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D章：不过是摸头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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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实讲，这种小事你本想亲自出手，但也正因为是区区小事，亲自出手有点那个。
“你去摆平一下。”说着抬起手，指向洛千城。
啧了一声，
洛千城耸耸肩：“真麻烦……”
好吧，你又把手指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丽奈身上。由于你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还未等洛千城走向卫兵，你的手指已经换了方向。洛千城迈出一半的脚尴尬的悬在半空。
“好的。”丽奈与洛千城不同，直接爽快答应，走向卫兵。
洛千城伸手拽住丽奈的肩膀，问道：“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们不是小队吗？”丽奈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困惑，脱口答道，“服从队长的命令不是常理吗？我不知道咱们小队究竟是什么性质，但在冒险者队伍里，不服从队长的指挥搞不好是要团灭的。”
答案好像有点道理，但洛千城根本不是在问这些。
“让丽奈去和卫兵交涉，真的合适吗？”洛千城转头对你说道，“你想想看，她是玉陶莞女王和贝金赛尔家族的惯性逃犯，如果她傻乎乎的跟卫兵出示身份证明，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丽奈听罢立刻撅嘴：“我才不会那么……傻……”后半句语气无力。
好吧，你继续将手指指向天拂。
洛千城立刻抓住你的手指，拽低：“我去就是了，别派它！”看来担心天拂惹祸的不止你一人。
说话之际，两名卫兵已经走到你们的面前。他俩态度严肃的问道：“在做什么？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明，让那个白发女人远离咨询器。”
洛千城上前一步，挡住卫兵们。只见她从腰间掏出一颗金属小圆球，从身后的手里松开，落地，即刻长出来四条机械腿，趁着卫兵们被牵扯注意力之际向他们身后溜了过去，
直奔远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兵们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对洛千城吼道，“出示身份证明。”
然而洛千城背着手抬头望着他俩，仅仅是微笑。
“哪个国家的，什么职业？”卫兵们慢慢将高压电棍掏了出来，他们觉得洛千城的态度有古怪。
你扶额，
看来选洛千城选错了，摆不平了……刚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卫兵们身后的远方响起一阵警笛声。有一辆警车忽然闪起警灯，掉头缓缓驶离。
“站住！”卫兵们顿时慌了，收起电棍掏出手枪撒腿就去追警车，高喊道，“天杀的！竟敢偷警车，这特么什么世道！给我们站住，立刻！”嗷嗷的一路跑远。
他俩再也没空管一群可疑外国人了，毕竟最近联邦到处都很乱啊。果然是追警车要紧。
洛千城转身走回来，看向你，似乎正等待夸奖。
“咦？什么？怎么？为何？”丽奈抱着双臂歪头，懵逼三连。
一声冷笑，洛千城看都不看丽奈，解释道：“黑了警车呗。联邦的车全都是陆空两用，并不便宜，而且附有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尤其是管交通的卫兵，他们的车全都是厚装甲大马力，很贵的。”
丽奈抬手阻止：“等等，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管交通的？”无论边关、商场保安、车站巡逻的卫兵的制服看起来都一样啊。
洛千城懒得和丽奈解释，转头对你说道：“记住，他们的肩章不同。其实联邦卫兵的制服有特别多的门道，外行人不懂。”
你沉默许久，绝对不懂装懂，摸了摸洛千城的头称赞道：“做得好。”
没有打人，没有见血，没有起任何争执就把两个卫兵忽悠跑了，是非常理想的解决方式，确实值得夸奖。
忽然，
洛千城发出了一声娇喘。
众人皆怔，包括正在忙碌的亡灵使：“什么？怎么了？”
洛千城无言以对，只是脸颊绯红，反复迟疑后才对你说道：“……你可以多摸摸我的头。”
那就，再摸几下。
于是你又摸了摸她的头。
