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有什么蹊跷
当天中午,这群少年喝得是面红耳赤……随后这几个学渣,还真的逃课了,跑到网吧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打完游戏接着又去吃大排档,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勾肩搭背的回到学校门口。
这个时间段,高三年级的大部分学生,都还在晚自习。只有极少数几个人,开始离开教学楼。
聂泽越眼尖,才到校门口,就发现校长站在教学楼下,赶紧招呼哥几个,分开进校门……
尽管校长不太在意他们这些学渣做什么,不过酒气冲天的几个人,也不敢公然与校长面对面撞上。
真要撞上了,就等于是将校长逼到两难之际……校规摆在那里,你说处罚还是不处罚?
这其中的玄机,师生间早已是心照不宣。
分开走,凌夜选择了穿过操场,绕过女生宿舍楼,从林荫小道回男生宿舍的路线。
可还没有走到女生宿舍旁,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女生,驻足在一棵大树下,似乎是在探讨交流。
校园里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奇怪。问题是,这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凌夜不认识,而另一个,赫然正是苏灵犀。
一天之内,这是第二次看到苏灵犀了!
可是之前方鸿渐说,苏灵犀有两天没有来学校了。而且班主任李老师也说,明天上午带他一起去县医院看望苏灵犀。
摇了摇头,又用手擦了擦双眼,那两个女生依然是在那里。
显然不是眼花,不过这两次看到的,也能肯定都不是苏灵犀,而是,她的魂。
半个月之前,凌夜就已经知道,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的一双眼睛,会与常人不同,会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还得从凌夜上次的头痛说起……
当天从医院回家,凌夜跟凌奶奶解释了几句,便将沉重的书包往书桌上一扔,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凌奶奶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偷偷的给凌夜的父亲打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那一头,凌夜的父亲凌富德就说,已经向工厂请了假,明天就动身回家。
凌奶奶愣了一下……儿子儿媳到南方打工,连续两年过年都没有回来,怎么这一次,毫无征兆的突然要回来?
“娘,您忘了?再过几天,小夜就满十八岁了……”电话那头,凌富德说,“小夜的班主任刚才打电话来了,说小夜上午突然头疼……”
只是这一句,话筒直接从凌奶奶的手中滑落,任凭电话那头,响起焦急的“喂、喂”声,仿佛再也听不见。
呆愣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电话也没有挂,凌奶奶就猛地打开房门,颤颤巍巍的跑了出去。
“怎么啦?奶奶……哎呀,慢点!跑那么快……别摔着……”凌夜赶紧翻身起床,连喊带叫的追了过去
其实凌夜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让凌奶奶知道,他一直都晓得,凌奶奶给父母打小报告的事。
可是这一次,没有说几句话,奶奶撂下电话就朝脚屋跑,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说起来,对奶奶的感情,凌夜比对父母还要深……毕竟从上小学开始,凌夜的父母就外出打工。他一直是和凌奶奶两个人,在家相依为命。
担心凌奶奶摔着,凌夜追到脚屋,却看见凌奶奶正在搬一架木梯,赶紧伸手拦住,道:“奶奶,搬梯子干嘛?你都七十多岁了,还要上房啊?”
伸手朝脚屋正梁指了指,凌奶奶有些急切地说:“看……看到那个帆布包了吗?把梯子靠过去,拿下来……”
“什么破铜烂铁,都当个宝留着……”蹙起眉头,凌夜却没有违拗,道,“好好,你先让开……慢点……站到边上去,别眯了眼……”
帆布包不沉,已经覆满了蛛网……凌夜取下之后,顺手拿起一把扫地的扫帚,想扫去上面的灰尘,却被凌奶奶劈手抢了过去。
抢过帆布包,凌奶奶一句话也不说,拎着走进堂屋,随后拿出一条从未用过的新毛巾,慢慢的擦拭干净。
看着凌奶奶的举动,凌夜的眼里充满了惊讶……
平时一支牙刷用半年,也不肯换新的,此时却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擦拭帆布包上的灰尘。这,帆布包有什么蹊跷?
只是,更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丝不苟的将帆布包擦拭干净,恭恭敬敬的将其放到堂屋条案的正中,凌奶奶关上堂屋的门,点燃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的跪了下去。
按捺不住好奇心,凌夜问道:“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这包里什么宝贝?”
“过来,磕三个头……”凌奶奶一脸严肃地说。
生长在农村,每年清明冬至,逢年过节,凌夜没少磕头。只是像这般既不是拜神,又不是祭祖,被要求磕头,还是头一次。
不过,凌夜也没有拒绝凌奶奶的要求……父亲凌富德经常教导他,孝顺,顺,是很重要的一面。
对着帆布包磕了三个响头,凌夜搀扶着凌奶奶站了起来。不等他再开口,凌奶奶就说:“小夜,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吧……”
凌夜小时候没少听凌奶奶讲故事,只不过上初中之后,就没有听凌奶奶讲过故事了。
这个时候凌奶奶突然主动的要讲故事,凌夜知道,这个故事肯定不同寻常……尤其是,凌奶奶的情绪有些反常……在讲故事之前,竟然流下了泪水。
凌奶奶的故事,要追溯到十八年前,凌夜出生的第二天。
当时凌家人都在喜气洋洋的,筹备凌夜“三朝”的喜宴。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身穿袈裟,慈眉善目,腰上挂着一个葫芦的老和尚。
老和尚站在凌家大门前,看了一会儿,就开口说化缘、要酒。
当时的阳县农村,还相当闭塞。村子里的人,都比较相信迷信……斋僧敬道的事,只要力所能及,很少推辞。
何况凌家新得麟儿,自然不会拒绝老和尚化缘的要求。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老和尚在得了一葫芦酒,二十块钱后,居然没有离开,反而说得到了凌家布施,理当为凌夜做一场法事。
原以为老和尚是要为凌夜祈福,老和尚一开口,却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
老和尚说,人有三魂七魄,不过凌夜是“童子命”,天生无命魂,活不过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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