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陷阱(二十)
俞傲和北斗是往大洪山而来,他们先找的人是赵任远。大洪山,并不很高,可是极深极广。众武林人士便依山搭蓬,一步一步往里面推进。赵任远由冷明慧那儿得到宣布的消息,苏小魂一干人已退到北峰上的龙潭之中。
龙潭!本是潜龙养息的地方,莫非失踪多时的潜龙已经出现了,而且会合了苏小魂他们,带著他们一干人到龙潭之顶?赵任远正揣测著,俞傲和北斗由窗而入。赵任远一愣,道:「你们怎么来了?」
北斗道:「朋友有难,不能不来啊~」俞傲道:「你带领的这队,有那些成员?」
赵任远道:「包括黄河一带的门派。」
俞傲道:「好,很好。」
赵任远讶道:「好?好什么?」
北斗笑道:「没什么,只不够我和俞傲想扮成僵尸门下,给那个冷明慧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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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仙快马往大洪山上而来。蝉翼刀其宽不过三指,正好可以绕在腰上成为丝带。唐羽仙走的是南路的断天崖,负责镇守的,是取代破虚道长的「学家散手」掌门人岳瑞春。七大门派因为破虚道长的失踪,不空大师得道返回少林,已呈分离的姿态。后来,乃推举华山派代表「乘鹤客」吕基为主,接替不空大师率队之责。
唐羽仙一入大洪山山区,立即迎面有了四名男子由树林中站了出来。为首的一名,约三十来岁的壮汉,腰上悬著的是一把鱼鳞刀。只见那汉子抱拳道:「姑娘请留步,这山已经封锁,姑娘切莫进入。」
唐羽仙冷笑一声也不答话,策马便冲。为首的那汉子剑眉一挑。喝道:「姑娘若再前进,莫怪邱腾刀下无礼。」
邱腾一见那唐羽仙并不理他,直冲而来,又复喝道:「看刀!」
邱腾出手不可说不快,他手下三个兄弟的刀法也算不错。可惜,邱腾看到对方出手的时候,已经没有知觉了。
蝉翼为刀,刀锋所过,如丝、如线、如痕、如隐!
岳瑞春见到天上爆开信号弹的时候,正讶异闯关的人是由下而上的。那么,这个上山的人居心不问可知,是想和苏小魂会合。另一件令岳瑞春讶异的,乃是闯关的人速度这么快,已经连过了六道关卡,到了第七道守护的人才有机会施放烟火。那么可以推想得知的,是来者不善,武学造诣必然不同凡响。
唐羽仙一路由南面上来,到了第七关才算遇上一个像样的人。那是一个抽烟管的老者,一身衣服鲜亮的很。老者直盯著她冷笑道:「姑娘家赶这么急,可是想上山去会见情郎?」
唐羽仙怒斥道:「胡说些什么,挡我者死!」
唐羽仙一策座下「火云千里」便迎向老者。只见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我范信仁活了七十年,还没一个姑娘人家自动送上门来。」
原来这老头子是范信仁,正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范大爷」,号称江南一百零二所妓院,那间有什么货色皆一清二楚。唐羽仙一想到这里,嘴角一冷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劲,一把蝉翼刀便化成如蒙如雾的淡影往范信仁招呼去!
范信仁见眼前这位姑娘出刀、落刀,其间四周激起的气流,竟然具有数种不同回力。范信仁心中一惊,嘴里却道一声:「好!」
范信仁也出手,自恃手上这根烟管是难得的黑玉所铸,其硬过钢,专破各式刀、剑,况且自己功力修为深厚,大可一招便擒下唐羽仙来。谁知,刀过无痕,范信仁的烟管竟从中间分成两段!
范信仁大惊,后退,只觉腿上一麻,人不禁软跌在地。范信仁一愕,低头一看,腿上竟已中了三枚唐门的「女儿绣」!范信仁叫道:「你……你是唐门的什么人?」
唐羽仙一声狂笑,早已策马离去。只留下范信仁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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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魂这时已经潜下山来。他将冷知静交由大悲和尚看管;唐笑和唐雷则赶回唐家堡调派人手准备进攻冷枫堡,想由其中找出冷枫堡通敌的秘密,以公告武林。另外,传说钟字世家的「黑天使」钟伯已经踏入江湖之中,打算抓回逾时不归钟家的钟玉双。
钟玉双也有她的苦处,苏小魂的冤情未解,她不可能带他回去。既是如此,只有自己犯了门规留在江湖中。不空大师托人通知钟伯的消息,的确是引起钟玉双的惊怕。这个黑天使,正是钟家中的铁面无私总管,一旦遇上了,纵使从小溺爱自己,也少不得被抓回去。
于是,苏小魂决定大悲和尚将冷知静看守在龙潭。钟玉双则尾随自己之后,也跟著下山。至于历劫归来的潜龙先和赵任远联络,接著便要找孙震好好的算一算旧账。
苏小魂没料到的是,唐羽仙正好此时上山。苏小魂由西路潜下山,只见北路那边似乎有人要硬闯上山。这事虽然奇怪,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他一招呼钟玉双,便双双飞落西崖的激流中,照潜龙所指示的,这河水表面上虽然急湍,可是底下自然有一道天然的温泉,只要闭气的功夫够,一柱香的时间便可以离开大洪山区。
大悲和尚和冷知静似乎成了「朋友」。大悲最大的兴趣是念经,这个冷知静也颇能接受的样子。
大悲和尚瞄了冷知静一眼道:「小伙子,和尚看你的慧根不错,不如这样吧!和尚把你收做弟子如何?」
冷知静全身穴道被大悲指所制,只留著哑穴未制,摇头叹道:「不好。」
大悲和尚假装生气道:「为什么不好?」
冷知静回答道:「有什么好?我在家里辞吃有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做和尚那点好了?」
大悲和尚道:「锦衣美食,尽是磨人杀器,万万不可沉迷其中。」
冷知静道:「我就是喜欢,看你如何来点化我!」
显然,大悲和尚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一下子双手急弹,冷知静的发丝便如深秋叶落,全数掉了个光。
冷知静苦著脸道:「和尚,你这么做太不公平了吧!」
大悲和尚道:「还有呢!」
冷知静讶道:「还有?还有什么?」
大悲和尚一笑,把身上的和尚僧衣脱了下来,道:「还有的一点就是,现在开始你不叫冷知静,而叫大悲和尚啦!」
大悲在大笑中,脱下了冷知静的衣服,顺便,拿了一把泥把冷知静的脸涂了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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