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摊煎饼
煎饼,算得上一种常见的食物,尤其是当工业社会到来,人口流动速度加快之后,煎饼这种本来只在苏北和鲁西南地区被当做主食的食物随着外出打工的人们向四周扩散。杂粮煎饼和菜煎饼这两种小吃的普及也让煎饼的名声更大。
相比于馒头这种还需要进行发酵步骤的“复杂”食物,煎饼的制作方法其实相当的简单,用类似磨豆汁的石磨将粮食磨成糊状,然后均匀的摊在金属做成的圆盘——鏊子上,再利用火焰的热力让面糊被迅速带走哦水分的同时煎熟面糊,一张香喷喷的煎饼就完成了。
张岩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用青金做出了合格的鏊子,可惜长弓氏族内没有铜矿石,否则他一定要做一个纯铜的鏊子。
得到加工煎饼的工具之后,剩下的就是进行做煎饼前的最后一步,磨面糊了。要做到这一点,张岩发现他还需要重新做一个大号的石磨。之前磨豆汁的石磨太过小了,上面的磨盘重量太轻,无法把质地更坚硬的禾谷和糜子磨成面糊状,而且磨豆汁的石磨太过精细,这样的石磨只怕就算磨出了面糊也很难流出。
没有办法的张岩只能找到正在教其他氏族工匠做石磨的石匠们,说出了自己对新石磨的要求。
“这没问题,”听到张岩的要求,石匠们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这精细的石磨不好做,粗一点的石磨还不好做啊。”
“问题是这次的石磨一定要做的够重,否则只怕很难把那些没泡过的禾谷。糜子碾碎成面糊。”张岩再次强调了重量。
“这石磨的大小,我们倒是想做多大都行,反正石头到处都是,”石匠们面有难色,“不过,这石磨要是做的太大了,只怕到时候很难转动啊。”
“这没事,”张岩面色轻松的摆摆手,“我们族里不是还有那么多头牛吗?反正春耕结束之后它们就没什么事做了,正好用来拉磨。”
“这倒也是啊。”石匠们恍然大悟,他们竟然忘了那些力大无比的牲畜。“那阿岩你就放心吧,最晚后天我们就能把你要的石磨做出来,不过这石磨要放到哪里?这么重的石磨要是做好之后恐怕就很难移动了。”
“嗯,”张岩摸了摸还不长的胡须,“就放到粮仓前面不远处那块空地上吧,反正到时候需要从粮仓里面把粮食拿出来,这样省点力,其他人想要用的时候也不用多走冤枉路,建好石磨之后,再给它盖个房子,到时候就算下雨了也能磨面糊。”
“嗯,这主意不错,”石匠们赞同的点点头,“等到阿岩你成功了,再推广到全族,到时候肯定家家户户都要磨面糊。”
“那我就先回去了,这石磨还要诸位叔伯多费心了。”确定下石磨的体积与放置地点之后,张岩便向石匠们一鞠躬。
“应该的,这石磨就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回到家的张岩刚刚躺倒在炕上就看到了摆在不远处的那些面粉,心中一动:反正现在还要等石磨做好,不如先试试用面粉加水做成面糊吧。想到这里的张岩便坐了起来,把不多的面粉倒进了陶盆。
魏芍此时正坐在院里编织着夏日要穿的草鞋,看到刚刚回来的张岩拿着陶盆开始加水,不禁很是好奇。
“老公,你这是做什么?”魏芍停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
“爸爸,你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好吃的啊?”而本来在一般玩耍的小岩儿,听到魏芍的话之后也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我先试试用这面粉能不能做煎饼。”张岩倒入一些水之后,开始上手搅拌。
“哎,你之前不是说做煎饼需要用石磨磨面糊的吗?这面粉也行吗?”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魏芍早就问清了做煎饼的方法和步骤。
“这面糊不就是磨碎的粮食和水吗,这面粉加水的效果应该差不多。”张岩嘴上解释着,手上却不停,“正好,来帮我加点水。”看着两只手都是面糊的张岩吩咐着魏芍。
“哦。”魏芍也顾不得正在做的草鞋了,拿起水瓢就开始添水,在她和儿子心中,吃永远是第一位的。
“好了。”
“再加。”
“停!”
。。。
伴随着张岩简单的命令和动作,他感觉面前陶盆里调出来的面糊和他记忆中的看过的做杂粮煎饼的面糊已经差不多了。
“这就行了?”看着陶盆里的面糊,魏芍的脸上都是明显的质疑。
“差不多了。”只见过成品面糊的张岩也没有多少底气,但是就算最后失败了,只要面糊熟了,吃下去也应该对人体没什么危害,想到这里,张岩的底气足了一些,反正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早就搭好的土灶上,已经准备了好的鏊子被放了上去,生火,烧热鏊子,用清水洗个三遍,看到水滴在鏊子上瞬间被汽化成一团团雾气之后,张岩知道,是时候了。
张岩学着记忆中的小贩,舀起面糊,放到鏊子上,用自制的竹制工具,开始摊煎饼。第一次真正上手操作的张岩害怕自己无法将面糊迅速摊匀,便加快了速度,结果速度上去了,整张煎饼变得破破烂烂的,在他还想修补的时候,他又闻到了熟悉的糊味儿,打眼望去,原来是底下的火烧得不均匀,有的地方太烫了,已经把面糊中的水分完全蒸干了。
“好香啊。”在张岩鼻子中闻着是糊味儿的面糊焦味,在小岩儿鼻子中却是从未闻过的谷物焦香,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谷物焦香的小岩儿,口水又流了下来。
手忙脚乱的张岩已经顾不得去理会儿子的口水了,眼见那已经糊了的地方就要向黑色转变,他只能赶紧把破破烂烂的煎饼戗了起来,但是,他想要把煎饼戗起来,鏊子却不放手。。。
看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拿下来的煎饼,张岩苦笑不已,整张煎饼破破烂烂不说,还有的地方糊,有的地方稀,而那些稀得地方显然是还没熟的结果。
“爸爸,”张岩在那里苦笑,小岩儿却紧紧的瞪着发出焦香味儿的那块地方咽了咽口水,“这能吃吗?”
“就这儿能吃了。”张岩本来郁闷不已的心情被他逗没了,撕下那块可能唯一能吃的地方递给儿子,“吃吧。”
接过那巴掌大小的煎饼,小岩儿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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