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幻石之功
可是人们心底里似乎还存了一丝丝的希望!毕竟没看到肖青受伤后最后的结果,她或许还在坚持吧?她或许还活着吧?所有人尽管心伤也不想轻举妄动,更不愿轻易放弃,也没有一个人放弃。
此刻,只要没有人告诉他们已经毫无意义,他们心里就不会存了放弃努力的心思。即便有人告诉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
在几乎绝望之后,没有人想要断了手中的凝阵之力,大家都盲目的、无助的、却都不死心的在坚持。都在祈盼奇迹的出现。
或许是大家的努力、大家坚持的恒心感动了天地。每个人在黑暗之中似乎都看到了心底里最深处的渴望。
有的人看见自己在阳光明媚的上午,在茫茫草原追逐着蓝天白云。自己就是那一匹飞驰的骏马!
有的人看见自己在晴朗无风的艳阳天,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遨游。自己是那自由的海鸥!
有的人看见自己回到家乡,自己年迈的父母就站在门口翘首等待自己的归来,继而露出了欣慰的笑脸;有的人看到心爱的人与自己热情相拥,被幸福包围;有的人看到自己终于抱起那个可爱的孩童,孩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有的人看到自己无法忘怀的去世的亲人,热泪盈眶;有的人看到好友正在鼓励自己好好坚持;有的人看到生命出现了奇迹……
而墨珂在黑暗之中终于睁开眼睛。他茫然,他无助,他孤独,他拼命想要抓住心底的那一丝柔软,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渐渐的一个身影清晰起来。她坚定、她面带微笑、她深情凝视他。
墨珂笑了,站起来向她走去,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热情拥吻。
然后,幻境仿佛从未出现一样消失了。大家那颗有爱的、火热的心瞬间安定,拥有的是说不出的平静,仿佛入定一般,一切平静、安详、美好。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如此美好,怎能轻言放弃?
大家看到的似乎都是幻觉。像是沙漠里濒死的人往往能够看到海市蜃楼一样。可是即便是海市蜃楼也给了人希望,给了大家坚持下去的勇气,给了大家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信心。
也正是有了这勇气,黑暗仿佛一点一点褪去,声音一点一点有远处传来。
突然之间,五碟大阵五色光芒流转,随后五股霞光瞬间汇聚,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将肖青包围开来。然后沿着肖青身上的闪电,扶摇直上,直达云端。
五行碟阵不断高速流转,五色霞光越聚越浓厚,最后不管是地面的五行碟阵还是半空中依旧昏迷的肖青,还是更上面的乌黑浓云,看不见半点影子,只是隐隐的有个被放大好多倍的轮廓。
整个院落、整个大阵、整个半空,流光溢彩,精彩纷呈。地上两只大鸟相隔不远并肩躺着,兀自因为受了重伤抽动着腿爪。两只鸟身上各处的毛,都戕着。尤其凄惨的是苍昀,本来五彩光亮的羽毛此刻到处焦黑,一块一块的斑秃。
由于闪电的攻击,整个院落断壁残垣,草木凋零,到处一片衰败。如今倒是愈发衬托的五色光芒的明媚惹眼。
此刻院子里的人们,眼巴巴的看着天空之中包围肖青的那一抹五彩霞光,仿佛下一秒肖青就能战胜戾气,站在大家眼前一样。
“啊——”
有人吃惊的发出呓语,原来那五色光芒竟然从与乌云的连接处开始退却,渐渐的归到肖青身上,而空中也再没有闪电雷鸣,乌云也渐渐散去。那五色光包裹着的肖青,渐渐在半空中站立起来,重新站立在树冠之上。
随后五色光芒横向扩散开来,渐渐布满了整个院落。院子里的人惊奇的发现,本来受伤的部位竟然渐渐的止了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康复。
随后两只鸟齐齐鸣叫起来,振翅欲飞。尽管大家听不懂鸟叫声的些微区别,也觉得这声音中透着欣喜。
昏迷中的众人,也悠悠转醒,尽管还苍白无力,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随着五色光芒的退散,所有人渐渐显露出来。墨珂稍显苍白,不过状态还好,眼睛定定的看着肖青木位所在的方向。
终于所有的人物显露出来,大树和巨蛇的位置,依旧是两个俊朗的少年,一个沉稳,一个冷漠,可是都脸色苍白。大家不觉得吃惊,仿佛那蛇和树也是幻觉一样。
五行碟阵的光芒刚刚散去,就见铁军、蓝文简、薛礼从大阵中匆忙走出来,直奔着那几个刚刚苏醒过来的人而去。几对人紧紧相拥,眼中闪烁着泪花,更多的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薛礼早就给夜玉江探了脉,确定他除了虚弱,别无他碍以后,整个人又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弱?今后好好练练!”