这次众人都看清楚了──洛千城竟然露出一种非常爽的表情，呼吸急促，脸颊红润，泪光闪闪，全身局促的微微扭动。这……你开始怀疑究竟只是摸头，还是别的。
是摸头吧？
不自信了。
在场目睹之人的气氛变得相当诡异。丽奈深深皱眉侧目，觉得很不可思议；天拂露出相当好奇的表情；至于亡灵使则直接说道：“……那是什么……新的奖赏方式吗？好羡慕。”
你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表情难以形容的洛千城，意识到自己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做了一件非常不合时宜的事情。
所有感染突变体不受你的直接控制，但仍与你存在某种程度的意识连接。自从你在玉陶莞时，因精神状态亢奋对天拂下达了具体如何作死的指示，你对突变体的上下级精神感染力就已经开启了。
亡灵使抓紧骇入工作，
然后回头对你高声说道：“找到了！夸我，也摸我的头！”语速非常急促。
你的面前是一个眼神犹如哀求般的无辜小奶猫，
你慢慢伸出了手，摸向亡灵使的头──并非故意动作缓慢，而是略有迟疑──它确实值得夸奖，找到了多姆兰家族的位置。
“唔呼！”
亡灵使全身一震！只是你用指尖触碰到它头顶一瞬间而已。无意识之下，你缓慢伸出去的手最大限度的扩大了亡灵使的期待感，在动态视力极好的眼里，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令人心急如焚。
揉了揉亡灵使的苍白银发，“做的很好哦。”你如此夸奖道。
一堆「啊」……
亡灵使翻了白眼，双腿无力的跪在路面，像是失去了意识。古怪且容易令人引起误会的呻吟声引来周围路人的驻足观望，还以为你当街做了什么。
洛千城捂住自己的嘴，脸颊绯红的盯着茫然望天的亡灵使，默不作声。感觉她好像在咬自己的手指，强忍着什么。
丽奈彻底怔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真好……让我也试试可以吗？”天拂扶住昏过去的亡灵使，抬头问向你。
你抬手拒绝。
不行，摸头貌似是非常可怕的奖赏！因为你终于明白洛千城为什么要捂嘴了──那根本不是在捂嘴，而是在掩饰流鼻血。
丽奈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你，天拂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你，伊露莎系列更是如此，气氛变得难以形容。一瞬间，你感觉自己是只负伤流血的瞪羚羊，置身于鬣狗中间。
扇了几个耳光，发现不管用，你立刻用电棍将亡灵使电醒：“还不出发？”再不出发要出事了。
“再来一次……”
好吧，你滋滋的又电了亡灵使一次，后者终于恢复正常。
亡灵使整理凌乱的衣衫认真的答道：“查到多姆兰千金在哪里了，但没查到你要找的「约瑟芬」。”那是洛伦佐掮客的名字，在政府服务器里当然找不到地下人物。
糟糕的是，又来了三个卫兵，他们是顺着亡灵使发出的奇怪呻吟声过来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身份证明。”又是这一套，而且态度比之前还强硬。
丽奈突然上前一步，企图摆平这件事，却被洛千城猛然推倒一边。洛千城笑道：“我是「坎特神父」的朋友。”
卫兵们听罢怔了怔，抓抓头彼此交换眼神：“赶紧离开。”说罢，他们悻悻地离开了。
一句话的事情，
比上次解决的还快！
洛千城仰头对你说道：“我是不是做的不错？”
“呃？”你退后半步，点点头。
“夸我！”
“……做的很好哦。”你摸了摸洛千城的头。一声古怪的闷吭，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双腿无力，缓缓瘫坐在地，脸已经彻底红透，流下了一滴泪。
……
你极近距离目睹此情此景，不由得硬了。
丽奈竟然爬起身，跳到路边，紧贴着高速行驶的车流高声喊道：“什么啊！我也行啊，卫兵在哪里？”她居然开始主动找卫兵了？
你迅速扛起直不起腰的洛千城，拽着呆痴痴的亡灵使，搂着极近距离观察着洛千城的天拂，用嘴叼起正在对马路对面拼命挥舞手臂的丽奈，高喊：“出租车──！”
你用脚尖挑开远远看到丽奈挥手遂停在你面前的出租车门，将几女全部一股脑扔了进去。你对车窗外说：“你们打车随后赶过来。”然后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出发！速度速度！”
车起步，
升至四层悬浮车道，高速行驶向多姆兰家族的一座私人别墅。
洛千城扬起下巴，以斜下方15°的俯视角盯着丽奈，后者嘴角直抽。
“我也认识神父什么的。”
洛千城哈哈大笑。
