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悠悠岁月(82)三合一
悠悠岁月(82)
白眼狼啊!
老三真哭出来了, “人人都想要儿子,这儿子就是生来讨债的……”
母子血亲,谁能开口跟孩子说你妈不好?
哪怕人家孩子妈是真不好, 可你说人家妈, 你说孩子反感不反感?
这边为了孩子考虑,觉得不该叫孩子牵扯到大人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可那边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或者不是谁说了这话, 只是当初老三坐牢的时候,清辉已经记事儿了。
但老三真能不管孩子吗?
不能!
想办法去找了几次,给弄到县城的学校,然后从学校就偷跑回去了, 接一次跑一次。当了小老板了,身上有钱了。老三想办法把这小子身上的钱掏干净, 可这小子就能自己跑着回去。不坐车。
如今这路上的卡车多的不得了,再皮那也是个孩子。真要是被撞了被谁抱到车上卖山沟沟里去了呢?
吓的一身的冷汗。
追着回去, 直到看到这小子在游戏厅里得意洋洋的忙碌着。
他的心才松了。
后怕啊!
再不敢逼着他去了, 真怕他逆反的瞎跑, 找不见才真该急了。如今不管是好是歹的, 好歹在他妈身边。
父子俩远远的对视着,老三转身走了,清辉才默默的低下头。然后将游戏币扔给后面的孩子,“你玩吧, 我不玩了。”
一个人坐在门口那台阶上愣神呢。
给小卖部送货的人来了, 清辉才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 “别叫我妈了,我搬。”
人家只把货卸下学校门口的空地上,孩子就一箱子一箱子的货给搬起来送到里面去,正赶上清平中午上学的时间。她过去搭把手帮着抬货:“你一个人弄不动。”
清辉抬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大姐。”
清平‘嗯’了一声,“咋回事呢?不上学三叔该生气了。”
“他忙他的去,哪里顾得上我妈。”清辉低着头,一脑门的汗,“我妈……一个人在家……我陪我妈……”
清平看着清辉:“你回来是为了陪三婶的……”
“那我妈咋办?”清辉憋着嘴,“他进去了,剩下我跟我妈俩……我妈晚上吓的直哭,抱着我说要是没有你我可咋办啊……”
那些记忆抹不去!
清平不知道说啥,愣了半天,叫清辉起开,“你去门口把地方拾掇出来……”
干惯了农活的孩子,干这点活不算啥。一箱子的百吉饼,也才二十斤重,不用弟弟搬,她一个人就行。
把货帮着搬进去,清平就说:“以后有重活,你到教室门口叫我,我过来帮你抬……”
有时候何小婉也不一定守着店。游戏厅到了上课的时间就没人了,清辉就在店里面看着。何小婉忙地里的庄稼去了。
清平上初中了,叫上两个同学,过来帮忙并不费劲。
完了每次都会给同帮忙学带个肉夹馍还是啥的。反正就是不叫清辉干那个,“小孩子用力过多了,就不长了……”
清辉说:“你也别干了,你就是干活干的,你看你比我二姐低了多少?”
清平也就一米五五的样子,还有的长,长到一米六,就算是大众身高了,不算是矮的,但也不算特别高。肯定是能长到那个个子的。
可清宁不一样,清宁个子窜的快。林雨桐估摸这孩子长的比她还要高上一点的。
清平说清辉:“我长的差不多了就行了。再过两年,你大了,我上高中了,我想帮你也帮不上了。”
于是姐弟俩就这么处着。夏天的时候,何小婉又做主买了冰柜,放冰棍雪糕,生意就更好了。
豆沙的冰棍,红豆沙绿豆沙的,一个才一毛五分钱。可架不住走货快,光中午就是一冰柜,这晚上不是还有晚自习吗?又是一冰柜。
关键是据说中考要考体育了。体育算分数了。
然后体育课也重视起来了。大夏天的都去操场上练,尘土飞扬的。一下课飞奔着买冰棍。一买就是一个班的,整箱子的往出搬。
林雨桐也给孩子买了整整一箱子在冰箱里放着呢。
如今开区有自己的冷饮厂,卫生条件各方面林雨桐是看了的。所以后勤说帮着送,看谁家要。林雨桐就要了一箱子冰棍。
结果清宁回来吃的时候问林雨桐:“咋是雪糕呢?”最喜欢吃豆沙的冰棍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给的雪糕算冰棍的钱,这种事都是下面的人办的。
但实在是做的不大气。
这个管后勤的啊,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谁愿意占这小便宜?
