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形的屏障
踩了一会，心中的怨恨终于发泄了些，红袍老者低头看着靠坐在床边的少年，问道：“小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陈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并没有任何光亮透进来，估摸着天还没亮，说道：“应该还是深夜。”
“你个缺心眼的小子，老子会不知道现在是深夜嘛。”红袍老者显然被气的不行，抬起一手就想往那瓜娃子头上拍去。
伸至一半，想到什么似得，停下动作，强调道：“我是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份？这里又是哪里？”
看着老人停在半空的手臂，陈宇微不可查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这里是大青乡，你正在我的房间里，现在是圣元历2375年。”
“圣元历？2375年，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鬼啊？”老者一脸的懵圈，嫌恶的看着面前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少年，不耐烦的说道：“你给老子解释清楚，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说到圣元历的话，这得从两千多年前的黑暗动乱说起。”
“等等，黑暗动乱又是什么鬼？我让你给我解释清楚，不是让你给我说故事，干吗要扯到两千多年前去。”
陈宇才刚开口说不到几句话，红袍老者就急不可耐的出声打断。
“你要我给你说明，又不让我说，你到底是想干吗？”三番两次的被这莫名其妙的老鬼呼来喝去的，陈宇也是来了脾气，低吼道。
被他这一吼，红袍老者却是没了脾气似得，摆摆手：“行吧，你说就是了。”
“两千多年前，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黑暗动乱，东西大陆的人类、翼人、魔兽、巨龙等诸多种族如同发了狂的四处征战，纷争不休。”
“接连发生多次巅峰大战，一时间大陆上尸横遍野，各族死伤无数，甚至有几个本就式微的种族，在那段岁月里彻底消失。”
“直到有一天，各族圣域强者，汇聚在现在的魔兽山脉众圣山上，达成停战协议。”
“组成圣议院，由各族圣域强者担当议员，平衡大陆诸方势力，那一年，被定为圣元年”
“圣元年到现在，已经过去2374年，所以现在是圣元2375年。”
陈宇一口气洋洋洒洒说完这么一大段，一脸坦然的看着红袍老者，心下却是腹诽道：“你个老文盲，没被关进牌子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的，竟然连圣元历都不知道。”
老者两眼瞪得溜圆，你小子，竟然还敢腹诽我？只是他眼下还有满肚子的问题，暂时就不去计较这小子的不敬之罪了，问道：“小子，你刚刚说到的圣域强者又是什么玩意？”
“圣域强者，就是大陆最顶尖的存在啊。”陈宇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艹。”红袍老者总觉得眼前这小子怎么看怎么讨厌，怎么看怎么想抽他几下，但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只能就此作罢。
“最顶尖的存在不应该是巅峰大斗师，巅峰大魔导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宇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看着阴森恐怖的红袍老鬼，尽管看着凶狠，但不会真的伤害他，因此听到这个问题，他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红袍老者。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自从黑暗动乱出现圣域强者之后，巅峰大斗师，大魔导就不再是最顶尖的强者了。”
陈宇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黑暗动乱之前的？”
红袍老者沉默片刻，被封进黑色牌子之前的人生，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应该就是黑暗动乱即将开始的时候。”
陈宇愕然的看着红袍老者，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老前辈，那你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千年老鬼了？”
“嗯？”红袍老者本想点头表示赞同，猛的一想，不对啊，我高天扬，潇洒一生，哪怕最后悲催的被这天杀的牌子给吸了进去，那也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啊。
“我艹，你小子是眼瞎还是眼瞎？我哪里老了？”
陈宇靠着床边，伸手将刚塞进床底下的木盒拉了出来，拿出一面光滑平整的镜子对着红袍老者。
“唔？”高天扬看着面前这个圆形的东西，里面竟然有一个满脸褶皱，眼窝深陷，神形枯槁如老鬼的人物，嫌弃的挥了挥手。
“拿走拿走，这是什么鬼东西，里面那老鬼长的也忒吓人了点。”
陈宇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面前这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老鬼，不认识最近几百年才出现的镜子也算正常。
好心提醒道：“老前辈，这叫镜子，你说的那个老鬼就是你自己，不信你看。”
陈宇侧过身子，先是用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倒映在镜子里，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嘶~”
看到镜中的自己，陈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流了好多血呢。
高天扬一把抢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又照，又是眨眼，又是龇牙的，好一会才不甘的放下镜子。
“想不到我高天扬潇洒一生，曾经也是无数少女美妇巴不得自荐枕席的风流人物，老了竟然是这么一副恐怖模样。”
“唉~”
“小子，这玩意还你。”高天扬将镜子随手扔给陈宇，佝偻的身子背着双手向门口方向走去。
那样子。看着竟然如同一条老无所依的老狗一般落寞凄凉。
“老前辈……”陈宇低声叫道。
没等他话说完全，那边正往外走的高天扬好像撞在一面无形屏障上面，整个身影甚至有一丝涣散的迹象。
“我艹你大爷的，果然这样。”
高天扬如同魔怔了一般，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在空中，说来也怪，明明空无一物的地方，他每撞一下，那处空间仿佛就会浮现一层无形屏障，让他的身体无法有丝毫逾越。
而且，随着每一次撞击，陈宇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如同烟雾般有一种涣散的迹象。
“你他娘的到底是想怎么样…老子都被你丫关了两千多年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傻小子得以重见天日…你他娘的既然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陈宇看着一边撞空气，一边喋喋不休的高天扬，本想让他小点声，免得把二爷爷跟父亲吵醒，转念一想，不对啊。
这老鬼刚出现的时候，那脑残的笑声，可是差点没把自己震聋了去，这么久过去了，外面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咦？”
正想着，陈宇瞥见地上的黑色玉牌好像闪了一下，将牌子拿到面前仔细看了看，并没发现有什么变化，抬起头说道：“前辈，这玉牌刚才好像闪了……”
房门附近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红袍老人，陈宇猛的站起身，四处张望，低声呼唤道：“老前辈，你在哪？”
“老前辈。”
“老鬼。”
“千年老鬼。”
陈宇跑到门边上，门闩没有动过，他将门闩打开，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黑漆漆的院子，静悄悄的。
重新把门合拢，低着头走回床边，看着手上的玉牌，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左手掌心。
“难不成，还得再放一次血？”
要不是失血过多的虚弱感那么的真实，他真要以为刚刚的一切又是一场梦而已。
侧躺在床上的陈宇，没一会功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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