能离开这儿吧
番深667米:低低喃喃的无声,爸,您今晚再保佑我能离开这儿吧 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安本来是想陪她守或者晚点回去,但她拒绝了,“守夜而已,我自己待着也没事的,你今天已经耽误了一天的功夫了,你也是仗着顾南城给你撑腰才敢这么整,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去片场。”
盛绾绾送晚安去路口打车的时候,刚到门口就遇到了驱车回来的薄锦墨。
他看了眼盛绾绾短发下精致漂亮的脸,淡淡的道,“我送她回去。”
她像是想了几秒钟,没拒绝,“那好吧,你送她我放心。”
男人伸手牵上她的手,握在掌心,方朝晚安淡淡的道,“你先上车,外面风大,我先带她进屋。”
晚安自然是点头答应。
门口外,有一盏路灯,很高,光线染开的范围占据了半个铁门,光线是橘色的,很柔和,像是电影里打了柔光。
盛绾绾看着晚安温静标致的脸,闭了闭眼,露出柔和的笑,轻声道,“晚安,再见。”
晚安伸手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低柔柔的道,“别太伤心了。”
薄锦墨牵着她回到客厅,手指拨了拨她的短发,“我去送她,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淡淡的看他,“你去吧。”?男人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盛绾绾站着没动,也没闭上眼睛,直到他吩咐一旁的保镖两句什么,才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冷峻挺拔的背影,直到消失,然后才转过身,重新看着最中央的遗照,睫毛长而卷曲,眸色都隐在了光线下。
低低喃喃的无声,爸,您今晚再保佑我能离开这儿吧。
………………
薄锦墨回来的时候,盛绾绾正跪在灵堂下,膝盖下垫着厚软的垫子,仍然是早上从红枫别墅里出来时穿的黑色大衣。
背影笔直而静默,一动不动的,像是时间都在她身上停滞了。
其他的人应该都是让她遣散了,偌大的空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抬脚走过去,在她身侧蹲下,哑声问道,“累不累?”
“不累。”
她侧首“看”着他,“你回楼上去吧,今晚我想跟我爸一起待着。”
“我陪你一会儿。”
盛绾绾摇摇头,“不用了,不合适,”她眉眼淡然,“等结束葬礼的事情,我再跟你谈这个孩子的事情,就这么一小段时间,我就想自己待着,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是吧。”
男人镜片下的眸色明显一动,下颚紧紧绷着,半响才道,“好,我上楼,”他看了眼她的腹部,“我们明天再谈孩子的事情。”
说是谈,其实没什么谈的余地。
因为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的放话了,为了她哥哥,这个孩子她不能动。
她眼睛看不到,她怀着孩子,今晚是她要给她爸爸守夜,这三个理由哪一条都能构成今晚不会出事的理由,何况是三条加起来,他没想过她会动离开的念头。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看不到,她身上几乎身无分文,别说养孩子,连去医院拿掉孩子的钱都没有。上次她能离开,是因为她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觉得她不会舍得离开他。
这一次,他知道她会想离开,但现在的她太弱,除了红枫别墅她能来去自如,就算是盛家这座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别墅,她都未必走得出去。
他们之间,这十多年来无论是感情还是形势,似乎都是他强她弱的格局,于是他也习惯这种格局。
直到凌晨三点他下楼去的时候,发现跪在灵堂前的身影不见了——她跪在灵堂守夜,他是不可能去睡觉的,只是一直待在书房,隔着差不多半小时不到一小时的频率时远时近的看着她。
男人英俊的脸色剧变,心跳瞬间失去了正常的频率。
去洗手间,或者去喝水了吗?
应该不会,他每次下去都会问她需不需要上洗手间,她偶尔会说要,也偶尔会让他给她倒水,上一次还是半个小时前,不应该这么快。
但他还是去找了。
五分钟后,打电话给值班的保镖,声音冷酷到令人胆寒,“查监控,绾绾不见了。”
保镖原本是有点昏昏欲睡的,听到这句话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握着手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是……是,薄先生,马上查。”
手几乎是抖抖索索的立刻调出监控视频,整个别墅除去书房跟卧室的公共区域所安装的监控全都出现在屏幕里。
保镖睁大眼睛看着,“薄……薄总。”
手机那端的男人声音更冷,“说。”
“有几个地方的监控有几块被东西挡住了……好像是展湛带着盛小姐离开别墅了,他们没走正门,花园里的灯都坏了……看不清楚,但应该是从花园翻出去的。”
翻墙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到,展湛能做到。
“展湛?”男人一声冷笑,“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翻墙进来的时候你没看到?”
“薄总……我没看到展湛进来……”
薄锦墨脸色骤然更冷了下去,他没进来,是因为早就进来了,今天白天的宾客那么多,他想掩人耳目的混进来并不难,这别墅的保镖基本都换血了,认识他的人已经不多。
他知道展湛前段时间一直担任她别墅的保安工作,但这两天没看见他出现在她身边。
不出现也是有意的,早就计划好这样做了……
就算眼睛看不到,就算怀着孩子,就算是她爸爸刚过世,她也要离开。
想离开,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离开,这果然才是盛绾绾的风格。
他挂断了手机,闭上眼睛,掩住满目的阴鸷跟阴暗,俊美的脸上更是一片阴沉,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机被握着手掌中,机身被他掌劲掰弯了,屏幕也有破碎成不堪的纹路,支离破碎。
他转过身,看着灵堂中央的遗照,薄唇悠的泛出绵长的冷笑。
是不是冤冤相报,绵延不绝。
菲薄的唇间溢出的只有喑哑的呼吸,没有任何的声音,你毁了薄家,是你对不起我,我毁了你们盛家,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最后是应该让她毁了我,才算是句号。
保镖很快的聚集了起来。
展湛的确是白天就到了,跟着一个宾客进来的,做了简单的乔装,没人注意到他,他也的确是晚上在电路上动了手脚把正片花园里的灯全都灭了。
把盛绾绾带出去,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从她消失在灵堂到他发现,一共不超过二十分钟。
薄锦墨背对着灵堂中的遗照,冷峻修长的身形更加的气息森寒,但声音尚算是平静,吩咐也是有条不紊的。
查她证件的任何变动,查盛家别墅周围所有的监控,查跟她有关的人以及——
“去把展安带回来。”
天还没亮,整个周边的监控全都调了过来,展安也被带了过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缩在地毯上,瑟瑟发抖。
薄锦墨冷漠的看着她,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腔调淡漠沙哑,“从哪里捉来的。”
前面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回答,“是在盛小姐之前居住的别墅里,”顿了顿,“她一直住在那儿,我们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薄锦墨盯着那女孩儿,薄唇间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晦暗不明的开腔,“展湛没带你走?”
展湛没有道理扔下展安,他师父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他毫无疑问是要照顾这个唯一的孤女的,何况他竟然敢带走盛绾绾的话,就更应该清楚留下展安是什么结果。
展安脸都被吓白了,磕磕碰碰的道,“我……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薄锦墨看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所以是为了主子抛下了展安,还是……准备回来?
天还没亮的时候,展湛就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大衣,瘦削笔直。
展安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即朝他跑了过去。
还没跑到他的身边,砰的一枪划破冬日夜晚下,灵堂中的死寂,展湛半个身子就倒了下去,半跪在地上。
“展哥哥!”小女孩被吓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已经打湿了裤脚的血就这么留在神色的地板上,跑到他的身边扶着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展湛再抬头时,枪口已经抵在他的眉心,跟着落下的是男人冷酷得完全没有余温的声音,“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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