林雨桐给周文打了电话,“几块钱的事,补上吧。可能是拿错了,没关系。”
然后周文一会子送了一箱子冰棍来,给帮着放冰箱了。解释说,“是孙书|记表姐夫如今管着呢,人有点小抠,大事上没啥。”
林雨桐就只当是抱错了处理的。
孙书记马上就要履新了。那位脑溢血的副县一直说可以工作,跟组织部门一直请求。那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不能着急安排人了。可时间一拖再拖的,确实是拖不下去了。好些人都去找这位副县,希望得到他的推荐,许是对争取这个职位有点积极的作用。可这位是地道的官迷啊。这么长时间身体都不好,始终坚持着又是打同情牌,就是想霸着位子不撒手。然后一看这么多人都想抢位子,能不气吗?这一气,可就真完蛋了。嘴歪眼斜浑身哆嗦,更重了。医生也说了,没有痊愈的可能性了。最好的治疗效果也就是之后走路都哆嗦。
一看这情况,这位又找组织部门。
干嘛呢?
推荐人!把最后一把人情撒出去。
推荐了谁呢?推荐了老孙。
老孙打着身体不行,不停的要复查的旗号,周末的时候跑去跟这位当半个病友去了。两人在病房里下下棋,然后老孙的态度就特别鲜明,那些想抢您位子的都是王八蛋。不停的鼓励这位领导,您的身体一定会康复的,给这边打气。
回头呢,又找竞争对手去。撺掇人家,你还是应该去的勤快一些,把该说透的就说透,省的你老是跑,他也不知道你想干嘛。
这两边都怀疑呢,说老孙你就没动心想要这个位子?
人家老孙说了,我疯了才要那个位子。我那开区眼看就建起来了,功劳马上到手了,我现在走了?便宜哪个王八蛋去?建成了,以后不管走到哪,这拿出来都是亮眼的政绩,我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再说了,咱们将来争取县升市,原地就升一级,我上蹿下跳的犯不上。
这话有人信,两边还都觉得老孙这话靠谱。
谁都不防备老孙。
可老孙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他说的理由都对,还这些人少算了一点。
如今只要他坐上这个副县的位子,等将来真的升级了,原地不动就是升半级,成正处。他这个年纪,在正处上熬到退居二线,将来去个人大或是政协,级别再一跳,就是副厅。
到了厅级上,这就属于高级干部行列。
退休后的待遇截然不同。
这是最保守的算法。说不得在以后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里,自己不等退休就又挑了一级,那就是实权副厅或是正厅上退,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所以这一步,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一步,至关重要。
林雨桐知道老孙势在必得。
可没想到他的办法一如既往的损,忽悠了这边忽悠那边。完了还真就被推荐的是他。既然是势在必得,那该烧的香都烧了,该拜的庙都拜了,结果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就给下来了。
马上要走了,谁也不愿意得罪老孙。
这个表姐夫是他之前安排的,反正权利不用,过期作废,为这无伤大雅的小事,林雨桐没跟他较真。
最后一把的推荐票,得老孙来。
老孙没打招呼的安排这么一个人,就是跟林雨桐做交换呢。告诉林雨桐,你安心好了。这一票肯定是你的。
举荐这事,会作为参考,但却不是决定作用。老孙也知道,他即便是举荐了别人,屁用也不顶。为了叫开区完美收官,离不开林雨桐。
因此,他大胆的做最后的安排,知道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这个默契,老孙在开区的最后一个星期过的非常愉快。等要走了,在食堂开了一个欢送会。
林雨桐恭敬的敬了三个酒给对方,老孙都喝了才说:“小林啊,我要是再年轻十岁,就不急着走了。开区到建设到现在,我是真舍不得走了……”
“走了,大家也记得您的功劳。”林雨桐就笑,“没有您,就没有这灵动的水,每个惊叹水城的人,都会知道您借水的故事……”
老孙就笑,连连摆手:“贻笑大方了!贻笑大方了……”
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有点高了。
下了班,也不坐车,从开区沿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河道转转。
这边热闹的不得了,挨着水凉快嘛。好些都是骑着自行车专门到这附近散步的。
还有些做小生意的,提着拦着卖水果卖水的,骑自行车带着冰棍箱子在人多的地方卖冰棍的,还有卖气球的,卖玩具的,卖各色零食小吃的。
有人就说,等到明年,荷花开满湖的时候再来,比这好看多了。到时候坐船去瞧瞧……
这话总叫人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还有夸铁娘子的,说这个人,别看是女人,但也真是个能人。
能人啥啊?
