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诸事不宜
(有点晚了,这十天欠下了,十天之内补齐,谢谢!)
打发走了癞子,喻言又急急忙忙赶到寺庙的方向,此时刘三在给老和尚捐了五百两的香油钱之后,老和尚大开方便之门,将陆庸带过来的一大群人引进了寺庙。
在半下午的时候,喻言定的五百床棉被也到了,这老板娘还真是神通广大,五百床旧棉被一个时辰就集结完毕了,这就是叫人出去抢都未必有这么快。后来喻言才知道,原来老板娘做的是当铺的生意,这些东西都是当铺里收过来,然后在经她的手卖出来的。
被子让这些人分了分,喻言又带着刘三去买了一些锅碗瓢盆送到庙中,当然还有一些食材,反正短时间学校是修不好了,在这儿搭伙做饭就成了必要的事情了。
做完这些事,把陆庸可累得够呛,他一直以来娇生惯养得,哪里受过这个罪,所以早早回去休息了。喻言交给了刘三一些钱,吩咐他明天来找自己后,就独自一人赶回家中,说起来似乎有好几天都没回过家了。
这自然免不得胡太太的一通埋怨,还有对柳如烟的不喜之色,喻言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不断说着好话讨好这老两口,如今药铺的生意有了那些知府衙门送来的名贵药材之后一直都很不错,毕竟那些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药铺就能买到的,而且喻言定得价格也比较低,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胡掌柜每天忙不过来,店里也新请了两个活计,所以对喻言的约束自然也就少了,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吃光晚饭之后,喻言躺在床上有些失眠,做好事救苦救难,其实他一直都有这个想法,但这些都是应该发了家之后再考虑的问题,现在提前实现了,就有些力不能及的趋势了。
好歹现在勉勉强强算是把这件事渡过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钱,他当初给自己坐下的计划之中,这几年是一个过渡时期,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才是第一位的,赚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得想法子做点赚钱的买卖了。眼下烟之坊基本停产,除了每月给那几家妓院提供一些衣服之外,也没什么正事了,而且喻言本就打算将旗袍留到后面再去大做特做。
保龙丸就更不要提了,好不容易才渡过此劫,要是再被卷入旋涡之中就麻烦了。洋行和布行又不是自己的生意,药铺里面的事情喻言又不懂,看来是时候开发一点新买卖了,一个手到擒来的买卖。
喻言很快想到了银行,但是想要开设一家银行,不管是在现在还是以后,除了庞大的经济实力以外,还需要足够的人脉和强大的背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到目前为止都是喻言所缺乏的东西,这从来都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喻言现在有点犯愁了,也陷入了一个伪命题,到底是将一份买卖做纯粹,专心致志将它做大做强做到无人可超越的地步更好?还是博取众长,齐头并进来得实惠?
就他想创造一个商业帝国的初衷来讲,当然应该选择后者,后世那些庞然大物一般的商业巨头都不会一只脚走路,就算是只在一个行业发展的公司,也会涉及到不同方面业务。但是对于喻言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样就存在一个问题,齐头并进说得容易,其实只是一句废话,他一个人拥有超前的思维,但是他一个人的经历也有限,其次人脉、金钱、背景这从商三要素,他是一样都不占据,所以根本就做不到齐头并进。
但是要说只做一种生意,那也太浪费他这个穿越人士的身份了,这就好像明明知道前方遍地黄金,而自己只选择一条路走到黑,这样的行为简称傻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傻!
喻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取舍之间反倒是让他乱了分寸,居然产生了一种“小富则安”的想法,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驱赶这种想法,但是不管用,无奈之下只能用老办法,光着个膀子,走到院中在寒冷夜风的吹拂下,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
喻言抱着个膀子瑟瑟发抖,开始整理思路,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前自己只想着挣钱,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三要素中金钱是排在最后的,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陆名朗一句话的偏向,其实才是绝对事情走向最重要的因素,要是当时在大堂之上陆名朗就是要死保李知府,就算当时以大势要挟也罢,民心所向也好,这些都是不管用的,李知府依旧会安然无恙,再如今这个社会,谁拿他们俩也没办法。
这其中就有一个关键人物,如果说陆名朗此次充当的是一个公正“背景”的话,那么陆庸无疑就是喻言的人脉了,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脉在,所以陆名朗这个原本应该是更偏向黑暗的背景,才会转为公正。
想到这儿喻言不经后脊梁发凉,一直提醒自己要认清事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太天真了,要不是陆庸这个无心插柳,那么他只是在大牢之中被李知府派人折磨就是最好的结局,更惨的是胡氏夫妇和柳如烟等人都要被牵连其中。
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现在的乱世可没有说理的地方,也是人身安全和财产最不能得到保证的乱世!
以前的行事准则肯定是不能用了,未来的发展需求也很明显了,喻言还有几年的沉淀期,在这期间,原本放在第一位的赚钱,就要挪到最后一位了,建立人脉关系和给自己创造背景这两件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
齐头并进还是纯粹现在就可以不急着选择,完全可以再看看,这两者无论以后选择什么,前提都要将“地基”打得牢靠,以后才能在上面建立高楼大厦,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很简单,简单得让人一不小心就忘了。
在寒风中逐渐松开眉头的喻言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门帘悄悄的掀起了一个角,胡掌柜手持着一个长棍,小心翼翼走到他的身后,照着他在漆黑环境下隐隐发白的后辈,一棍子狠狠敲下,同时口中大声呵斥道:“贼子受死!”
喻言猝不及防被一闷棍打倒在地,听到身后再次响起棍子撕裂风的呼啸声,来不及惨叫,急忙向旁边滚去,棍子打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才大声喊道:“爹,爹,别打了,是我呀!”
“叫爹也没用,淫贼看棍!”
喻言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先是被人当了白痴,接着有被当了开黑店的,现在又被自己爹当成淫贼,今天这是怎么了?
光绪六年四月二十一,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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