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君
一百七十五年前，有一个外来的空间嵌合进弑神者的世界当中。
潘多拉作为观测者，也是弑神者的母亲，自然一直关注着外界的信息。
她开始针对这个外来的世界进行研究和探索。
经历了一系列的实验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外来的世界是无害的。
至此，她不再花费多余的时间与精力去进行观测，只是暗自记录每一年两个世界的嵌合情况。
如果世界是能互相融合的，那么一个小世界晋级到中等世界。甚至是高等或者是大世界的速度，将会得到极其迅速的提升！
这也是为什么伊藤诚感受到天劫的原因。
好坏对潘多拉而言没有必然的影响，林一也不会向她解释些什么。
“一百七十五，两个世界的融合居然能让天劫提前这么早就出现，看来蝶主的记忆真的没有发生错误。”
想要一个中等的大世界往前继续进化。
林一只得到了两种方法。
一种是融合万千世界，最后成就自我，当然那些附庸的世界也将会得到一些好处。
风险是灭亡。
这可能就是蝶主曾经走的路，关于这点林一已经得到了确认。
那万千世界的坟冢。
以及蝶主那飘忽不定的境界。
潘多拉有些犹豫了，天劫，这是一个全新的名词，至少她在其他神身上没有听过。
“你说的天劫，和那个世界有关？”
林一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觉得要是这个世界没有发生什么，我会在短短七年内就回来？”
“没有骗我？”
“没有。”
潘多拉将权能收好，开始向林一讨教关于天劫的情报。
形式瞬间逆转。
不过这次林一没有再耍对方，好歹是个真女神。
“我现在目前了解到的，就是天劫是可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神，都无法阻止它的蔓延。”
林一清晰的记得，血界战线除了他带出的几百人之外，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天劫陪葬。
潘多拉看到林一认真的样子，开始慌了起来。
这可是她赖以生存的世界，寿命，身体，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潘多拉生存后。
她几乎已经淡忘了死亡的概念。
死，对她而言就是生。
毕竟这是一位住在生与死的边境的女神。
潘多拉很客气的继续问道：“那您知道怎么阻止天劫的降临吗？”
“无法阻止。”
这个消息让潘多拉有些悲观。
正在想着要不要考虑将神祖唤醒，也许她一个小神没有办法，神祖能阻止一切呢。
林一看出了她的想法，“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只是因为你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真实的世界，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
抛开一切外在因素，你将会看到更加绚丽，更加残酷，更加悲壮的历史事实。”
“不，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告诉我，你是能阻止这一切的！”
潘多拉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希望和安慰。
林一直言，“你这种状态下，看来是没希望聊更多的事情了，过几天，你再来现世找我吧。我住的地方你应该知道。”
在他离开后，潘多拉墨绿色的瞳孔开始渗血。
她可爱的模样逐渐往丑陋一词靠近，神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她也不是纯粹的。
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
林一的消息已经引出了她体内的恶念，这些恶念，被她强行压制着，作为转生术式的动力源泉。
更多的弑神者出现，她消耗的恶念就会越多。
地面上被一滩黑水覆盖，幽世的天空没有太阳，只有阴影。
风中带着些许黑沙，拍打在潘多拉身上让她痛苦的后仰着脑袋。
微张的嘴唇内，灵巧的舌头逐渐僵直。
我。
还是出来了。
黑沙形成的龙卷将潘多拉白色的长裙吹的猎猎作响。
萝莉的潘多拉被完全压制，现在的她，才是世间恶念的源头，只要打开就会摧毁世界的邪恶存在。
……
“阳光真好，今天也是晴朗的一天，让我们来先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吧！”
如果说原来欧提努斯想要得到更好的世界，那现在三观被刷新的她，只想要好好的活着。
或者说是在那个叫林一的家伙手底下，老老实实的干活。
东尼举着高脚杯走进船舱，“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坐飞机去呢？”
欧提努斯立马抗议，“我不喜欢那种铁皮疙瘩！”
有过一次高空坠海经历的她，至少这几年，都会对地面产生依赖。
时间过的很慢。
比想象中的要慢很多。
可能这是因为闲的，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生活让她感觉到了惬意，从而忽略时间的流逝。
这是一艘中型的游轮。
整艘船连带船员，加起来才一共不到四十人。
安德烈在一旁插嘴，“东尼，按照我们的速度，想要见到那位王，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嘛，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安德烈不在回话。
内心估计已经开始疯狂吐槽。
东尼放下杯子双手抱着后脑勺，在舒适的长椅上平躺着假寐。
欧提努斯则是走出了内舱眺望海景。
力量在逐渐恢复。
三天前，她还是一只可以任由东尼拿捏的软脚虾，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有些战斗力的皮皮虾。