真正的能人在我家呢。
能人正在干嘛呢?安装空调。
开区这边有房子,这里靠着湖边的,建了一圈的一户挨着一户的小别墅。有些是对外卖的,可有一片,是属于县政府和区政府的,分别标注着房号。在这个职位上了,您来住这个房子。不在这个职位上,对不起,没资格。一共也就不到二十套。这些是集体装修的,区政府这边林雨桐是有权利住一套的,但还都在集体装修的过程中。想住也没有。
但四爷用清宁的名义买了一套,还用清远的名义买了一套高层复式结构的。属于观景房。这房子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的学区房。下了楼走小区的正门,对面就是小学、中学。一共也要不了五分钟时间。
林雨桐走着过来,就是知道四爷估计在这边忙着呢。
不光四爷在,严厉也在。
严厉把对面的买下了。也是一样,为了孩子上学的。这房子一平米的均价才一百多块。二百平米还赠送一个三四十平米的观景台,一共花了三万不到。可说实话,这房子建的,感觉真心不比京城差了。
四爷弄了空调,严厉说给我们也代买两个吧。夏天是热的人受不了。
如今的空调贵的很,一个一匹的空调,价格在七千往上。四爷装了五个,三个卧室连带书房和客厅的。然后买了电脑买了一台,花了一万多点。
再算上安装费,下来接近五万块。
光是这玩意都比房子贵多了。
再家上装修重新买家具,反正是这些配置的价钱已经是房价的两倍了。
史可偷偷问严厉:“……钱……来路不会有问题吧?”
严厉是知道这两口子当初备案的事的。想来这开区有一半所谓的外资,都是他们自己的钱。所以真建起来,说是金半城都不为过。
这五万对人家来说,算啥啊?
他低头小声的说了几句,史可吓了一跳,“亏的妈还说人家是乡下人。”就跟你妈祖上不是乡下人似的。
严厉就瞪他媳妇,“人老了,你跟他计较什么啊。”
史可挤到严厉身边坐了,“你说咱家严格跟清宁有戏没?”很是热心的样子。
严厉呵呵看史可,以前也积极,可也没现在积极,要么说财帛动人心呢。
“你省省心!”他起身,“那两口子精的很,你可收敛着点……”
这人!想想都不行。
为了孩子嘛,人之常情。
装修好就搬过去了,知道自家住这里的人,不多。
也不想叫谁知道,图的就是一清净。
电话倒是挪过来了,可想直接登门的,一般在那边是找不到人的。
何小婉打电话来说家里怎么没人,今儿去了没找到人。
林雨桐说单位事多,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她也就不问了,又问林雨桐说见老三了没,她去那边的房子,结果要是打不开大门了。去清涓的幼儿园,老师说是转学了。问这父女俩转什么地方去了?
林雨桐就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你没去铺子找人?”
“找了。”何小婉挺着急的,只说,“这些看店的小伙子都说不知道,我这上哪打听去?”
哪里是不知道?根本是躲了。
铺子在人能跑到哪里去?
老三肯定在县城的。那铺子没天点货批货,进库出库多少,老三都得有数呢。
林雨桐只说那就不清楚了,好些日子没见人,也没打电话了。
何小婉这才挂了电话。
其实两人之间,暂时避免见面是对的。要不然以何小婉的性子,消停不了。
如今见不到老三,就当老三又走了。彼此能相安无事一段日子。
挂了电话,林雨桐才现,自家书房的灯还亮着呢。
进去一瞧,清远还没睡呢。打从电脑一回来,这孩子巴掌电脑的时间就比较长。如今这上网,是得比较专业的人士才能操作的。对于孩子来说,单机游戏,更有吸引力。
清宁倒是想玩,可惜没那个美国时间。她的作业太多了,回来抽空练习打字,时间都不过半个小时。严格只是偶尔过来玩一下,大部分时间还是被清远霸占着。
“差不多就行了,明天再玩。”林雨桐催他睡觉,“都几点了?明天起得来吗?”
