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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意外?!


  老帕萨迪纳,是离加州理工校园最近的生活娱乐区。这里不仅可以购物,还有诸多美食餐厅,酒吧,剧院以供消遣,是除校园之外,加州理工的师生们最常出没的地方。

  夜幕降临,老帕萨迪纳的一家酒吧人声鼎沸。

  某个角落,哈利·里昂拒绝了穿着暴露不请自来的陪酒女,独自一人享受着OldFashion(一种鸡尾酒)。

  他很高兴,他很得意。

  放弃制造意外试图在肉体上“回敬”对方,改而用泼“屎盆子”的方式恶心对方,给予其心灵上的重创,这只是他的灵光一闪,没想到居然意外的十分成功。

  一想到当时埃文的表情,里昂就十分得意,喜不自胜。

  可惜就是不能亲眼所见。

  他得隐藏好自己。

  所以,过了今晚,他也不能回Hovses了。

  “哈哈!谁让你看不起我的!”

  哈利猛的灌了一口OldFashion,起源于肯塔基州的波本威士忌基酒入口微甜,柔和顺滑,让他的喜悦之情显得更加的悠长美好。

  没错,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初见时埃文的那句:“我没有映象了!”

  因为这一句话,哈利·里昂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所以哈利才在埃文的请柬上做了手脚,他是当时麋鹿兄弟会中参与组织宴会的工作人员之一,在请柬上少写一句话,谁也不会发现。

  哈利本以为这一次会让埃文成为整个会场的小丑,没想到最终出丑的却是自己。

  那一拳没有打消哈利的气焰,反而让他的仇恨之心更加高涨。

  这是埃文没有想到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埃文作为温室里的花朵,对于危险的感知实在太过差劲。

  埃文想当然的以为,作为同一个阵营的人,彼此又没有深仇大恨,怎么也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然而,他不知道,哈利·里昂是一个异数。

  作为哈利·里昂的朋友,丹福斯·阿莫尔十分了解他。

  在他眼里,哈利·里昂在智力上有不俗的表现,但在心灵上,他是一个自卑、敏感,极易走极端的人,就和他的外表一样,又高又瘦,一折就断。

  丹福斯很奇怪,当了二十多年议员的议长家庭为什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子嗣。不过,奇怪归奇怪,可这一点也不妨碍丹福斯和他交朋友。

  因为,只要不触犯到他自卑的G点,哈利·里昂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所以,虽然明天还要早起,但丹福斯还是答应了哈利的酒吧之约。

  丹福斯迟到了一段时间,但哈利兴致高昂,没有怪他。两人只是喝酒,点评酒吧里的辣妹,哪个是新来的,哪个是个中老手。

  哈利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

  丹福斯也没有问。

  喝到尽兴时,哈利已经半醉了。

  丹福斯还很清醒。

  就酒量来说,再来一个哈利也不是丹福斯的对手。

  见哈利喝的差不多了,作为一个“称职”的兄长,丹福斯不仅买了单,还亲自抗着哈利,将其送回学校的Hovses。

  当丹福斯将哈利送进校园时,时间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了。

  “哈利·里昂确实已经退宿了。”

  “很抱歉,奥维尔,没能帮上你的忙。”Ricketts  House的主席和奥维尔握了握手,一脸歉意。

  “不,是我们该感谢你才是。”

  奥维尔说完,朝埃文和卡尔耸了耸肩。

  “如你们所见……下面该怎么办,明天再找他对质吗?”

  埃文冷着脸,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这么办了。

  卡尔这时拿着一根香蕉递到埃文面前,说:“埃文,吃点吧,我看你好像一天都没吃东西!”

  埃文看了一眼香蕉,一肚子气的他脸更黑了,没好气的瞪了卡尔一眼,道:“不吃,气饱了!”

  这家伙绝对是成心的,拿什么不好你拿香蕉?

  三人离开Ricketts  House,走在凉廊(Loggia)上。

  卡尔担心埃文的身体,提议出去吃点。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走来,时不时的手撑在廊柱上,看起来像是喝多了。

  通过昏暗的灯光,埃文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随即站在了原地。

  得来全不废功夫啊!

  “卡尔?”埃文伸出手掌。

  卡尔明白过来,将香蕉放到他的手上。

  埃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醉汉,手上一下一下的剥开香蕉皮,然后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那表情……好像他咬的不是香蕉一样。

  奥维尔看到埃文的表情的动作,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声音发颤的低声问道:“埃文,你想干什么?”

  看他的表情,那个里昂又是全无防备的状态,他该不会想是把人家大卸八块吧?

  就在奥维尔担心不已时,那人在凉廊边上坐了下来,他拍了拍脑袋,看了看四周,一脸疑惑的表情,像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吃完一根香蕉的埃文把手上的香蕉皮往内庭一扔,然后才走了过去,站到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招呼道:“哟!这不是哈利·里昂嘛?”

  “不是退宿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是不是庆祝时喝太多了,把这事给忘了?”

  一大片阴影突然出现在面前,里昂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震,差点就吐了出来,待他抬头看清是谁时,他又是一震,脸色更是大变。

  “你……你想干什么?”在这种时候见到埃文,犹如一盆冰水浇在里昂的头上,让他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和埃文离得远一点。

  “没想干什么……”埃文又朝卡尔要了一根,一边剥皮,一边笑眯眯的说:“就是偶然遇到学长,想着同为共和党家属,来和你聊聊而已。”

  “里昂学长,你这么心虚干什么,是不是还对上次那一拳心怀芥蒂?不用担心,我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真的,我向上帝发誓!”

