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可惜我没时间
由于当时案发现场两名卖家当中，有一名是雷辉假扮的，所以用“赃物交易罪”起诉“李光雄”很可能会被对方律师打赢，于是李少泽干脆起诉“李光雄”是“财务公司抢劫案”的幕后主使。
要知道，当时抢劫财务公司的罪犯“张子华”出现在交易现场，李光雄的皮箱就是从张子华手中拿到的。而在皮箱里的假宝石打碎之后，暴露出了里面的一袋钻石。
所以警方完全可以怀疑，这次张子华的出现，是为了把赃物交送到了李光雄手中。借此起诉他抢劫罪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这家伙可是被抓了现行的。
再加上李光雄原本的黑道背景，检方起诉的抢劫罪，绝对能够说服法官。
虽然李光雄看起来有点倒霉，但是李少泽做起这一套来，简直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用什么罪名起诉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社会败类应该坐牢。
之后李光雄怎么请大壮打官司，怎么被判二十年监禁等事情，好像已无需再提……
当天下午。
张子华穿着夹克，双手插兜的走进一间茶餐厅内。
等在位置许久的梁婉婷抬起头来，伸出手臂朝他招手道：“嗨，这里。”
“下午好。”张子华拉开椅子坐下，摘掉了耳边的口罩，朝向面前的女仔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找到我的？”梁婉婷虽然很开心见到他，但是心中的好奇心促使着她询问。
现在满大街的报纸都在刊登“海洋之心”的消息，为了突出西区警署的能力，上面不仅记录了第一次拿回“海洋之心”的过程，更是记载了中间“失窃”的经历。并且特意说明，港岛警队在三天后，将举行一次归还仪式，将“海洋之心”物归原主。
可以说，这次事件不仅没让“海洋之心”失落民间，反而让它多了一层传奇色彩。据说美国排名第一的珠宝鉴定所，已经将“海洋之心”的估值再度提高了五千万！
没办法，很多传世珍品，除了原本的稀有昂贵外，更重要的则是它身上的“文化价值”。
打一个比方来说，如果“海洋之心”是游戏里的一个饰品，那么这次事件，就等于给这件饰品加了几点“传说值”。
“海洋之心+1”，“海洋之心+2”，“海洋之心+3”……加了几点传说值后，物品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而且在很多周刊上面，还刊登出了张子华和李光雄的资料，并且加上了“张子华”的通缉令。
所以今天早上张子华会出现在她公司外，特意前来约她喝下午茶，实在是让梁婉婷大为意外。
但是意外之余，她竟然从未生出过报警的念头。
不过对于张子华来说，报不报警都无所谓了，今天就算有警察到场，他也依然会来。
只听了梁婉婷发问，他笑呵呵的将手抽出口袋，耸了耸肩膀：“我要找一个人很容易的，你应该知道。”
“嗯，请问……”梁婉婷话语一止，忽而不知该说点什么。
她很想为什么要来见她，很想问会不会有警察，但是在茶餐厅里不合适说这些，她最后什么都没说。
因为张子华掏出了一个礼盒，轻轻将礼物推到她面前：“送你的。”
梁婉婷面色微红，轻轻将盒子打开，看见了一条和报纸上一模一样的项链，不禁捂住小嘴惊呼道：“这条项链……”
“假的，哈哈。”张子华大笑了两声，好似是故意为了逗她玩而已。
但是这条项链真假有这么重要吗？张子华见过了真品，只要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造成一条和真品一模一样的海洋之心。
也可以提前将假的项链造好，拿到真品以后替换到皮箱里。
但是假如两条项链一模一样的话，黑市上面永远都是假的，富豪手中才会是真的！因为有时候不仅是项链在衬托一个人，人也可以衬托出一条项链。
张子华自己很明白这一点，但是今天送出这条“海洋之心”，他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最给最喜欢的女人。
梁婉婷在听见是假货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意，白了张子华一样：“你不是说买项链给女友吗？”
“是啊。”张子华点点头，察觉到身体不适，端起了桌上的水杯。
梁婉婷眨了眨眼睛，慢慢将盒子盖上后道：“我收下了是不是要做你女朋友？”
“你愿意吗？”