清远揉着眼睛,“当时安装在我的卧室就好了。”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件新鲜的玩具。还得新鲜一段日子呢。
安顿下孩子,洗漱准备上床了。电话又响了,她接起来,却是找四爷的,是他的秘书,十分干净干练的一个小伙子,“……请金县长来一下,之前答应来考察的李董事长,被人堵在机场往咱们开区来的路上,已经半晚上了,才联系上咱们……”
堵在路上了?
什么人?
四爷赶紧起来,“金川县的治安,糟糕的很。”
机场高穿过金川县,直达开区,可这金川县境内,治安却堪忧。很多外地牌照的车,在这里就被堵上了,要么拿钱,要么扣车。
标准的车匪路霸。
孩子在家,林雨桐不能跟着去的,叮嘱四爷说:“别逞强,有啥事赶紧给我电话。”
司机已经在楼下了,开门的时候碰到一边出门一边扣纽扣的严厉,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按了电梯,等电梯来了,一起出门,这就走了。
估计今晚别想眨眼了。
史可跟林雨桐两个女人就站在各自家的门里,靠着门边说话。
“我家严厉还在做作业,你说现在这孩子上学也不容易。”史可说着就笑,“他打小就是懒蛋,要不是追着清宁,想跟清宁同班,现在还在初中混着呢。这都多亏了咱家丫头。”
林雨桐就赶紧说人家孩子聪明,要不然也不是说想学会就能学会的。
心里还琢磨着,到底是住的近了,两家走动的多了,瞧着亲热的很。
说了几句闲话,清宁迷迷糊糊下来,找她妈要厚被子,“薄被子不行。我就喜欢把空调温度开低,然后盖着厚被子睡觉。”
但这对身体并不好。
孩子把头抓的跟鸡窝似的,“求您了,给我吧,我想舒舒服服的睡个觉。”
林雨桐给孩子取了被子,女孩子来例假了,又是大夏天,穿着长袖长裤也就罢了,教室里还没空调,家里习惯了这东西,到没空调的地方简直是受罪。反正是身上心里燥热难耐,可一吹冷风偏又从骨子里觉得凉,肚子不舒服。
本就容易暴躁的心情就更暴躁了。
将房间里的温度降下来,她盖着厚被子,心就凉了。
林雨桐觉得她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干脆跟孩子请了三天的假,连着周末,整整四天。
老师也特别理解:“明白,孩子的身体更重要。没关系,多休息几天也关系,好好的调整一段时间。想做题就做,不想作题,就在家看看电视,看看录像,看看闲书都行。”
然后林雨桐就把闹钟给孩子偷偷的关了。
严格早上起床,他那边一开门,林雨桐赶紧就打开门,跟这孩子说清宁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叫他先走。
严格吓一跳,“怎了?去医院了吗?我就说昨天她的脸怎么那么白呢,一点血色都没有。我还说叫她去医院……真病了……我去瞧瞧……”
史可昨晚听到这母女俩说话了,知道是女孩子的事,忙出来拦了,“我去瞧瞧,你赶紧去别迟到,把笔记做好,回头给清宁看是一样的。清宁不舒服,还没起呢。你赶紧去,别吵吵!”
严格这才摁了电梯,声音小了很多,“阿姨跟他说别着急,笔记我帮她写。”
说着话,电梯来了,这才走了。
史可就说了一句傻小子,然后问林雨桐,“家里有红糖生姜没,我这边有,给你拿去。要不你去上班,孩子这边有我呢。小姑娘这事上可不能大意。”
她是中医大夫。
林雨桐摆手:“没事,肯定大夏天的不舒服,我说就歇几天吧,别把孩子逼得紧了。”
她今儿也不去了。
老孙走了,几个副书记和副主任,都有点上蹿下跳的。副书记有资格直接升为书记的,谁还没点想法了。而几个副主任呢,又盼着林雨桐把老孙的位子顶替了,好腾出主任的位子来,他们中的某个人说不得就有机会。
因此林雨桐在办公室的话,那是正事处理不了几件,全跟他们扯皮了。
跟周文说了一声,叫他在办公室呆着,有事直接通知。自己从这边去办公室,走着也就五分钟路程。并不耽搁事。
留在家里陪闺女吧。
清远起来,林雨桐让他悄悄的别吵,叫他吃了早饭打去上学了。
他跟着转学过来了,学校就在马路对面。直接过马路就行,过了桥就是学校。不用人送的。
清宁起来的时候先是迷糊了一瞬,然后看看黑漆漆的房间,这是拉着窗帘呢,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她没听见闹钟响,还以为时间还早,有点口渴了,拉开台灯,瞄了一眼床头的小闹钟,以为自己看错了,九点四十。两节课都下了。
我的天啊!
