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肯定是谎言
听廖霞这么一说，默默的思忖了良久，凌夜说：“廖大队长，这件事，帮不了你……不瞒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了……哎哎，不能说没安好心，应该说是别有用心……不说这个……我就告诉你，从进大门，一直到这层楼面，我都没有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等了半天，等来了的一句，还是原话，廖霞当即就炸毛了……
涨红着脸站起身，嗔怒道：“刚刚还一口一个‘柳红姐’，叫的那么亲热……叫帮忙查点事，还不让你白干……推三阻四……什么鸟人！”
说着甩头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将茶几上的钱，一股脑的塞进挎包里，狠狠地摔了一下门，离开了……
凌夜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将房间里的电源都关了，一头倒在床上。
睡，这会儿肯定是睡不着……不仅是因为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主要还是廖霞说的事，让他感到心烦。
凌夜真不是不想帮忙，可总觉得，廖霞没有说真话，或者说对他隐瞒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他是乡下人，可不是外星人。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很多事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耳听过，却不等于没有想过。
廖霞说，柳红是每学期都拿最高奖学金的，警官学院的学生，那么柳红就绝对没有可能，因为经济原因缀学，更何况是已经临近毕业。
柳红的大排档，总共十张桌子，柳红却经常，有给客人上错菜的状况出现。
虽然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果柳红真的是在演，是否演得有些过了？
如此拙劣的演技，这不该是一个警官学院高材生，应有的表现。除非，是故意让某个人知道，她在大街上是装弱智。
且不问这么做能达到什么目的，单纯从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分析，无非就是一种警告。
警告，无非是对方忌惮她的实力，却掌握着对她十分重要的筹码。
廖霞透露，柳红的父亲是四星级大酒店的老板，因为欠二十万的外债而自杀。
二十万，如果换做凌夜的父母，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于拥有四星级酒店的老板来说，估计平时出去应酬一次，也不止这点钱。
就算大富豪之前的生意不好，他们又为富不仁，真的到了山穷水尽，告贷无门的地步，不是还有柳红吗？
对于警官学院，每学期都拿最高奖学金的高材生，二十万，能算多大点事？
就拿廖霞来说，刚刚出来工作一年，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十万，请凌夜帮助调查。
由此可见，二十万，更像是廖霞故意暴露，着重提醒的疑点。
疑点这么明显，那么警局将柳红母亲的死，定义为自杀，就值得深思了。
现在的警官，都是警官学院培养出来的。廖霞，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警官学院毕业就担任了刑警队副队长。
当然，一毕业，就当上刑警队副队长，没有背景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光有背景，也不可能……
何况这个事，只要是一个拥有正常逻辑推理能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猫腻。廖霞会看不出？
这不由得凌夜想起，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不由得凌夜怀疑，廖霞很可能是查到了什么，却因为某种原因查不下去，使得案件迟迟无法进展。
牵扯进去，配合廖霞演一曲无间道？凌夜自觉没有义务。
如果真的是为了帮助柳红，凌夜并不吝啬一臂之力。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廖霞的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找个人充当炮灰。
凌夜估计，廖霞查不下去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柳红已经与对方达成了妥协，或者是默契。
因为按照廖霞的说辞，作为警官学院的高材生，即便是没有毕业，柳红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二十万的债务，留在阳县县城摆夜摊。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淮阴侯韩信受胯下之辱，正史、野史都多有溢美之词。
可是凌夜坚持认为，但凡可以有第二种选择，包括是死，勾践和韩信肯定都不会那么去做。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不过现在人怕死，跟勾践和韩信那个时代的人不同……
现在的人怕死，大部分就是单纯的怕死。
那个时代的人怕死，是认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是大不孝，是重罪，死后堕入无间地狱，要受千万亿惩罚，求出无期，难入轮回。
还债，柳红肯定有比在阳县摆地摊更好的选择。不是为了还债，那就只有一个理由，查清她父母“自杀”的真相。
廖霞到阳县工作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柳红。毫无疑问，即便明里很少交集，暗中调查的时候，也肯定是联手。
凌夜清楚地记得，当廖霞说请他晚上住大富豪酒店的时候，柳红在第一时间便予以阻止。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阻止的意图还是非常明显的。
这至少说明一点，就是廖霞说的调查一直没有出事，没有丝毫蛛丝马迹，肯定是谎言。
凌夜怀疑，她们已经查清了真相。只是受制于某种难以抗拒的原因，达不到想要的目的，从而需要一股新的力量，在中间搅和一下。
为什么选中自己？凌夜猜测，很可能是这个案件已经有了定性，需要的那股力量，便是一个“道士”。
从廖霞愿意拿十万块钱出来，凌夜判断搅进去之后，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
其实，危险从柳红阻止那一刻，凌夜就意识到了。
危险有多大，凌夜不知道。不过他怕死，他的命是老和尚救的，虽然不清楚还能活多久，却也不可能为了十万块去找死。
只要猜测的没有大的偏差，凌夜相信，柳红的父母，肯定不是自杀。害他们的，有可能是鬼，可即便是鬼，那只鬼身后也肯定有人。
单纯是对付鬼，与柳红也算相识一场，凌夜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出手相助。
可是分析下来，凶手一准是人。人害人，理应由警官处理。
曾经的警官学校的高材生，加上警局嫌疑的刑警队长，都摆不平，他也就爱莫能助了。
最关键的，是廖霞并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对他有所保留。道不同不相为谋，做不到坦诚相见，经历危险的意义何在？
有了决断，凌夜的心绪，也就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有了些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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