不不不──亡灵使摇了摇手指，解释道：“联邦卫兵制服的前拉链是有讲究的，拉得越高说明越是奉公廉洁的好警察，拉得越低说明越是和黑暗社会关系紧密。第一波卫兵拉链已经拉到领口了，但第二波卫兵却几乎拉到小腹。我想洛千城说的「神父」和你说的「神父」不是一码事。”当然，亡灵使也用诡异的笑容望向丽奈。
丽奈莫名的不爽，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哼了一声，丽奈抱起双臂转头望向前方：“我也认识道上的朋友啊，有什么。”
“哦？比如？”
“班德里，他很坏的。”
呀哈哈，洛千城捧腹大笑。由于平时里洛千城比较文静，猛然一笑甚至有点惊到了你。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怀疑是不是不小心沾上了兴奋剂什么的。
笑意未减，洛千城摸了摸丽奈的头：“班德里见到我得叫大姐，哈哈。”这句话说完，丽奈鼓起了腮帮。
听起来腐败警察自爆身份很不可思议。
很久之后你才知道，由于整个辐射海共和联邦居民成分非常复杂，莫说卫兵机构难以升迁正直的卫兵，甚至还有黑道多次误杀自己埋在卫兵队里的内线。经过漫长的历史演变，就出现了这种以制服拉链高度不同来区分黑白的不成文规定。
正直的卫兵乐于主动彰显自己的纯洁正义，不仅利于升职，也能避开许多无谓的腐败试探；腐败的卫兵更乐于高调宣扬自己的阴暗立场，不仅避免了不少黑道上的流弹，更增加了嫌犯们奉送贿赂的几率。这一切诡异的风俗都建立在联邦政府机构统治力复杂，有的联王主张匡扶正义，有的则为黑势力撑起庇护伞的基础上。
到达，
下车，
你们站在一座低调奢华的别墅前。建筑风格和赫姆兰提斯完全不同，显得现代时尚。
激光网院墙，水幕大门，庭院里的园艺风格令人难以轻易懂得如何欣赏。有钱怪人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可能是急于表现，
还未等门卫盘问，亡灵使直接就抬抬手将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上多处机械改造的警卫骇掉。他们表情变得呆滞。
“所以我才在联邦逗留了七年，呵呵。”亡灵使回头对你笑笑，然后挽起一名警卫的手臂，与他共同走向别墅。
你们跟在后面。
沿途的警卫大多看着有同事为你们带路，所以未出声询问。就算有，亡灵使几个微笑也就糊弄过去了。
在联邦，许多靠战斗吃饭的职业都是由改造人担任，屡见不鲜。毫不夸张的说，亡灵使能轻易支配警卫、卫兵、官兵、佣兵这一类人物的八成，若是男性就效果更佳了。
一路顺畅，
你张开上帝视角，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纳米机械体寻找妖面小鬼的身影。其实有人带路，但你希望早一步找到它，毕竟那家伙也是机械体──机械体在该逃的时候绝不会犹豫片刻，那叫一个果决，尤其是没什么事物值得守护或夺取时。
啊，
发现了。
一个金发小萝莉正在单腿踩在另一个单膝跪地的中年大叔膝盖上，叉着腰，戳着他的脑门……大声训斥。
“我就叫你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让我失望只有一个后果，知道吗？”
“对不起大小姐，我……”
“我是不是被瞧不起了？嗯？你以为爸爸病倒了，多姆兰家就无法做主了吗？”
“绝不是，但是老爷他……”
突然！
你眼睁睁的看着妖面小鬼的威胁度从15，陡然变成了25！
咦？什么？
还没完，下一瞬间，25直接变成50了！
──为什么威胁度还能自行操作？它究竟是怎么……
正当你惊讶之际，一道透明的轮廓迅速从天花板掉落，未发出一点声音，贴近妖面小鬼。凭轮廓判断，应该是妖面小鬼城寨里GE机体，但又有点区别。
貌似附耳说了些什么，妖面小鬼惊恐的望向你的方向！可爱天真的娇嫩美貌顿时扭曲。
“快滚，我有事！回来再找你算账！”
妖面小鬼慌张的将中年男子踢开，提起哥特长裙，用细跟高跟鞋一路撒腿跑向类似接待室的房间。
沿途中，它不断低声念叨着：“该死，为什么瘟神好端端的会来找我！明明老子的计划正在关键时刻！”
它迅速依次用了两个技能「实力内敛」和「人畜无害」，前者的效果是降低威胁度10点，后者减少一半——尽管先减后除，但却先算的除法。
骗子！
你突然发现身边深藏不露的家伙比比皆是！
曾以为妖面小鬼堂堂万具机械匪徒的头目却仅有威胁度14，只是因为对人特化。什么啊！竟然有这么离奇的独门技能，还配合金名首领技能把全城寨的手下一并拖低！
难怪弱小的GE机体能如此猖獗！太无耻！
当你们一路直奔接待室，
推开门，
妖面小鬼正淑女端坐，翘着尾指优雅品着红茶。“呀？什么人？”它霎那间变得花容失色。
像。
怎么看怎么像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纯粹的血肉之躯。
你冷冷的笑，妖面小鬼表情越加尴尬。它实在装不下去了，改口道：“哎呀，这不是洛千城姐姐吗？自上次聚会，好久不见了。”