起来就往楼下冲,“妈,我迟到了。”
张嫂正大嫂客厅,林雨桐在露台上正给花草浇水,听见喊声进了客厅:“别急,我给你们老师请假了……”
她指了指闺女的屁股后面:“去吧衣服换了。”
别人在学校上学,自己留在家,怎么也安心不起来。心惶惶的,好像特别有罪恶感。梳洗了下来,见沙上是黑色的厚垫子,就放心的坐下了,“我爸还没回来?”
没呢?
不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清宁往沙上一瘫:“在家我都不知道该干啥了?电脑有资料书没,我翻翻……”
“翻什么啊?”林雨桐开电视,“看电视。”
电视里没啥好看的电视节目,清宁起身去翻一箱子还没拆封的录像带:“我三伯叫人送来的,还没看呢。”
然后放录像:青青河边草,悠悠到海角……
电视台还没播放的电视剧吧,清宁问她妈:“您看过?”
自然是看过的。
林雨桐点头,“算是吧……”
“啥时候放的我咋不知道?”她把抱枕抱着,捂住肚子,又把一双脚丫子塞到妈妈的腿下面,这些地方不受凉,就没事。
“看过小说吧……”林雨桐这么解释。
电视剧还没看呢,清宁就先说人家的衣裳漂亮,“不过在家里偷偷穿可以,穿出去人家非说神经病。”
张嫂端着汤碗过来递给清宁,“喝一碗汤,一回午饭咱们早点。”
这边汤碗还没放下呢,门铃响了,开门见是英子带着清平。
清平没去上学?
林雨桐刚问了就闻见清平身上的药味,“孩子咋了?”
“别提了。”英子扶着孩子坐下,“这孩子帮清辉搬东西,叫货箱子把脚指头给砸了。左脚的三个脚趾盖,全都掉了……”
那砸的可不轻,不是血肉模糊的,也差不多。
清宁拿了墩子,叫清平把脚放墩子上,“咋你帮清辉干活呢?”
“那咋办呢?”清平叹气,“他那么小,根本就搬不动。”
“那你逞能?”英子气的,“脚被砸成那样了,还不言语,自己去吴和平那里处理了一下。结果呢?不知道是那边水平的问题还是真的换药不及时,大夏天的还照常走路上学,伤口化脓了。要不是我闻见味道不对,再拖几天,这只脚都得废了。刚从医院回来,我说不行就住院吧,省的叫孩子来回跑。人家医院说不用,回去尽量少活动,按时过去换药就行。大概一周左右……”
“那就住这边吧。换药有我呢。你忙你的去。”林雨桐瞧那半只脚都肿着呢,对这孩子都刮目相看,“该说你坚强了还是该说你傻?咋这么实诚呢?你三婶看有你帮忙,那就更放心清辉了。”
英子就说:“都是他爸,一点没教孩子好的。总说吃点亏,在小事上别计较,要顾浑,他傻不愣登就算了,还把孩子教的冒傻气!”
清平扭脸看电视去了,权当没听见她妈的话。
见小姐俩在客厅看电视,林雨桐带英子去露台坐了,吹着自然风,也舒服。
英子问林雨桐:“老三究竟去哪了?小婉是天天往县城跑。”
真不见人了,连闺女也不见了,肯定是着急了。
林雨桐是真不知道:“这事谁也别插手,过日子冷暖自知。她有些事做的糊涂。还有他那弟弟,不是在学校吗?清平都知道清辉一个人弄不了,都想着搭把手,舍不得那么小的孩子受累。他一个亲舅舅,是不是腾不出那点时间来?”
