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圣物怎么能消失，以后还要靠她推进剧情呢
约亨虽然说服了莱昂，不过莱昂却没有办法直接拍板，他需要返回巴西去说服总统，摆平海军内部支持装备大口径舰炮的前海军部长阿伦卡尔海军上将的那一派人。
似乎是上天也不愿意一代圣物就此消失，莱昂没有在德国留下订单，这就给了英国人周旋的机会。
“该死的，又是那些德国人在给我们找麻烦。”阿姆斯特朗公司的总裁诺贝尔爵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怒火滔天。
诺贝尔爵士有理由发火，维克斯公司都接到了来自日本的订单，建造装备14英寸舰炮的超级装甲巡洋舰1艘，并且协助日本人在本土建造3艘同型舰的超大订单。然而历史悠久，凭着阿姆斯特朗型防护巡洋舰在国际上打出大大的名号的阿姆斯特朗公司在无畏舰外贸领域却只有区区两艘米纳斯?吉拉斯级，这让身为总裁的诺贝尔爵士心急如焚。
之前丢掉了阿根廷的2艘战列舰的订单，这次巴西再一次放自己鸽子的幕后又有那些该死的德国人在捣鬼。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诺贝尔爵士现在对德国人恨的牙根直痒痒。
“巴西人已经确定向德国人下订单了？”出口舰设计、建造、销售总监戴恩科特爵士焦急的问到。
“这倒还没有。”诺贝尔爵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恨恨的说到：“但是从巴西人在伦敦的办事处传来的消息，莱昂回国后说服了丰塞卡总统，以我们的设计方案风险太大，要求我们停止在埃尔斯威克造船厂的建造工作。”
“又要停止？这都已经是里约热内卢号第三次铺设龙骨了！”戴恩考特难以置信的叫到。
早在1906年巴西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三艘战列舰的时候，里约热内卢号就已经开始铺设龙骨，不过随着无畏号的闪亮登场，原本在纳尔逊勋爵级前无畏舰基础上设计的方案立刻变得落伍。
巴西人立刻要求修改设计方案，要求新舰设计以无畏号为基础进行改进，完工的两艘就是米纳斯?吉拉斯级战列舰。不过当初的3号舰里约热内卢号因为巴西方面难以支付工程款而停工，阿姆斯特朗公司同意将建造工作推迟一年。
然而随着阿根廷人向德国订购两艘战列舰的消息传来，巴西海军决定立刻继续3号舰的建造工作，因此里约热内卢号再次铺下了龙骨。
然而随着英国人开始建造装备343毫米舰炮的超无畏舰，巴西人再一次要求修改设计方案，而这一次巴西人选中了653设计方案，里约热内卢号开始第三次铺设龙骨。
现在又要停止建造工作，这让身为建造总监的戴恩科特简直抓狂不已：“说我的设计风险太大？这些巴西人懂什么？！维克斯替日本人研制的14英寸舰炮进展顺利。按照653方案建成的战舰将会以12门14英寸舰炮的强大火力成为吨位最大、主炮口径最大、火力最强的真正世界第一战列舰！
现在说我的设计方案风险大了，当初在巴西海军委员会的主席巴塞拉还要求我们设计装备16英寸舰炮的方案呢！全大不列颠都没有哪一家公司有这种口径的舰炮的研发计划呢！什么所谓的风险太大都是借口，肯定是巴西人被德国皇帝给蛊惑了！”
“你说的没错，从巴西传回来的消息，巴西海军的确开始组织人员审查德国人的战舰设计方案和预算，我们的麻烦大了。丰塞卡是前陆军部长，那家伙就任时就表示要削减海军舰艇的建造经费，而德国人卖给阿根廷人的战舰在拥有15门主炮的情况下，却仅有2.5万吨的排水量，在价格上的确很有优势，这对我们很不利。”
“如果只是经费的问题，那还比较容易解决。当初我们就给巴西人提供过2.4万吨的排水量，安装10门14英寸舰炮的设计方案，如果我们在报给巴西人的价格上给上一些优惠，我相信在报价上应该可以比德国人的低。”戴恩考特说到：“而且如果继续让我们来完成这个订单的话，巴西人还可以省下一笔违约金。”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就担心巴西人向那些德国佬提交了订单，我们得动作快一点，赶在事情成为定局之前说服那些巴西人！”诺贝尔爵士说到：“恐怕这次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巴西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而且这可不是一个小订单，也只有我亲自去才能更好的应付那些巴西人。”戴恩科特拍着胸脯保证到：“我一定会带着巴西人的订单回来。”
不过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带着一大堆资料坐船横跨大西洋，抵达里约热内卢去游说莱昂的戴恩考特还没抵达巴西就被狠狠的泼了一桶冷水。在邮轮中途停靠的时候，戴恩考特就接到了来自巴西的电报，阿姆斯特朗公司在巴西的特派员发来消息，称莱昂已经说服了丰塞卡，新战列舰的将安装12英寸舰炮。
这让戴恩考特带来的两箱装备14英寸乃至16英寸舰炮的设计方案完全成为废纸，前期的准备工作全部成了无用功，这个消息让戴恩考特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不过幸亏前往巴西的人是戴恩考特，如果来的只是一位销售人员，那么在这种连客户意向都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去进行沟通显然是必然会失败的，不过同时作为一名舰船设计师的戴恩考特立刻开始寻找对策。
