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收尾二
焦明瞬间犹豫，还是决定暂且给疯子人格更多权限，依言在头顶天花板切出一个圆形。疯子人格弹跳而起，仿佛顶开一个井盖儿，而蓄势的空间魔法放出，高中低三个环状空间裂缝瞬间将目标套住并迅速收缩，将这位七环魔法师直接切成多断。
…怎么能一样？这里和你废话有什么用，敌人听不到，就不能欣赏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战斗的快感立刻少了一半。快点放我说话，否则罢工…
此时激战正酣，爆炸声呼喊声连绵不绝，如此情况下似乎垃圾话开群嘲也效果有限，不会引来友军火力，焦明便也放开限制。疯子人格张张嘴确认情况，又捏着喉咙调了下嗓门，这才将刚刚心中说的话重复一遍。
…咱别搁着磨叽了呗…
“你个傻逼懂什么。科学证明，大脑失去血液供给还可以工作十秒才会‘死机’，换句话说，人头在被切下来的十秒内，都是有意识的。你仔细看看，这人头的表情是不是还有细微变化。”
表情变化与否焦明没有注意到，却是察觉疯子人格靠近尸体的动作多余，有所预感的之下惊问道：
…卧槽，你想干什么…
“听个响儿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疯子人格说着，便一脚将人头踩爆，红的白的溅射出一个并不圆满的扇面。
而焦明知道恼怒呛声只会让疯子人格更来劲，是以换个方式试图劝说。
…咱们可否将杀人这个问题简单化，不要搞出这些幺蛾子，虐尸有意思吗？…
“实话实说，没啥意思。但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矬子里拔大个儿，虐尸勉强排的上前十位。”
焦明狂翻白眼，完全不想深入讨论剩下的九个是什么，只是提醒疯子人格外边激战正酣，而且对于冰莲和小诗的安危都有些担心。
“小诗？哦对，那弱智丫头算是我们的妹妹来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嗯——让我找找看。”
疯子人格一边嘟囔，一边感应空间标记，然后直接从三楼窗口跳出。依焦明的强烈要求，和蒙头遮脸的冰莲打了个招呼，这才向战团的核心方向移动。
相比于对待冰莲的特殊照顾，将之安排在较安全的队伍末尾，小诗和晨星作为凝构物盔甲的核心，则被安排在最核心的地。
原因有二，首先是安全，在富余出的一个九环的保护下，即使有意外也留存很大的急救余地。其次便是魔法干扰，若是处在灵魂之尘富集区，比如长藤镇，藏在暗处就好。但在这敌方营地中，只有坐镇正中，才能保证最大的盔甲强度。逻辑上，如此保全大家，才能最好的保全自己。
是以，当疯子人格赶到这里的时候，第一视角OB的焦明才真正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胥琴人对于夹层凝构物盔甲的秘密早有探究，此时更是一门心思打算攻破这里。双方近百个八环纠缠在一起，短短时间已经周围建筑物全部拆除，成了一个小广场。
而广场的中心，正是小诗的凝构物大球，仿佛一个大肿瘤‘长’在鳄鱼公爵那头七环巅峰的坐骑背上，被其载着在小范围闪转腾挪躲避攻击。诸多火球与空间裂缝的招呼之下，凝构物大球看起来浑厚依旧，亦披着盔甲的黄牛坐骑却是浑身飙血，但看其活蹦乱掉的模样，也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凝构物大球的附近，则是战局最激烈之处。萨布鲁·尖雹正开启霓虹灯人型的状态，和一个水系九环打得难解难分，另一边的鳍刺女士则带着三个八环，与一个十人四系混合八环小队缠斗一起，而且已经落入下风。还有最扎眼的，便是晨露小姑，这位已经浑身浴血，却仍旧秉持以伤换伤的拼命打法，和上次试映仪式上的一战一样，居然压制两个八环。
