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夜探钱家
张大还在犹豫,但是眼皮子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直在打架,再加上墨白又执意要帮他值夜,他最终还是点点头,走向了下人房。
等他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苏婠婠才抬步走向了大门。
这时候墨白已经打开门守在了门口,“最近不太平,你爹特意吩咐了要守好梨花院,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咱们必须要在后半夜值守的人来换班之前赶回来,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时辰,要抓紧才是!”
苏婠婠点头,轻轻说道,“我知道了,快点走吧!”
二人快步往前走着,月光将两道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大概走了约莫半个钟头时间,他们才在一户红木绘金纹的大门前停住脚。
大门紧闭,苏婠婠皱皱眉头,小声问道,“这该怎么办?”
墨白轻轻咳嗽,拉着苏婠婠绕到了后墙处的角落里,巴拉了许久,郝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你是说咱们要钻狗洞进去?”
墨白点头,率先带头钻了进去。
天知道钱家人为了不让家里有人失踪的消息传出,做了多大努力。这些日子,他们不仅不让下人出府,更不让生人入府。为了打探情况,墨白不得不耗费时间在这里挖了洞,才能勉强混进去。
苏婠婠紧随墨白爬进了院墙,入眼处皆是一片黑暗。突然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将黑夜的宁静撕开了一道口子。
顺着哭声找去,二人终于在离大门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住了脚步。院子里依旧黑暗一片,但是哭声却格外明显。除了哭声之外,还掺杂了几道旁的说话声。
“姨娘,您别哭了吧!您眼睛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哭了两天,眼疾怕是又要加重了!”丫头彩月依着床边的木架站着,嘴上还在劝说,但眼睛却早就合在了一起。
窝在床上哭的人正是钱家姨娘柳氏,也就是钱家前天失踪的大小姐的生母。她是钱家老爷还未发家时候娶的妻,后来钱老爷做生意赚了钱又娶了别的女子,就将她的位份降成了姨娘,但是她生的女儿依旧还是大小姐。
柳氏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年轻时候为了养家做了太多绣活熬伤了眼睛,所以在苏家并没有什么地位。
她听到丫头劝说,又想起自己女儿,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停流了出来。
“姨娘,您再这样哭下去,夫人指不定又会跟老爷嚼舌根说您坏话呢!再说了大小姐现在还没找到,您这样一直哭,总归也不详!”彩月已经被柳氏的哭声折磨了两天了,再加上大半夜犯困,语气不由冲了些。
没想到她这样一说,柳氏却哭的更凶了,“夫人夫人!你们一个个开口闭口就是夫人,那我呢,你们把我放在哪里?我的丈夫被抢走,我忍了,女儿被抢走,我也忍了。但是现在你们却告诉我,我的女儿丢了,找不回来了!”
“我在这个家里活的窝窝囊囊,唯一的指望就是馨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彩月自知说错了话,语气稍微好了些,“姨娘,您就放心吧,老爷已经报官了,大小姐会没事的!”
刘氏哭声骤停,却突然笑了起来,“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这都是报应,报应啊!”
彩月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将门窗都关严实了些。
柳氏还在继续说着,没有神气的双眼呆呆望着床帘,“当初玲儿那丫头找不见时,大家都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藏着掖着不报官。看吧,现在报应来了,先是我的馨儿,然后呢,又会是谁?”
“钱家的小姐一个接一个都会失踪,这是报应,都是报应!”
彩月上前,试图要捂住柳氏的嘴,但是疯癫中的柳氏却像是一只猛兽一样,让彩月近不了身。
彩月生怕柳氏再这样说下去会招致祸端,跺跺脚,开门去了主院叫人。
而在她离开之后,原本发狂的柳氏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快速下床从床底下拽出了一个包袱,但是她眼神不好,拿着包袱还没走出门,就撞到了苏婠婠身上。
“你......你不是彩月,你是谁?”柳氏摸了摸苏婠婠,突然身子后退,做出了防备状态。
苏婠婠进屋关门,慢慢靠近柳氏,小声安慰,“夫人别怕,我是官府派来查案的,听说贵府除了大小姐之外还失踪了一位表小姐,案情复杂,所以大人让我来打听一下情况!”
她进屋之前刻意服用了可以让嗓子变沙哑的药,现在只是听声音,完全听不出她是女童。
柳氏显然不信,身子后退,张口就要喊人。但是她还没发出声,嘴里就被塞上了布团。
苏婠婠继续说道,“夫人您拿着包袱应该是要出府吧?您现在的状况,其实就算是出了府,也没办法去找大小姐,但是如果您信我,愿意配合我,那我可以帮您!”
柳氏神色渐渐松动,眼前这个人虽然很可疑,但是他说的话却很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走出钱家院门都很困难,要想找馨儿那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柳氏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无力瘫倒在了地上,渐渐传出了呜咽声。
苏婠婠蹲下身子,慢慢拍着柳氏后背,直到柳氏心情平静下来,她才拿掉了柳氏嘴里的布团。
“夫人,您想好了吗?”
柳氏轻轻点头,“官爷请说吧,需要小民做什么,只要小民能做到,那一定尽全力配合官爷!”
苏婠婠沉声,将自己需要的问题都问了一遍,直到门外传来了墨白学叫的布谷鸟叫声,她才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问到了什么?”二人躲在花坛里,看着彩月带了一堆人进了小院,墨白不由皱眉,小声问道。
苏婠婠点头,轻声回答,“根据刚刚那位夫人所言,钱家表小姐失踪之后,钱家人就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扔了,只是有一件玉梳,据说是表小姐来时自己带着的,平时最为喜欢,那个玉梳玉质精美,被钱家二小姐昧下了。”
“还好有沾了她气味的东西在,不然时间过了这么久,即便是官府插手,那位表小姐恐怕也很难再找到了!”
苏婠婠轻嗯了一声,眸光微沉。寄人檐下,原来连失踪被寻找的资格都没有,若是墨白没有留点心眼去查月光锦,若是近两日再没发生女子失踪事件,那那位表小姐怕是就会这样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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