洛千城张开双臂与比她更矮的妖面小鬼相拥问候。很难判断洛千城究竟知不知道妖面小鬼的真正身份，毕竟她连你是机械体都能识破。
简短叙旧之后，妖面小鬼试探的问道：“决刑官大人，不远千里来此，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吗？”
“跟我办点事。”
“自从爸爸一病不起，家里诸多事务都需要我一个人打理。我年纪太小，妈妈又因为我之前被绑架受刺激太大，甚至有点……”妖面小鬼歉意的笑了笑，“还望决刑官大人海涵。几位难得来到联邦，不如我安排大家四处游玩如何？”
说罢，妖面小鬼未等你回应，直接拍了拍手，对一群从者嘱咐，务必安排好你们所有人的吃喝玩乐。
当然，它的最主要目的是赶紧把你忽悠走，越远越好。这是机械体很自然的反应，面对一个惹不起的家伙，当然保持距离才为上策。
你慢慢走进，
妖面小鬼怔住了，抬起手挡住自己，问道：“怎、怎么了？”
你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尽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叔叔抱着侄女，很温柔的那种，但妖面小鬼却惊了，而它那些人类警卫也纷纷拔枪，大吼着让你立刻放下大小姐！
若是反击吧，它辛辛苦苦经营的人类贵族大小姐的形象就瞬间黄了，若是不反击吧，它比谁都清楚你的战斗能力，近在咫尺，变成废铁不过是你抬手一挥的功夫。要命呢？
高级人工智能开始深思反省，是不是自己究竟哪里计划有误，为啥偏偏被你个瘟神缠上。已经吓得不敢回城寨了，还得受你指示去打劫苏沙军侧翼，如今躲到南方还被你踹开家门。它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我们要去找「约瑟芬」。”
“我什么也不约。”
“我认识，我需要带你一起去。”
“我不认识路。”
“我认识，据说此行凶险，用你的时候到了。”
“我才多大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笑了一声：“跟你分享个秘密──我最近发现，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旧型号服务型女机械人都曾帮过我大忙，更何况是堂堂的……多姆兰家族新当家呢？”
你说是这个道理吧──你对妖面小鬼冷笑。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妖面小鬼慢慢扭过头去。
你身边聚集过来了三个隐身机械体。凭你自己的视觉和上帝视角还是有些区别的，前者能够揭穿低阶的光学隐身。
三个机械体的名字都是蓝色「GE上级机械体」——拿着双匕首、裹着斗篷的威胁度18；端着稍大枪炮、背后有个罐子的威胁度16；把一柄狙击枪抱在怀里的威胁度17。它们+10再x2之后，威胁度已经突破50了。那个狙击手你见过，就是在城寨里倒吊着对你们狙击的型号。
就知道，妖面小鬼不可能不带自己的GE部下只身深入联邦。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带上它，带上一个妖面小鬼就相当于带上了若干具极度危险的对人特化机械体。
“那个，请大人放我下来，我很害怕。您为什么要生气呢？”
和这种家伙说再多有什么意义吗？
你抱着妖面小鬼，扭头就走。
齐刷刷的，人类警卫将你团团包围，无数枪口对准你的脑袋。由于联邦有太多机械体，警卫们的枪支是电离、电浆等对人类和机械体皆有效的型号。除此之外，三具上级GE也迅速在你头顶上方跳来跳去，无声无息将你包围，占领制高点。
你眼前刷新了日志──「你触怒了妖面小鬼」
你和怀里的妖面小鬼相视而笑，彼此的眼神都已经与之前不同。
伊露莎系列和近卫军还未赶到，目前只有你、丽奈、洛千城、亡灵使和弱鸡天拂。现状便是如此了，所以你打算
A，让多姆兰家未知世事的大小姐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的技能（守序-5）
B，贯彻「打一次不服，就说明打得还不够」这一真理（守序+5）
C，咕咚一声跪下投降（混乱特化）（守序-7）
D，把丽奈投掷出去（混乱作死）（守序-10）
E，一不做二不休，杀光三具上级GE机械体，提着只剩半截身体的妖面小鬼去救治所谓的病倒的多姆兰真正家主。忘记之前的计划（善良特化）（善良+5）
F，草草终止僵持，然后在妖面小鬼的生意里掺上一脚（人性特化）（人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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