而夜玉江一副我都听你的的表情,满脸的憨厚与幸福。
而大家相拥的同时,肖青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个沉稳少年的旁边。除了身上的衣物有些凌乱以外,整个人都散发出高冷的气质,眼神坚定而执着。
而在肖青的对面,凭空多出来一个异族的女子。
此女满身都是黑色的纱衣,头上戴一顶黑色的镶嵌着黑色珠宝玉石的六棱小帽压着如云的长发。六棱小帽上还垂着好几层黑色的薄纱,其中一块黑纱在脸庞横过,挡住了整张脸庞。只露出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浓密的弯眉。
只见这个女子轻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笼了笼头纱,动作优雅。透过轻纱,依稀也能看出这人手臂纤细,身段苗条。
“没想到这样我就败给了你,真是讽刺,我苦练了这么多年,还是功亏一篑。”
女子悠悠的说着,声音虽然不十分婉转,却也悠扬动听,只是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伤。
薛礼整个人似乎都僵住,尽管他背对着那个女子,他还是僵硬的松了握着的夜玉江的手腕,默默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女子。
而夜玉江则满眼的掩饰不住的失落。他呆呆的看着转过去的薛礼的背影,满眼都是不舍。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动不动就看着薛礼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女子。
“兰衣,是你吗?”
那女子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薛礼。
“兰衣早在你选择凌起舞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圣魔教大主教衣魂。你和与你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着那兰衣就五指成勾的露出凶狠来。
“兰衣,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当时并没有选择起舞,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薛礼说的很轻,却很动情,他完全不顾她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凶狠,又往前走了几步。
“起舞?”兰衣瞬间忘形,露出歇斯底里的的残忍笑意。“叫得何其亲切啊!啊?当年我二人同时中毒,而你用唯一的解药救了她!你还让我相信什么?我只相信我经历过的。”
兰衣此刻虽然轻声的说着陈年往事,却也能感受到她切骨的痛。
“而你对我又做了什么呢?你忘了我被你毁了容貌,然后置之深山了?”
“兰衣,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呢?”薛礼又走了一步,脚步踉跄。
“够了,你用唯一的解药救了她,毁了我的容貌,丢到深山,五年!五年你对我置之不理。可五年之后,你过来对我就说了那些话,连鬼都不相信的话!你说你爱我?你会娶我?那这五年去干了什么?你说不出?你说的话有那一句是真的?你说你为了救我才毁了我的容貌?你说你当年毁了我的容貌会对我负责,与我成亲?你说你因为救我中了毒?薛百川啊薛百川,你在骗鬼。”
兰衣很激动,激动地身形都晃了几晃。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侵占中原?我不甘心,我恨!你们这里的男人各个自诩仁义道德,各个自吹自擂,说什么责任,说什么担当,狗屁!”
“可笑你,当年你一直在我和凌起舞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却用唯一的解药选择了她!如今呢?你分明对那个男人上心的很。见到我,你还来与我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你要与我说什么?我若说我原谅了你,你怎么选?你选我还是选他?难道你还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再一次抛弃我?而这次更狠,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兰衣?”
“你别喊我?我真恨,恨我那天在山坳见到你没有一掌就打死你!给了你再次刺激我的机会,也给了你与她联手害我的机会!”
兰衣指着薛礼和肖青激动异常,声嘶力竭,歇斯底里。随后一掌就打在薛礼的胸口。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薛礼被这带着黑气的一掌,正中心口,向后直倒。而兰衣本来也受了伤,却因为没有调理还直接攻出了凌厉的一掌,加上情绪不稳,令得真气在奇经八脉岔了路径。狂吐出一口鲜血,瘫到在地。
“薛礼——”
夜玉江在后面不顾一切的纵身过来,想要接住他。可是因为自己的虚弱本就站立不住,更哪能接住薛礼。两个人往下直倒,夜玉江一动不动做了薛礼的垫背。差点被压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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