三个核心战团的更外围，便是一团烂账，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而且有尸体碎块散布其间。既有带着血衣的人尸，也有带着黄色短毛的牛尸。鲜血则如同黑色斑点，在昏暗的天色下并不显眼，只是被乱斗激起的烟尘稍一覆盖便无影无踪。
疯子人格在最外围溜了一圈，救下两个友军，也偷袭几个敌人，但这里的精锐显然和外围杂鱼不同，即使是七环也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只是稍稍格挡躲闪，便以最轻的伤势为代价争取到时间，甚至和队友一起配合反过来陷杀疯子人格。
疯子人格叱骂一声算你厉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不过却已经和焦明达成共识，此时战局虽然总体占据优势，但想在预定的半个小时内彻底剿灭有生力量则完全不可能。而一旦过了这个时间点，每多待一分钟，危险性都会成倍升高。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哈哈，根本懒得想。杀着玩儿呗，这牛骑团被拖死在这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焦明在灵魂空间叹口气，暗自焦虑，思考可能的转机。
客观来比较牛骑团时隔两年的战斗。
两年前红山王国与特罗领的那一战争中，牛骑团一战成名，更的却是‘一招鲜’的因素。‘欺负’特罗领根本没见过这‘亡命冲锋’的战法与不知道盔甲特别的魔法抗性，是以才能冲敌营个措手不及。
且不敢贪功恋战，敌方九环之上一出手，这边便用血色尖锥破围跑路。之后只是外围逡巡作为一种威慑力量，直到双方秘密议和也再没有冲杀进去。
两年时间过去，牛骑团成员的数量与平均环数都有提升，甚至盔甲也有加强。却是这般胶着的状态，也不能说胥琴人太过强大，只是战局不同。
首先胥琴人对牛骑团有足够的研究与了解，甚至很可能本就有被冲进堡垒的预案。
另外牛骑团在第一次冲杀后，若想原路冲杀出去，亦是十分简单，轻松达成和上次一样漂亮的战役胜利。但这次可不是给别人买命，而百年难得的冲进夙敌的近战范围，且整体占据优势，自然是想扩大战果杀伤有生力量。
如此这番缠斗下来，便也丢失了自身的机动性，其中利弊权衡，一时也没人分得清楚。
回到疯子人格与焦明这边，看战局混乱，索性放出自己的凝构物盔甲，以完全状态参加战斗，这才在友军的舍命配合下彻底杀死一个八环五人小队，并夺下一挺机关枪。
疯子人格哈哈大笑着将‘新玩具’摆弄几下便调转枪口向敌方扫射，毕竟是特罗领的东西，疯子人格还算熟悉。焦明则根本懒得吐糟武器贩子的节操，在继续操控空间裂缝之余，也对永远倒下的两人一牛心绪复杂。如果疯子人格不这样不管不顾的话，能少死一个也不一定。
但疯子人格没爽几秒，机关枪子弹链便被不知藏在何处的火系魔法师直接引爆，霹雳吧啦仿佛是大号炮仗，但威力上却是天壤之别。不同于小小的红色纸团，爆射开来的子弹与弹壳碎片皆是要人命的东西。饶是有盔甲护体，疯子人格也几处挂彩。
“麻痹的火系魔法师好讨厌。喂喂，我们找个高环火系魔法师弄死，然后获得灵魂碎片传承怎么样。我有个玩具就是这么干的，几年下来没啥大问题。”
…做梦去吧，我死也不会同意…
焦明没好气的回答，这种方法实在太过违背人道。疯子人格自然喋喋不休，大讲各方面好处。而恰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闷雷般的大吼，紧接着便感觉到圣魔海内波翻浪涌，仿佛是台风过境时的海面。
一切通过魔法媒介从圣魔海内汲取魔力的行为都受到干扰，程度根据个人施法技巧和四系的不同而不同。