  说着,埃文一大口吞下香蕉的一小半。

  看到埃文的吃相,里昂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说起来,里昂学长,最近我也真是倒霉。”

  “先是差一点在浴室‘被’摔跤,然后是在食堂被弄得都是汤汁的香味,现在更是被人误会是Fagot。”

  “Fagot你知道么……呃,里昂学长,你知道Fagot是什么意思吧,”

  “就是……那个……搞基,知道么?”

  “呸,说起这个词我就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袋被门挤了的,屁股被钻井给钻了的,卵蛋被子弹给射了的,眼睛被啄木鸟叮了的,身体是拉丝机拉过的王八蛋给造的谣。”

  “我诅咒他下辈子上的女人都是变性的,儿子是老王家的……”

  “嗯,怎么又没了!”骂到一半,埃文发现香蕉吃光了,便把香蕉皮随手往Ricketts  House方向一扔,然后手向卡尔一伸,道:“卡尔再来一根!”

  这是第三根了。

  “呃,里昂学长,刚刚我说到哪儿了!”

  哈利耷拉着脸,没有回话。

  埃文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他不走,肯听话就行,“对了,说到那个偷窥狂了。”

  “偷窥狂?”

  里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对,那家伙绝对是偷窥狂!”埃文用笃定的口吻说:“如果他不是偷窥狂,为什么能够注意到威廉和我异常的亲近呢?”

  “这点可是连我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的……”

  “所以,他肯定时时刻刻在关注着我,或者是威廉。”

  说到这儿,埃文似乎想到了什么,故作不解的说道:“可是,他一个偷窥狂为什么要造我的谣呢?”

  “对了!”半晌后,埃文一拍大腿,说:“说不定他自己才是一个Fagot!”

  “甚至于,他在嫉妒!”

  “嫉妒?”

  说出这个词时,里昂身体微微发颤。

  “没错,他在嫉妒。”

  “他嫉妒我,或者威廉,所以……”

  “我没有嫉妒!”里昂大声吼道。

  埃文紧闭嘴巴,静静的看着里昂。

  此时的里昂眼球充血,眼睛瞪的老大,他颤颤巍巍的扶着廊柱站了起来,指着埃文再次强调道:“我没有嫉妒!”

  他可以忍受被人当面指桑骂槐,但绝对不允许被人看不起。

  高傲如他怎么会嫉妒别人,这是看不起他。

  所以,当着埃文的面,他再一次的自爆了!

  埃文把吃完的第三根香蕉的皮往他面前一扔,板着脸说道:“所以,这是你干的?”

  里昂轻蔑的笑了笑,道:“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

  “你还能再打我一顿吗?”

  “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在别人面前我可不会承认,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但是,这几天你和威廉的异常却是有许多人实打实的看到了的。一句话,你没那么容易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以其在这里堵我,还不想想怎么洗干净自己身上的恶臭吧!”

  “恶臭?里昂,恭喜你,你成功惹怒我了!”说着,埃文左手抱右拳,将手指关节按的“咔咔”作响,同时步步进逼,一副要将里昂打一顿再说的样子。

  里昂见状,手一撑,双脚从凉廊上跨过,站到了内院上。

  “哈哈!”里昂一边远离埃文一边笑道:“你还想打我?”

  埃文没有像里昂想像当中的那样气急败坏,而是突兀的提醒到:“小心香蕉皮!”

  埃文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人就会下意识的去注意脚下。

  如果这时人是百分之百清醒的,那一点事也没有。

  但里昂不是,他还醉着酒呢,根本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里昂悲剧了。

  他看到香蕉皮,想要避开,但他的身体就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样,完全不听他的控制,就这么正中靶心的踩了上去,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埃文双手抱臂,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既没有放声狂笑,也没有上前救助。

  他只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三根香蕉皮,一根在里昂面前,一根在去Ricketts  House的方向,一根在内庭。

  内庭那一根是在里昂完全清醒前扔的,因此这一根起了作用。

  其它两根只是暗示而已。

  再加上那句恰到好处的提醒,所以里昂才中招了。

  里昂,你用部分真相引导人误会我是同志,我就用这个还了你一下,应该算是礼尚往来吧……

  奥黛丽,你看,我这回可没有使用暴力,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埃文拍了拍手,朝卡尔招了招手说:“走,一起吃一顿,今晚我请!”

  至于奥维尔,毕竟有人受伤倒地,他作为主席,得把人送去医院才行。

  “奥维尔,有事明天再找我,还有,房间我就不换了,就111号吧!”

  单人间有多余,可以不用抽签。奥维尔这么做,一点也不算坏规矩。

  ……

  即使是半夜,老帕萨迪纳依旧灯火通明。

  埃文和卡尔随便找了一家餐厅。

  在上菜前,卡尔道:“埃文,刚才那一番指着光头骂秃驴的话,真是过瘾!我差一点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这马屁拍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埃文现在心情好,忍着没有搭理他。

  “不过,埃文,你为什么光咒他下辈子怎么怎么的,那这辈子呢?”

  埃文平静无比的回道:“这辈子他会如何……需要我浪费口水去诅咒么?”

  卡尔点点头道:“那我明白了!”

  哈利·里昂这辈子会怎么样,全看埃文!

  “明白什么?”

  卡尔想了想,说:“我依稀听说过,查尔斯先生和某件酒牌(注:酒牌是一种销售酒精饮料的许可证)贿赂案有关……”

  卡尔点到即止。

  埃文满意的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心里清楚,这事卡尔怎么可能知道,所以,自然是别人告诉他的。

  ……

  第二天,埃文照常上课。

  中午,奥维尔找到他,给他带来两个消息:一、哈利·里昂那一摔摔出了脑震荡,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学校了,估计要申请休学;二、院长李·阿尔文·杜布里奇(Lee·Alvin·DuBridge)让他晚上去一趟办公室。

  对于哈利的伤情,埃文一点也不在意,反到是对于院长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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