他一面发电报回伦敦，希望诺贝尔爵士可以从别的方面影响巴西政府，而自己将会在抵达里约热内卢之前拿出应付莱昂的替代方案。
“您好，部长阁下。”当戴恩考特终于站在了莱昂的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了如何说服这位海军部长的说辞了。
“您好，爵士先生。”对与这位大英帝国的爵士，莱昂的态度还是非常客气的，不过说出来话就不是那么客气了：“先生您的来意我很清楚，不过先生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国新战列舰已经选定了12英寸舰炮的消息了吧？”
直接开门见山断绝了戴恩考特向自己推销其他设计方案的机会，而且在现在的装备12英寸舰炮的舰艇中，没有哪一个型号能比德国人为阿根廷人建造的战舰更能做到在拥有强大的火力的同时拥有较小的吨位和便宜的价格了。莱昂相信只要英国人拿不出可以与之媲美的方案，那么向德国人下订单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戴恩考特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立刻顺着莱昂的话接了下去：“这个消息我应经听说了，虽然对于贵国海军放弃选择世界上最大口径的舰炮表示遗憾，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这对于贵国海军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戴恩考特的话让莱昂一愣，按理说现在这个英国佬应该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不要放弃世界上最为强大的舰炮啊，现在这一脸同意12英寸舰炮不错的表情是哪样啊？“先生也这么认为？”
“是的。”戴恩考特点了点头：“考虑到贵国的两艘的米纳斯吉拉斯级战列舰安装的就是我国的12英寸舰炮，新舰使用同样口径的舰炮的确更容易和两舰协同作战，弹药也可以使用相同的型号，大大降低了后勤补给的压力。12英寸舰炮的威力现在也是足够的，完全能满足贵国海军的需求，而且即使使用12英寸舰炮，也还是能造出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的。”戴恩考特说到，所说的理由和约亨当初说的一模一样。
“先生您能理解这真是太好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次麻烦您不远万里的跑了这一趟。”莱昂笑着说到，连英国方面都这么说了，那么看来新战列舰的订单果然是要交给德国了。莱昂对于白跑一趟的戴恩考特自然要表示歉意，刚想说虽然您白来了，但是我这边依然会热情的招待您，您在我们这里好好游玩一段时间再回去就被戴恩考特打断了话头。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也只有我亲自前来，才能更好的和阁下商讨新舰的设计方案嘛。”戴恩考特笑着说到。
这是什么意思？英国佬还不死心？他们难道能拿出比德国人更好的设计？满脸疑惑的莱昂从笑眯眯的如同老狐狸一般的戴恩考特手里接过一份新舰的设计草图。然而看到这个草图的时候就立刻在心中嗤之以鼻了。
看着手中的设计草图，莱昂的口气中充满了疑惑：“爵士阁下，这就是阿姆斯特朗公司的新设计方案？”
“没错，这就是我们为满足贵国的需求精心设计的新方案。”戴恩考特笑着说着谎话，你们不是要限定12英寸舰炮吗？你们不是要世界上最强大的火力吗？你们不是要便宜吗？一个在接到电报后在邮轮上匆匆忙忙完成的设计草图就能满足你们。
“7座双联装炮塔，14门12英寸舰炮？”莱昂的口气有些不善：“这样也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火力？她比阿根廷人正在建造的两艘战列舰还少一门舰炮！而且7座炮塔拉长了舰体，也导致排水量的上升，增加了舰体的建造费用！这就是贵国精心准本的设计方案？”
当初约亨有意无意灌输给莱昂的概念现在成为了莱昂责问戴恩考特的理由。
不过堂堂著名战舰设计师怎么会被这样的责问给难住？戴恩考特笑着解释到：“莱昂阁下，虽然这个设计方案只有14门舰炮，但是这14门舰炮的实际效果却远高于阿根廷人的15门舰炮。德国人的三联装炮塔的确是很巧妙的设计，正如您所说，这种设计能有效缩短舰体减小排水量。但是这个设计有个巨大的缺陷您知道吗？”
“什么缺陷？莱昂立刻问到。
见到莱昂的反应，戴恩考特在心中一笑，打开突破口了。毕竟自己堂堂世界第一海军强国，大英帝国的舰船设计师，巴西人必须得重视。
并没有直接回答莱昂的问题，戴恩考特不紧不慢的反问到：“阁下，以我大英帝国的技术实力，您认为我国是没有能力研制三联装炮塔吗？”
“不，当然不，对于大英帝国的技术能力我们是有着充分的信心的。”莱昂有些急迫的解释到，对于世界第一海军强国，莱昂还是有着充分的敬畏的。
“那么我国却从始至终没有试图研发这种炮塔，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呢？”戴恩考特慢悠悠的再次反问到。
“请先生指教。”这时候莱昂的态度已经不复之前的样子，将姿态放得很低，一副接受指教的态度。
“部长阁下，三联装炮塔因为炮塔的体积所限，三门主炮的布置十分拥挤，因此进行齐射时各炮炮口之间的暴风会相互干扰，严重影响炮弹的飞行轨迹，从而导致炮弹散布变差，射击精度不理想。皇家海军向来以炮术精准闻名世界，这种设计自然无法接受。”戴恩考特言之凿凿的说到