按情况排序。首先较安逸的便是水系魔法战士们，只是自愈能力打折，肉体力量却是依旧。其次是土系魔法，已经在物质世界成型的凝构物亦不受影响，只是变形或再次凝构难度大增。最糟糕的则是气系与火系，施放魔法就仿佛是在电压不稳的状态下强行使用电脑手机这类精密设备，稍有不甚就要出大问题。
再以双方阵营来说。鳄鱼领一方的减弱效果十分有限。而胥琴人为了应对鳄鱼领，此部队内魔法战士与气系魔法师这种‘腿快’的占比相当大，平时若受此一招，本该是立即撤退出圣魔海异常的范围，组织新的防线。但此次被堵在家中，再无撤退余地，只能生生吃下这减益状态，战况顿时雪上加霜。
疯子人格和焦明只是稍稍愣怔，便明白这是鳄鱼公爵的一张底牌，立刻放弃吵架，抓住机会合力杀敌。
不过同为九环之上，而且还是自家大本营，客人鳄鱼公爵‘有来’，主人克文安斯自然‘有回’。只是十几秒后，整个要塞内部的空间都出现拓展的迹象，原本两大步就可以砍刀的敌人，瞬间后退出几米。
在这突然出现的距离之下，诸多远程魔法师躲过一劫。而鳄鱼领的水系魔法战士们只是加力猛追，对气系魔法方面的问题懒得深究。焦明和疯子人格却是一内一外齐齐因震惊而愣怔，这一招完全超出气系九环之上的水平，绝对有问题。
而两个人格略一商量，并依循蛛丝马迹，便将怀疑目标放在辅助道具上。记得当初在克文安斯的法师塔顶救冰莲的时候，地板上的金属法阵纹路便和空间拓展与碎块存在着若隐若现的联系。
“你的意思是地下藏着法阵？”疯子人格低头，用脚底搓了搓地面砂石。可惜现在魔法媒介和空间都乱做一团，对二者非是十分敏感的人根本无法排除干扰寻到目标源头，而焦明在这方面的感应能力，只是平均水平而已。
…只是猜测。但这里视野还算开阔，那法阵也必然不小，别的地方没可能藏得下…
疯子人格皱眉，说了大堆抱怨周围所用人的垃圾话，但行动上还算老实，和焦明一起沟通气系魔法媒介，从混乱的圣魔海内小心翼翼汲取稳定的魔力，并直接传送到地下五米深处，但细细感应一番周围，却是一无所获。
传送回来的疯子人格停下废话，难得的严肃表情，郑重道：“虽然不想说，或许不是的在底下。”
…是什么意思？…
“埃文提起过，曾经邀请克文安斯去特罗领参观，不小心泄露了‘空间拓展储物箱’的图纸。现在看来，被偷的资料似乎不仅仅是这个。”
…情况危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卖关子…
“算了，我不想说了。”疯子人格直接抛开身体的控制权，任凭其破布袋子一样瘫倒在地。
被如此撂挑子威胁，焦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好一番心里建设才将之咽回去，咬牙切齿道：
…开个价吧…
…二十张点卡…
…可以…
…这么痛快？抱歉，我后悔了，三十张…
…滚！…
…嘿嘿，这就滚。不过等我滚远了，滚不回来的时候，看谁着急…
…不用滚了，回来吧。三十张点卡成交，不过是在你能解决问题的基础上…
“沉默者人格和埃文分分合合，时而闹掰兵戎相见，时而合作亲密无间。而在合作期间，有个项目是空间拓展的进阶，便是将拓展开来的空间与原本空间割裂开来，形成一个独立于基本空间之外的小型空间，这绝对是可以困住其他三系九环之上的囚笼。而遇到的最大难点，便是其回归的原状的趋势，至少去年年底，特罗领魔法研究院还没找到将小型空间‘撑住’在外边的手段。”
疯子人格一边说，一边加入追杀队伍。即使有不断增加的空间距离，普通人体质的其他三系想逃脱熟悉魔法战士的追杀也不容易。话落之时，配合焦明的再一次短距离空间传送，疯子人格再收两个六环人头。
…难道克文安斯解决了…
“不用高看那老杂毛，我猜九成九是人力支撑而已，暂时为之。”
…解决办法…
“去克文安斯附近仔细感应，应该可以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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