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还是不肯给出的答案
大一那年以后,她每次都会故意避开这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像是她的伤疤,一旦靠近就会撕开一道口子,硬生生的疼。
“我们换个地方逛吧。”纪千晨扯住了凌枭寒的手,不让他挪动半分。
凌枭寒勾过她的腰,搂着她的往前走,“我四年前欠你的话,今天还,在这里还。”
浓密的香樟树,即使到了秋天,叶子还是那般茂密。
纪千晨站在树下,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从四年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质问他,可惜一直没有勇气开口。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凌枭寒,四年前,那条短信是不是你的?”纪千晨咬着唇瓣,动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我来了,三个字让她整整在这颗树下支撑了一晚上。
风雨无阻的一晚上。
盯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心狂跳不止。
她在期待着他的答案。
凌枭寒眸光晦暗,唇瓣紧抿,眉头深蹙,似乎遇到了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似的。
“如果你连这个答案都不能告诉我的话,那你欠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纪千晨顿时又变成了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
她在逼迫他回答。逼迫他给她一个四年前的真相。
“是我的。”凌枭寒垂着头颅喃喃道。
树旁有一盏路灯,照射在凌枭寒刀削般的面容上,在地上打出斑驳的影子。
他的周身笼罩着苍凉的气息。
纪千晨紧接着问:“所以,为什么后面没来,如果你不短信给我,你拒绝我,或是直接不搭理我给你准备的表白,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可你给了我希望,后面又让我失望,甚至让我绝望,就算你有事耽搁了,那第二天呢,为什么直接消失了,一消失就是几年,直到近两年才在云城听到你的消息?”
纪千晨的话咄咄逼人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来,伶牙利嘴,问的凌枭寒一时慌了神。
静谧的夜空,繁星点点。
周遭的气氛愈的冰寒。
似乎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也没有等来凌枭寒的回答。
沉默就是不想回答,就是不愿回答。
纪千晨苦笑着点了点头:“没关系,毕竟不是所有真相都应该被知道,我们回去吧,晚上好冷哦。”
搓了搓手臂,纪千晨自顾自一个人往前走。
凌枭寒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愤恨的一拳砸在香樟树上。
砰--
香樟树微微抖动了一下,几片落叶从树枝飘落。
他的拳头和树干重重撞击,皮肤被粗粝的树皮割破。
回到车上。
纪千晨像一只安静的小猫似的,窝在车后座的一脚。
凌枭寒过了好久才上车。
罗布感觉整个车厢内有一股压抑的寒气在蔓延。
下车的时候,小俩口还甜甜蜜蜜的要去告白,要去说我爱你。
回来怎么就变成一副世仇模样了。
这天变得真快。
两个人都不说话,罗布也不敢说话。
只好默默动车子,启程回云景湾。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说话,缄默无言。
抵达凌家别墅。
纪千晨率先跳下车,快的钻进了别墅。
凌枭寒坐在车后座,没起身,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着。
少爷很少抽烟,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抽上一两支。
白色的烟雾在车厢内弥漫。
罗布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少爷,您跟少夫人怎么了?”
“罗布,你跟了我几年?”凌枭寒抬起手上的烟,猛吸了一口。
“快四年了,但是应该还不到四年。至少您认识少夫人的时候,我还不是您的助理。”罗布意味深长的回答。
转过头,瞥了深沉的少爷一眼,看到他手背上青青紫紫的血痕,惊诧出声:“少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你说爱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只把开心的事分享给她?”
“那肯定,尤其是我们男人,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女人开心,烦恼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了,无须分担给所爱之人。”罗布说的头头是道。
凌枭寒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嗯,所以,我的决定没错。”
顷刻间,他仿佛豁然想通了。
推开车门,把没吸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颀长的身影披着一层冰霜进了别墅。
径直上楼,进入卧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小女人在洗澡。
他倚靠在浴室门边,等着她洗完。
过了十几分钟,浴室的门突然拉开。
纪千晨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绸睡裙,热气氤氲过的小脸染着晕红,分外好看。
她的皮肤很白,血管很细,身上没有擦干的水滴顺着皮肤一路下滑。
望着她那香气宜人的娇美脸庞。
凌枭寒喉咙一阵紧。
两个人眼神交汇了几秒,纪千晨迅闪躲开,“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不急。”
“那我先睡了。”纪千晨绕过他,准备爬床睡觉。
凌枭寒一只手拽过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的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凌枭寒,你要干嘛?”纪千晨身子一颤,想要推开他。
高大结实的身躯像是一座大山将她死死的压在墙上。
下一秒,凌枭寒咬住了她那张鲜艳欲滴的红唇。
“唔……”
纪千晨的双手被钳过头顶,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只任由他在她的唇上作祟。
凌枭寒吻的小心翼翼,仿佛怕弄疼了她似的,竟一点都不粗暴。
纪千晨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混蛋凌枭寒。
嘴巴就知道用来亲亲亲,却不会用来跟她做个解释。
越想越委屈。
酸涩胀痛的眼眶红了,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低头啃咬着她的凌枭寒,瞥见了她眼角滑落的泪。
嘴上的动作停滞。
松开了她的唇。
放开了她的手。
笨拙而又心疼的伸出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泪:“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纪千晨哭的更委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不就是要不到一句解释嘛,干嘛不争气的哭成这样。
这一句解释她都等了四年了。
等一辈子又有何难?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右手手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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