“我愿意。”梁婉婷满脸甜蜜的将礼物收进手提袋里，用行动表面了心迹。张子华看着这一幕，强忍了眼中的情绪，只是道了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梁婉婷笑容一止，察觉到了不对。但是张子华还未回答她，忽然“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进了手中的水杯了。
嘀嘀嗒嗒的血迹洒落在桌上，瞬间惊的梁婉婷愣在原地。
旁边的客人和侍应生看见这一幕，不禁纷纷侧目，用一种悲怜的目光看着他。缓了片刻后，梁婉婷才拿出纸巾，起身帮“男友”擦拭衣领的血迹，张子华则拿起了“女友”的水杯，掏出两片止痛药，就着凉水咽了下去。
两人站在木桌旁边，面贴面的看着对方，空气仿佛在此时静止。张子华呼吸着梁婉婷的呼吸，轻轻在她嘴边一吻，然后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可惜我没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双手插袋，转身离开了这间茶餐厅，重新掏出口罩挂在耳边。
……
李少泽在第二天晚上下班，开车来到一个红绿灯前时，忽然发现13路夜班巴士就停在旁边的车道内。于是他调高后视镜，发现了一个清秀靓丽的女人，正扶着下巴，眼神飘忽的看向路边。
李少泽瞳孔微缩，看见了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赫然是一条“海洋之心”。
嘟嘟！
红灯转绿。
身旁的巴士缓缓开动，身后的轿车不断按着喇叭。李少泽叹了口气，将车子发动后自言自语道：“反正现在满大街假货，随便戴也没人管你真的假的啥咯。”
“轰轰。”车子发动离开，李少泽回到了浅水湾的老宅里，按照日常的作息睡下以后，芽子轻手轻脚的黏在他身上，悄悄将足尖上移，蹭了蹭被子底下那位调皮的小伙伴。
李少泽闭着眼睛扯了扯被子，侧身朝向了另一变。芽子愣了一下，旋即悻悻的收回腿，双手拱了拱胸前，开始怀疑最近身材是不是走样了。
但是没等她想出答案，李少泽猛然在被子中反过身来，异常暴力的按住了她的双手，将其压在枕后。
……
翌日清晨，李少泽打了个哈哈起床后，便穿着整齐的来到警署上班。刚刚接过王素贤递来的咖啡，便收到署长秘书的通知，叫他前去署长办公室一趟。
李少泽无奈的点点头，只能端着咖啡杯走到署长办公室门口，单手叩了叩木门，等到里面传来声音，他才拧开门把进去。
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见黄伟耀正在对着镜子，整理领口的样式。看见李少泽进门后，特意转过身来摆出一个造型道：“阿泽，我这身怎么样？”
“制服是昨天刚刚熨好的，皮靴也是我刚刚新卖的，你说要不要把我胸章带上？”
“哇，有没有这么夸张？”
李少泽咧了咧嘴，走到黄伟耀面前，上下打量一阵后非常认真的点头道：“帅！署长，你已经比我帅很多了。”
“真的假的，还能比你帅？”黄伟耀嘴上谦让着，但脸上都快笑出了褶子，摆明很受用刚刚的话。
只是李少泽有些疑惑，黄伟耀一向就很注重外表，但是也从没这么臭美过啊？以前前去接受采访的时候，不见得他有今天这么兴奋。
不就是一个归还仪式而已，没这个必要吧？
李少泽笑着喝了一口咖啡道：“署长，你做咩野啊。知道的人明白是归还仪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
“相亲？我女儿去相亲还差不多。”黄伟耀瞥嘴回了一句，忽然有些狐疑的看向他：“你不会没看公关科发来的行程单吧？”
“呃……”李少泽将咖啡杯停在空中，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呵呵，我就知道！”黄伟耀反手从办公桌上拿出一张行程单，递给了面前的李少泽。李少泽伸手将行程单接过，扯着嘴角问道：“海洋之心的主人是谁啊？看起来排面好像很大！”
“排面？呵呵，他的牌面大到你不敢想哦！”黄伟耀啧啧两声，接着语气一顿，中气十足的道：“赌神！高进！”
“海洋之心原本的收藏家，就是从我们港岛走出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赌神高进！”
“高进？”李少泽看见行程单最尾的那行名字，瞳孔猛然一缩，感觉出乎他的意料。黄伟耀则拍拍他的肩膀，上前拉开办公室的门道：“到点了，跟我一起去总署吧。”
“好！”李少泽也很想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赌神究竟有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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