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追查
再以后,小昆子的父母惨死在西戎人的手里,还是在他亲眼目睹之下,那种伤害可想而知有多大。
至此小昆子心中塞满父母被杀的仇恨,对西戎人是恨不得下口咬的。所以便以自己会说西戎话为耻,不愿意再说了,也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会说西戎话。
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李将军和杨大哥几个人知道他会说西戎话。
但是今天,为了制服西戎人,大小姐的安排他欣然接受,表示非常愿意当这个翻译。
快到镖局时,云霞戴上了兜帽,围巾,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个大眼睛。
“这下满意了吧?”她扯开围巾露出嘴朝苇杭嗔怪了一句后,又围上了围巾。
苇杭点头说:“尚可。”
清俊的脸上露出的浅笑,就像春风吹过水面荡漾起的涟漪,一圈圈溢散开来,让看的人心情舒畅。
不过云霞还是翻了翻白眼,小小的抗议了一下。
她必须如此装扮是昨天商量定下的。
苇杭担心她的安危,跟她约法三章,要她女扮男装,不许出声,只当他的随从。
“那样我去能起什么作用?”云霞当时就表示了反对。
“万一有事,你带着小昆子先走,去通风报信也是很有必要的。”苇杭说得振振有词。
再加上举廉随声应和,最后连瑶华和臣杭都坚定地站到了苇杭那边。
于是乎云霞只得接受了他的安排。
这不,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智轩的呢,好在智轩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衣服穿着还比较合身。
女装是翩若惊鸿,仙姿飘然的美人儿,换上男装的云霞摇身变成了面如冠玉,风姿卓约的俊俏儿郎。
她记得早晨刚换上智轩衣服时,苇杭眼中的光芒如日出之阳,耀耀灼灼,乌黑的眸子中盛满了欣赏。
在苇杭视线之下,云霞低了头去,在心中暗笑苇杭一定是在想,云霞这丫头穿上男装居然也这么引人注目,我还是不放心该怎么破啊?
知己就是知己,果然苇杭摇了摇头,转身又去找了围巾和帽子来,希望到时候把云霞捂的严严实实的,以确保云霞的安全,这样他才放心。
云霞听话地接过围巾和帽子才出了门。
走出客栈,她便低声对走在自己身边的苇杭说:“苇杭兄,我觉得你和一个人越来越像。”
“是吗?谁啊?”
“我以前的护卫明光,他也跟你一样总把我的安危放在最前面,把我当作重点保护对象。”
云霞说完,眨了眨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苇杭。
“应该的,你是值得大家保护的。”
苇杭直视前方,很是诚恳地回答。
他很想对云霞说我就是明光,可现在时机未成熟,还暂时不能说,所以说完后只能含着笑看着云霞。
本来想逗逗苇杭的,在人家如此端正的态度之下,云霞又收了心思。算了,等处理完梁县的事情再说。
此刻的苇杭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云霞列入了整蛊计划中,还沉浸在刚才云霞说这下满意了吧,然后翻白眼的一幕中。
心爱的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呢,就连翻白眼都好看得紧。
他越想越欢喜,再看向云霞的眼神便满是宠溺。
被他盯着的云霞再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哥您这样瞅着我看,不会更引入注意么?
大概苇杭也意识到了这一层,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
再一抬头,镖局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梁县这样的小县城里,这个镖局的建筑着实气派,院子很大,大门是厚重的黑漆大门,门楣上赫然挂着梁戎镖局的牌匾。
此时,镖局的大门洞开,两把巨大的斧头闪着寒光摆放在大门进门处。
守在大门处的门子是个小厮,正警惕地盯着向镖局走来的苇杭三人。
小昆子认识那个戎字,又知道这里是西戎人聚集的窝点,小脸立刻沉了下去,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在身侧。
云霞看到了小昆子的动作,伸手在小昆子肩头拍了拍,低头凑到他的耳边说:“小昆子,相信姐姐,我们一定会让西戎人血债血还的。”
小昆子抿着嘴,红着眼眶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南火巷中,听到智轩打听全县令的事情,又说是专程从外地来感谢全县令的,有个大叔忙把他们拉进了自家的院子,又赶紧关了大门。
”大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有时间逗留,还要急着找全县令呢。“智轩故意嚷嚷。
大叔忙朝智轩摆手,示意智轩不要大声叫喊,那样子活像恨不得扑上来捂住智轩的嘴巴似的。
他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中等身材,长相憨厚,身上穿着一件补丁重补丁的旧棉袍,家里的房子、院子都很破败。
见他如此,智轩稍微降低了声音,但依然继续全县令的话题。
大叔着急道:”傻后生啊,现在可不敢大声议论全县令,要被抓的。还好,你们是在南火巷,那些官差这段时间没到这里。对了,我听你们是外地口音,大概不知道全县令的事情,他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为甚么死的?“智轩不动声色地追问。
”这事情说来话长,全县令是个好人,不知道怎的就被安上罪名,押送到郡府大牢里去了。结果没多久,就传来坏消息,说全县令畏罪自杀了。“
大叔一边说一边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那你觉得全县令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吗?“智轩身后一个兵士盯着大叔问。
”我当然不信,我们南火巷的人都不信。“大叔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
另一个兵士接茬道:”那这么说来,全县令就是被冤枉的,你们怎么不帮他伸冤?“
大叔就跟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直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掌声让院子里一下安静了,几乎针落可闻。
不过大叔很快打破了院子里的沉默,他蹲到地上哭了起来,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无比压抑低沉。
智轩也跟着蹲了下来:”大叔,您怎么了?先别哭好不好?“
”是啊,大哥您有话好好说行不?“另外一个兵士挨着大叔蹲下,用手碰了碰大叔。
”我无用啊,全县令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不能为他做点什么。我有愧啊!“大叔抽泣着说。
”话不能这么说,大叔您一定也是迫不得已的,全县令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的。“知道新县令徐猛渊的所作所为,智轩很贴心地为大叔找好了理由。
果然,大叔缓缓抬起了头,抹了抹眼泪,看向了智轩。
这个后生倒是个懂理的。
他站起来,对大家抱了抱拳:”各位不嫌弃的话,就进屋听我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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