英子气的就是这个。那边是嫡亲的舅舅,是成人。这边是隔房的堂姐,未成年人。
这一比较,你说叫人心凉不心凉?
英子在这边吃了午饭,下楼又去给清平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就叫住下了。
房间不多,给清宁的房间放了折叠床,铺好,睡着就行。
主要是这脚伤了,睡一张床上肯定不行,清宁给踹了怎么办呢?分开睡吧。分开睡都能睡安稳了。
俩小姑娘凑一块看电视剧,尤其是那种对白叫人直气鸡皮疙瘩的电视剧,竟然看的津津有味。
清平会看的眼泪汪汪的目不转睛,啥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清宁就说她:“假的!谁家爸爸追儿子跟追贼似的?再说了,私奔这事吧……”
感觉谁家的儿子真为了一个喜欢的姑娘选择不要爹妈,那这人真没法信。连爹妈都不要的人,你怎么知道以后他不会抛弃你。
清平眨巴着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对吗?
清平比较懵:他们不是相爱吗?
林雨桐就觉得,清平的这种感动,才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常的反应。
曾几何时,自己也被人家感动的一塌糊涂。可等过了那个年龄再回头,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够傻缺的。
吃了晚饭,林雨桐就不许两人再看了,看看书或是干点别的就行。
清宁就扶着清平去书房,清平一只脚一蹦一蹦的,另一只脚肯定也疼,可就是不言语。
林雨桐把医院给的消炎药拿出来又夹了两片止疼的,送进去叫把药吃了。也不管她们对着电脑折腾。
严格带着徐强进来的时候,就见清宁爬在桌子上画画,她是对着坐在电脑前面的姑娘画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个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圆脸姑娘,白的很,粉粉的一团子。正对着电脑玩游戏呢。抿着嘴抓着鼠标,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劲儿。脸稍微侧了一下,就见狭长的眼睛,眼角上挑着,眉毛又粗又黑,这个跟清宁很像。鼻子没清宁的高,两侧还有点小雀斑,嘴唇饱满的很。这姑娘不说多漂亮,但是叫人瞧着可亲温和的很。
严格对清平有印象,以前去过太平镇住了一星期,都是清平带着玩的。
“清平,你也逃学了?”严格出声问道。
清宁早看见两人了,见他们说话了,就招手叫他们进来,“你们怎么来了?”
“不是不舒服吗?”徐强问清宁,“好点了吗?”
清宁不自然了一瞬:“就是想偷懒了,没多大的事。”
严格去看清平,惊叫一声,“脚怎么成这样了?”
清平不自然的动了一下脚,大姑娘了,不好意思这么大咧咧的把脚叫男生看,“不小心被东西砸了一下。”
砸的可不轻呢。
徐强就过去看了两眼:“这是搬东西砸的吧?”
清平不知道这是谁,客气的笑笑,“就是没拿住,掉下去砸脚上了。”
这么小的一姑娘,干嘛搬东西?砸成这样,东西肯定也不轻吧?
清宁就给林雨桐介绍徐强:“三叔的朋友徐叔叔家的儿子……”
清平听说过。
然后清宁又跟徐强道:“这是我姐,我俩前后脚出生的。她这脚就是给清辉那小子搬东西给砸的。”
徐强跟清辉熟悉的很,两人的爸爸关系好,徐强比清辉又大很多,老三有事的时候,也叫徐强帮着看孩子的。老三家的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徐强是知情者。一说,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你自己都不大,怎么还帮他这小子,他是活该。”徐强就半玩笑的说了一句。
这话清平不爱听:“清辉没那么坏。他就是还小……再说,他是回家去陪我三婶的,在学校只好好做生意,也不打游戏……赚的钱也没花,一分都没少的给我三婶收着……他是担心他妈一个人……其实,他是好孩子……”
清宁就叹气:“你心里就没谁不是好的吧。”
我又糊涂,好赖还分不清?
清平斜了清宁一眼,带着几分嗔怪。清宁呵呵一笑,也不再言语。
徐强看了清平好几眼,“我那里有好的伤药,回去给你取吧。我以前也把脚给砸破了,抹上三天就不怎么疼了。要不你试试……”
说着就起身,没给任何人拒绝的时间,就出去了。
清平低声问清宁:“会不会麻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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