皮皮虾又名螳螂虾。
不算虾中霸王，但干掉只螃蟹还是很有希望的。
虽然他只是人类的盘中餐，被划为食谱的一部分。
吹着带着点咸味的海风，阳光被遮阳板遮挡，欧提努斯现在考虑要不要做个日光浴。
安德烈对林一的了解，仅存于资料记载。
听闻他一人就能单独击杀两位主神级的不从之神，还能轻松击败两位弑神魔王。
连那位古老的侯爵，都死于他的手中。
随便拿出一点，都值得令人瞻仰其光辉，不胜荣幸。
他对这次旅途可以说非常在意。
毕竟七年前，他可是被东尼抛弃在意大利打理着西欧联盟的势力。
那时的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可都是归他管的。
只是后来归附于了林一。
当初还和东尼闹过一段时间的小别捏。
飞机降落。
这里是羽田国际机场。
两位穿着打扮非常青春，但从内到外透露出一股上位者气质的女人，迈步走下飞机。
跟随着她们的人中，老古董居多，也有几位好看的美女。
他们是弑神者联盟中的几位高层人员。
分别是原青铜黑十字领导者的狄安娜，以及她的老相好保罗。
这两人的黄昏恋已经修成正果。
此时保罗西装领带打扮的颇具绅士，狄安娜一手搭在他小臂上，挽着他一起跟随前面两位气质美女走下。
随后出现的是身体好了不少的爱丽丝。
艾丽卡在走下飞机后，就一直在四处寻找着林一的踪影。
因为后者在电话里说过会来接机。
“艾丽卡，你看那个人像不像。”
莉莉娅娜指着左边长廊靠在墙上的高挑人影，反戴的鸭舌帽下，是一个大墨镜。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但她和林一之间是有感应的。
在这方面，还是她比较有天分。
“应该就是他了，我们走！”
艾丽卡率先迈步朝着那个“林一”走去，身后一群人连忙跟上。
爱丽丝趁着别人不注意，从袖口拿出一面小镜子，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保罗的背又挺了挺，别看他都是老不修了，其实这会儿他还是挺紧张的。
“王，欢迎您回到这个世界。”
艾丽卡一个箭步冲到林一的身前，随后捏起裙摆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这个戴着墨镜的青年懵逼的摘下墨镜，用蹩脚的日语尴尬道：“那个，女士您谁啊？”
“嗯？”
随后赶到的人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华国人，他有着明亮的蓝瞳，似乎是混血，侧脸和林一有些相似。
艾丽卡也懵了。
“你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
丢人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丢人了！
内心的第二想法就是辛亏林一没看到。
实际上看穿一切的莉莉娅娜，冲着那位有些帅气的小伙欠身行礼，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
保罗认定了眼前之人就是林一，他还记得林一左手无名指上，是戴着一个暗黑色的指环。
那是当初赠与霞之丘诗羽等人配套的。
现在眼前的青年手指上也戴着。
“王，请您不要再戏耍我们了，您的戒指已经出卖了您的身份。”
艾丽卡回神，她心脏加速的跳动，干脆不再试探，直接扑进对方的怀里。
被死死抱住腰的林一，本来还想要再演一下的。
艾丽卡的拥抱冲淡了他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他伸手在脸上抹去幻象，“艾丽卡，亏你还是女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东西叫美瞳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消失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认错！”
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林一松开手，“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去说吧。”他抬头看向艾丽卡身后的众人。
“诸位，好久不见。”
狄安娜回礼，“王，能与您相见已经是我等荣幸。”
爱丽丝这边则是很淑女的来到林一身边，“欧尼酱，礼物呢！”
林一自己都差点忘记了，他之前还认了个妹妹来着，不对！自己被这小丫头给骗了！
普通人的记忆可能会出现些许模糊，可林一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的记忆就像一张张幻灯片。
可以随时抽取播放。
但看到眼前爱丽丝眼中的皎洁，林一还是打算之后再戳穿这个顽皮的小家伙。
“拿去。”
林一从精神空间内摸出一块红宝石，上面印刻着一个给小凛练过手的魔法：人子啊，请紧系神明吧！
爱丽丝刚接过宝石，艾丽卡的疑问就已经来了。
“王，您是什么时候收下了这个妹妹呢？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晕晕乎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爱丽丝的机智，怎么可能会留下破绽，她直接代替林一回应道：
“欧尼酱是在帮我恢复身体的时候，收下我的呢！算起来妹妹的地位可是比骑士要高的！”
艾丽卡知道自己在爱丽丝这只狐狸面前讨不着好，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林一身上。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对了，那块宝石上附加了宝石魔术，是另一个世界的造物。”
“这是欧尼酱在其他世界弄到的宝物吗？”
爱丽丝眼中异彩连连，转手就把宝石藏匿在了安全的位置。
