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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未预料到的七天


  南城天红,一红便是七日。

  白管家一怒一夜,红了半边南天,南城数十个势力,在这浑浊的水中,开始渗血甚至大出血。

  白管家没有想到,这场混战持续的时间远远比他想的长,而这所有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在两天前,这个人给了他一个策划,而这个策划的主题,便是搅红这片浑水。

  策划写的很详细,很系统,很暴力,很血腥,而且很险恶。

  险恶这个词,一是险二是恶。恶是对敌人恶,险是必须自己深陷其中。

  布置早就已经开始了,有的布置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有的是几个月前,有的是对人,特定时间需要的时候行使暗杀刺杀,有的人,永远不需要露出面目,隐姓埋名获取消息,或许是主人家的小厮,或许是老板的小蜜,或许是一个小文员,有的是对事,为了某一项活动而潜伏下来,只为某一日拉动某一根弦或者按下一个按钮。

  而这些布置,被汇集一起,所有的联系与交叉,能产生的反应,都被分析缩合,延展拉伸,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把所有的布置都使用上了,就如一张复杂的四维甚至更多维的网络,每一个点都是一个布置,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事,每一个点都与其他的点有不止一根线连接。

  这张多维的网络有一个启动点,或者是一个人,只要这个点落到网上,这张多维的网便会开始收缩,就如最普通的二维的蜘蛛网,这个点就是那个需要静静等待的一只蚊子,一旦这只蚊子落到网上,整座网便会收缩,每一个点就会颤动。

  这张网设置了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步骤,比如某栋大厦的某一个清洁工在中午忘记了清扫27层走廊那盆兰花,比如街边某一个卖油条的阿姨今天穿了件新裙子,比如某一个厨房的水龙头会突然停水。这一些毫无规律毫无巧合也毫无逻辑可言,可却是网上的一个小点。

  这张网上有很多个大点,比如说白管家,比如说仓和丹红的老大,他们都是一个大点,这些点可能被剧烈抽动的丝所绞死,也可能手握几根丝,搅动一片网。

  而所有的点也好,丝也罢,都需要那一只迷路的虫子才能够触发,而这张网太大太重,导致需要很大的虫子,才能够让这张网颤动。

  如果这只虫子不迷路,那便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也不会有任何的惊险,也不能触动这整张大网。

  布下这张网的人,是付琪,他便是那只大虫子,只要他踏入了那条街,就引动了这张多维的大网,二十七层那盆兰花下藏着的枪被取出来自然不用擦拭了,买油条的阿姨新裙子上抹着致命的毒,水龙头停水了也就洗不了手了,手上的枪味便会烤进鹌鹑里,有的网线布的久远而深沉,有的新而细容易崩,有的是要被人命,有的是要自己人命。

  要别人命,有很多种方法,比如一枪爆头,比如一刀割喉,也可以在你吃了五年的油条摊主阿姨裙子上抹上毒药,而要自己人命,便得做好准备,有的需要告知,便可以躲过一劫,而有的不需要,因为他们就是网中线。

  付琪以身犯险,成为触动这张网的大虫子,只是他不知道那三十四个护卫之中哪一个是叛徒,他有足够的方法对付除了那个导弹之外的所有,他有布置,房子中重重守护,特殊防护一房间都是,可是万万没有料想,那个叛徒竟是白管家说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于是白管家很慌,直到一夜天明,一份又一份来自友方的捷报放在他的桌子上,他还在慌,不慌的话,脚为何抖得如此厉害。

  既是捷报,那便是胜利,这场血色是他们掀起,掌握了主动的他们,理所应当的胜利。

  只是,这胜利来得比想象中惨烈,各家所透露的信息中,似乎也带着某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但这不是白管家担心的,也不是他惶恐的,他害怕的是,那位公子。

  他这一晚上脑海里都是那个场面,街角那个摄像头在爆炸被摧毁前拍摄的两秒的视频。

  循环播放,永无止境的循环。

  就如那一夜的亲眼目睹,但是这一段两秒的视频,比亲眼目睹来的更为惊心动魄。

  这场血色没有白管家预期的那么快停歇,就像是暴风雨,一旦开始,便看不到停歇。各方势力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仿佛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着,让这场血色更加浑浊,红的血变得污浊。

  网上的丝还在牵扯,有的在杀人,有的在救人,有的在商谈,有的在祭奠。

  这一切都超出了预期,一夜本该平静下来的血色,持续了一天,又一夜,又一天····

  白管家躺在躺椅上,双眼无神,口唇发白,喃喃:“公子,难道这就是你的初衷吗?”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你究竟是不是人····”

  “我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是福是祸····”

  “····”

  七天,整整七天,南城这场血色,弥漫了七天,久久不息。

  而付琪被方鱼带走后,便在不远处,等到了一辆车,车里坐着的是上官芷月。

  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一个人,就是上官芷月,也只有上官芷月能够帮他,别的人谁来都没有用。事实证明,他没有猜错。

  只不过只是有点偏差,上官芷月接到的时候他就快死了,他的脑子快死了。

  这一昏迷就是七天,之前用过的古法也确实有效,这七天,上官芷月用古法给他治疗了很多次。每两个小时就需要一次,一天就需要十二次。

  这七天来,方鱼一直在付琪床旁,寸步不离。

  上官芷月家中的宁静和苍白,和外边殷红的天,宛若两个世界。

  沉睡中的付琪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头很疼,很疼,就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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