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霉蛋
好不容易烘干衣服后，乔恩穿戴整齐走出事务所。
新老板霍齐和他舅舅站在西弗斯太太家的草坪上好像是在争论着什么，那只断手已经被用特殊的袋子收纳好，准备带去警局。
看到乔恩出来后，霍齐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
“明天九点钟开始上班，记得不要迟到了，还有你每月的薪水是二十八苏尔。”
乔恩对于这个薪水挺满意的，比他在报社中的薪水要高了近一倍多，不过这也代表这份工作不是那么好胜任的，毕竟作为侦探有时候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总之先试试吧，乔恩开始期待那份还没影子的奖金，临走前，乔恩以防万一还是给黑狗拍了一张照片，相机一直在他随身的包里携带着。。
不过，乔恩总感觉霍齐的那个舅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友善。
是因为霍齐给的薪水太高了？
...
“你疯了？”霍齐的舅舅沃里特在乔恩离开后抓着霍齐的肩膀不断摇晃，“你根本不需要这个没用的、只是运气好些的助手！更不应该付给他这么高的薪水！十五苏尔的月薪足以满足这些除了卖体力之外一无是处的人。”
“行情就是这样，舅舅。”霍齐有些无奈，他这个舅舅什么都好，就是对金钱太敏感了，“而且他值这个价钱。”
“值个屁！”沃里特咒骂了一声，发现自己无法改变霍齐的想法后说：“你父母留你的遗产迟早会因为你那没有任何计划的支出而被挥霍干净！”
霍齐脸色一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支支吾吾敷衍了几句后就结束了对话。
...
乔恩是一路步行回去的，他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一路上走走停停。
难得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这座城市，乔恩自然是没有回去睡大觉。
今天的空气质量并不大好，比起昨天而言要差很多，东边的工厂区一旦开工，排出来的废气对这座城市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乔恩还路过了一座教堂，这是一座有着金色圆顶的教堂，并不是用颜料粉刷的，而是金色的玻璃。
洁白的墙壁像是一块画布，被人用昂贵的油彩在上面绘上了各种充满充满宗教意味的画。
和乔恩在地球上见过的教堂相差甚远。
一看到教会，乔恩便想起了那张被丢掉的赎罪券，这个世界的教会看起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踌躇了一下，乔恩并没有选择靠近教堂。
自身的异常让他下意识地对这类存在充满警惕。
果断远离这里，乔恩朝着出租屋走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的街道并不拥挤，走在大街上的大部分都是些一身正装笔挺整洁，手握文明棍的绅士，以及他们的女伴。
早上的时候是见不到他们的，在他们眼中和劳工们挤在一起是非常丢份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直到乔恩靠近码头区的时候才逐渐消失，同样，他们不屑来到这里。
在距离他住所不远处的路边，乔恩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和他一样失去报社工作的塞拉。
或许有些不厚道，但乔恩依旧认为她弟弟亚伦的死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不过现在她怎么坐在路边了？身边还放着相当于她两个身体大小的编织袋。
现在是月初，也就是说这个月的房租在上个月月底晚上的时候就会被房东索取，一般那个时候薪水都已经发放，那么塞拉怎么会被赶出来？
乔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装作没看她直接离开。
...
塞拉一脸麻木的坐在街边，身边的编织袋里装着的是她全部的财产。
一床被子以及一些其他零碎物品。
唯独没有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接下来她该去哪？
继续找一份工作维持生活？
或者说...就这样等着那个恶魔来找她？
亚伦也死了，虽然并不喜欢他，但最后的亲人也死掉了，我该悲伤吗？
不，塞拉没有悲伤，她只有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
长久以来成为亚伦打工机器的塞拉缺少自己的想法。
而且比起这个，她更恐惧接下来会不会轮到她。
亚伦死在和杀死她父母同样的手段下，那个恶魔曾经消失了，但祂又回来了。
下一个会死我吗？
我会被钉死在哪里？我会被割掉什么东西？
塞拉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有淤青。
很疼。
这是昨天晚上亚伦留下的痕迹，因为他认为她私藏了那用于购买面包的四个米拉。
她没有！但...好像确实是这样。
塞拉小心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上面同样有一块淤青，也同样的疼。
轻触了一下，她马上便吃痛移开了手指。
低头看着地面的她发现好像有人走到了在她面前。
熟悉样式的裤子和鞋子。
塞拉抬头，发现原来是乔恩。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塞拉说：“你也在找工作吗？”
...
也？
乔恩打量的一下她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将她和也在找工作联系起来。
她更像是一个被赶出最后的住所，孤苦无助的倒霉蛋。
“需要帮助？”乔恩这样开口道，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但语气也很平淡，就像是在问好一样。
塞拉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会有人向她提供帮助。
这也是乔恩第一次在塞拉脸上见到畏缩以及讨好以外的表情。
“我说，你需要帮助吗？”乔恩再次重复了一变，“还有你怎么别赶出来了？是因为拖欠房租？”
“房租已经交过了。”塞拉苦涩的摇了摇头，她应该是已经看穿了吧，看到其他人时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话也变稳了。
“只不过租的人是亚伦，而不是我。”
这也可以？乔恩一脸惊奇，脑中开始浮现出一个胖胖猥琐的房东对着塞拉大喊：“租我房间的人是亚伦，和你塞拉有什么关系？！给你一个、不！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然后兴奋地去找新租客的模样。
好吧，这简直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乔恩看向塞拉的目光带上了些许的怜悯。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有些不舒服，亚伦的遗物呢？你们两人的薪水应该没这么快被他挥霍干净吧？”
塞拉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遗物里应该没有钱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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