那可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呢！
林一想了想，FA的世界自己肯定不会再去了，辛亏早就把里面的魔术摸透。
想想再去就要面对两只怪萝莉。
心里怎么会有点小激动呢？
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林一才回道：“算是吧，这是那个世界独特的魔力使用方法。”
“这个世界仅此一件？”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爱丽丝冲上来顶着林一的手臂，卖起可怜，“欧尼酱，我想要独一无二的礼物。”
被美少女，尤其是熟悉的美少女贴着，林一实际上是不怎么讨厌的。
只要她不会变成烫手的山芋影响自己生活就行。
话说那两条龙娘现在估计正在魔禁里搅风搅雨，一想到她们，再看看爱丽丝。
林一觉得顺眼了很多。
送上一记摸头杀后，林一转头向其他人道：“走吧，这次我回来是有事情要办，估计也停留不了多久，所以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帮忙处理。”
被需要了！
莉莉娅娜立马开口，“如果这是往回归的第一个命令，那我等会好好遵守的。”
“是的，接下来我的话一切都是命令，反抗的人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恩威并施。
爱丽丝在这一刻才感觉到，眼前的是一位孤高的王者，而非是她的欧尼酱。
回到三大家族安排的公寓。
主客厅。
林一扫了一眼已经就位的部下们。
弑神者一位都没到，罗翠莲是不可能来了，沃邦已死，剩下的五位皆在路上。
“你们可能很想要知道我目前在做什么吧？”
众人沉默，霓虹三大家族派出的人，分别是清秋院惠那、沙耶宫馨、以及九法家现任家主。
其中沙耶宫馨也代表着正史编纂委员会。
甘粕冬马那个怂货听说林一回来后，直接辞职养老去了。
艾丽卡不仅想要知道林一的目的，还想要知道他的经历，不过这些话不是现在能问的。
全场的人估计也就是她和爱丽丝有话语权，敢贸然发言。
结果就在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惠那突然站了起来。
她来到林一身前单膝跪地，“王，您曾经给予我试炼，在会议开始前，能请您告知我试炼的结果如何吗？”
她需要正名。
无比需要！
眼中透露出的渴望充满锋锐之意。
林一能看出她的成长，欣赏归欣赏，该给的荣誉，还是赐予她吧。
“你通过了我的试炼，加护早就赐下，现在你就是我的骑士中的一员了。”
她喜极而泣的站起身子，自己做到了！
在场的诸位看向清秋院惠那的眼神都变了变，由林一在这种场合亲口承认。
这份荣耀，足够让清秋院家，冲到世界一流大家族的地位了。
清秋院惠那九十度鞠躬道：“王，感谢您！”
“回去吧。”
万里谷在房间的角落，她掩面小声的抽泣着，没有人比她更理解惠那的心情。
这是付出一切后，终于得到的认可。
喜悦？悲伤？
不。
这份肯定和认可背后，是数不尽的心酸。
“好了，艾丽卡，以后好好对她，她的付出可是一点都不比你们少，你们来之前，她还去单挑了一个实力强大的不从之神呢。”
艾丽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应下。
清秋院惠那也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来到属于林一骑士的沙发上入座。
爱丽丝是特别的，她就盘腿坐在林一的大腿上。
这份任性。
没有人敢妄言。
就凭她是林一的妹妹，就算把弑神者联盟总部炸了，也不敢有人拿她怎么样。
“会议继续。”
闹了那么一出，有点打乱了林一本来计划说的事情。
现在只能是挑重点说了。
他先将一张图摆在众人面前，这是一张霓虹的地图，上面覆盖了所有地貌。
其中有一块地方画着红线。
极其显眼！
沙耶宫馨认出了那个地点，那里就是位于东京西南部的神奈川县。
这一片地域临海，可以说就是在海边的都市。
但她却不了解林一要亮出这张地图做什么，还在那里做了重点的标注。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林一解释。
林一也不墨迹，“我用红线画出来的部分，隐藏着另一个世界。”
“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情的存在！”
开口的人是沙耶宫馨，她作为土生土长的霓虹人，虽然那片区域并不属于她管理。
但她也是知道一点的。
“你是不是觉得那块地方没有任何超自然现象，所有一切都是正常的，就觉得其他世界不存在了？”
林一提出了她的疑问。
沙耶宫馨心情沉重的点头，那张图上标注的鲜艳红色，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么我告诉你吧，另一个世界，只是一个没有魔法，也没有任何奇异力量，甚至连神明都不存在的普通世界。”
沙耶宫馨闷声开口，“那您为什么要去关注它？”
林一笑了，他缓缓抬手，捏住沙耶宫馨的脖子上，后者的呼吸开始急促，到了后面，涨红了脸几乎无法呼吸。
砰。
沙耶宫馨被甩到客厅门口。
林一淡漠的眼神让所有人觉得陌生，“记住你的身份，你并没有资格质疑我做的所有决定。”
暴君！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词。
同时，也在为自己的国家而感觉到开心。辛亏新的世界没有融合在他们的地盘里。
就在有人庆幸有人忧的时候，林一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其实吧，我话里的真正意思，就是世界的融合并非不可能！
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世界融合进另外一个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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