这种理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很有市场的，日本海军在自行设计扶桑级战列舰的时候也有着和美国人宾夕法尼亚级相类似的4座三联装炮塔的设计方案，但是日本海军坚决认为炮术至上，对于这种设计嗤之以鼻，最终选中了6座双联装炮塔的设计。
英国海军其实也有着类似看法，一直到设计建造纳尔逊级战列舰时海军内部对三联装炮塔的射击精度存有疑虑，不过因为对于战舰的设计指标的妥协，最终接受了三联装炮塔。因此现在由戴恩考特这个大英帝国的舰船设计师以皇家海军为例说出来的话极具说服力，莱昂一下子就被唬住了。
戴恩考特的还在继续给三联装炮塔挑毛病：“炮塔正面是炮塔防护的重点，然而三联装炮塔需要再炮盾正面开三个大孔，这严重影响了正面防护的强度，从防护上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
这个观点也没有什么问题，美国人在给内华达级战列舰安装三联装炮塔时也有过相同的担忧，因此美国人采取的办法简单粗暴，将炮塔正面直接加厚到457毫米，这在当时已经是远远超过需求的厚度了，要知道内华达级的前一级纽约级的炮塔正面仅为356毫米。
“所以德国人为了追求在火力上强过皇家海军，只能采用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这种设计自然是皇家海军所不屑的。”戴恩考特总结到：“在实际使用中，最能发挥出皇家海军炮术优势的设计才是最好的设计，单纯追求看上去强大的设计，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奇技淫巧而已。”
戴恩考特的话语言之凿凿，莱昂无法反驳，因为这事纵横七海的英国皇家海军的结论。虽然无比动摇，但是戴恩考特还是试图和戴恩考特辩驳一番：“但是在吨位上和造价上，德国人还是有优势的。”
“部长阁下，即使安装7座双联装炮塔，这艘战舰的排水量依然能压缩在2.6万吨左右，7座双联装炮塔在中轴线上纵列排布，会拉长舰体缩小舰宽，这样较大的长宽比能够带来较高的航速，至少可以比阿根廷人的战舰快上1-2节。而且我在来之前和诺贝尔爵士已经达成了共识，可以向贵国提供一些优惠，这样战舰的造价会比之前的653方案便宜数十万英镑，所以单舰报价应该会和德国人差不多。”戴恩考特说到。
新舰设计比阿根廷人的战舰大了1000吨左右，戴恩考特预计战舰报价在240-245万英镑左右，当初阿根廷人的战舰单舰报价是236万英镑，这个价格还是十分合适的，而且也在巴西人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当然，戴恩考特决口不谈新舰设计的主装甲带只有8英寸，和阿根廷人的战列舰11英寸天差地别的事实。8英寸，也就是203毫米，这个水平的主装甲带和日本人在维克斯订造的金刚级是一个标准，也就是说这艘战列舰的防护能力和战列巡洋舰是一样的，即使是英国人的9.2英寸舰炮也能打穿。
不过巴西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他们只看重炮多，航速快，至于防护什么的，是可以无视的。
见到莱昂的动摇已经溢于言表，戴恩考特决定加上最后一块砝码：“阁下，如果贵国选择了德制战舰，那么即使同样装备了12英寸舰炮，在各个方面也是和贵国现役的两艘战列舰所不同的。两国的舰炮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如果选择了我国来建造，那么这个问题将会迎刃而解，而且贵国的海军士兵对我国的舰炮也更加熟悉，新舰安装我国的舰炮也更有利于训练和作战。”
当然，戴恩考特也知道，装备如此多的舰炮，而且7座炮塔将后坐力几乎分散至整个舰体，为了舰体强度考虑，新舰的主炮显然是不能使用米纳斯?吉拉斯级上使用的海军制式的Mark-X舰炮了，新的舰炮必然要在Mark-X的基础上进行修改，甚至更改******以降低后坐力，实际上也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完全一致，不过现在，话还是要这么说的。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戴恩考特不怀好意的说到：“当初贵国和我公司达成的协议是里约热内卢号的建造工期可以推迟一年，虽然贵国期间要求我们更改设计建造653号方案，但是也依然在这个协议期内，因此叫停653方案的建造工作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协议期即将到期，如果贵国想要违约，那么还需要向我们支付违约金，这样的一笔额外支出也将影响最终的花费。
诺贝尔爵士已经发电报向贵国政府询问此事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向部长阁下您查证了。”
这个消息莱昂也不是完全没有听到风声，戴恩考特的话更是确认了这个消息，这对莱昂来说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会尽快将贵公司的方案交给海军部进行讨论的。”最终，莱昂服软了。
离开了莱昂的办公室，戴恩考特立刻前往电报站向英国发出了一封电报：“您的电报卓有成效，这艘船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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